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第四百六十九頂異國他鄉的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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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六十九章

    十月,  對於麻生秋也來說是值得紀念的日子。

    他有了自己的“小話筒”加布,從此不用擔心隻能遠遠地看著文野世界,而不能進行幹涉。培養好加布,  成為了他的一大動力,開心之餘,  他連看蘭波和魏爾倫都順眼了許多。

    這兩個家夥還沒有分手。

    嗯,  打破了曆史記錄,三次元裏是一八七三年七月份鬧掰的。

    因為自己的插手,蘭波認識魏爾倫的時間推遲了半年,  蹲了半年監獄,  吃足苦頭。蘭波的性格稍稍成熟了一些,接觸的人又是雨果父子這樣接受過正統教育的愛國人士,  對成長期的人格影響很大,沒有電影《心之全蝕》裏那麽喜歡故意惹人討厭了。

    後來,  蘭波又跟魏爾倫、馬拉美那些法國藝術界的人混在一起,沒錢了就拿詩歌找麻生秋也拿稿費,  麻生秋也不至於眼睜睜看著這家夥睡大街,  所以蘭波與魏爾倫之間發生的矛盾就減少了很多。

    說到底,  兩人會分手的一大因素就是缺錢導致的。

    蘭波不貪錢,  活得任性,  但是每一個浪漫的旅途都要花錢,魏爾倫縱然跑去領取了姑媽的遺產,  口袋也經不住消耗。

    美人通常有一個常人望而生畏的名詞——吞金獸。

    “說吧,  這次又怎麽了,為什麽辭職?”

    麻生秋也往返英法兩國,手捧著《神秘島》,心情好了就沒有給阿蒂爾·蘭波冷臉,  令對方稀奇無比。

    “主編說我亂發表意見,給報社造成負麵影響,可是他沒有看到因為我的意見,報社的新一版內容銷量很大。”阿蒂爾·蘭波氣呼呼地坐在對麵,脫了鞋子,盤腿在沙發上。

    麻生秋也沒聽信他的一麵之詞“你寫了什麽內容?”

    阿蒂爾·蘭波無辜“我說凱旋門、凡爾賽宮之類的地方應該毀掉,巴黎公社的人想要成功,當初就不該心慈手軟。”

    麻生秋也“……”

    阿蒂爾·蘭波看他手指一緊,反射性抱住頭,怕被書削腦袋。

    麻生秋也冷聲“給我坐好!”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指的就是蘭波。

    阿蒂爾·蘭波磨磨唧唧地擺出了一個小學生的坐姿,腰板沒能筆直多久,他垮了下來,可憐兮兮道“這個月有個特殊的日子。”

    麻生秋也說道“我知道,奧斯卡的生日就在十七號。”

    阿蒂爾·蘭波抑鬱“我是說我的……”

    麻生秋也無情地回答“沒有,一個法郎都沒有,你給我去找下一份工作,別想待在我的房子裏遊手好閑。”

    阿蒂爾·蘭波一聽,奧斯卡?你就記得這家夥的生日?

    氣憤之下,阿蒂爾·蘭波張牙舞爪地撲向麻生秋也,麻生秋也不跟他客氣什麽,瞬間扭住對方的手臂,來了一個反製,把對方的腦袋壓在沙發上,擼起袖子就想要揍對方一頓。

    阿蒂爾·蘭波大驚失色“爸爸,我知道錯了!”

    麻生秋也本能怒道“晚了!”

    阿蒂爾·蘭波眨了眨眼睛,虹膜好似有一圈藍色的海洋,而後,他不要臉地翹起屁股,腰肢下沉,洗得發白的牛仔褲繃得緊緊的,吃披薩的那些熱量仿佛隻長到了該長的地方。他擺出了不知道從哪裏學來的誘惑姿勢,如同一條耀武揚威的狗狗“汪”了一聲。

    “來呀,打就打。”阿蒂爾·蘭波極其不要臉地說道,“打一次我就叫一聲!讓外麵的人都能聽見!”

    麻生秋也的手愣是沒有辦法揍下去,否則就成了性/騷/擾。

    自己的名聲在巴黎就毀了。

    “滾遠點。”麻生秋也放棄收拾蘭波。

    “那給我點零花錢?”阿蒂爾·蘭波仰著腦袋,得寸進尺。

    “不給。”麻生秋也說道,“老規矩,拿詩歌換錢,多寫一些跟《醉舟》同等質量的詩歌。”

    “這怎麽可能輕易拿得出來,你就再資助我一點吧。”阿蒂爾·蘭波嘟囔著,想要去扒拉麻生秋也的口袋,麻生秋也把他的手拍開,阿蒂爾·蘭波在沙發上幹脆撒潑又撒嬌起來,抱著自己受過貫穿傷的右腿嗷嗷叫“我的腿疾又犯了,好疼!”

    麻生秋也滿頭黑線,又顧慮他的身體,“給我看一下。”

    阿蒂爾·蘭波把小腿的疤痕露出來。

    比起其他歐洲人,蘭波沒有明顯的腿毛,要好看許多,然而到了腳掌部分,便能看到對方不是什麽富人家的孩子,腳底的老繭很厚,有過長年累月下田勞作過的痕跡。

    麻生秋也用專業的手法,給阿蒂爾·蘭波的小腿肌肉和腳底穴位按摩了片刻,緩解對方可能會有的疼痛感。

    阿蒂爾·蘭波一副享受至極的姿態。

    “再來一會兒。”

    別說是按摩了,阿蒂爾·蘭波的人生中沒有享受過太多的高端體驗,跟著魏爾倫出去玩也沒有見過真正的貴族生活。

    麻生秋也直接撓了他的腳底板,阿蒂爾·蘭波癢得個咯咯笑。

    ——真是一個窮人家的孩子。

    麻生秋也的腦海裏不由自主地想到。

    容易滿足,也容易被新鮮事物吸引走目光,說是單純幼稚也不準確,阿蒂爾·蘭波積累的社會閱曆勝過了很多人。

    麻生秋也說道“你的手和腳,記得塗抹護手霜。”

    阿蒂爾·蘭波大大咧咧“手就算了,為什麽腳也要塗啊?”他伸直了腳丫子,滿臉無所謂,“沒有人會親我的腳。”

    麻生秋也的手指按壓對方去年的暗瘡“小心冬天發作。”

    阿蒂爾·蘭波縮了縮腳“習慣了。”

    他的容貌好,粗略一看是個法國美人,細看就會發現他身上有很多缺陷,手指關節粗大,手背皮膚粗糙,比常年洗衣服的婦人的手都要滄桑一些,一到冬天就會長滿凍瘡。

    阿蒂爾·蘭波吐槽“你怎麽跟馬拉美一樣,老是關注我的皮膚問題,他也送了我一瓶皇家藥劑師研究的護手霜。”

    麻生秋也突然聽見他提起別人,說道“那應該挺貴的。”

    阿蒂爾·蘭波得意“我覺得他對我別有企圖,正常人哪裏會第一眼關注我的手,我最漂亮的是我的臉啊。”

    麻生秋也捏了捏他的鼻子“自戀。”

    阿蒂爾·蘭波不在乎,甕聲甕氣地說道“你再愛我一點吧,我就想要你送的生日禮物,錢多錢少沒有關係!”

    麻生秋也說道“愛,這種東西是很珍貴的。”

    阿蒂爾·蘭波的浪漫天賦突然冒出“你是我擁抱過的黎明。”

    麻生秋也微微好笑,“可我不是太陽。”

    阿蒂爾·蘭波俏皮地注視他,“你一度就像是燃盡的柴火,灰燼中的餘溫讓我麻醉,這是冬天帶來的錯覺嗎?不是。我想成為像你那樣的人,我又惶恐成為像你那樣的人——”

    “你是我承受了苦難後,上天給我的獎賞。”

    “我因你而改變。”

    不愧是法國人,說得比唱的都好聽。麻生秋也讚歎,很給麵子地拿出一枚法郎放到蘭波的手掌心,蘭波垮著臉,這麽點錢?麻生秋也說道“想要靠說好話就拿到錢,你得再接再厲啊。”

    波德萊爾版本的比埃爾·甘果瓦比你還會吹呢。

    他早就免疫了法國人的情話。

    “蘭波,不要再墮落下去了,把自己變成一個特立獨行的人,固然會感到愉快,但是融入人群也會讓你品嚐到新的快樂。”

    麻生秋也的手指穿過阿蒂爾·蘭波的金發,往後抓去,頭皮屑更加明顯了,這家夥不愛洗澡。阿蒂爾·蘭波的頭皮酥麻,輕哼一聲,弄不明白王秋先生的舉動——嫌棄自己沒洗頭?

    麻生秋也說道“給你找新工作前,果然要讓你改變形象,你這麽糟蹋自己的模樣——我有點忍不下去了。”

    由於跑來自己這裏住,阿蒂爾·蘭波成為了報紙上的常客,被稱之為擁有一雙“流浪天使”的眼睛。

    你瞧瞧。

    有這種不愛洗澡、滿頭油膩的天使嗎!

    話音落下,麻生秋也準備帶阿蒂爾·蘭波去理發了,阿蒂爾·蘭波連連哀嚎“又是理發,我見到你就要理發!”

    麻生秋也說道“這次不剪短。”

    在阿蒂爾·蘭波一喜的時候,麻生秋也漠然地說道“前提是你沒長虱子,再讓我看到那種小動物,我就讓你變回光頭。”

    阿蒂爾·蘭波聳肩,行吧,出錢的人是爸爸。

    給蘭波的形象工程大改造計劃,麻生秋也早就有想過,本來是要等到對方分手,再給對方來一個脫胎換骨的變化。奈何法國的記者一直在深挖蘭波的事情,爆出了許多黑料,說蘭波躺大街,衣服破破爛爛不得體,吃飯全靠朋友救濟之類的言論。

    再這麽下去,麻生秋也擔心會對蘭波的聲譽造成極大的影響。

    ——我不想你死後才成名。

    無論是作家,畫家,各個行業的天才人物,他們在生前得不到榮耀都是一件可悲的事情。

    幾天後,阿蒂爾·蘭波抹了發膠,修了眉毛,穿上時髦而修身的黑色西裝,整個人震驚地站在試衣鏡前,快要認不出自己了。

    一個土裏土氣、頭發淩亂的金發少年,經過了二十一世紀審美的調整之後,比最頂級的大明星還光彩照人!

    麻生秋也來到蘭波的身後,才壓製住了這份魅力四射。

    他微微一笑。

    隻要按照萊昂納多走紅地毯的照片打扮蘭波,培養一下儀態,便能讓未來的好萊塢巨星“重生”到這個世界上。

    這是三次元公認的最美的阿蒂爾·蘭波啊。

    “蘭波,我馬上要回愛爾蘭了,形象改造費是1000法郎,算我提前送給你的生日禮物,如果我回來後,你仍然在混吃混喝,沒有工作,你就把這1000法郎還給我吧。”

    麻生秋也用溫柔的語氣說出最狠的話。

    阿蒂爾·蘭波打了個寒顫,發誓自己會找到一份好工作!

    大不了自己去轉行當演員!!!

    “還有——”

    臨走之前,麻生秋也想到一件嚴肅的事,交代對方“不許留長發,不許戴帽子,我討厭麻花辮。”

    ……

    文野世界,永遠不曾停下腳步的阿蒂爾·蘭波捂住臉。

    他也有一頭漂亮的金色長發啊!

    那個戴帽子、紮成一小揪麻花辮的人應該是他的克隆體。

    “爸爸,你這是遷怒。”阿蒂爾·蘭波摸著肩頭的長發,指尖打了個卷,“我又不是那個宰了你的人,你認錯情敵了!”

    他躲避著各國的通緝令,身上蘊含著一種莫名的力量,常常以“旅行家”的身份在其他國家出現。

    外號。

    行走中的天災。

    隻要在旅途之中,他的力量就在不停的成長,倘若停留在一座城市超過三天,他就會受到反噬。這一點,有可能跟他的高維同位體的結局有關係——阿蒂爾·蘭波死於旅途的疲憊。

    阿蒂爾·蘭波隻能把克隆的技術委托他人去實現。

    所幸,他在過去認識的朋友還蠻多的。

    他琢磨著說道“就差爸爸的骨灰了……呸,是頭發或血肉。”

    搶劫日本政府,還是搶劫跟自己一樣叫“蘭波”的蘭堂?

    嗯。

    他選擇前者,希望那些人有吧。

    不然,他得跟蘭堂幹一架,把爸爸的屍體搶走了。

    至於聯手?他想都沒想過,自己才不可能跟疑似魏爾倫本體的家夥聯手。

    ……

    《孝子名言》爸爸,你總是討厭我跟魏爾倫在一起,自己怎麽就睡了魏爾倫呢?我會哭的,我會在你墳頭哭給你看的!

    ——大孝子蘭波。

    ……

    作者有話要說  9月10日的更新奉上。

    求營養液澆灌本文~。

    圈圈給金發蘭波設定的異能力十分苛刻,也十分強大。

    他是天生的旅行家,隻要在移動狀態下就會累積力量,停止移動,會被削弱力量。所以他不可能在同一個城市停留很久,大部分時候是在城市邊緣出現,方便前往下一座城市。

    同時,他還是一個天生的“自相矛盾型”異能力者。

    隻要坐船、坐飛機,立刻卡出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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