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葉安葉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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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泥人還有三分火氣,葉安自認為到了宋世之後就沒有主動的罪過誰,為了一個出身拜玄誠子為師有錯嗎?為了救災民提前從王皞手中買下糧食有錯嗎?

    隻不過拜師這件事上得罪了錢晦,救災民這件事上搶了王家的風頭,最後自己倒黴了就是活該,反擊了也不能把人“整殘”?

    坐在倉庫之中的糧山上,葉安把心中的不滿和不解說出來,下麵的老道卻笑了笑:“還不明白?”

    “不明白!”

    玄誠子小小的抿了一口茶,發出滋喳的響聲道:“給為師三跪九叩再說!”

    葉安切了一聲便不理他,開玩笑,跪天跪地跪父母,老道這個師傅也能跪,但要讓自己完全認同之後,再說之前自己在拜師時也跪過不是?

    “你看,這便是你的問題,對誰都沒有恭敬,對誰都沒有忌憚,仿佛天地之間你為最甚一般!”

    葉安愣了一下道:“你的意思是我缺少敬畏之心?”

    玄誠子點了點頭:“嗯,孺子可教也!你沒有一個強大的家世最為後盾,這東西你求不來,也盼不來,唯有拜入我玄誠子門下,再入文道,如此人家當然是寧願得罪你也不願得罪錢家。

    這其二便是你沒有敬畏之心,做事依仗手段高明便目中無人,你以為王大官人看不出你的手段,拿你沒辦法?

    其實不過是王皞真想賺錢,否則你這小雜魚王家能看得上眼?而說到底王皞不過是惜才罷了!”

    瞧見葉安懷疑的眼神玄誠子便不爽,自己這個當師傅的整天還被徒弟懷疑,這叫什麽事?

    不由得提高音量道:“別以為當朝相公的兄長是個鼠目寸光之輩,與你交好一來可以賺錢,若有一天你真的入仕,待你出頭之日,王家也與你有舊,你能如何?忘恩負義者在文道上可是要遭人唾棄的!”

    葉安還真沒想到這麽多,現在被老道詳細分析出來,他算是開了眼界,也大吃一驚,沒想到自己沾沾自喜的事情,在人家眼中實在是不夠看的算計。

    老道接下來的話讓葉安稍稍好受一些:“你所謂的雙贏算是給王皞開了眼界,否則人家根本就不會讓人你報複錢晦的可能,給了你剩下的十萬斤糧食,就是給了你一個挽回名聲的機會,提醒你莫要手段過激折辱錢晦,也是擔心你折辱錢晦的時候,把錢家也折辱了。”

    “師傅,徒弟抽個時間給你做一套器具吧?”

    玄誠子笑了笑,舉起左手抖了抖上麵的手表:“你給了這個拜師禮為師甚為滿意,要不是這東西,為師早已任由你胡作非為,還管你作甚?讓你吃些苦頭再收拾爛攤子,為師還是有這般本事的。”

    “那您為何現在告訴我這些?”

    玄誠子看著身手矯健跳下糧山的葉安,苦笑道:“為師這輩子最後一次收徒,你是師兄弟中的老幺。”

    看著玄誠子眼中流露出老父親的眼神,葉安咋了咂嘴,他居然被老道的話感動了,而接下來的話讓他一個踉蹌。

    “唉!人老了,這“大孫子小兒子”如何能放得下呦!”

    “想要孝敬就直說,你我師徒之間還這般煽情作甚?”

    “昨日的酒水再來個三五壇如何?“

    瞧見葉安的眼神變了,老道尷尬的開口:“兩壇也行!一壇,就一壇!”

    葉安苦笑著搖了搖頭:“師傅都這般提點弟子了,區區幾壇酒算得上什麽?”

    他算是真的明白了,說到底就是自己的沒有背景,沒有靠山好欺負罷了,而老道雖然貴為觀妙先生,但也並非是世俗中的強大力量,雖然受到別人的尊敬,但也隻是尊敬他而已

    這是一個冷酷的時代,沒有出身,沒有一個強大的背景,那便什麽都不是,錢晦之所以這麽囂張,即便是自己有了對付他的手段也不能隨意折辱他就因為他是錢家的衙內。

    仿佛是看穿了葉安的心思,玄誠子在邊上笑道:“世道便是這般,想要舒坦那就閉門不出,可你能永遠閉門不出嗎?”

    葉安回頭指了指小小的糧山:“這東西難道不能換來小子在大宋的立足之地?”

    老道點頭道:“能,但要蜷著!”

    葉安又指了指自己:“我難道還要蜷著?!”

    “不用,但換不到立足之地!”

    葉安被老道氣笑了,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糧山大聲道:“我就不能站著把這名頭給拿了?”

    老道不由得提高聲音:“不能,晚輩就該有個晚輩的樣子,你折辱錢晦沒關係,但他後麵有長輩,你沒有,若你能把家中的長輩搬出來,那錢家人必定不敢言語分毫!你家長輩何在?!”

    這一句話便戳中了葉安的“死穴”,所有東西都能找到,唯有自己身後的長輩拿不出,這就是問題的所在,自己可以編造一切,但唯獨沒有一個證據能夠證明自己的家族。

    但這並不妨礙他繼續“表演”:“我自是請不出長輩的,都不知如何去尋他們,但我有長輩留下的東西,在你那山洞之中,在我的腦袋之內,我憑什麽樣向你們證明?我就是來自那裏!”

    “哪裏?!”玄誠子連滾帶爬的起身,瞧見葉安手指天空,急急的問到。

    “入夜可見,天明則消,或曰太陰,或曰廣寒!”

    “嚇!可不敢胡唚!”

    葉安也是豁出去了,這世道當真是要逼死自己,既然要把戲往大了演,那就所幸不管不顧,這時候再心謹慎根本就不符合自己現在的年齡,老道這麽做不就是為了逼自己嗎?

    冷冷的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天上白玉京,五樓十二城。仙人撫我頂,結發授長生!”

    對麵的玄誠子猛然哆嗦了一下:“你倒是什麽話都敢說!”

    葉安長舒一口氣的笑道:“這下好了,我連字都有了,徒兒姓葉名安,字長生,葉安葉長生!”

    玄誠子麵色蕭索的抬起頭,頓了頓望著葉安聲音中帶著無助又有一絲懇求。

    “又胡唚!二十而冠!你才多大便有表字?說出去也不怕別人笑話?正是求學的年紀,說這些胡話來,也是沒人信的,以後莫要再說,你願意作甚便作甚,誰還能攔著你的手腳不成?!”

    葉安笑了笑:“師傅,我可是對你說了實話,你不信便不怪我了,以後弟子的出身全靠你來遮掩”

    老道猛然揮起巴掌,但對著葉安的笑臉又遲遲無法落下,隻能惱聲惱氣道:“五壇酒,少一壇也不行!”

    葉安立刻點頭道:“好嘞!不就是酒嗎?您若是愛喝,弟子常常孝敬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