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再見王昭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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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藥王江冷哼不動,冷冷說了一句:“嘴邊不幹淨,是該受些教訓。”
    那邊三個男子見藥王江氣宇軒昂,剛才的一手毒功雖然能算偷襲,但修為還是能模糊看出來的,是他們惹不起的存在。
    三人身後雖然也有勢力,但也不敢掉以輕心,在白鹿城高手世家隨處可見,他們隻是黑市的幾名嘍囉,欺負欺負沒有依仗的獨行高手還行,真遇世家的公子或高手定然是惹不起的。
    領頭那男子暫退一步,握拳拱手試探:“在下黑市劉鍋,我家大哥是黑市共主林隨風,請問這位小兄弟高姓大名?又不知我兄弟是怎麽惹到這位小兄弟了,要下如此毒手。”
    他這話術是這套說辭是江湖慣用的技巧,試探身份所用。先禮後兵,客氣套出信息,看看你底子,然後再看是禮還是兵。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一般人留個情麵怎麽都要回他一句,但藥王江是沉悶的性子,直接無視了劉鍋。
    林隨風,那是白鹿城黑道第一人物,在白鹿城沒有人是不給麵子的,就算是城主府與典獄司都要讓他三分。
    搬出了林隨風劉鍋見藥王江還是目中無人的模樣,他覺得是老大被辱,剛要發作,忽然聽到門軸“吱呀”的聲音,二樓的雅間門打開,商澤憶毫無障礙地進了其中。
    二樓!居然不花一分錢就能進二樓!
    劉鍋剛要發作的心立刻冷了下來,他立刻明白這群人的身份不一般,肯定是自己惹不起的,當下就不敢造次,滴溜賊兮兮地轉了圈眼睛,叫兄弟們抬起光頭男子灰溜溜走了。
    雅間內王昭漠還是一如既往坐在他那張桌子前把玩著存金幣的罐子,似笑非笑地看著商澤憶道:“這是算灰溜溜回來嗎?你的事情王啟年已經傳信告訴我了。”
    商澤憶大大咧咧坐到他對麵,一把奪過王昭漠手中的金幣罐子,道:“看在我幫你賺了小半個李家的份上,你就不要奚落我了,齊國就要來了,快幫我想想怎麽應對。”
    當初李家一決,蘇景落借了白鹿城的銀子從中一搏,算是王昭漠也搭了份子,所以後來得勝幾人分贓,王昭漠作為出錢出力者,也得了不少的回報。
    因為事情是商澤憶發起的,雖然後來他全權交給了蘇景落來應付,白鹿城的線也是蘇景落自己牽起的,但商澤憶還是不要臉地把功勞都扯自己身上了。
    王昭漠可不是那麽容易晃點的人,商澤憶的這點伎倆用在藥王江身上還差不多,他一個錙銖必較的財迷看得比誰都現實,他道:“有一說一,李家的錢可不是你替我賺的。不過白鹿城的事你我都有責任,這件事情於公來講我必須得幫你。”
    “說吧,你要我做什麽?”王昭漠從商澤憶手中奪回金幣罐子,小心給放好後才跟商澤憶說話。
    商澤憶看著這個財始終不變的貪財模樣搖頭,有點怒其不爭的意思,他想了下覺得還是正事要緊,沒有跟王昭漠糾結,攤手對他道:“我才剛回來,一時間也沒有頭緒,白鹿城在我離開後似乎有了些許變化,你跟我說說,了解清楚後我才能因地製宜理出對策。”
    商澤憶出言,王昭漠便將白鹿城的近況變化告訴了商澤憶。
    “城內其實並無多大變化,商澤睿果然信守與你的約定,並未有對白鹿城指手畫腳,隻是讓鎮北君前拔,協防白鹿城。”
    “商國的鎮北大將叫李然貿,這名字你應當不會陌生,他曾是你父皇的愛將,當初源頭一役時血騎圍困白鹿城,就是他給許明章做副將。”
    “這家夥軍事才能有限,攻城馬馬虎虎,守城卻能算一把好手。”
    “協守白鹿城至今,他主導修了城牆以防來敵,更在在幾裏內廣挖戰壕,配合幾百處處新立的烽燧與幾座堡壘,互為犄角,遙相呼應。有此地勢,隻用配合熟悉布局的一萬騎兵,就能輕易吃掉十萬大軍。”
    “戰壕、烽燧與堡壘的位置是白鹿城防守之機密,商澤晉既然要取信齊國,相信遞上的守備圖應當是白鹿城外地勢與烽燧堡壘分布圖。”
    聽王昭漠講完,商澤憶食指敲著木質的桌子,發出“咚咚咚“的響聲,許久他才沉吟一聲道:“現在讓李然貿重挖戰壕,再另起新的堡壘,在齊國大軍來襲之前將防備的布局完全改掉,你說這可行嗎?”
    王昭漠翻了個白眼,給了商澤憶一個不切實際的眼神,講反語道:“可以,變更之前估計李然貿會拿刀砍你。你以為這些戰壕與堡壘是小孩子玩泥沙啊,隨隨便便就能堆起來,隨隨便便又推翻了能重新建啊。”
    商澤憶知道挖戰壕與建堡壘工程巨大,李然貿半年時間能建出來,估計是花了不少心力的,讓他推了重新建,一個是李然貿絕對不會同意,就算李然貿同意,按現在齊國隨時都有可能出兵的節骨眼上,也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建成有規模的防備地勢與烽燧堡壘。
    現在防備圖在商澤晉手中隨時都有可能被獻給齊國,那時憑著精確的地圖,齊國大軍就能輕易避開烽燧與堡壘,各個擊破將外圍的防禦建築攻陷,然後毫無後顧之憂地攻城。
    對此商澤憶有自己的想法,他問道:“我在想,有沒有可能我們更改一兩條戰壕。或者增加減少一兩個堡壘,隻進行極少的變化,就能使城外防備大變了樣,使商澤晉線上的防備圖成為廢紙。”
    商澤憶的這個想法倒有可行之道,若是隻更改其中些許,李然貿應當能接受,而且時間上也能趕得及,不過問題還是有的。
    “白鹿城的防備圖不在我手上,這東西是重中之重,李然貿看得嚴,防賊似的提防著所有人,連我都沒見過。你若是要改變其中些許使之產生大變,閉著眼睛瞎弄肯定是不行的,必然要依據完整的防備圖而來。”
    “這件事你得去軍營跟李然貿商量,不過我可告訴你,他是完完全全的先皇黨,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他們這種對商欽充滿狂熱的信徒,對你這個殺了商欽的人定然不會客氣。”
    王昭漠說,商澤憶聽在耳裏毫不在意。李然貿的態度對於他不算什麽事,他是奉旨而來,就算李然貿一百個不甘心也必須聽他差遣,最多也隻能擺臭臉而過。
    他商澤憶什麽時候怕過臭臉了。
    不過王昭漠無意中說到的一句話讓商澤憶非常在意,既然李然貿防賊似地提防著所有人,防備圖連近在咫尺的王昭漠都沒見過,那遠在千裏之外的商澤晉又是怎麽得到的?
    以李然貿剛直古板的性格,絕對不會因為商澤晉是王爺,就把如此重要的機密東西交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