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我就是我,不一樣的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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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安的思維方式和這個時代的人不同,這個時代的謙讓,禮讓太過強烈,可以說一切都是遵循儒家思想的禮法製度而進行的,無論是道德標準還是其他的信用體係要求非常高。

    這和葉安後世的進取思想稍稍有些出入,後世的價值觀體係最重要的一條就是實現自己的價值。

    如何去實現?是自己的東西就要努力爭取!

    這是非常正確的事情,但在宋人的眼中卻不符合君子的含蓄,君子的謙讓,君子應該“靜以修身,儉以養德”。

    這不是時代的錯,也沒有好與不好之分,隻是不同時代出現了不同的價值觀體係而已,更沒有好壞優劣一說,隻有適應與否。

    葉安通過與玄誠子的試探發現了一些問題,他本打算去尋秦慕慕問清楚的,但看著天空中高高掛起的月亮還是算了。

    秦慕慕雖然不能給他以答案,但可能會給他一個全新的分析或是啟發。

    坐在上清宮中專屬自己的小院中,把腳放在熱氣騰騰的木盆裏,葉安緩緩的抬頭看著星星。

    這個時代的星空他總是百看不厭,沒有高樓環伺,沒有霓虹之光,璀璨的群星在漆黑的夜空下更顯壯美瑰麗,浩瀚深邃。

    美好的事物總是吸引人的,於是葉安的身邊便一個接一個的多出許多看星星的人,靜武扣著鼻子問到:“師弟,這星星有什麽好看的?”

    “因為漂亮。”

    鐵牛搓著腳嘿嘿一笑道:“再漂亮還不是每天晚上都能看到,看多了自然也就不新鮮了,有什麽可看的嘞?”

    王幫不滿的瞪著這兩個大煞風景的人:“小郎君看到的星象自然和你們牛眼裏看到的不一同!狗看星星認不得稠稀!”

    葉安靈光一閃之間仿佛抓住了什麽,微微一笑道:“每個人眼中的星空都不一樣,我看到了兩條魚,一個弓手,一個水瓶,一隻螃蟹,你們看到了什麽?”

    “銀河,牛郎織女!”這是向往一段美好愛情的王幫回答。

    “吃食!烤羊腿,炙肉,肉餅,炸果子!”“還有燴麵,羊湯,脆翻肚子!”

    葉安不知道靜武和鐵牛是怎麽看到燴麵和羊湯的,大抵是把明天的早晚飯列舉出來了。

    這就是葉安尋找的不同,他發現自己融入不了宋世,最主要的原因是他腦袋裏的東西和這個時代格格不入。

    他的腦袋裏有許多已經成型的東西,許多已經改變不了的習慣。

    即便是在後世到了一個陌生環境之中,也還要適應一段時間,何況是穿越了千年?

    許多東西已經成為一種烙印,深深的刻在了他和秦慕慕的骨子裏,但想要改變也是不可能的,他們有屬於自己的驕傲。

    所以這才是自己和秦慕慕直接對劉娥說明自己出身非凡的原因吧?他們不甘屈居人下,不甘於平淡低調。

    想清楚這點便一法通萬法通了!

    這個時代是自覺的信用社會,不是更高級而是沒得選,因為這個這個時代落後,人與人之間除了信任之外沒有別的方法更好的維護自身的利益。

    於是大多數人都以誠待人,用最淳樸的思想來換取自己的待遇,在古人的認知中,天下人都以誠待人,那就不會有失信於人的情況出現。

    雖然事實上並非如此,但絕大多數的情況下這種互信製度依舊非常有效。

    於是儒家思想,禮法,就成為人們所遵循的道德標準,於是玄誠子才會作為劉娥的說客用未來換取自己眼下的功勞覺得能成功。

    葉安從不認為玄誠子說的話代表了他自己的意思,從一開始就懷疑過他的身份不簡單,一個道士居然能摻和到朝堂的政治鬥爭中,沒有足夠的實力是不成的。

    他其實就是間接對寇準下手,是劉娥在打壓寇準行動中的助力!

    隻有真正明白了本質,看到的聽到的才有可能是真相,玄誠子自爆身份了,他是宮中的西頭供奉官,這個官職的品秩很低,但卻是宮中的近臣。

    使臣之所以叫使臣,不是因為出使外朝,而是因為他們在某種程度上代表了皇帝,三班小使臣是天家的近臣,且都是武官!

    他們的存在類別與皇城司相似,但身份卻更特殊。

    即便是葉安這種對曆史了解頗多的人,也隻是通過資料和書麵文字大致的看到一些鳳毛麟角而已。

    但可以肯定的是,玄誠子與劉娥之間的聯係已經比自己想象和明麵上的要多,否則不可能自己前腳剛出皇宮大內,後腳他就收到消息。

    劉娥是想讓自己用眼下的爵位來換取自己的未來,換取若幹年趙禎繼位之後的未來。

    但葉安並不這麽想,他不是一個渴望權利的人,更不想深陷朝堂政治之中脫身不得,仁宗朝的政治那是玩的賊溜。

    自己幾斤幾兩在那些日後大佬麵前怕是不夠看的。

    別說日後了,就是現在朝堂上的“大佬”都不是簡單的人,呂夷簡,王曾,馮拯,錢惟演,這些人中那一個不是後世留名的存在?

    仁宗繼位之後搞的變法,那位“先天下之憂而憂”的名相,那位其實並非斷案入神的包黑炭,要說他們沒有政治手段,打死葉安也不相信!

    上輩子的葉安就從曆史以及現實生活中了解到了政治的本質,那東西就不是尋常人能夠觸碰的,更是自己不願沾染的。

    所以未來和眼下,權利和爵位,葉安果斷的選擇了後者。

    終究便是時代思想的不同,而自己在宋世想要特立獨行,想要置身事外,最好的辦法是什麽?

    就是他娘的與眾不同,就是把自己骨子裏的驕傲保住。

    他憑什麽就一定要融入宋世?憑什麽就要變成宋人?他就是特殊的人,他也就是因為這份特殊才會成為皇帝的先生,成為大宋最不同的存在,才能保持著自己孤臣的身份,才能讓自己和秦慕慕在這個時代舒坦的生活下去。

    想通了這一切,葉安也就不再糾結,舒服的捏著腳:“我就是我!不一樣的煙火!”

    鐵牛和靜武愣愣的看著葉安,他們兩人都覺得原本認識的小郎君又回來了,而王幫跟隨王皞多年,他能看出眼前的葉安已經在氣質上變得不同,但何處不同他卻說不出來。

    “伸哪伊呀手,摸呀伊呀姊,摸到阿姊頭上邊噢哪唉呦,阿姊頭上桂花香,噢哪唉喲,哪唉喲!”

    瞧見葉安心情好,鐵牛緊跟著“引吭高歌”,一張口便打破了上清宮的祥和清靜的氣氛,一聲暴喝從遠處傳來:“賊廝號甚的喪!”

    玄誠子“中氣十足”的聲音讓鐵牛立刻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