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什麽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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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憶是個很淡定的人,身在京城,坐擁別墅,家底深厚而又見聞廣博,加上本身的心性就有幾分衝淡,所以很少有什麽人什麽事能讓他驚訝。
但是見到桑藜的時候,董憶也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這位就是寫《誅仙》的守望破曉?”
李赫嗬嗬一笑,反問:“董哥是覺得守望破曉這個名字還有《誅仙》的架構看起來不像一個女生,而且還是這麽漂亮的女生,對吧?”
董憶的驚訝也僅僅隻是一瞬,他笑著點了點頭,說:“再加上一條,這麽年輕。不過李赫你也很年輕,你的文風也和你這個年齡全不相稱。好吧,這就是人以類聚是吧?”
桑藜在李赫和董憶說話的時候隻是麵帶微笑安靜的坐著,那種安靜恬淡的淑女範讓李赫都很難相信自己最初認識的那個渾身長刺的絕美野玫瑰和眼前這個人是同一個人。但如果桑藜說實話李赫大概也會瘋的,她就是覺得有點……困,所以既不想動也不想說話,保持微笑安靜的坐著就是最好的休息。
當然桑藜也不能完全不說話,當董憶很直接的就提出想要出版桑藜寫的《誅仙》的時候,桑藜就微笑著說:“董先生,其實這部作品的創意和故事架構來自於李赫本人,所以準確的說我是他的簽約寫手,出版這個事情,由我的老板全權負責。”
董憶這一次是真有些驚訝了,他看著李赫,明明玄幻和末世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沒想到這個小子的心靈空間竟然有這麽遼闊。
李赫沒想到桑藜還真把出版簽約的事情都扔給他,也許她自己根本不知道這部書對國內的玄幻小說有著什麽樣的影響,或許這個時候也極少有人會相信網絡小說能達到李赫曾經見證過的那種影響力,所以她也隻把寫書這件事當做自己的一個愛好,甚至當她犯懶的時候,她還會覺得是被李赫坑了……這樣,也好吧,原來她那個帶刺的外殼下,倒也這麽簡單純粹。
然後董憶就很好奇的打量著李赫和桑藜,似乎想知道他們究竟是什麽關係,畢竟他可是見過李赫的女朋友的,說真的,那個女孩也很是讓遍覽群芳的董憶驚豔過的。
李赫知道董憶的好奇是什麽意思,但他,不解釋,隻是笑著說:“桑藜和我一樣,都是大一的學生,也許我們的世界相對比較簡單。”
董憶笑笑,說:“可能桑藜小姐的世界是比較簡單,你就很難說了。”
桑藜聽了哈哈一笑,表示認可。
李赫無奈的攤了攤手,接著說:“她謙虛了一些,《誅仙》創作是她完成的,版權方麵沒有任何問題,這一點董哥你盡管放心。當然她確實也是我網站的簽約作者,出版的事務,由我來代勞,也是我為女士盡的一點義務。這件事情本身也不複雜,版權是她本人的,但在出版發行,尤其是宣傳的過程中,必須加入‘家園之路’的推廣,這在我們的協議裏早已注明。至於版稅,相信董哥也不會讓我們吃虧。”
董憶點點頭,說:“行,和簡單的人合作,事情也會變得簡單。我相信如果讀者見到桑藜小姐的玉照之後,這本書的銷量一定會暴增的。”
“不要。”這時候桑藜很直接的說:“我賣的是書,不是我自己。我不是什麽這樣寶貝那樣寶貝的,我拒絕在賣書的時候使用我的肖像,如果有一天,我是說如果,如果一定要我參加簽售的話,我會戴上麵具。”
李赫心裏歎了口氣,才覺得她變淑女了呢,一踩到尾巴又炸毛了。90年代中後期確實又幾個所謂的美女作家,在文壇上引起很大的轟動也有很大的爭議,桑藜對此嗤之以鼻,而以她的性格,如果她不願意做的事強求她做,那這個事情鐵定就是掰。
“……好吧……”
說實話董憶有些意外,這年頭,誰還怕自己出名的?其實董憶覺得桑藜的反應很幼稚,也有些偏激,不過,也許也就是年紀小吧,以後,她會改變的。但現在這不是重點,所以他隻是淡淡的說:“我尊重桑藜小姐的意願。那麽這個事情我們就算談妥了,具體的出版協議我會讓工作人員來跟進的。還有一件事,這次我到光陰市來,除了談桑藜小姐的出版協議,還順帶去看一個老朋友。而在我出發前,也有幾個朋友想要過來,他們是想和李赫聊一聊網站合作的,不過我是搭飛機來的,他們坐火車,明天上午到,明天我不在,到時候就李赫幫我接待照顧一下他們。”
李赫笑著說:“沒問題,董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這頓飯李赫和董憶吃了很久,當然主要是聊得久。上次在首都董憶的家裏,李赫隻是客人之一,董憶和他的接觸比較有限,隻知道李赫是劉麥莉的詞作者,不少曲子也是他編的,當時驚歎於這個少年的有才。但少年有才的人他也見得多了,一般少年有才的人性格都有些乖張,畢竟恃才放曠才是標配,相反李赫的低調和成熟老練,還讓董憶有種感覺就是他的才華也不過如此。
直到後來幫李赫聯係出版《末日足跡》,他才發現這個李赫是真的能寫。現在他發現李赫不但能寫,而且還很有遠見,不但有遠見,還有實操能力,大多數文學愛好者喜歡逛論壇,但僅限於讀書發帖,而李赫不但已經建立了自己的網站,而且幾個月時間,他的網站所受到的關注度就已經很可觀了。
董憶一直也比較關注網絡上的文學論壇,但適逢網絡文學的泡沫破滅時期,他個人對網絡文學的發展保持謹慎而不樂觀的態度。
不過最讓李赫無語的是,在他和董憶聊天的時候,桑藜靠在沙發上竟然睡著了。以至於董憶這時候再看李赫,眼神就多了幾分玩味。李赫也依然不解釋,脫下自己外套蓋在桑藜的身上,和董憶繼續聊。
一直到和董憶聊得差不多了,董憶接到電話起身告別的時候,李赫附身去叫桑藜醒來,才發現她的臉很紅,伸手一摸,額頭十分燙手。
“怎麽了?”董憶發現李赫的反應,問了一句。
李赫搖搖頭說:“發燒了,難怪總說想睡覺。”
董憶笑笑,說:“趕緊去醫院看看吧,不過病成這樣了也跟著你來,你想說什麽都沒有?”
李赫也隻能搖頭,叫了幾聲,桑藜迷迷糊糊的應著,眼睛也睜開了一些,就是覺得全身乏力,像是夢魘了一樣。李赫不敢拖延,一個公主抱就把她從餐廳裏直接抱到了他的車上,然後帶著她去了醫科大附院,那裏有鄺行遠的熟人,李赫也認識。雖然他到的時候門診已經下班了,不過熟人打了電話,急診的值班醫生比較客氣的接待了他。
也沒太大的問題,就是重感冒,桑藜自己沒有當回事,結果一不小心拖嚴重了一點。
然後就是安排打點滴,做皮試的時候桑藜突然清醒過來,弄清楚情況,尤其是弄清楚要做皮試的時候,一個勁的就往李赫身後躲,就差又哭又鬧滾地上撒潑了。
李赫也是忍不住“啪”的一聲在桑藜屁股上來了一個結實的,趁著桑藜被他打得有點發蒙,抓住她的手讓護士趕緊的把皮試給做了。
那護士雖然戴著口罩,但看了這麽精彩的一出,戴著口罩都忍不住那個笑意。
“痛啊。”桑藜手腕上被紮了一針,咬牙切齒的對李赫說:“敢情不是紮你手上你就不管不顧是吧?”
李赫無奈的說:“大小姐,你省省吧,這麽大個人了,躲皮試的都是小朋友好不好?別人小護士笑你都把眼睛笑沒了。想想軍訓拉練那次你一言不合就飛腿踢我,這是同一個人嗎?”
桑藜氣呼呼的說:“姐姐現在是病了,不然分分鍾滅了你。”
李赫才不管她的碎碎念,過了一會護士看皮試沒問題,李赫就讓桑藜自己在走廊的椅子上坐著,他去給她拿藥去了。
醫大附院永遠都是人滿為患的,也就是個感冒,李赫沒有麻煩鄺行遠的熟人給他安排病房什麽的。就帶著桑藜坐在走廊裏輸液,輸液的時間太長,桑藜很快又有些迷迷糊糊的,靠著李赫的肩膀就睡著了。
等到桑藜再次醒來,那是給憋醒的,輸液的人尿多這是常識,所以看到桑藜神情古怪的看著他,李赫也就是微微一笑,說:“走吧,我幫你拿瓶子。”
說得倒輕鬆啊,桑藜心裏著急,卻也隻能跟著李赫走,這時候夜深了,病人倒是走了很多,醫院的走廊裏變得安靜了不少。但似乎又太安靜了,尤其是走廊盡頭的廁所,燈一閃一閃的忽明忽暗,簡直就是拍恐怖片的最佳場景。好吧她內心是強大的,不就是燈光在閃嗎?有什麽大不了的?
這時李赫說:“你自己舉著瓶子進去看看女廁所有人沒有人,如果沒人的話,我送你到裏麵去。”
桑藜一聽,趕緊拿沒有輸液的那隻手舉著吊瓶往女廁所裏跑,她當然是希望裏麵有人的,那樣的話她也不用那麽害怕。但是事與願違,裏麵,沒人。
好吧,沒人就沒人,咬咬牙也就過去了,反正李赫在外麵的,想到這她也稍微安了一下心。可問題又來了,她穿的是長裙啊,她隻有一隻手能用,穿著長裙這個怎麽弄?更要命的是她還不能容忍她的長裙在醫院的廁所裏沾到髒東西。這可真是要了命了。
這時李赫快步走進來,就在桑藜憋得臉都有點發青了的時候,他說:“來,我給你把裙子脫了你自己進去,完了出來再穿上,這樣你就方便得多。別墨跡,再墨跡憋死你。”
這時桑藜真的憋到快要崩潰,一咬牙也不管了,轉身背對李赫,裙子的拉鏈就在後腰。李赫也沒有任何多餘的舉動,拉開拉鏈就幫桑藜把裙子脫了下來,然後桑藜飛快的閃進了廁所的隔間裏,這時候李赫是不是已經退到女廁外麵,她也顧不得了。
事情解決了,但桑藜站在隔間裏不敢出來,春寒料峭的天氣,雖然她也還穿著保暖褲襪,可是那是透明的,這樣出去,都可以看到她貼身的小褲褲了。
這時李赫說:“我給你把裙子放在靠門這兒,這兒的地板是幹淨的。最後拉拉鏈的時候你再叫我好了。”
桑藜鬆了口氣,這是最好的解決方案了,想不到這個李赫還挺細心的。雖然讓李赫幫她拉裙子的拉鏈這也很不合適,但咬咬牙,也隻能不管了。
好吧,一切都解決了,還不算太糟糕。
但突然間桑藜又想到一件事,這穿裙子的時候肯定是沒有走光的,但脫的時候呢……“砰”的一下,她苦著臉把自己的腦袋撞到了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