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回 不能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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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北宋首富!
    李彥回過神來,喃喃道“竟沒想到這廝如此多情。”
    “三弟為何突然提起和盛苑?”陳鶴話鋒一轉,引入正題。
    李彥也定了定神,發現自己完全沉浸在煙七的情史裏無法自拔,儼然成了其腦殘粉了。
    略帶尷尬道“二哥不知,我想買下那和盛苑。”
    此話一出,嚇得陳鶴豁的站起,驚駭道“三弟難不成連這點常識都沒有?”
    “什麽常識?小弟不懂。”李彥一臉疑惑道。
    “自古有幾種行當不可接,其中便有腳店與錢莊。”
    “腳店?錢莊?”
    李彥自言自語倆句,他知道這個時期沒有鏢局,但官府有個衙門為轉運司,負責運送官府物資,相應也承接民間委托。
    當轉運司忙不過來的時候,或者不是很重要的貨物,就交給民營的腳店來運送,與前世的工程轉包屬於一脈相承。
    可還是有些不解,為啥這倆個行當就為什麽不能接手。
    陳鶴見他還未懂,耐心解釋道“腳店不能接,因為那是老店主一刀一槍打通的道路,憑真本事和真交情吃這碗飯,立的不是字號,而是老店主的名望。”
    李彥瞬間恍悟,確是這樣,比如人家老店主與梁山交情好,可以從梁山地盤運貨,可如果你貿然接手,雖然招牌還是那個招牌,可你依舊會被劫,因為梁山並不認識你新店主。
    “腳店可以理解,那錢莊呢?”李彥問道。
    “三弟想想看,錢莊靠什麽收益?”陳鶴看出李彥對這方麵基本一竅不通,也不賣關子了,自問自答道
    “錢莊以吃息為生,客人將大量的銀錢存入錢莊,托你保管,這是客人對商家的無比信任,所以這其中的人情世故有多深,三弟應該清楚了吧?”
    要不怎麽說還得多學習,經過書生這麽一講,李彥就想通了,說白了,錢莊不能接手的原因和腳夫也如出一轍,無非是一個與黑道的交情,一個與白道的交情。
    這個年代有錢人多是官宦豪紳,也就是上層社會。
    所以開錢莊需要與這個群體打交道,那必定首先自己也是上層社會的人,隻有讓這群人對你產生信任,才會放心把錢交給你保管。
    可是……
    “二哥,我李彥買和盛苑不是為了賺錢。”李彥尷尬道。
    “不,不為了賺錢?”陳鶴難以置信道。
    李彥隻好把與師師的事情和陳鶴講述了一遍。
    “哈哈,三弟也是個情種,那既然不是為了賺錢,大可以直接買下來,我們又不是沒錢。”陳鶴財大氣粗道。
    “需要百萬兩白銀。”
    陳鶴怪叫道“百萬兩?”
    “開始那錢掌櫃確實這麽說的,所以我也就放棄了,但是就在方才,那錢掌櫃親自登門,此事有了轉機,小弟一時拿捏不定主意,才把二哥叫來參詳一下。”
    “這次開價多少?”陳鶴問。
    李彥伸出五根手指。
    “五十萬兩?”陳鶴猜道。
    李彥搖搖頭道“五萬兩!”
    陳鶴氣的發笑,他實在不明白李彥到底在幹什麽,這是請自己參謀事,還是在考驗自己的承受能力,從百萬兩直接降到五萬兩,高時高出天際,低時跌入穀底。
    就是讓傻子來想,這也是不可能的事。
    哪怕賣店鋪,差不多也不止五萬兩了吧,何況和盛苑在東京城寸土寸金的位置有一家總店,和四家分號之多,這五個店鋪賣出去就是天文數字。
    “愚兄遲鈍,三弟你還是仔細講述一下這裏麵到底有什麽事吧,哥哥我想破腦袋也猜不出來,怎會有這等好事。”陳鶴恭敬道。
    哈哈……
    李彥笑了下道“也未必是好事,這個價錢是我與錢掌櫃商討出來的價錢,有點落井下石的意思。”
    頓了頓接著道“如今的和盛苑大不如前,正如二哥所說,老東家一死,煙家便徹底落寞。那個浪子煙七終日裏花街柳巷,沉浸於女人雙腿之間,對自家生意不聞不問。如今老主顧們對其缺乏信任,紛紛取出銀兩轉存別號,眼下已是入不敷出,保不準還會有巨大的虧空。”
    “哦,這個下場也是必然,那這可就不單單是五萬兩了,一定要查清楚到底有多少虧空,據說和盛苑強盛之時,連宰相等人都有錢存於其莊,想來幾百萬兩也是有的,切莫貪圖小便宜而吃大虧啊。”陳鶴苦口婆心道。
    李彥抱拳道“是是是,小弟記下了,明日便與那情種煙七會談,二哥覺得應該以什麽姿態麵對他?”
    陳鶴沉吟一下,道“姿態……京都人最是講究排場,自認為高人一等,對外地人皆有看貶之意,大可遂其心願,順杆而上,將那公子哥捧到天上,對談判百利而無一害,這是沒有爭議。”
    說罷,鄒起眉頭,問道“倒是方才三弟言語之間,仿佛說與那錢掌櫃商討出來的五萬兩銀子?這又是怎麽回事?”
    李彥一笑道“二哥果然機敏,一下便聽出關節所在。隻因那錢掌櫃受到不平等對待,心裏對東家產生怨恨,眼看大廈將傾,為自己找後路罷了。”
    “哦……所以三弟買下錢莊,這錢掌櫃以後自然就是三弟的手下,趕早不趕晚,越早投誠越能受到重視,這錢掌櫃倒頗有些頭腦。如此對比之下,那煙七公子可就是沒頭腦了,哈哈。”
    李彥也跟著笑了下,道“哎,可能也真是個秧子,狗屁不懂的貨色,偌大的家產短短幾年就敗光了,隻換來“浪子”二字,可笑,可氣啊。”
    二人同時沉默不語,有些人的人生是值得思考的。
    突然,陳鶴急道“三弟,此事想來並非如此簡單,如果那錢掌櫃用的是苦肉計呢?”
    苦肉計?
    也就是說這錢掌櫃表麵投誠,其實是與煙七合夥做了個圈套。
    李彥突然後背發涼,心道如果真是這樣,那可是防不勝防,自己什麽都不懂,錢莊裏的債務往來全得倚靠這錢掌櫃來信息,如果這廝稍稍在裏麵動一下手腳,哪怕少寫一個“0”都是天大的事。
    看來這錢掌櫃的話也不能全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