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對我真好！”他的大掌乘機按住青璘的肩膀，輕輕替她按摩，但是很快便下滑到她胸前。“夫人累了，為夫來服侍夫人。”

    她把他急色的大掌拍開，匆匆起卷起淩亂的字畫和冊子。“不行，我還沒把東西收好...”

    “明早才收。”他一把抱住了她，走向大床，目的實在太明顯。“要不然？為夫替你收...”

    “不行...”她仍自心理掙紮，卻薄弱無力。“你不準碰我的東西！”

    “璘兒...”他以好聽又魅惑的聲音喊她，好看的薄唇輕吻她的臉頰。

    她已無力抗拒，回抱了他。誰教她最近才發現冷涼時有人暖床的好處，在被窩裏總有人烘得她暖暖的感覺，滋味實在太好。

    就這樣待在他的懷裏，暖暖地感覺，讓她不想放開。但她擔心總有一天，她不得不放開。

    早上她起來時，竟感到一陣涼意，她的被窩已不再溫暖。不知什麽時候，賀蘭祈佑先離開了。

    桌麵上的宣紙、字畫和冊子仍在，一樣都沒少，青璘的心卻沒來由沾上一陣冷意。

    整理好行李，梳妝後換好整齊的衣服，青璘走出門外便有仆人守候著。

    “少夫人，先等一會。船快要靠岸，少主很快便會回來接你，需要我送早點嗎？”

    “不用了。”

    關上門回到房間，青璘走向房裏的小露台，果見已經離岸不遠。甚至還沒靠岸，便能看到那邊迎接的一大陣仗，來接船的人，已擠滿了整個碼頭。青璘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賀蘭家是擁有這一整片海岸了嗎？

    “醒來了？”

    青璘轉過頭，賀蘭祈佑已經回來了。她總是聽不出來他的腳步聲，不過聽說輕功好的人，旁人便無法聽到他的腳步聲。

    “嗯，你很早醒了？”

    “在船上總會有事要留神，我睡不熟。”他自然地回應，聲音表情也正常，讓青璘暗暗地鬆了口氣。

    “準備好了？”

    青璘輕輕點頭，便朝他伸出了手。賀蘭祈佑替她披上那件又被她冷落的白毛皮裘大衣，再套上耳套，接著才牽住她的手。“下船會冷，衣服要穿好。”

    站在一起，他們是一對無數金雕玉砌也做不出來的佳偶，誰又知道他們仍各懷心事？

    不過任何事情也比不過她即將親眼看到青龍族的起源地，她心神向往之地。

    走出甲板時，青璘忍不住看向遠處海岸，眼神帶著無限期盼。“那邊再過去便是東海？”

    “還有一小段距離，這是長江的壺口，但就向那個方向。“他指給她看，讓她知道向哪一個方向。”這邊再駛過去，有兩個小沙洲，聽這裏的原住民說，是武德年間才漲出來的沙州，最近看起來挺穩定，漸漸有些海邊居民搬了過去。這沙州以南的水是淡水，以北的就是鹹水，就是東海的海水。如果你喜歡，我有時間再帶你出海看看。”

    難以形容心裏的欣喜，就像她一直是被人從大海裏帶到小溪澗養的海魚，無論怎樣適應小溪澗，她始終渴望大海。

    那種牽引，無以名狀。

    “你說過的話，可要算數。”她第一次向著他笑得那麽絕美，那笑幾乎要奪人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