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淩墨雪的獨立待機室裏。

    &esp;夏歸玄抄著手臂靠在門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室內的場麵。

    &esp;區區一個待機室，大得快跟廠房差不多了，上百工作人員和服務機器人來來往往，一副忙碌的模樣，讓夏歸玄想起了那時候在戰艦主艙裏看見的將士們忙碌的模樣。

    &esp;然而他們隻服務一個人。

    &esp;要知道小狐狸的公司，真人也就百來人，大部分工種都是機器人。這裏為淩墨雪服務的化妝師服裝師經紀人助理保鏢就上了百，還不算在外麵做調音燈光等等場務工作人員和協調人員。

    &esp;忙碌得可笑。

    &esp;各種演出服，價格也昂貴得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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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sp;淩墨雪正微閉著雙目靠在躺椅上，有幾名女化妝師圍在身邊給她小心翼翼地化妝。

    &esp;甚至還有跪在麵前替她塗腳趾甲油的。

    &esp;也不知道是故意用的跪姿諂媚，還是為了方便塗趾甲油而無意識的動作。

    &esp;總之今時今日的淩墨雪，更值得別人諂媚。

    &esp;其實夏歸玄看得出來，淩墨雪如今並不算太享受這種奢靡。

    &esp;也許以前很享受，也有此虛榮。但如今既為劍修，大道追求已經不一樣了，這種浮華反而會使得劍道阻礙，自然而然地就會消退，逐漸心若止水。

    &esp;所以她神色一直挺冷淡的，倒搞得別人以為公主不滿意，更是戰戰兢兢。

    &esp;但淩墨雪也是沒辦法，以前就這麽牛，忽然改得很簡樸自律的話，配合現在爺爺當元首的背景，反而會讓人覺得別有所圖在邀人心似的，說不定明天就有稱帝謠言出來了。要改也不是一下子就變的，得慢慢變化，逐步消減，或者其實不改更好一點，算一種自汙。

    &esp;另外還有一種不知道算不算變態的心理……

    &esp;越是在主人麵前下跪俯首，就越想在別人麵前高高在上，蔑視一切。

    &esp;反過來，越在別人麵前高高在上，然後在主人麵前俯首，心態反而更有一種隻從屬於強者的皈依。

    &esp;自己感覺刺激，相信主人也一樣。

    &esp;見主人似笑非笑的神情，大家應該想到一起去了。

    &esp;想到這裏，淩墨雪半闔的眼裏就閃過了媚意。

    &esp;“喂，那個夏上尉，誰讓你站在這裏麵的？出去出去。”一個場務管理叉腰站在麵前：“沒看到這裏麵都是女孩子？等會我們墨雪還要換衣服，你一個大男人杵在這裏算什麽事？”

    &esp;淩墨雪偷偷瞥眼過去，暗道這誰啊，這到底算作死呢還是算助攻，真不好判定呢……

    &esp;夏歸玄似笑非笑：“我是來談特別舞台的。我思來想去，沒興趣站在台上唱歌給人聽，還是算了，特來向淩總通知一聲。”

    &esp;那人更是變了臉色：“你有什麽資格拒……”

    &esp;話音未落，淩墨雪淡淡打斷：“行了，不參加就不參加吧。”

    &esp;“淩總提拔你，真是不識抬舉。”那管理轉頭看著淩墨雪，立刻腰就有些彎：“淩總，是不是讓他出……”

    &esp;淩墨雪頷首：“出去。”

    &esp;那管理立刻指著夏歸玄：“聽見了沒？”

    &esp;淩墨雪的聲音又從身後傳來：“我說的是你們，都出去，夏上尉留下，我們談談。”

    &esp;那管理愕然：“淩總，這……”

    &esp;化妝師也戰戰兢兢：“淩總，這額妝還沒畫好……”

    &esp;淩墨雪板起了臉，整個待機室溫度驟降：“出去。”

    &esp;眾人不敢違拗，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眨眼間上百人的大屋子就空空如也，隻剩四處的鏡子，倒映著一男一女怪怪的神情。

    &esp;淩墨雪依然半靠在化妝椅上，竟然沒有起來“向主人問好”。

    &esp;夏歸玄似笑非笑地走上前，信手掂起一隻妝筆：“要我替公主補完額妝麽？”

    &esp;淩墨雪藏著眼中媚意，強行道：“夏上尉也懂妝？”

    &esp;夏歸玄看看屋角的探頭，笑道：“略懂。”

    &esp;“那就畫一個試試？好看有賞。”

    &esp;“什麽賞？”

    &esp;“有你討價還價的份麽？”

    &esp;夏歸玄笑容越發擴散，真的附身下去，給她細細上妝。

    &esp;淩墨雪半闔的眼睛睜開了些，脈脈地看著他，傳念道：“不會遮蔽了探頭麽？”

    &esp;夏歸玄微笑：“現在不必。夏上尉伺候一下公主也正常嘛……”

    &esp;淩墨雪咬緊了下唇。

    &esp;這種偷情的刺激是怎麽回事……

    &esp;而且居然有點甜。

    &esp;淩墨雪知道自己壞掉了，早就壞掉了。

    &esp;她甚至明明知道主人在畫什麽……她的奴紋，即將在萬眾之下展現，可居然想著想著更刺激。

    &esp;過不多時，額頭出現了一個粉紅的奇怪紋理，沒人認得出那是什麽意味，還挺好看的……

    &esp;淩墨雪的呼吸開始急促。

    &esp;出自仙神之手的“紋理”，那就不是一個簡單的畫畫，那是符籙。

    &esp;成型之後，自有效用。

    &esp;真正的催情，臣服，興奮，刺激，千念萬緒紛至遝來。

    &esp;淩墨雪忍無可忍地自己發散神念，崩壞了探頭和錄音。

    &esp;“主人……不要折磨我了……”

    &esp;“哪敢，明明你才是公主，我是下屬。”

    &esp;“沒……”

    &esp;夏歸玄的手指從她的額頭慢慢下移，掠過嬌嫩的臉頰：“你給殷筱如的車上了你的證，難道不是宣示主權？”

    &esp;淩墨雪咬著下唇不說話。

    &esp;當然啦，既是一種宣示主權的挑釁，也是明知道這要被懲罰的故意。

    &esp;找懲罰呢。

    &esp;公孫玖提案的幫他娶焱無月，這種事不敢的，會死人。但這種邊邊角角的小“觸犯”，換來的懲罰隻會是一種主人和小女奴的交互，說不定還算賞呢……

    &esp;這叫不叫劍心通明……劍心通明用在這上麵，自古以來的劍客們是不是會被氣死？

    &esp;“做了公主，翅膀硬了嘛……”夏歸玄的手指繼續下移，到了她雪白的脖頸。

    &esp;淩墨雪微微仰首，配合著方便他撩下演出服的高領，口中喘息道：“奴……奴錯了，明天就去換牌子……”

    &esp;“這就完事了？”

    &esp;“請主人懲罰……”

    &esp;隨著話音，脖子上出現了一道項圈。

    &esp;淩墨雪心中突地一跳。

    &esp;“是不是……有點玩大了？”

    &esp;夏歸玄笑：“有你討價還價的份麽？”

    &esp;“……”這現世報來得可真快。

    &esp;“怎麽懲罰如果讓你想了算，那是罰還是賞呢？”夏歸玄笑容有點邪：“等會就這麽上台，反正你的領子挺高。”

    &esp;淩墨雪喘息更厲害了。

    &esp;想象一下雍容華貴的舞台裝，萬眾歡呼的閃耀舞台、人們尊崇的元首公主，耀眼無比的登場……實際額頭是奴紋，內裏是項圈。

    &esp;淩墨雪覺得自己已經軟得站不起來。

    &esp;“快登場了麽？”夏歸玄忽然問。

    &esp;淩墨雪看了看時間：“還有十幾分鍾。那個……”她咬著下唇：“好像來不及。”

    &esp;夏歸玄笑了：“那正好，你先起來。”

    &esp;淩墨雪腦子還有些混沌，懵懵地從躺椅上站起，一時不解其意。

    &esp;就聽夏歸玄悠悠道：“十分鍾吞龍，龍尚未到吐涎之時。恰恰罰而無賞。”

    &esp;淩墨雪神色怪異無比。

    &esp;其實吧，自己求罰倒還真不是為了龍涎香，純粹隻是一種……對主人的小勾搭、小情趣吧。

    &esp;目的已經達成了呀。

    &esp;然後您這懲罰，豈不是自己不上不下，到底算是罰誰呢，是罰我還是你自罰呀……

    &esp;她來不及多想，頸繩已被輕拉，盛裝的公主似怨似嗔地看了男人一眼，順著力道慢慢跪倒，雍容的長裙在地上漾開，如同深邃的湖麵，泛開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esp;蒼龍仰首，出於水中。

    &esp;湖中天鵝俯首，長發掩映之下，妖異的花紋若隱若現，雪白的脖頸遮掩無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