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最後番外:性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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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殊風鈴的番外,如題:性別轉換。另本章7200個字,預計收費:36書幣。別問我為什麽不分章,因為我懶。

    我是在一種詭異的狀態裏醒過來的。

    至於怎麽個詭異法呢大約是身體重了些,某些地方又空了些,四肢有些僵硬。

    哦對了,除此之外,體內的靈力也變得特別充沛,元神之強更是乃我生平僅見,獨獨感覺不到靈魂

    前麵三條認知被我自動忽視,後麵三條認知卻令我陡然驚醒,驀地睜開了眼。

    睜眼後就發現自己趴在一家竹床邊上。

    床上躺著個姑娘,姑娘側臉特別眼熟。

    我抬頭看過去,頓時驚悚:哎呀我的媽,**那不是我自己?!

    我目瞪口呆,隨即就以為自己是沒睡醒在做夢畢竟這種詭異的場麵我隻在夢裏見過!

    可當我伸出手準備去推推床上的人的時候,我發現我的手有點眼熟。

    骨架很大,骨節分明,五指修長,很是漂亮,我垂涎了很多年但絕不是我自己的纖纖玉手!

    神**見鬼!

    這到底怎麽回事?!

    我的心情有些狗比,一個不太美妙的預感湧入腦海。

    而與此同時,我懷著疑惑的心情,將目光順著手往回看,然後入目的是一身黑色的袍服,還有散落在兩邊的銀色長發,還有扁平的胸。

    扁平的胸?

    扁平?

    平?

    ?

    本姑娘那36的大丨咪丨咪呢?

    我不由把雙手按上去,但我可愛的一對大美丨胸它!們!沒!了!

    沒!了!

    了!

    我:“”

    好吧,我驚悚了一小會兒。

    接下來就本著某些不可告人的激動、喜悅、刺激、驚喜和驚悚心情,我緩緩把爪子伸向了腿間雖然這動作看著有些猥瑣,以我現在很有可能頂著的那副出塵絕世一般的相貌來做這種事就更猥瑣了。

    但我為了確認某件可能超出了我預料之外的狗逼事情,還是這麽做了。

    然後就摸到了某個咳,不可描述的玩意兒。

    我:“”

    夭壽哦,這是怎麽回事?!

    我不想去看床上的自己了,本能地認為這是一場夢,連忙趴著想要睡過去,等醒過來就好了。

    可**還沒等我睡著,床上就傳來了一聲低吟。

    聲音是無意識的,但夾雜著幾分不加掩飾的痛苦。

    我抬頭,看到床上的人皺了眉。

    我這才想起昨天我因為被念殊第108次拒絕自動跟隨,一氣之下去了百妖穀,然後惹了當地的妖王。

    本來這沒什麽大不了的,結果那位妖王兄對本姑娘的相貌一見鍾情,當即聲稱要拐我回去當他的第108個爐鼎的事情。

    我:“”

    天知道我當時有多恨108這個數字。

    一聽妖王這話,頓時就氣上加氣,當即決定和這醜不拉幾的妖怪來一場點到不止,你來我往,你死我活的世紀性幹架!

    說來這妖王兄不愧是修煉了好幾千年的山大王,實力簡直出類拔萃,絕非我等區區兩百年修齡修士就能幹動的!

    於是這場世紀性幹架的結局就是妖王毫發未損,而我險些掛掉。

    我:“”

    哎對了,我是怎麽回來的?

    眼下這又是怎麽回事?

    我腦子裏瞬間冒出兩個問號,恰好床上的人也睜開了眼。

    神色有些恍惚,但很快就恢複清明,偏頭看著我,微微皺眉:“風鈴?”

    我驚悚了,“你別告訴我你是念殊。”

    於是床上的我就沒說話了。

    我等了半天,有些疑惑,“你怎麽不說話?”

    他?問:“說什麽?”

    我:“”

    “你是念殊吧?”我苦逼著問。

    “如你所想。”

    念殊說完,皺了皺眉,隨即撐著身體想要坐起來,但卻很是吃力。

    我簡直無法想象念殊會虛弱成這個鳥樣。

    當然,也沒法兒想想自己居然會虛弱成這個鳥樣。

    我扶著隻好扶著他靠在床上,有些小擔憂:“你啊不,我這是怎麽了?”

    念殊語氣淡淡,還帶著點兒笑,雖然他更多的可能是在嘲諷:“找死不成,吊了半條命,是不是很遺憾?”

    我:“”

    嗬嗬

    老實說,聽著念殊用我的聲音說他那沒什麽語氣的話,我總覺得怪怪的,卻見他忽然往後仰了仰頭,有氣無力道:“找死的人是你,為什麽是我來遭罪?”

    我的身體什麽情況我還不知道,聽見他這麽說,我就不由散開元神看了下

    也不知道是因為他這身體素質太好還是什麽別的原因,我居然能看清自己體內的一切。

    然後隻看了一眼我就沒眼看勒娘的,簡直爛得一團糟。

    丹田盡毀,識海被搗,元神重傷,肉身經脈全斷等等這要擱在我身上,早一道抹脖子回爐重造去了。

    我:“”

    我看著念殊,認真問:“我的身體糟糕成這樣是被那條狗當成108任爐丨鼎丨日丨了108回嗎?”那條狗就是百妖穀的妖王,原形是一條黑狗。

    念殊:“”

    他搖搖頭,想說什麽,動了動嘴唇,又放棄了。

    我看他這樣,也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

    靜了片刻,忽然問道:“我們這是怎麽回事?”

    “誰知道。”

    “”

    過了會,我又問:“那你現在要怎麽辦啊”

    念殊閉著眼,淡淡道:“涼拌。”

    我:“”

    大約是太過虛弱的緣故,我竟然聽出了幾分溫柔。

    不。

    他怎麽可能溫柔。

    他就算溫柔都是夾著冰渣滓的。

    一定是用著我的身體,說著我的聲音的緣故。

    畢竟我是辣麽溫柔的一個妹子!

    這麽想著,心裏有些失落,又鬆了一口氣,隻道:“念殊,要不我去找流木仙尊來看看吧。”

    念殊卻道:“你身體這情況找誰都沒用。”

    我:“”

    那要怎麽辦啊!

    念殊偏頭看著我,忽而輕笑一聲。

    “你笑什麽?”

    “沒什麽。”念殊回頭,又道:“挺好笑的。”

    “”

    我頓時無語。

    到底有什麽好笑的?

    大約就如他所說,我自己的身體爛得一團糟,基本是廢了,靈丹妙藥都起不到作用,真的是找誰都沒用。

    我隻能每天看著自己的身體一點點萎靡,看著他醒過來的時候越來越少

    然後越來越慌張。

    他該不會就這麽死了吧?

    我的天!

    一想到這個可怕的念頭,我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心驚膽戰地推開房門,進屋正要問問他有沒有什麽辦法的時候,他正在撐著身體要下床,因為身體太過虛弱的緣故,還失敗了好幾次。

    艾瑪,看著自己身體那鳥樣,我就恨不得過去直接掐死自己得了。

    我隱隱明白在百妖穀重傷的時候,可能是他趕過去把我救回來的。

    但為什麽救回來後成了現在這模樣,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過去要把他扶著躺回床上,心中百感交集,“你要做什麽,我幫你啊”

    他有氣無力地說了句:“你這跑來跑去的吵死了,我想出去找個安靜的地方尋死。”

    我:“”

    年輕人,你這思想很危險的知道嗎?!

    我沒好氣道:“那你到底想做什麽?”

    “找你。”

    “誒?”

    不得不說,我心裏是有些高興的。

    畢竟這麽多年下來,還是頭一回聽他這麽說。

    然而他卻淡淡道:“你要死了,我得想辦法把身體換回來。”

    我:“”

    有句p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要不就這麽死了算了。

    這話我雖然沒說出來的,但我覺得,以他的聰明才華,一定能從我炯炯有神的雙眼裏讀出我心底的期望!

    果然,聽見我心聲的他忽然閉上了眼。

    閉上了眼

    臥槽!

    不會真的掛了吧!

    我頓時被嚇了一跳,連忙伸手過去推了推他,被他抬手有氣無力地拍了一巴掌。

    我:“”

    原來沒死啊。

    早說嘛。

    我鬆了一口氣,原本想找他的事情隨著他緩緩沉下去的呼吸,又壓了下去。

    我趴在床邊,心中漸漸下沉。

    伸出手看了看,又放了下去到底該怎麽辦?

    禍是自己惹出來的,卻讓他遭了這無妄之災,是不是該高興?

    至少有理由留在他身邊了?

    但這種煎熬多捱一天就更痛苦一天好嗎?

    我唉聲歎氣,心裏想怪他多管閑事,又想怪他無情,隻是到了後來又覺得自己可笑非要去求一個不該有的答案。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過去的。

    睡夢中,額頭好似被人點了一下,然後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醒過來時醒過來後我就有些方了。

    誰來告訴我,我**怎麽變成四條腿兒的爬行動物了?

    個子小了不止一星半點兒,原本趴在床邊的我,醒來的時候是蜷縮在床上的。

    我估摸了一下自己當前的大概身高大概就是個兔子級別吧。

    還跟兔子一樣,一身白。

    我:“”

    所以,念殊,你睡覺的時候也會因為這種不正確睡姿而觸發什麽奇怪的蘇醒技能嗎?

    我的視覺變得有些奇怪,新的身體又要開始新的適應。

    老實說是有點崩潰的。

    我在床上轉來轉去想看看自己到底長什麽模樣,歪來歪去摔了好幾次,卻引來靠在床頭的人的一聲輕笑,曰:“夠蠢的。”

    我:“”

    這種帶著些許嘲諷的語氣,不用聽都知道是誰了!

    我氣急,身體本能的往後躬了躬,然後直接往前拱了過去這大概是本能反應,我等動作完了才發現自己頭上的角似乎撞到了什麽比較柔軟的東西。

    我停了力道。

    不知為啥,我有種不太妙的預感。

    結果一抬頭,就看到念殊有些生無可戀地捂著胸口怎麽辦,我看著就覺得自己的胸也好痛,好像捂一捂,可是沒手!

    我:“”

    念殊:“”

    過了好一會兒,念殊才放下手。

    想了想,又去揉了一下。

    我:“”

    “有些難受。”可能是我的目光太熾熱了,念殊開口解釋:“你再用點力,你這玩意兒就直接爛了。”

    我:“”

    我不想理他了!

    我想下床,但我發現不會走路娘的,同手同腳!

    啊啊啊,好氣啊!

    這身體又是怎麽肥四嘛!

    念殊看著我幹著急笑得不行,但好歹是有點兒雷鋒精神,伸手把我抓在了手裏,然後彎腰放到地上然後就因為看我走路而再次笑成了智障。

    我:“”

    我隻有三個字想送給他:p。

    大概是笑夠了,他停了下來緩了好一會兒才掀開被子下了床。

    我覺得他可能是肚子笑痛了。

    我看著走到身邊的人,我不由驚奇:“你恢複了?”

    說出口的話不知道是什麽鳥語。

    我:“”

    但他能聽懂畢竟是他自己的身體,他搖搖頭,說道:“沒有。”

    “那怎麽能下床了。”

    我跟在他腳邊,費力地要跟上,最後反而摔了一跤。

    我:“”

    天哪,誰來告訴我四條腿兒的動物是怎麽走路的?

    念殊又輕笑了一聲,忽然蹲下身,把我提著走出了竹屋,之後把我放在了地上,他自己則去了院子裏的桌子邊坐下,末了說道:“走兩步來看看。”

    我:“”

    你**是想看我走兩步來笑笑吧。

    堅決不走!

    我甩頭,想坐下去表示堅決不聽他的差遣。

    結果卻發現坐也不會坐,反倒身子一扭,摔了。

    念殊:“噗。”

    我:“”

    再笑,再笑本姑娘拔了你的!

    他忽然對我招了招手,說道:“過來。”

    我不!

    我把頭往另一邊甩。

    感覺特別怪,仿佛身體變小了,心性也跟著變了。

    念殊搖頭感歎:“真沒想到有朝一日也能看到自己的身體這麽犯蠢。”

    我:“”

    嗬嗬,你就哭吧,我還能讓你更蠢!

    這麽想著我就想來一些賣蠢的動作,他卻直接扭回了頭,雙手搭在竹條製成的桌上,沒了動靜。

    我這才慢吞吞地抬腳走過去真的是,一會兒同手同腳,一會兒後腳踩前腳,走兩步就來氣!

    氣死了!

    等我走過去的時候,想吵他,卻發現他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

    畢竟身體還是虛弱啊。

    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他這次醒來,他發生了些變化

    而我也有更大的變化不能再用他身體的靈力了。

    隻是,還是能感覺到我自己身體的一些異常身體的經脈好似在緩緩恢複。

    隻不過這是個極為漫長的過程。

    漫長到一直過了好幾年。

    這期間我用著他的身體,但在卻日漸萎靡。

    我以為這是我因為無知而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情,一度因此自責,他卻隻是笑了笑,不予多說。

    最後,我陷入了長眠。

    沉睡過去前,我感覺到他把我撿了起來說是撿也沒錯。

    畢竟這會兒他的身體已經變成了連巴掌也沒有的一小塊了,原本色澤亮麗的鱗片早就失去了光澤,我甚至能在院子裏找到脫落的鱗片和毛發。

    他把我撿起來,應該是回了屋,放在了床上。

    之後,眉心傳來了熟悉的輕點,意識徹底沉了下去。

    我不知道他做了什麽亦或許他並沒有打算讓我知道。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幾乎不知道時間究竟過去了多久。

    我回到了自己的身體。

    身體已經不見虛弱,修為在緩緩恢複,丹田裏甚至多了一個奇怪的玩意兒上麵的力量我清楚,那是百妖穀犬妖的力量。

    所以,這是犬妖的內丹?

    可妖怪的內丹怎麽會在我的體內?

    我先是疑惑,可很快就明白過來我原本的金丹在和犬妖交手的時候,因為毫無勝算又加上失戀,當即萬念俱灰而自爆了。

    隻是後來因為意識換到了他的體內,也就沒有了這段記憶。

    原來我身體之前會變成那樣,其實是我自己做的孽。

    是啊,我自己做的孽,為什麽會是他來收場?

    想到這兒,我連忙回神,起身一看,四周卻沒有任何動靜神識隨著意念散開,卻沒發現任何氣息。

    他去哪兒了?

    我心裏湧起了一個不是很好的預感。

    特別不好。

    在這預感湧上心頭的時候,同時還有一種近乎於崩潰的情緒

    “念殊?”

    我叫著他的名字下床,往外麵走去。

    將這間竹屋的裏裏外外都找了好幾遍,都沒有發現任何痕跡。

    什麽叫萬念俱灰?

    這才叫萬念俱灰好嗎?

    他去哪兒了?

    他還在嗎?

    我不敢往下想,甚至不知道該去哪兒,也不知道該做什麽。

    前所未有的茫然,令人害怕。

    我蹲坐在地,身前卻忽然閃過兩道暗光,出現兩個人。

    我抬眼看去,是爹娘。

    我跟著他們回了聚仙門,可卻覺得每天都活得有些恍恍惚惚。

    這樣的日子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某天。

    那天晚上我迷迷糊糊地做了一個夢。

    夢裏是一片即便是天界也無法比擬的瑰麗景色,我看到了一個有些眼熟的麒麟他是念殊。

    我幾乎毫不猶豫就確認了。

    他蜷縮著身體,原本很小的身體,卻很快長大隻是和我之前看到的純白色不同,他身體在完全長大之後,背上出現了一大片黑色的鱗片,看著有些奇怪,像是某種圖騰或是封印。

    最後他醒了過來,起身,甩了甩腦袋,後來又撐著前腿似乎是伸了個懶腰,之後就信步往河邊走去。

    他走得就自然多了,沒有出現什麽同手同腳的詭異現象,反而看著格外優雅。

    他停在了河邊,看了看水裏的倒影,隨後又忽然抬頭朝著空中看了過來。

    我心中驚奇,以為他看到了我。

    隻是還未及高興,夢境便散了。

    知道是場夢,醒來便難免悵然若失。

    有月光從窗邊灑進來,我起身坐在了窗棱上,看著遠山雲霧,有些惆悵

    隻是,就在我看著月亮準備學學凡人來個傷春悲秋,吟詩作賦的時候,身體卻忽然被人直接推了下去!

    臥槽!

    麻痹這下麵就是懸崖,哪個殺千刀的敢在聚仙門搞偷襲?!

    本姑娘是掌門之女好嗎?!

    後台大如山好嗎?!

    不想活了?!

    我腳下一點便凝聚了靈力站穩了腳,下一瞬就疾衝而上,抬起腳正準備朝著預謀殺人的凶手踢過去,可在看清那個坐在我先前坐著地方的人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了。

    然後就這麽掉下去了。

    我:“”

    念殊:“”

    他抬手隔空把我撈了起來,丟回了屋子,同時淡笑道:“怎麽,真不會走路了?”

    我:“”

    你才不會走路!

    你全家都不會走路!

    看著他那被夜風吹得隨意飄散的銀發,我絲毫提不起如夢如幻般的想想你**有種別開嘲諷啊!

    好氣喲!

    真是的!

    我看著他有些不知所措,末了說道:“對不起。”

    之前,若非我一人任性,之後的事情恐也不會發生。

    我生來乖巧,卻沒想到唯一一次甩開手任性,卻險些把自己的命丟掉亦或者,是險些把他的命丟掉。

    自從以他的身體醒來再一直到現在,其實我一直都不敢想他是沒有靈魂的,如果出了意外,就再也回不來了。

    思及此,心中便越是自責。

    可聽著我的道歉,他卻隻是微微勾著唇角,輕聲應道:“嗯。”

    “嗯?”

    我不知道他這是什麽意思。

    他卻對我招了招手。

    又是這個動作。

    跟招呼小狗兒似的。

    我想甩頭不理,但怕他笑話,還是抬腳走了過去也不知道是什麽亂七八糟的原因,同手同腳了。

    念殊:“噗”

    我:“”

    啊啊啊,殺了我吧!

    簡直沒臉見人的!

    我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勇氣,一頭磕在了他肩上。

    他笑了會兒,忽然抬手扣住了我的下巴。

    我被他的力道禁錮著抬了頭。

    大約是窗外月亮太耀眼的緣故,我從他眼裏看到了幾許如同月華一般的姣姣神色

    有些是思念,有些是我看不懂的克製。

    因為他的視線太過純粹,我幾乎以為那是我的幻覺。

    完全不敢相信他的眼裏也會流露出這樣的神色。

    更不敢相信這樣的神色是對著我的我甚至連幻想都沒有過。

    對他,我從來隻奢望停留在他身邊,不近不遠就行了。

    因為他一直在讓我離開。

    多的不敢祈望他身上背負了太多沒有說出口的東西。

    他沒說,但我知道。

    隻是

    看著他變幻莫測的神色,我忽然抬手抓住他的手腕,“念殊,你什麽意思?”

    “嗯?”

    他微微垂眸,看向了我的手。

    片刻後,他鬆開了手。

    我鬆了口氣。

    也跟著放下了手。

    但心底忽然如同泉湧的失落卻鋪天蓋地的席卷了過來。

    我別過視線。

    大約現在的我太過狼狽,不想讓他看這笑話。

    隻是,下一瞬,他的手落在了我後腦勺上。

    一股大力將我拉著往他連忙靠近的時候,我不由瞪大了瞳孔身體先一步反應過來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我想要阻止,可抬起的手卻不自主撤了力道,落在了他脖頸上。

    接下來的事,超出了我的預料。

    也超出了嗯,超出了描寫範圍。

    最後是怎麽結束的呢是我把他直接推了下去。

    我:“”

    念殊:“”

    大概我是史上第一個跟暗戀了百多年的男神在初吻的時候失手把男神推下懸崖的女主角了。

    好吧,這段戀情一定可以就這麽結束了。

    我如此悲哀地想著。

    當然,以念殊的段位,當然不可能跟我一樣發生飛到半空忽然忘了用靈力然後真的就栽下去了這樣的意外事故。

    他在落下去之後不久,就重新出現在窗棱上,輕笑兩聲,問道:“你這是在緊張?”

    我瞪眼:“你不緊張?”

    “不緊張。”他道。

    我頓時就在心裏為自己鳴不平,他卻又道:“之前的事,應該我對你道歉。”

    “誒?”

    “是我忽視了一些東西。”念殊垂著頭他坐在窗棱上,曲著一條腿,胳膊搭在膝蓋上,姿態很是閑適。

    我過去坐在了他對麵。

    好在這窗棱夠寬,不然我肯定坐不下。

    雖然我更想坐他腿上。

    “我可能做不好。”他抬頭看著我,繼續笑道:“你應該知道,我並不適合不適合做一個道侶或者是相伴一生的人,很多時候,我甚至顧及不到你。”

    “”

    我知道他說的是什麽意思。

    從前我隻知道麒麟是為了福澤蒼生。

    但是他卻不是他是為了延續。

    延續這世間的福澤。

    延續他父母曾經所背負的職責。

    他不會隻在一片地方停留,也不會為某個人某件事而停留,他隻會不知疲勞地奔走四方直至生命終結。

    我不想因為自己一廂情願的緣故而去阻攔他的腳步。

    可我也想給自己一個機會。

    我思緒遊離,他卻還在繼續:“隻是之後我想了一下。”

    我疑惑。

    他想了什麽是自己嗎?

    我看著他望過來的雙眼,有些不敢麵對他接下來的話,可同樣又迫不及待地想聽他說下去。

    也許是察覺出了我的忐忑,他忽然勾唇笑了笑,眉眼間是我曾熟悉的溫和笑意。

    他輕聲道:“我父母曾經為彼此而自私過,我腦海裏有他們留下來的一些記憶他們並不因此而後悔,所以,我也想自私一下,給自己一個機會。”

    我不由驚訝。

    他的父母我知道。

    這麽說可能很不禮貌,但他們是兩個很詭異的人,思想要上天,行為接地氣。

    也是我親眼看著離世的。

    我親眼看見他們放棄了自己的生命,讓念殊得以輪回。

    我很感謝他們。

    我的驚訝他看在眼裏,隻是笑了笑,目光卻飄向了遠處群山,喃喃道:“你若不願,剛剛的事情,便就此作罷。”

    我看著他避開的眉眼,和不自覺握成拳頭的手,忽而揚眉。

    他這算是緊張嗎?

    這麽想著,我忽而心情舒散,輕笑著問:“那我若願意呢。”

    他身形微頓,垂眸不知在思索什麽。

    片刻後卻朝我伸出了手,輕笑道:“那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