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趙家的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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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誠子還是走了,在葉安的目送下上了牛車,緩緩的離開了東京城,他說這是葉安送他的最後一程,雖然有些誇讚,但卻也算是如此。

    除非葉安去嵩山尋他,否則師徒二人當真可能老死不再相見。

    但好在老道走的時候沒有再提師徒緣分已盡的事,否則葉安真的打算瞅個機會便去嵩山把老君觀給拆了。

    玄誠子是他到宋世後遇到的第一個人,無論出於什麽目的,他最終都是幫助了葉安,即便是葉安也有利用過他,但那是一種本能且沒有壞心思的利用。

    兩人之間從相識的那一天起就仿佛被一條無形的鎖鏈捆綁在一起,老君觀也成為了葉安的心係之地。

    葉安站在上清宮門前,看著老道帶著他的徒子徒孫離開了,也瞧見一群道裝的姑子出現,一個個模樣清秀的不像話。

    不用說這便是報慈正覺大師的“徒子徒孫”,葉安甚至不願多看他們一眼,轉身便打算離開,隻不過被人叫住:“葉侯請留步,我家仙長有請!”

    葉安有些奇怪,按道理來說趙清裕和自己沒有任何交集,甚至都不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份,怎麽就要見自己?

    當然這群小道姑的眼神中充滿了好奇和一絲同他一樣的奇怪。

    依舊是上清宮中的涼亭,天以漸暖,人也沒有必要窩在房間中了,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葉安的身份特殊,他對麵的趙清裕就更為特殊了。

    在亭子裏見自己是最好的選擇,不怕別人有閑言碎語傳出。

    葉安沒想到的是趙清裕居然保養的還不錯,最少看上去比趙清懿還要年輕些,大抵是因為修道之心的緣故吧!相比之下趙清懿要為家族操勞,大事小情便都需要她拿主意的。

    葉安打量趙清裕的時候,趙清裕也在打量他,許久之後才緩緩道:“未曾想東京城中鼎鼎大名的雲中郡侯居然如此年輕俊美,陽城縣君我到是在宮中見過,有傾國傾城之姿,隻可惜不願入我道門”

    這說的是什麽話?!葉安非常不滿,怎麽滴難道自己一家就該信道不成?!

    “塵世之中有幾人能放下七情六欲,成為一塊石頭呢?大師覺得修行好嗎?現在不後悔嗎?”

    麵色有些蒼白的趙清裕微微一笑:“果然如同嫂嫂所說,你就是個嘴上不饒人的,便是嫂嫂有時也想拔了你的舌頭!”

    葉安並不害怕,微微一禮道:“那天家可就少了一位敢直言上鑒的孤臣了,哦!不,應該是少了無數敢於直言上鑒的臣子,您說是不是?”

    “這話倒是沒錯的,隻可惜孤臣並不好做,需要付出許多代價才是,比如”

    隨著趙清裕的眼光,葉安的神色越發的冰冷,他知道了,玄誠子的離開是劉娥的主意,也是她故意為之!

    在東京城中自己本就舉目四清,老道一走又少了個可以說話的人,至於李家,必定是在利益上同自己捆綁,在政治上遠遠的躲開朝堂。

    而現在,無論是王曾還是呂夷簡都不在拉攏自己,至於王欽若,落井下石還差不多的。

    劉娥這是故意要營造出一種自己獨立於東京城之中的景象,看來她還是認為孤臣就應該是“孤家寡人”啊!

    隻不過眼前的女人倒是有些奇怪:“大師為何要同葉安說這些?挑撥葉安與聖人做對,對大師您有什麽好處嗎?”

    趙清裕微微搖頭:“對我自然是沒有好處的,但對我那侄兒卻說不定哦!”

    “果然!”從一開始葉安便覺得眼前的趙清裕有些不同,不像世人口中那個一心修道的報慈正覺大師。

    “姐姐倒是快我一步,說好的在玉清昭應宮等我一同來的,怎麽自己獨自來尋他葉安?”

    一個道姑在葉安身邊坐下,就像長輩一樣的瞅著葉安,同時還看了一眼桌麵上的茶水,葉安嚇了一跳,但看清來人後還是老老實實的給眼前這兩位趙家姐妹倒茶。

    誰能想到翼國大長公主趙清懿也來了?!

    葉安已經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這兩人的狀態就不似史書中所說的那般,趙家的女子從不過問政治,從不參與到朝堂的爭鬥中。

    順手接過葉安的茶水,趙清懿笑道:“怎麽?沒想到我姐妹二人找上你了吧?知曉為何尋你嗎?”

    葉安定然是把頭搖的如同撥浪鼓一般,即便是猜到了與趙禎之間的聯係,但葉安還是裝作不是知道。

    “你這七竅玲瓏的人兒怎生能不知曉?”趙清懿說完便打算用手去戳葉安的腦袋,卻被他躲了過去。

    趕緊陪著笑臉的叉手道:“長公主,咱們兩家有生意往來不假,同開商號也不假,可生意歸生意,可萬萬不敢扯上其他東西嘞!”

    “姐姐瞧見沒有?!這就是個小狐狸!指望他同王欽若鬥怕是不成的,同呂夷簡鬥更是沒有那個膽子,如何能讓益兒早日親政?”

    趙清裕倒是不說話,隻是看著臉色已經垮下來的葉安,眼神中透著一股子睿智的光芒。

    葉安是真的不爽,話不說破沒有一點關係,可一旦說破,那自己根本就無法應對,甚至沒有話往下接。

    正打算使出“尿遁”跑路,趙清裕卻道:“你就不好奇為何會是我們姐妹二人來尋你?”

    葉安無奈的歎息道:“整個大宋唯有大師和長公主在朝堂中最不惹眼,想要在背後做些什麽,也唯有你們最何事,至於那些宗室們,怕到現在還被二位蒙在鼓裏。”

    趙清裕終於滿意的點了點頭:“沒想到他卻是知曉的,你是要做孤臣的,你不能做劉娥的孤臣,隻能做官家的孤臣,隻有皇帝才有臣子,太後並沒有!”

    這是廢話,但也是實話和警告,葉安非常明白她們的意思,想要通過拉攏自己,使得自己成為促使官家親政的一枚重要棋子。

    但葉安有些不明白:“官家早晚是要親政的,何必急於一時?聖人的年歲已經不小了”

    “她是不小了!可若是再過十年,二十年呢?!倒是的朝堂還是什麽模樣?誰又知道那時候的趙宋天家還信不信趙?!”

    危言聳聽!這是葉安的第一想法,就老趙家的祖宗之法,就老趙家收買的這些“頭鐵”的文臣,劉娥根本就沒有機會以“武則天之故事”。

    但眼前這兩人的擔心卻是真實的,誰也不知道未來會如何,所以才有未雨綢繆這個說法,但和自己有一毛錢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