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可憐的錢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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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晦直愣愣的被葉安給摔飛,也幸好錢家的仆從反應快些,在葉安動手的時候便衝了過來。

    單手抄起即將被摔在地上的錢晦,隻不過自己也因力道踉蹌的退後了好幾步,看向葉安的眼神充滿了驚訝。

    這少年人的力氣不小,從他摔飛錢晦的模樣看,腰力,臂力控製的相當協調,發力精準,絕非一個尋常的小道士,或是一個讀書人!

    “二郎沒事吧?”

    錢晦狠狠的甩開他的手:“錢鳳昌你還愣著作甚?給我打殺他!”

    錢鳳昌低聲道:“小的怕也不是此人的對手,瞧他的模樣應是玩刀的行家,用刀穩準狠,那些個逃走的花胳膊怕是已經殘了。隻是這少年郎小小年紀如何有這般的身手?”

    這話讓錢晦的表情更加猙獰:“廢物!我錢家養你作甚?!”

    誰知錢鳳昌並不惱怒,而是低聲道:“老爺養我自然是為了不讓二郎吃虧!”

    “啊!殺人了!”

    伴隨著一聲尖叫,海棠樹下的青年才俊和大家閨秀立刻作鳥獸散。

    大腿被刺穿的花胳膊已經沒了呼吸,臉色慘白的靠在海棠樹下。

    樹後的那群男男女女開始以為他昏死過去,但看到地上如同小池塘似得鮮血後便有大著膽子的伸手試探鼻息,接著就是一聲驚叫:“沒氣了!”

    大團,大團雪白的海棠花和大灘大灘猩紅的鮮血形成強烈的對比,也讓傑斯地理的錢晦驚恐的向後退去。

    他相信自己若是敢對葉安動手,下場也許會和那花胳膊一樣。

    事實上葉安並沒有想殺人,但即便是小心控製,刺的驚人威力還是難以控製,四道血槽的放血速度相當驚人。

    優質不鏽鋒鋼,不但質地堅硬而且具有極好的韌性,可以把刀刃打磨的像剃刀一般鋒利。

    相對於其他軍刀,刺比較特殊,它的刀板比較厚而且呈十字形,是刀式刺刀和釘式刺刀兩者的結合體。

    絕對是保家衛國的利器,當然也是殺人越貨的“好東西”,但唯一的缺點放血太快,在這個止血全靠“捂”的時代,便更是如此了。

    即便是再瘋狂的人,在麵對死亡的威脅時都會產生理智。

    那群倒在地上的花胳膊早已驚恐的爬出了上清宮,打死他們以後也不會再回到這裏,那個如同野獸一般的少年郎實在太過恐怖。

    玄誠子終於出現,上清宮的大門早就在衝突發生的時候被花胳膊們不懷好意的關上,隻不過他們後來才後悔當初關上大門的舉動。

    花胳膊們的慘叫聲引來了玄誠子,當然還有上清宮中的其他道士,當這群花胳膊逃跑的時候,玄誠子以及道士們並沒有阻攔。

    隻不過當他們看見倒在樹下的花胳膊已經死去的時候,臉上的震驚不言而喻。

    說到底葉安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人,而這群花胳膊卻有七八個人,葉安不僅能夠讓他們渾身帶傷的離開,甚至還弄死一個,這如何讓玄誠子敢相信。

    在上前查看海棠樹下死去的花胳膊時,他發現了這個倒黴鬼身上可怖的傷口。

    顯然是流血過多而死,葉安蹲在他的邊上微微搖頭:“多年未曾出手,手法生疏了些,大動脈破了,神仙難救。”

    玄誠子瞧見葉安的淡定,冷哼道:“怎麽招惹你了?”

    “他們打算動盞兒,我自不會客氣,隻是這貨倒黴罷了。”

    葉安聳了聳肩,不知為何他並沒有一絲殺了人後的緊張,甚至沒有擔憂和愧疚這樣的負麵情緒。

    相反剛剛的那場廝殺讓他的身體非常興奮,他能感覺到腎上腺素飆升的快感。

    玄誠子卻能看出葉安的不對勁,眼下這小子一行一動之間都有一種猛獸蓄力,隨時準備撲向獵物的感覺。

    雖然死了人,但玄誠子並沒有多說什麽,而是讓觀眾的道士把人用草席過上,再推到東進城外的亂葬崗去埋掉。

    葉安有些奇怪:“難道不用去衙門報案?”

    玄誠子撇了錢晦以及他身前的壯漢一眼:“民不舉官不究,這般的醃臢貨本就是做的刀頭舔血的買賣,即便是死了也沒人會追索的,是不是錢家二郎?”

    錢晦回過神來,臉色鐵青的開口質問:“上清宮本是道家修行之地,貴觀的道士殺了人,豈能這般的草草了之?!”

    壯漢低聲道:“二郎,此事不宜追究下去,堂堂錢家為了一個醃臢貨與上清宮理論,說出去也是站不住腳的!何況是錢濤帶來的人,若是把其中的細節抖落出來,也丟了錢家的臉麵。”

    錢晦的瞳孔微微一縮,看著早已在地上驚呆的錢濤點了點頭:“鳳昌叔叔說的是,這事都是錢濤這個蠢貨自作聰明,本讓他帶些靠得住的人手來,誰料到居然帶來這群醃臢貨,實在是上不得台麵!”

    錢晦的話一字不漏的落在了玄誠子和葉安的耳朵裏,讓葉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看向錢濤的表情也充滿了可憐。

    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沒有本事還非要往錢晦的身邊靠,最終的結局必然是會被犧牲掉。

    果然錢晦向玄誠子微微一禮:“觀妙先生受驚了,家中不成器的庶出子弟在上清宮中惹麻煩,還望先生見諒。”

    這是打算揭過去?玄誠子並沒有息事寧人的打算,上清宮不要麵子的嗎?

    臉上恢複了仙風道骨的模樣,玄誠子冷哼道:“福生無量天尊!家中出了敗壞門風之輩無關緊要,但卻要好生管束才是,這樣的人不是敗壞私德,而是在敗壞錢家的家風啊!

    道爺倒是要前往錢家好生問問錢惟演,怎生能讓家中子弟如此橫行霸道,來我上清宮中行凶!”

    玄誠子一口咬定是錢家人行凶在先,而葉安自然也是在別人行凶之後出手反擊的。

    錢鳳昌立刻上前道:“觀妙先生誤會,此事非我家二郎招惹,而是旁支的庶出子錢濤一人所為!還請先生明察!若是先生不悅,小的這就把這忤逆之子送往祥符縣報官!”

    玄誠子微微點頭:“出了人命官司,是應該告官的,便是潑皮也是因錢濤而死!”

    地上的錢濤瞬間崩潰,跪行到錢晦腳下:“二哥救我,二哥這不是我的主意啊!二哥”

    “閉嘴!辱沒錢家名聲,吾羞於你為伍!”

    錢濤這下明白,自己再次被錢晦拿出來拋棄。

    所有的罪過都要被安在自己的頭上,原本是錢晦的主意現在變成自己唆使花胳膊去傷害葉安以及他的女婢,最後被反殺。

    眼下隻要有人證,便可定死自己身上的罪名,還要被按上打著錢家名頭作惡的罵名!

    “錢晦!你不能這樣對我!錢晦!是你嗷!”

    錢濤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錢鳳昌一腳給踹了回去

    葉安微微搖頭,這胖子確實挺可憐的,背黑鍋的隻能是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