368、第三百六十八頂重點色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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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章
英國政府為奧斯卡·王爾德秘密帶來了其他的畫像。
多位英國超越者來到日本, 把局勢攪渾,封鎖邊界,不讓阿蒂爾·蘭波有帶著“黃昏之館”逃離日本的可能性。
奧斯卡·王爾德不願意參與這種搶奪, 口頭抱怨了幾句,身體老老實實地為政府工作。不過, 當英國政府讓他畫法國超越者的時候, 他直接否決了,說道“異能力越強,越不受‘畫像’的控製, 我不想冒這個風險, 更不想引發超越者級異能力之間的‘特異點’。”
特異點,是異能力與異能力碰撞出的超規格奇點, 不受控製,是未知的、危險的, 極大概率會把周邊的所有人卷入進去。
在奧斯卡·王爾德琢磨如何劃水的時候,他的臉上突然一變。
“糟了!”
奧斯卡·王爾德第一次如此驚慌失措, 放下了畫像, 鎖入保險箱中, 拔腿往外跑去, 對自己的秘書吼道“給我安排回倫敦的飛機!”
秘書焦急道“接下來的作戰需要您啊!”
奧斯卡·王爾德風一般地跑了。
秘書不安排, 他就自己去搶一架英國政府名下的私人飛機。
當天下午,威廉·莎士比亞他們都聽說了奧斯卡·王爾德不顧一切跑回英國, 導致英國超越者阻擊法國超越者的人數減少, 包圍圈出現破綻,被法國超越者抓住機會,雙方在橫濱海域上展開了小範圍的激烈戰鬥。
英國倫敦,奧斯卡·王爾德前往日本是一件不對外公開的機密, 阿爾弗萊德·道格拉斯等不到戀人的身影,生氣地前往對方的家裏找人。
奧斯卡·王爾德在倫敦的多個富人區都有房產,最常住的是倫敦市中心的維斯明斯特,這裏靠近女王居住的王宮、英國元首府,英國國會大廈等等,重要性不言而喻,向來是英國超越者需要重點保護的區域。
換句話來說,不是奧斯卡·王爾德想住這裏,是他的工作需要。在駐守期結束後,奧斯卡·王爾德通常會帶著心愛的波西興衝衝地搬去泰晤士河畔的別墅,在那邊享受難得的田園生活。
負責在主人離家,看守房屋的管家見到來的人是道格拉斯先生,欲言又止,奈何阿爾弗萊德·道格拉斯有房屋的鑰匙,跟回家一樣方便。
“道格拉斯先生,王爾德先生這幾天不在這裏!”
英國管家在背後喊道。
“嘭——!”阿爾弗萊德·道格拉斯反手關上了門,完全不信,這家夥的駐守期沒有結束,不可能搬去其他地方,除非對方去別人家休息了!
阿爾弗萊德·道格拉斯衝去了兩人居住過的臥室,裏麵沒有王爾德,他把所有房間翻了一遍,試圖找到王爾德花心的證明。過了一會兒,阿爾弗萊德·道格拉斯臉上的怒容消失,在這棟房子裏找到的都是王爾德一心一意愛他的痕跡,自己的衣物和配飾都被妥善的保管。
阿爾弗萊德·道格拉斯走到試衣鏡前,去觸碰鏡子邊框的雕花文字。
【願我最愛的波西永遠開心。】
不是永遠的美麗,而是永遠的開心。
他平常忽略的這些文字,居然給了他一個小小的驚喜!
阿爾弗萊德·道格拉斯有了一絲羞赧,“他也知道經常惹我生氣啊,既然想要我開心,少耍一點把戲,不要總是把目光分給別人了……”
他對著鏡子裏容顏美得不真實的自己賭氣地說道。
“你隻能愛我一個人。”
“你隻能對我一個人俯首稱臣。”
“你隻能……”
英國侯爵之子,從美少年成長為青年的絕世美人紅唇微動。
“在我麵前,不是什麽超越者,而是我的愛人。”
高高在上的王爾德很耀眼。
但是,阿爾弗萊德·道格拉斯想要的是不再追求美學的王爾德,他也希望王爾德愛的不是身體,而是靈魂,即使年齡增長,容顏褪去,王爾德可以與當初追求他的時候說的話那樣……
——為了博你的歡心,我什麽都可以做到!
阿爾弗萊德·道格拉斯檢查居所,從找王爾德的小毛病變成了一件快樂的事,因為王爾德是一個有趣的人,會藏有趣的東西。比如女士絲襪,高跟鞋,各種品牌的發膠,偶爾還能發現稀奇古怪的女裝。
“我居然沒有看過他穿過女裝!”
阿爾弗萊德·道格拉斯興致勃勃。
他把王爾德的私人珍藏品找出來後,幻想衣服穿到王爾德身上的效果,情不自禁噗嗤出聲,相比起自己,對方的骨架有一點大。
“怪不得他不穿,是因為不合適吧,怕穿得難看。”阿爾弗萊德·道格拉斯把一件東方的旗袍和皮草放到自己身上比劃,違和感不大,自己的容貌脫了性別的局限性,足以秒殺當代的明星。
“等他回來,我穿給他看,不……要看他穿一次,我拍個照片留念。”
“他要是敢惹我生氣,我把他的照片爆出去。”
敢這麽想、這麽做的人,全世界也隻有阿爾弗萊德·道格拉斯了。
奧斯卡·王爾德的居所裏的油畫很多,阿爾弗萊德·道格拉斯走幾步就能看到一幅,全是外麵高價收購回來的藝術品。夾雜在這些世界名畫裏,他能清晰地分辨出哪些是王爾德的作品,對方喜歡畫風景畫,但是提筆的次數極少,王爾德隻為他畫過一次畫像。
“我的畫像去哪裏了?”
阿爾弗萊德·道格拉斯時隔多年,突然疑惑起來。
作為貴族家庭裏的孩子,他對密室、暗道之類的不陌生,再加上王爾德在他麵前幾乎不藏秘密,千依百順,他在熟悉的房屋裏轉了一圈,很快就通過王爾德的習慣,找到了一處地下室的通道。
地下室是恒溫狀態,燈光明亮,宛如一處安靜而神秘的展示廳。每一幅畫隱藏在朦朧的白紗後麵,隱約可見是人物的畫像。
阿爾弗萊德·道格拉斯第一次看到這麽多的畫像,好奇地湊近,拉開白紗,在油畫品鑒上,他能輕而易舉地看出是王爾德的創作風格,寫實派的油畫把人物畫得惟妙惟肖,仿佛每一根頭發絲都能數出來。
這些畫像裏的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容顏各自不同,動作也不一樣,並非阿爾弗萊德·道格拉斯以為的美人。
阿爾弗萊德·道格拉斯收回掀開白紗的手,“就是太逼真了。”
被畫像上的人看著,他感覺略微不自在。不知道是不是心理錯覺,他居然認為畫像上的人看見自己,露出了一絲驚豔的眼神。
他納悶道“我有這麽自戀嗎?”
把胡思亂想拋開,阿爾弗萊德·道格拉斯仔細檢查一圈,鬆了口氣。
地下室內掛在牆壁上的畫像裏沒有英國超越者。
“我的畫像在哪裏?是在那個……上了鎖的箱子裏嗎?”阿爾弗萊德·道格拉斯的心情愉快,發現角落裏的大箱子,第一想法就是王爾德舍不得畫像受損,想要封存起來獨自欣賞,畢竟他的畫像可與其他人的意義不一樣。
“畫像這種物品,掛在牆壁上比較好。”
惱人的警報裝置響個不停,阿爾弗萊德·道格拉斯無視掉,去開箱子。
箱子居然掛了一把合金材質的鎖。
“讓我想一想——”阿爾弗萊德·道格拉斯思考,“這家夥平時把重要的鑰匙放在哪裏了?”至於箱子裏有沒有機密物品之類的,他沒有擔心過,真要是需要高度保密的物品,就不會隻放一把合金鎖。
不到五分鍾,阿爾弗萊德·道格拉斯從樓上回來了。
他找到了王爾德以為藏得很嚴實的鑰匙。
鎖打開。
阿爾弗萊德·道格拉斯看見了畫像的邊框,如他所料,放在大箱子裏的會是一副畫像,保護得非常仔細,沒有一丁點受潮。
“一定是我的畫像,那個還未滿二十歲的我。”
阿爾弗萊德·道格拉斯少年的時期,奧斯卡·王爾德為他畫了一副畫像,說是想要保留住他的少年姿態,讓他在自己心中永遠美麗。
阿爾弗萊德·道格拉斯心中甜蜜。
撕開一層層保護膜,他去看熟悉的油畫色彩,熟悉的……少年。
一瞬間。
他的瞳孔對映上了油畫裏的“人”。
不是任何人想象中的金發少年,也不是十八歲的道格拉斯,那是一個猙獰醜陋得如同封印在畫像裏的怪物!阿爾弗萊德·道格拉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觸電般地丟開了畫像,喊道“這是什麽?!”
畫像仿佛被解除了什麽限製。
畫中醜陋的人發出了一模一樣的聲音“我是誰?我就是你啊。”
貪婪,嫉妒,暴怒,在愛情中不可自拔的道格拉斯!渴望獨占奧斯卡·王爾德的愛情的絕世美人,內心完全無法與容貌一樣美麗。
這就是人類。
而畫像就是真實的倒映物。
地下室裏傳出阿爾弗萊德·道格拉斯驚恐的尖叫聲!
隨後。
畫像被失去理智的道格拉斯撕毀了!
畫像受損的時候,阿爾弗萊德·道格拉斯猶如遭到了重創,七竅流血,倒在了箱子的旁邊,仍然不敢置信地說道。
“這不是我……這絕對不是我……”
王爾德的畫像,王爾德為他畫的……是美麗的他啊!!!
阿爾弗萊德·道格拉斯失去理智地發瘋起來。
“我要撕了它!”
“我要撕了它啊啊啊啊啊啊!!!”
他完全不知道。
畫像毀去的時候,畫中人醜陋不堪的容貌與自己進行了互換。
道格拉斯的臉上再無半分美麗。
而畫像——
油畫恢複了原樣。
光鮮亮麗的油畫上,百年難得一遇的絕世美少年撫摸自己的容顏,露出迷戀而愉快的詭異表情。
怪誕而恐怖的一幕,在奧斯卡·王爾德的家中上演。
……
《道林·格雷的畫像》隻有膚淺的人才不會以貌取人。
——奧斯卡·王爾德。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沒能寫到【書抱歉。
為了能在1點及時更新,作者寫完三千字就更新了,下一章會寫【書】。
晚安。
ps本章故事情節,對應的是三次元王爾德的作品《道林·格雷的畫像》。
【百度版本-故事簡介】
年輕貌美的道林·格雷看到畫家巴茲爾·霍爾華德為他畫的自像後,發現了自己驚人的美。他在巴茲爾家中結識了亨利·弗敦勳爵,並為亨利的人生哲學所折服,道林開始為青春韶華易逝,麵貌難以永駐而感到痛苦,宣稱如果自己能夠永葆青春而讓那幅畫像變老,他願意捐棄自己的靈魂。他的這個願望後來居然奇跡般地實現了。他認識了女演員西碧兒·韋恩,兩人很快進入熱戀並訂婚,但道林卻因為西碧兒一次演出讓他失望,在巴茲爾和亨利麵前丟了麵子而惱羞成怒,粗暴地對待她,全無半點憐愛之心。道林回家後驚訝地發現自己的畫像已經發生變化,嘴角現出了殘忍的表情。西碧兒在道林絕情地離開自己後,當晚便因絕望而自殺,道林卻在亨利勳爵的“開導”下,全無心肝地把戀人的死當成一個浪漫的故事。
從此道林開始一天天走向墮落,那幅畫像也隨著他的每一次惡行而變得愈加醜陋猙獰,但道林的外表卻始終保持著青春年少的美貌。他在那幅畫像的掩護下過著雙重人格的生活幾十年外表純潔天真,一塵不染,實際上卻幹下了許許多多卑劣墮落的勾當。許多年輕人因為喜歡他的外表,崇拜他親近他,和他交朋友、做情人,最後一個個都被他搞得身敗名裂。為他畫像的巴茲爾好心相勸,道林卻在向他展示了畫像的醜陋後將其殺害。之後毫無人性地找人替他毀屍滅跡。
韋恩的弟弟十八年後要找他算帳,卻因一次意外的槍擊事件而死亡;為他毀屍滅跡的阿蘭·塔貝爾後來也開槍自殺,且沒有把道林可怕的秘密公之於世。了解道林底細的人相繼死去,但掛在閣樓裏的畫像卻常常讓道林想起自己所犯下的種種罪惡,成了他的一塊心病。他終於承受不了這種精神上的折磨,想要毀掉記錄著自己罪惡的那幅畫像。就在他持刀刺向畫像的那一刻,那把曾經殺死過畫家巴茲爾的刀,卻刺進了道林自己的胸膛橫屍地上的道林·格雷形容枯槁,麵目可憎,掛在牆上的畫像卻絲毫未改,光彩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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