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八章 風雲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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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都說到這份上,姚若清隻好答應,“那有勞前輩了。”

    她來到一處布滿鮮花芳草的空間,每一樣東西都如夢似幻,像是真的一般,不光遠離了那些神秘的星辰,也遠離了那些聲音。

    “你若不叫我,我便不會出現。”

    姚若清道,“前輩,我能不能最後問你一個問題?”

    “何事?”

    她伸出手,掌心朝上,“我手掌紋路是不是被你掩蓋掉的?”

    她作為一個金丹修士,就算不懂占卜,但是也不至於連自己有沒有掌紋都不清楚。

    明明之前她的掌紋還好好的,結果偏偏進了時陣宗就消失不見,而她離開時陣宗的那一刻卻又重新出現。

    她用腳指頭想都能想出這肯定是鬼算子幹的事。

    鬼算子也沒有否認的意思,“並無其他,隻是你最好別讓人看到你的掌紋。”

    “為何。”

    他隱而不答,“你好好修煉,想出去時叫我一聲。”

    再無鬼算子的聲音。

    姚若清問淨光,“他為什麽這麽說,我的掌紋有什麽特別的嗎?”

    “我從來不注意這些事情,要不你進來空間給小爺看看?”

    “……”

    還不知道鬼算子能不能察覺這片空間的事情呢,姚若清肯定不會輕易進入彩珠空間。

    她想了一會兒,隨即就泰然處之,掏出一張蒲團盤坐在原地,“那就不想了。”

    淨光奇道,“你剛剛不還抵觸嗎?怎麽現在這麽快就接受這件事情了?”

    “那要不去金烏鳥那兒修煉?”

    “……”

    姚若清歎息一聲,“鴻光界大肆追捕青雲界的人,這個時候我最好的選擇就是避開。”

    “兩邊都不理?”

    姚若清道,“我不能讓鴻光界的人知道我是青雲界的修士,而這件事偏偏又極易被人知曉,所以我能做的就是避其鋒芒,獨善其身。”

    或許有人會覺得,她明明出身青雲界,卻在青雲界修士好不容易迎來曙光之時選擇避開,甚至在鴻光界修士準備圍剿青雲界時抽身離開,這樣的做法實在冷血。

    但是姚若清卻毫不在意。

    說到底,這世上最重要的事情,便是自己的安危。她沒有那個義務犧牲小我,在明知危險的情況下出頭,成全大我。

    她隻能顧得了自己。

    她微微閉上眼睛,“接下來,我要努力修煉,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所有東西在修為麵前都是浮雲。”

    淨光沉默一瞬。

    之前在魔故塔發生的事,讓他以為姚若清在麵對此事時不會坐視不理,他甚至還暗暗為此擔憂過,現今卻發現自己多慮。

    姚若清還是分得清輕重的。

    他玉雪般的臉上不由展開一絲笑意,“你將陣法支起來,剩下交給我,你安心修煉。”

    “多謝淨光。”

    姚若清揮手布下陣盤,雖然這點小把戲在鬼算子麵前不值一提,但是到底聊勝於無。

    她閉上眼睛,開始進入冥想狀態,同時體內的《長生訣》緩緩運行。

    她開始進入一種玄之又玄的狀態,金水兩種靈氣緩緩吸收進體內,循環在經脈裏,流轉到丹田裏,渾身每個細胞都散發著愉悅的氣息。

    修煉不知歲月,時間流淌。

    ——

    “師叔!”

    時陣宗白衣修士本站在大殿裏,白發白須,仙氣飄飄,負手在後眺望著遠方美景,一副寧靜美好的畫麵,卻被一人叫破寧靜。

    來人的聲音明明極為渾厚,但是叫這聲師叔時卻不由得帶了幾分晚輩的尊敬。

    “寧榆,”白衣修士轉過身,神情不變,“何事?”

    來人明明是突然到來,他卻半點意外都沒有,似乎是早有預料。

    “師叔,您之前讓我查的事情我查到了。”寧榆話音一頓,小聲說道,“那個金丹女修果真是青雲界的人,可是先前我卻一點都沒有看出,甚至派發下去的蠟燭也一點反應都沒有。”

    白衣修士沒有意外,“那就說明,她隻是從青雲界而來,就如你方才路過的諸多景象。”

    “師叔你是說……”寧榆驚訝,“可是青雲界是封閉的世界啊,怎麽會有外來的靈魂路過?”

    白衣修士的白發微微吹動,他目光的焦距逐漸深遠,“原先這世上,便存在著許多無法以常理度之之事。”

    “師叔說得是。”

    “她呢?”

    寧榆會意,卻很快煩惱起來,“恐怕她自己也有幾分預感,所以才提前藏起來了,就連我都無法找到她的蹤跡。”

    “占卜也不行?”

    寧榆搖頭,“應該是有人幫了她……”他一頓,“會不會是汪姓後輩幫的忙?”

    白衣修士搖搖頭,又轉過身麵對著窗,“不是他。”

    寧榆知道他這個舉動代表著話應該聊完了,但是還是忍不住好奇心,多問兩句,“那是誰?”

    這次白衣修士過了好一會兒才回他,手裏的掐算緩緩停下,“你回去吧。”

    “……是。”寧榆知道不是他該問的,盡管再好奇那個女修能有什麽讓師叔這般態度的原因,也不得不止住話語。

    他告了聲退,離開了。

    良久,大殿內傳來一聲若隱若現的歎息聲,白衣修士的掐算始終沒有停止過。

    “風雲將至,隻怕……”

    話語止住,聲音不再有。

    ————

    “噗!”一個修士倒在樹前,青草被鮮血浸染,掩蓋了原本的綠色。

    幾個穿著宗門弟子服的修士和幾個散修緩緩靠近,其中一個宗門弟子手裏拿著一根點燃的蠟燭,也是他最先開口,“我勸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我們並不傷你性命,隻要你將同伴的下落告訴我。”

    倒在地上的修士毫無反抗力的躺在散著血腥味的青草,仰望著上方修士的臉龐,他們正處在陽光中,而他處於陰影下。

    “要殺要剮隨便你們!”

    “呦!還挺硬氣!”宗門修士自持身份,散修可沒有這個顧慮,其中一個散修踩斷他的胳膊,到腿的時候他就受不住了。

    “我說!我說!他們去哪我真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隻是無償使用傳送陣的人而已!他們讓我們免費坐,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暴露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