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留著這男人可能對我們還有用。”

    公孫煜祺發出警告的低沉咆哮，警告上官建成不要阻止他的複仇。

    賀蘭祈祐這時也來到馬車附近，他立即看出公孫煜祺破碎的心智隻想著一件事而已。他朝上官搖搖頭，示意他不要插手。

    公孫煜祺扔開武器，徒手抓住嶽老三的頭，雙手用力鉗抓著他，彷佛隨時要捏爆他的頭。

    嶽老三看著他充滿恨意的黑眸，記起公孫煜祺被反覆折磨時曾喊叫著要殺死他們，這刻才感覺到那絕望的恐懼。

    看著公孫煜祺的獸性已經壓倒了人性，嶽老三毫無還擊之力，頭骨快被捏碎，擔心這樣的殺戮會更加地改變公孫煜祺，上官建成小心翼翼地走近。

    “公孫，別這樣做，你會迷失自己，代價太大了，不值得。”

    公孫煜祺轉向他，露出牙齒像野獸般發出警告，賀蘭祈祐再次介入。“上官，隨他吧。公孫認出了這人，他要親自複仇。他已經不再是我們必須要保護的弟弟了。”

    公孫煜祺年紀比他們小幾歲，過去他們都當他是弟弟般疼愛照顧，如今他曆經大劫，被迫長大了。

    公孫煜祺被鮮血的氣味迷誘，想要更進一步的複仇，他想要殺戮，殺死所有人。但他瞥向馬車上一直緊張地看著他的紫萱，她是引領他回到現實，在黑暗中的一點亮光。

    他緩慢地、深深地呼吸，試著讓體內的野獸再次受控，一寸寸地回複自製力，不情願地鬆開嶽老三，任由他破碎的身體倒下，沒有以殘暴的手段，作最後的虐殺。

    賀蘭祈祐與上官建CD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他們都殺過人，但這般殘暴地殺戮，對任何人心靈都會造成重大影響，他們擔心公孫煜祺離開正常越來越遠。

    幸好他最後選擇了罷手，那代表他仍能自控。

    “少主，受傷的兄弟都點算過，傷亡最慘重是燕王爺的軍隊，燕王失蹤，應該是被抓走了！”

    賀蘭祈祐聽後皺著眉頭，這下勢必得追上去救人，他們傷員不少，黑夜追蹤也可能再踏進其他埋伏。

    “還有兩個人，兩兄弟。一個使大刀、一個臉上有十字疤，他們跟這人一夥。”公孫煜祺聽到海龍幫屬下的報告，突然地轉過頭來。

    他記起了三個人，數不清的日夜裏，交替折磨他的人。

    公孫煜祺在營地附近來回繞了一陣，並從那群黑衣人逃走的路線上尋找線索。他不知道自己怎麽會懂，但他就是懂得追蹤馬匹和人的痕跡，他甚至直覺能從中判斷出他們有多少人，多少匹馬，馬上負重多少，向哪個方向逃走。

    他蹲下來伸手探察地上的泥土和燒焦痕跡，又查看了馬蹄印，之後才回到賀蘭祈祐和上官建成他們身邊。

    “如果要去救人，便要現在跟上。那人被綁在馬上帶走，他們行動也迅速。”他停頓了一下，像在回想什麽。“等等，他們...他們對這附近地勢好像非常熟悉，可能會藏起來，也可能會再來偷襲。”

    公孫煜祺精準的觀察和描述，讓上官建成喜上眉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