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 我們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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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抬手。
&esp;爆發力推動身體,蘇辰抬起張開的手掌,以對方完全沒反應過來的速度,直接按在了對方的左側太陽穴附近的頭部。
&esp;往前一送。
&esp;很炫酷的畫麵,在真正的高手眼中沒有任何實戰效果,但對於蘇辰和那位香江業內大佬而言,卻是非常具有視覺震撼效果。
&esp;等於是蘇辰壓著對方的頭,帶動他的身體,然後隨著蘇辰向前衝起來的力量,撞在了休息室的一扇門上。
&esp;嘭的一聲,聲音很悶。
&esp;沒有鮮血四濺,力量控製了,對方頭撞在門上,身體也隨之撞上,悶響頭部震蕩眩暈,身體撞上之後,蘇辰鬆開了手,對方直接貼在門滑倒在地上。
&esp;那位雙手捂著頭,疼痛讓他沒有別的反應,去觸碰嗡嗡傳來疼痛的位置,感受到了迅速腫起的觸感,而他身邊跟著的保鏢,魏冬比蘇天養快一步。
&esp;他早就憋壞了,最近又是見到邢青梔的爺爺,又是見到今天打鬥,對蘇辰,不再是單純的保護心思,他這邊的動靜很小,手虛握成拳,打在香江大佬貼身保鏢的肋側,小範圍小幅度,然後對方直接翻白眼,臉憋的慘敗。
&esp;魏冬笑著捂住他的嘴:“噓!”
&esp;‘扶著他’,讓他靠著牆壁‘坐’下來,這裏的事,輪不到他來管。
&esp;之前對著童尋川和邢青梔瞪眼的年輕人,捂著臉,看向這邊,臉色很難看,不過在看到蘇辰動手之後,他到是不去咆哮和叫囂了,默默的站起身:“如果夠了,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esp;蘇辰走到了門口,沒有去看這兩位始作俑者的任何一位,也沒有去看那些瞠目結舌的藝人,開口問道:“是誰的主意?”
&esp;年輕人盯著他,皺起眉頭,眼神凝固,他選擇了側頭去看周東景,去看邢青梔,去看童尋川,唯獨沒有想要跟蘇辰對話的意思。
&esp;那位香江大佬,忍著疼,也站了起來,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都懂,在燕京這一方水土,自己的保鏢被打倒了,當著這麽多人,自己也被打了。
&esp;所謂喝酒了酒精的行為,現在也都清醒了,他的年紀畢竟大了一點,更懂得隱忍,忍著頭部的眩暈,微微低頭,也不去跟誰對視,他在等著離開這裏,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他自己也不知道,他隻知道,等到自己回到香江,那屬於自己的反擊將會全麵鋪開,如果這件事自己忍了,那以後真的不用在圈子裏混了,今天現場這麽多藝人和助理,沒可能全麵封口。
&esp;周東景喝著酒,看到蘇辰站在了門口,他喝酒的頻率加快了一些,卻沒有說什麽,包括麵對那個被稱之為小風的年輕人,也視若未見,今天這裏做主的不是我。
&esp;邢青梔和童尋川的態度也是一樣,選擇堅定不移的站在了蘇辰一邊,今天已經動手了,也就無所謂得罪深淺了,肯定是要大動幹戈一番,那不如就按照蘇辰的意思來吧。
&esp;“你確定?”喚作小風的年輕人,終於正視了蘇辰,向前走了一步,也不管自己此時形象很差,四目相對。
&esp;啪!
&esp;回應他的不是狠話,而是揮舞的巴掌。
&esp;蘇辰雖說在身邊人的序列裏,隻是一個還在學習過程中的小學生,那得看跟誰比,在普通人的麵前,他已經擁有了碾壓的格鬥技巧、身體力量爆發力速度。
&esp;一巴掌,重重的扇在小風的臉上,隨後左手探出,精準的抓住他的頭發,止住了他側倒的身體,隨後又是一巴掌。
&esp;此時的畫麵是這樣的。
&esp;蘇辰左手抓他的頭發,他身體是側斜著的,人處於懵的狀態,蘇辰右手大巴掌,連續的抽打了幾下,打得對方口鼻冒血,雙腳也站不住了,一鬆手,整個人倒在地上。
&esp;“就當是你了,唧唧歪歪。把人送出去。”
&esp;童尋川眼中驚色褪去,是泛著欣賞的光芒,就算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至少蘇辰表現出了他的血性。
&esp;不是懵懂無知的衝動,他擁有著對抗的資本,無非就是麻煩有多大,隻要還在‘麻煩’的序列,就不至於超出可控的範圍。
&esp;這是一段並沒有公諸於眾的小插曲,卻在當天的活動結束之前,超過半數的人都知道了。
&esp;大蜜蜜帶著小迪等人離開,前麵的活動也沒有回去,回到酒店休息,按照嶽子清的意思,你們先不必離開島嶼。
&esp;大蜜蜜想了想,就選擇留了下來,走是一種態度,不走也是一種態度,不管結果如何,至少不走的選擇過後,會被這邊當成自家人。至於代價,人活一世,總歸是要麵臨自己不想麵對的選擇,還必須是直麵這選擇。
&esp;沒等那兩位離開島嶼,沒等那兩位出招,蘇辰這邊到了湖心島,直接開始出招,被動從不是他的性格。
&esp;仇怨沒多大,甚至不關他什麽事,在旁人眼中,他這是替小迪出頭,是作為主人礙於麵子出頭,解決了也就好了,沒必要非得得罪死了。明眼人看得真切,殺雞儆猴而已,眼紅競技賽的人比比皆是,誰都能來搞點事情,這個主辦方還玩不玩了?
&esp;“那個,交給你們三個了,能擺平不?”
&esp;周東景邢青梔和童尋川三人對視,隨即點頭。
&esp;蘇辰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克洛德此時已經來了。
&esp;“克洛德,你帶著天養去香江,錢不是問題,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用規則之外的手段,用錢砸,也要砸開一個口子,讓那家夥不會成為威脅。”
&esp;克洛德平靜點頭領命:“不用那麽麻煩,挖出這家夥的黑料就好了,八九十年代的香江,這個產業內藏汙納垢,揪出來就可以了。做這個行業的,名聲臭了,麻煩會接踵而至,我們順水推舟。”
&esp;蘇辰沒有避諱周東景幾人:“梁德榮和哈斯(克洛德訓練出來的,在太國與陳翠明陳翠勇兄弟一同與蘇辰見麵)那邊,你可以隨時啟用,如果需要太國方麵頌達家族和陳天豪,我親自打電話。”
&esp;永遠從容不迫姿態的克洛德:“讓郭律師幫我。”
&esp;蘇辰:“沒問題。”話音落,手機已經拿起來,直接撥打給郭永盛:“去幫克洛德……”
&esp;“最近的航班,我們從津門非香江。郭律師從燕京飛過去,在那邊匯合。”
&esp;蘇辰重複克洛德的話:“第一批,我會拿出三十億的現金,到那邊,聽克洛德的安排。”
&esp;從頭至尾,郭永盛接起電話後,隻說了一個字:“好。”
&esp;克洛德和蘇天養轉身就走,一點也不猶豫。
&esp;這般的雷厲風行姿態,也讓周東景三人暗自吃驚,郭永盛現在名聲大噪,光是他們知道的,手裏就有至少兩個大的知名‘官-司’,蘇辰一個電話,沒有理由,也沒有任何商量的口吻,而對方也沒有任何猶豫,這兩人的關係還真是與眾不同。
&esp;一個吩咐,全盤交給克洛德。
&esp;一個電話,郭永盛放下一切配合。
&esp;一場鬧劇,三十億隻是第一批的資金。
&esp;還有海外的關係。
&esp;你給了我一拳,造成了恥辱的一次會麵,至於趕盡殺絕嗎?
&esp;邢青梔默默的拿出手機:“小武,你別去找唐紹風了,小打小鬧就算了,他身上有沒有大事?”
&esp;接電話的邢青武愣了下:“姐,這小子是不是得罪你了,你別生氣,我幫你揍他,大事,不至於吧?”
&esp;邢青梔:“你不知道就算了,別去找他就好了。”
&esp;周東景和童尋川也都分別拿出電話,各自走到一旁去打電話,這時候不是什麽外麵的朋友了,而是家裏的長輩或是那些能夠被自己稱呼叔叔阿姨的人。
&esp;外麵,啟動儀式成功,明天,在遊戲莊園和遊戲小鎮內,將會正式啟動競技賽的線下決賽階段。
&esp;各種明星完成了任務,開始在島嶼上享受一天的假期,在這裏,你可以自由的走在路上遊覽整個島嶼,所有的媒體都被請到了黃金海岸,留在島嶼上的不管是主播也好,工作人員也好,都被嚴令告知不允許打擾大家。
&esp;蘇辰沒有出現,嶽子清代表他出麵,很多人得到了消息,也沒有覺得蘇先生這是失禮了,鬧出那麽大的事情,肯定要第一時間去解決。
&esp;樂樂方麵邵海洋也親自出麵來見蘇辰,他這個時候不會站任何人的立場,他隻站競技賽的立場,隻站樂樂的立場,如果因為這件事鬧大了影響到競技賽的巨星,曝出任何不該曝光的負麵新聞,他首先就不幹。
&esp;在周東景三人的麵前,邵海洋這個樂樂掌舵人,是有資格當長輩的,且還是那種必須要十足尊重的大長輩。
&esp;“唐紹風那小子胡鬧,回頭我說他,你們怎麽搞的,當場動手也不對。”
&esp;以童尋川的脾氣,麵對邵海洋的教訓,也沒有反駁,沉默算是他們能夠反駁的上限。
&esp;他們所擁有的,一定時候也會成為他們的束縛。
&esp;這個時候,他們才真正看到與蘇辰之間的差距,這差距不是實力,而是‘自在’。
&esp;如同古時公主和親,看似是一個殘忍的決定,可作為公主,出生即金枝玉葉,從小到大享受榮華富貴,哪怕是君王最疼愛的女兒,到了萬不得已之時,也必須為這個國家這個家庭做貢獻,因為你已經得到的足夠多,不要說我寧可不生長在帝王家,在你享受金枝玉葉身份身邊仆從奴婢一大堆,吃穿都是別人一輩子無法企及的時候,你不會說我寧可不生長在帝王家。
&esp;蘇辰就像是白手起家的富貴之人,固然舍不得這一身的富貴,但至少在必要的時候,擁有著孤注一擲的資本;周東景等人,得到的越多,在一些時候受到的束縛也就越多。
&esp;麵對邵海洋的教訓,他們隻能聽著,這是規矩,人家是自己父輩見到了都要尊重幾分的長輩,家裏老人三節兩壽,邵海洋能跟老爺子單獨見麵聊幾句,被家裏當作貴客,那時候,像是周東景他們,都是小輩,能有在這一旁站著的資格都不錯了。
&esp;邢青梔比周東景和童尋川都強,強在她自身也有價值,算是那個最高智囊單位研究室的編外人員,再過個幾年,積累足夠多,水平上升到一定高度,才有可能成為那裏麵的一員。
&esp;“邵董,一個唐紹風都能不分場合的來鬧一鬧,不狠點,以後豈不是誰都能來自以為是。”
&esp;邢青梔將問題的高度,擺在了樂樂競技賽這個大命題下,將邵海洋身份天然的拉到自己陣營。
&esp;今天是競技賽的啟動儀式,是在‘海津星辰’的島上,蘇辰是主人,可樂樂就不是主人了嗎?
&esp;邵海洋看了她一眼,到沒有駁斥她,知道這個丫頭很被一些人看好,將來前途無量,可能沒機會站在台前,在幕後,真要做到了,那誰都得給幾分薄麵。
&esp;“還搭了香江那個,叫宋祿誌的?”
&esp;蘇辰不喜歡屋內的氛圍:“我已經安排人去香江了。”
&esp;邵海洋眉頭微鎖:“沒完?”
&esp;蘇辰:“當然,殺雞儆猴,也殺個有份量的,這類人我喜歡,能用錢解決的,那就算不得什麽麻煩?”
&esp;邵海洋對他的印象一直都不好,之前也是,現在更是:“真以為自己錢很多?”
&esp;周東景站在邵海洋身後給蘇辰遞眼色,沒必要得罪這位樂樂掌舵人。
&esp;蘇辰仿似沒有看見,正兒八經的回答:“是很多,青桂園的股份,恒璟藥業的股份,我都可以拿出來變現。我手裏還有一些比特幣,賣了也無所謂。”
&esp;邵海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半天之後才開口:“要動手就利索點,別留下麻煩。”
&esp;蘇辰:“我讓克洛德親自去的,郭永盛過去幫忙。”
&esp;邵海洋臉色略緩:“那就他吧,唐紹風那邊,我來安排,你們誰也不準動了。至於宋祿誌,會有人跟郭永盛接觸。”
&esp;蘇辰笑了:“多謝邵董。”
&esp;邵海洋臉色也緩和了一下,笑容卻不是對蘇辰露出來了,而是指著周東景他們三個,嘴角上揚,長輩姿態的笑罵:“你們啊,胡鬧,小川你一個女孩子還動手了?”
&esp;童尋川直接甩鍋,指著蘇辰:“他打的比我狠多了。”
&esp;邵海洋根本沒再回頭去看蘇辰,不是他完全看不上蘇辰,是心裏不舒服,如此一個大時代,誰又願意承認自己老了呢,都想要在大時代再去搏擊一番,結果看到身邊站著的是蘇辰這樣的年輕人,那點不平衡,足以讓他天然看蘇辰不順眼。
&esp;“辦好你們的競技賽。”
&esp;留下這麽一句話,邵海洋離開。
&esp;周東景在他走後,喝了一大口酒,打了一個酒嗝:“辦好這件事,就能辦好競技賽。”
&esp;蘇辰看著他,笑了笑,扔過去一支煙。
&esp;能在他的眼中問題隻局限外部,對內部的賽製賽程和所有安排,是多有信心?這份信心,值得兩人對視一眼,這一刻,他們才成為了真正的盟友。
&esp;當天傍晚,周東景、童尋川、邢青梔,三人都離開了‘海津星辰’,蘇辰是前往‘遊戲莊園’,他們三個是返回燕京,嶽子清帶著國內的一些娛樂圈藝人留在島嶼上招待沒有離開的國外嘉賓,在這期間,很多項目的意向也隨著碰麵衍生,最終能否談成尚在未知,至少有了一個平台,有了一個環境,大家能舒舒服服的坐下來,吹著海風,喝著紅酒,聊著一些彼此都感興趣的話題。
&esp;蘇辰人回到遊戲莊園,這裏已經熱鬧了起來,固然選手們對海島上的一切都很喜歡,也渴望留下來遊玩一番,時間不允許他們那麽做,提早回來,休整一番,晚上在試圖多認識一些朋友,明天就是決賽圈的比賽,嘉賓們可以後進場,他們每一個人卻都已經被安排好場次,即便是那些排在後天大後天的,也沒有顧此失彼,回來近距離接觸比賽選手觀看比賽,更多了解潛在的對手。
&esp;一億美元的獎金都不再是重點,這項賽事被大家看到了推廣的希望,一旦舉辦成功得以推廣,必然會衍生一係列的巨大變化,職業選手、教練、賽事解說、主播……
&esp;成名要趁早。
&esp;第一屆,成名的概率是最高的,偶然概率也是最高的,拿到好名次,意味著你已經是世界級別的遊戲競技類網絡紅人。
&esp;宅男想要在父母麵前證明自己的蘇辰老鄉譚雨博,他希望自己可以依靠網絡和遊戲而得到生存的資本,他對比賽的重視程度是最高的。
&esp;不愁吃穿的偽中年資深遊戲迷羅大成,他渴望自己的生活擁有新的樂趣,希望自己可以在這項賽事中找到真正的快樂。
&esp;叛逆天才少女嚴倩楠,她希望自己能夠站在聚光燈下,希望可以讓所有人看到自己尖叫歡呼,而不是簡單的以自己穿著打扮造型來歸類自己為叛逆少女。
&esp;已經五十五歲的大學教授薑鑫,他想要挑戰自己,真正如同大家所說的那樣,五十歲,才是壯年的開始,才是人生另一個美麗征程的開始。教書育人二十多年,現在他想要為自己活一回,讓自己璀璨一回。
&esp;至於已經病入膏肓的孔白鬆,他渴望賽場,渴望外麵的天空,或許這些人中,他對聚光燈的渴望,不是為了出名人前顯赫,是為了能夠讓更多人看到自己最後時刻的璀璨。
&esp;正如周東景所說的那樣,現在所有的外部因素,隻要搞定了唐紹風和宋祿誌的殺雞儆猴,不會再有問題。得到了消息知道中午發生了什麽的人,都等著看熱鬧,與此同時,也絕了心裏那點想要在這場熱鬧中蹭點好處的想法。
&esp;這幫家夥,也是瘋的,不過是個女演員,喝個酒約個飯,至於嗎?鬧這麽大?現場當著那麽多人動手。
&esp;殺雞儆猴的目的是看出來了,我們可以配合你,就看你能不能真的殺得了,你成功了,我們看看熱鬧好了,你不成功,那對不起,我們得往前湊一湊了,看看能不能在你這麽大一塊蛋糕裏,挖出來一點。
&esp;…………
&esp;一家很小的音樂酒吧,關門歇業。
&esp;周東景打著酒嗝,眯著眼睛,陪在他身邊的不是溫婉聽話的九兒,而是家中那位平日裏各忙各的妻子柴宛如,對待大都市的夜生活,柴宛如並沒有表現出抗拒,進入酒吧後,也沒有對這裏的環境產生反感。
&esp;“宛如姐。”
&esp;“宛如。”
&esp;在這的人,沒有人跟周東景正兒八經打招呼,多數都是跟柴宛如打招呼,她也一一回應。
&esp;在燕京,本就是如此,大圈套小圈。周東景和柴宛如是一家,但周東景和這幫人,可不曾玩到過一塊兒,反倒是柴宛如,從小就認識他們,甚至小時候過年的時候,都是你家我家一家親,糖果好吃的,一大群人跑跑跳跳,共同過節。很難得他們這輩人還能感受到的大院氣氛。
&esp;雖說這些年,往來少了,當年的情份卻不淡,見了麵,依舊是很親很近。
&esp;唐紹風獨自一人坐在吧台旁邊的桌子喝悶酒,身邊幾個陪著他的,也都是不說話,陪著他端杯幹,今天在這裏的,沒有附屬品,都是從小一起玩到大或是此時此刻還站在一個圈子裏的人。
&esp;看著唐紹風臉腫的樣子,柴宛如也隻是默默的歎口氣,走過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她能說什麽,她什麽也說不出口,今天她的立場就是丈夫,看到以前的夥伴除了尷尬就是淡淡的愧疚。
&esp;看似不問‘江湖’很多年,腳步想要踏出去,卻很難。
&esp;“行了,宛如,你坐吧,看看喝點什麽,這的調酒師還不錯。”唐紹風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彼此都熟悉,類似的命運大家也都見得多了,出嫁從夫,有些情份依舊在,有些關係卻已經無法再去重新擁有,柴宛如為何來,大家都清楚。
&esp;柴宛如沒說什麽,又抬頭看了看丈夫,目光平靜,收起了剛剛的情緒波動,為周東景做這些事,都是正常的,她不願意,她家裏麵也會有人出麵來做。
&esp;周東景給了他們短暫相處時間,從吧台端了一杯威士忌過來,滿滿的一大杯,跟正常人喝這東西完全是不同的概念,如牛飲水,咕咚一大口,滿是滿足感。
&esp;在別人的口中,是酒,在他的口中,也是酒,隻是這酒的味道卻被賦予了新的意義,各種酒的味道盡是滿足味蕾的絕佳武器,酒精則完全被揮發掉,千杯不醉並非浪得虛名。
&esp;沒有人給他遞椅子,他也視那些看他滿是憤怒的人如無物,看著唐紹風,連續三大口酒,一大杯的威士忌喝光。
&esp;“不願意,也得忍著。”
&esp;酒杯放在桌上,轉身就走。
&esp;呼啦,人都圍了上來,握拳要揮舞出去的好幾個……
&esp;“以為帶著宛如來,我們不打你?”唐紹風抬手,輕輕將桌上的空杯,劃推到地上。
&esp;伴隨著碎裂,大家開始動手。
&esp;柴宛如放下剛喝了一口的好喝雞尾酒,轉身,抓起一個酒瓶,掄起來衝進人群之中,不管是誰,這個時候她需要做的是跟丈夫站在一起,哪怕是被揍,也要一起挨揍。
&esp;前門後門,同時砰的一聲被踹開,兩道身影分別出現,沒有廢話,直接衝進來,剛剛的破門讓所有人一愣,這一愣神,他們已經到了周東景的身邊。
&esp;前門,邢青武,進來後笑著抬了抬腳,沒用力,將最近的兩個人踹得後退了幾步。
&esp;“呦,要活動活動嗎?”
&esp;後門,魏冬,他沒動手,邢青武動手是一回事,他主動動手是另一回事。
&esp;蘇辰隻問了他一句話:“你願意接受我的命令嗎?不主動傷人,幫我保護人。”
&esp;魏冬來了。
&esp;前門處,邢青梔走了進來,在她身邊鄒梅鄒麗都在,麵容平靜的看著酒吧內的一切,淡淡說道:“帶他們倆走。”
&esp;“別啊,來都來了,東道主如果不招呼招呼你們,豈不是失禮?”門口處,走進來兩個人,一個是童尋川,另一個則是個看起來文弱書生模樣的男子:“我沒來晚吧?”
&esp;魏冬看到他,眼神一凜,之前還輕鬆的狀態瞬間消失。
&esp;邢青武則完全是老鼠見到貓的樣子,跟對姐姐的敬服不一樣,看到這書生模樣男子,是真的發自內心有點怕:“雷哥。”
&esp;此時的童尋川樣子也不是以往的模樣,那掩蓋著‘魔’頭樣子的嬌俏可愛沒有了,隻剩下崇拜和一絲別的複雜情緒,乖乖的跟在這書生模樣的男子身後,哪還是那個能夠抬手幾個耳光扇在唐紹風臉上的女-暴-龍。
&esp;邢青梔第一次臉上露出了異樣的神色,歎了口氣:“雷宇卿,談談?”
&esp;“你能做主?”雷宇卿走到她近前,嘴角上揚,笑的很有個人獨特魅力,落在不認識的人眼裏是親和力很強的笑容,落在認識人的眼裏,那笑容很瘮得慌。
&esp;多大的背景,多強的能力,多麽恐怖的過往,這都無所謂,真正讓雷宇卿位列最頂級那一小撮強人的因由,是他的神經質,沒有這份神經質,前麵那些東西加起來,充其量是跟邢青梔一個級別,加上這份擁有著實力擔保的神經質,他才是真正讓人聞風喪膽的雷宇卿。
&esp;有人評價過他,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如若不是立了很多功,就他的行為,會給他家帶來無限多的麻煩,會多到以他的祖輩都扛不住的地步。
&esp;雷宇卿不再看邢青梔,走到柴宛如的麵前。
&esp;“宇卿哥。”
&esp;雷宇卿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發:“辛苦你了。”
&esp;一句話,直接讓柴宛如淚崩,也讓周東景臉色非常的難看,妻子落淚,是對他莫大的嘲諷。
&esp;辛苦什麽?
&esp;辛苦嫁給自己嗎?
&esp;雷宇卿根本沒看周東景,微微彎腰,將柴宛如手裏的酒瓶接了過來:“做你喜歡做的事,以前我幫不了你,現在可以了,任何你想去做的事情,都可以做。”
&esp;周東景的臉色更難看,這比唐紹風這幫人打了自己,更加讓自己難堪,等於是直接向外界宣告,你就不配做柴宛如的丈夫,這臉,火辣辣的疼,然後又是冰冷冷的疼,來回切換,來回疼。
&esp;柴宛如似乎忘記了丈夫,似乎忘記了自己一直堅守的東西,淚如雨下,鬆開手,任由雷宇卿將酒瓶拿走,然後,義無反顧的向外走去。
&esp;“柴……”
&esp;“噓!”
&esp;周東景剛開口喊妻子,人影一閃,雷宇卿已經站在他的麵前,距離二十公分,這差不多二十公分的距離,不是因為周東景,是站在他身旁的魏冬,向左前方邁了半步,一半身體擋在了周東景的身前。
&esp;一個衝過來,一個邁半步,誰都來不及完成自己的動作。
&esp;雷宇卿盯著周東景:“你還真出息了,也算是一號人物了,奔著財富那條路走,到是個不錯的選擇,最近聽到你的名字很多次,很好,不過,忘本了,我得教教你。”
&esp;似想起什麽,視線微微挪了一下,與臉上帶著幾分愁容的魏冬視線對上了:“我也挺犯愁,怎麽是你在這,你別著急,早早晚晚我們兩個可以好好玩一玩,如果你開車沒我快,那就現在回去,不然我要比你先到了遊戲莊園,你覺得,一個聶小明還能攔得住我嗎?”
&esp;魏冬色變,他猶豫了,他相信對方說的話,可自己接到的命令是來保護周東景,目前能做的,就是期盼自己的駕駛技術,能夠至少追得上麵前的‘另類戰友’。
&esp;雷宇卿見他不退,依舊是雲淡風清:“這是燕京,我從小在這長大……”
&esp;魏冬動了,轉身,向後門走去,因為他知道,對方即便拿出十幾分鍾,也一定會比自己快,這大都市的道路,對方要比自己熟悉的多。他必須回去保護蘇辰,克洛德和蘇天養都不在,聶小明根本不是對手。
&esp;雷宇卿的嘴角上揚的角度更大,周東景臉色蒼白。
&esp;如果說白天唐紹風挨打,那是裏子麵子都丟盡了,回到家還被告知不要招惹麻煩,那憤怒之火已經將他渾身上下都燃燼了。現在的周東景,比他還要慘,等於是讓人從上到下從內到外給徹底的刮了一遍。
&esp;精神層麵的痛楚,要遠比身體層麵更疼。
&esp;妻子走了,保護自己的人也走了,來了一群人,又有何用呢?
&esp;“魏冬,站住,你回去,我敢保證,明天蘇辰就會跟上麵申請,將你調回去。”邢青梔開口了。
&esp;魏冬也確實站住了,回頭看著她。
&esp;邢青梔:“雷宇卿,去找他吧,要談,也是你們談。隻不過我覺得,他會覺得你不夠格。”
&esp;雷宇卿的表情沒有變化,自信的人不會被三言兩語亂了情緒,到是眼中饒有興致:“哦?那好,我這一年不在,還真熱鬧,蘇辰,挺有趣的,聽說以前在燕京,就是個吃不飽的打工仔?”
&esp;“小川,你還真是越來眼光越差,以前看上我,眼光就夠差的,現在又看上一個更差的。”
&esp;他說話,童尋川始終低頭不語,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熟悉的人都知道,以往唯一能讓童尋川臉紅的,就是雷宇卿。
&esp;雷宇卿看了看四周,點點頭:“小風,我去遊戲莊園了,你家裏老爺子要收拾你,我可管不了,不過這幾巴掌,我幫你找回來。”
&esp;唐紹風沒被打的那半邊臉漲紅著:“哥,打折我腿,都沒事。”
&esp;雷宇卿笑了笑,邁步就往外走,魏冬想要追上去,邢青梔壓了壓手,你走,他會馬上回來,邢青武擋不住他,從小到大不止一次的陰影,實力有了,他也不一定敢動手攔的。
&esp;邢青梔一群人,帶著周東景從後門離開,門外的車子裏,柴宛如沒有擦拭淚痕,之前出來後沒走,開車等在後巷口。
&esp;邢青梔沒有命令周東景,這時候他需要自己選擇,別人的建議會觸碰到他的自尊心,你是跟妻子走,還是跟我們走。
&esp;周東景咕咚咕咚將手裏扁酒壺的酒喝光,不離手的扁酒壺,隨手扔到了垃圾桶內,他有他的驕傲。
&esp;柴宛如默默的看著周東景上了魏冬的車子,咬緊牙關,抿著嘴,沒說話,但也沒動。
&esp;砰!
&esp;不算劇烈的碰撞聲響起,一輛車子直接撞在了魏冬的車子上,車速不算快,好在剛上車魏冬就告知周東景自己要開快車回遊戲莊園,係了安全帶。
&esp;可即便如此,一個車身側麵癟了,一個前機器蓋子撞擊的彈了起來。
&esp;“哇哦!”從車裏出來沒站穩挪了幾步的雷宇卿,笑著衝柴宛如的車子揮了揮手,滿不在乎的走過來:“宛如,車子借我用用?”
&esp;柴宛如聽話的下車,而這一幕,剛好被魏冬拽出車子的周東景看到,他捂著額頭,那裏正在流淌血。
&esp;轉身上邢青梔的商務車:“走,去遊戲莊園。”
&esp;駕駛員是鄒麗,鄒梅在副駕駛。
&esp;邢青武在後排座,翻身從後備箱拿出醫藥箱給坐過來的周東景包紮傷口,魏冬上車,關了後門:“能比他快嗎?”
&esp;“不重要。”邢青梔表現的很平穩,眯著眼睛看著窗外啟動柴宛如車子離開的雷宇卿,哼聲道:“今天我算是知道了,所謂神經質,不過是偽裝而已,以他的聰明才智,很早就知道,智商並不一定帶來保護,但神經質一定是個不錯的保護,去年那麽大的事,也不過是發配到外麵一年,他哪裏是瘋的,早就將所有事都看明白了才出來。”
&esp;周東景、魏冬和邢青武,都不解的看向她,等著她解釋。
&esp;“瘋子,哼,今天你可露餡了。”邢青梔一副我已經看透一切的樣子,之前遇到雷宇卿有點發揮失常,現在則是超常發揮:“島上有療養的老人,所以他不會去,等到蘇辰在遊戲莊園內才會去;克洛德和蘇天養都不在,魏冬也在這;知道所有人的行蹤,知道你會來找唐紹風,也算計到了魏冬會過來,這個時間段,是蘇辰身邊防禦力量最弱,也最沒有保護力量的時候。這局,漂亮。”
&esp;所有人都若有所思,真的如此嗎?是巧合,還是精心等待的結果。
&esp;“他要幹什麽?”邢青武覺得自己剛才很窩囊,竟然那麽怕雷宇卿,這是小時候留下的陰影嗎?經過姐姐這麽一說,沒有了那層神經質瘋了吧唧的保護,雷宇卿有那麽可怕嗎?
&esp;就如同剛才,瘋的他才會開車撞過來,可那車速會造成的撞擊傷害程度,是巧合,還是刻意為之,他會不知道嗎?一個身經百戰的戰士,會不知道車輛如何撞擊下是輕微損傷嗎?
&esp;如若真實如此,那他,又有什麽可怕的。
&esp;“他tm眼饞了。”邢青梔突然罵了髒字,表情也猙獰了那麽一下。
&esp;“我給蘇辰打電話。”周東景拿出手機,快速撥通蘇辰電話,跟他通報這邊的事情:“雷宇卿實力,在魏冬之上,而他今天出麵的身份,是幫著唐紹風找回場子,打你踩乎你,將你競技賽主辦方的身份,拉到跟唐紹風一個層次,再鬧,也不過是年輕人之間爭鋒誰也不服誰,讓所有人將你的年齡擺放在你的財富之上,那樣,你這塊蛋糕設置的高門檻,可能一下子就沒了,所有餓狼都會撲過來,蟻多咬死象,到時候別看線下比賽開始了,也不一定護得住你。”
&esp;之前的周東景是惱羞成怒,是有些失去理智的,邢青梔給雷宇卿的身份扒了皮,如果他不是那個瘋癲之後做什麽事都無所顧忌的神經質,那他有什麽可怕的,哪怕他格鬥實力強,做大事還怕被你打一頓嗎?你也不敢下死手,打我一次,你還有第二次機會嗎?
&esp;恢複冷靜的他,馬上順著邢青梔的分析,將雷宇卿的目的道出:“小心,我們應該沒有他快,不過也說不定,這燕京的道路,幾個紅綠燈的時間,運氣好,我們在他的前麵。”
&esp;沒有提到讓蘇辰躲開,不能躲,有些事情看似是一小撮人的事情,實際上無數雙眼睛在那看著呢。
&esp;怎麽辦?
&esp;周東景暫時沒辦法,邢青梔也一樣。
&esp;反倒是蘇辰,電話裏顯得很平靜:“這麽說,童尋川現在站在他一邊了?”
&esp;周東景:“那到不是,隻是很小的時候,童尋川就崇拜他,懵懂暗戀著他,一直都如此,見到他就像是老鼠見到貓,對他身邊的人卻不感冒。先別管這件事,你那邊怎麽辦?”
&esp;蘇辰語調上揚:“這有什麽難的,你們都是公子小姐,思考問題的方式都固定在你們的身份設定和生活環境中,我跟你們一樣嗎?我們不一樣。行了,解釋浪費吐沫,過五分鍾,你們就知道了。”
&esp;沒到五分鍾,車內寂靜無聲,邢青武吞咽了一下口水,指著固定在商務車後排的顯示屏,看著裏麵的畫麵:“就這,就破局了?這什麽腦回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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