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李家“麒麟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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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上沒有那麽多的巧合,大多數的巧合中往往摻雜著人為因素。

    王淵,王皞,李遵勖一眾人等是應了蘭桂坊秦大家的帖子前來,在東京城中很多文人墨客都希望見一見這秦大家。

    不是去尋花問柳,而是單純的討教詩詞,她的詩詞幾乎都是上品之作,為人處事也頗為通達又是聖人所看重的女子,可見她的才學品行都是極好的,文人自然把她視做不同女子。

    東京城中甚至有人做了打油詩:“無緣得見秦大家,謂之仙子居天閣,有緣得見秦大家,滔滔詩詞不嫌多!”

    今日原本是王皞收到了帖子,正巧他與李遵勖在家中相談甚歡。

    李遵勖乃是“花間”常客,要不是翼國大長公主壓著,他都能住到勾欄瓦舍之中,自然也就跟著王皞一同前來。

    一直跟在葉安身邊沒有說話的空空和尚瞧見了李遵勖,高聲招呼了一聲便過去了,似乎兩人頗為相熟。

    自從進了蘭桂坊之後,空空和尚便一直跟在葉安等人後麵,一句話也不說,隻是低聲念叨著:“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葉安不明白,都這樣了還要跟自己來這蘭桂坊作甚?!

    空空和尚瞧見李遵勖等人算是一種“解脫”,最少這些人他都是相熟,作為和尚也是要一點麵子,與葉安這個晚輩在勾欄之地實在是有些掉價,但與王皞等人在一起便算不得什麽

    這一幕讓葉安無聲的笑了笑,並沒有理會,誰還沒有一點虛榮心?

    此時那些貴女早已如同霜打的茄子,本就是他們有錯在先。

    英娘要報複蘭桂坊也就算了,不該把事情弄得是沸沸揚揚,其中對蘭桂坊有好感的人可不少,自然有人通風報信。

    這些人中有一些部份算是被殃及池魚,對英娘等人自然沒有好臉色。

    葉安看向那冪蘺微微感歎,這位秦大家的手段便高明的多,直接“降維”打擊,根本不與之掰扯。

    王皞頗為尷尬,李遵勖在瞧見了自己的兒子以及子侄出現在蘭桂坊同樣尷尬,其他那些受到邀請的官員瞧見自己家的孩子都在這裏豈能不知發生了什麽?

    就算是不知道,一個冰冷的眼神望向仆從後,也就什麽都知道了

    葉安忽然笑了笑低聲道:“這就是“家長會”一般的夢魘啊!”

    沒錯,這一幕就像是一群孩子犯了錯,被老師叫了家長一般,所有的矛盾衝突瞬間被轉移。

    “葉兄何為家長會?”

    身邊突然伸過的腦袋讓葉安嚇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是剛剛坐在自己前麵的倆個少年,李端懿,李端平。

    見把葉安嚇到,李端懿叉手道:“李端懿,這位是家中堂弟李端平,久聞葉兄大名,今日一見”

    葉安擺了擺手:“陽城夜郎可算不得好名聲,但我自己卻覺得不錯,反倒是要謝謝他錢晦了。”

    李端懿微微驚訝,隨即道:“葉兄果然豁達”

    葉安再次擺手:“千萬不要覺得我豁達,我是被狗咬了沒辦法,難道狗咬了我一口,我還要咬回去不成?”

    “哈哈哈”

    粗線條的李端平哈哈大笑,直到被葉安和李端懿盯得發毛。

    上下大量一番李端懿,葉安微微點頭:“果是英娘良配,小端,你這模樣周正,家世又好,才學自然也是不差的。隻是身體弱了些啊!”

    看著李端懿小雞崽似得,葉安便覺得他馴服不得英娘。

    對於葉安的稱呼李端懿並沒有抵觸,反倒是有些驚訝的看著自己的胳膊,靦腆的笑道:“端懿喜讀書,久不射獵,以至身體孱弱了些,弱了家父的名頭。”

    葉安笑道:“你父親是誰啊?”

    不待李端懿回答,邊上的李端平便道:“他父親可了不得,乃是左龍武將軍,駙馬都尉嘞!”

    葉安笑著點了點頭:“原是皇親國戚,反倒是為兄失禮了。”

    這話怎麽聽著怎麽覺得是嘲諷,果然李端懿瞪了一眼李端平道:“渾人!以為是什麽體麵的事,說出來反落的下成!”

    沒錯,在大宋皇親國戚可算不得是一種優勢,隻是身份高貴些罷了,他們與文人之間有著一種天然的差距,即便是入仕也難以得到重用,且升遷極慢。

    這無關才學,能力,隻因為他們的身份所限,顯然李端懿知道這一點,在葉安麵前並無一點皇親國戚的架子。

    秦慕慕在前麵低聲向一群“家長”解釋著什麽,而紅霞姑娘在邊上熱情的招待他們落座,臉上的笑容既沒有諂媚,也沒有謙卑,反倒是這裏的主人家在招待客人,讓人極為舒服。

    李端懿微微點頭道:“秦大家高明,這樣一來算是整治了英娘,又不得罪王家,在世伯眼中不過是小孩子的玩鬧之舉,還要謝過秦大家的款待和照拂。”

    驚訝的打量著這個文質彬彬的小子,原本以為他和王溫一樣都是個溫婉如玉的君子,沒想到居然把事情看的如此透徹。

    “沒想到你看的倒是明白,既然如此何不早些提醒英娘?”

    當李端懿再次把目光望向李端平的時候,葉安便知道了他的意思,這小子當真是個豬隊友啊!

    遠遠的瞧見王淵揮動手臂的向自己比劃,葉安微微苦笑道:“這下回去免不得要吃些苦頭了。”

    順著他的目光,李端懿也看到了王淵,隨即道:“聽說淵汆先生要入資善堂為翊善,葉兄也要入宮伴讀官家,果然是大才,我輩不如!”

    葉安驚訝的望著李端懿:“我也才是今日得知,你這麽快便知道了?”

    李端平再次宣示了他的存在:“那是自然,宮中我什麽都沒說。”

    都是年輕的少年人,三人之間的關係自然也就通過打鬧和交流拉近了許多,隻是葉安的輕鬆的從這兩人口中套出了大量的消息。

    對李遵勖的為人,葉安還是有些了解的,此人相當正直,也忠於皇帝,並非是屬於劉娥的一黨,當然為了維係趙宋的江山,現在的他還算是支持劉娥垂簾聽政。

    並且從他和空空和尚熟識的程度上來看,顯然他的佛理頗為精深,而且此人知進退,有節操,葉安對他印象最深的地方便是他的內斂。

    葉安大致能回想起史書中對他內斂品行的描述,“主下嫁,堂甃或瓦甓多為鸞鳳狀,遵勖令去;主服有龍飾,悉屏藏之,帝歎喜。”

    但葉安並不知道,這位駙馬都尉,左龍武衛將軍還有一個愛好,“園林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