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烏巢禪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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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玄奘師徒仨人,趁著現在天氣不錯,又是往前趕了一段路。
這一路上,豬八戒一直觀察那和尚和那隻猴子。他發現那和尚膽子雖小,但還是挺想去西天取經的。而那隻猴子一會兒上竄下跳,一會兒也坐著抓耳撓腮,一會兒妖氣亂竄,的確有點什麽問題。看這樣子,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到西天,取到真經。看樣子,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
而那玄奘,也把剛來的豬八戒與孫悟空對比了一下。發現這豬妖雖然喜歡偷懶,怕還是挺會說話的,辦事也對那猴子牢靠。而那猴子卻是跳脫了點,但是比那頭豬妖能打,就是有點脾氣暴燥和太自主了,還有點難管教……
“唉——就不能有個更靠譜一點的嗎?”玄奘心裏想。
那孫悟空這段時間也是在觀察這個肥豬,就怕他突然發豬瘟,衝上來就把那和尚打死了。那和觀世音菩薩作的交易,不知道什麽時候才算數……
走著走著,玄奘又突然看見前麵出來一座大山,心裏突然一驚,手一抖,立定馬匹,喊道:“悟空,悟能……前麵山高,你們一個人上去看看,要仔細,仔細……看是否有妖怪……”
豬八戒挑了挑行李,抬了一下高度。隨後才挺著個大胖肚子,回頭說道:“沒事,沒事……這山喚作‘浮屠山’,山中有一個‘烏巢禪師’,在此修行許多。老豬我也曾會過他一下……”
玄奘聽了,還是有點擔心,又問道:“他是幹什麽的?”
“……他像師父您一樣,也是一個出家吃齋念經的和尚。隻不過,他的道行很高……”豬八戒說道,“……之前他還想邀我跟他學法,但是俺老豬可是信守承諾之人,怎能忘了與觀音菩薩的承諾……所以便拒絕了他……”
“唔?”孫悟空聽了豬八戒的話,忍不住回頭看了一下。他的金眼火眼看著前方大山,確實是可以可以看到那些強烈的佛光。他回頭對玄奘說道:“的確是沒有妖氣,隻有佛光。”
玄奘掃了這猴子和野豬一眼,確定他們不像是說笑的樣子後,才小心翼翼地趕著馬兒前行。入眼便見那好一座巍峨大氣的高山:
山南有青鬆碧檜,山北有綠柳紅桃。鬧聒聒,山禽對語;舞翩翩,仙鶴齊飛。香馥馥,諸花千樣色;青冉冉,雜草萬般奇。澗下有滔滔綠水,崖前有朵朵祥雲。真個是景致非常幽雅處,寂然不見往來人。
又見:
青青綠綠滿春色,黃黃紅紅入夏來。
春風拂麵玉人夷,夏雷陣陣蕩魂鼓。
鮮花遍山衣繡花,熟果搖晃體掛墜。
飛禽走獸林中藏,千樹萬卉迎客來。
玄奘師徒仨人往前到了山腳,立住。
那玄奘在馬上遙望,便見那香檜樹前,有一柴草窩。左邊有麋鹿銜花,右邊有山猴獻果。樹梢頭,有青鸞彩鳳齊鳴,玄鶴錦雞鹹集。見此,玄奘皺了皺眉頭,心中似乎有種抵觸感,卻又不知道是為何。
這時候,那猴子忍不住咧著嘴笑道:“師父,你看看人家……別人和你一樣是吃齋念佛。他倒是有百獸侍候,而你呢?就隻有我們兩個……唉,這差別為啥那麽大呢?”
玄奘聽了,便不樂意了。他皺著眉頭罵道:“胡說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這是萬獸通靈……它們知道禪師的佛性高深,便心生親近……”
“呃……”孫悟空眼晴呆呆眨了幾下,扁扁嘴,便扭頭走到一邊了。他也不明白,他說的這就是真話,那和尚怎麽就不愛聽呢,這和尚也不想一下原因……
另一邊,那豬八戒卻是笑道:“師父,前麵就到烏巢禪師的住處了,我們是否要上去拜見一下?”
“自然是要去拜訪一下。路過他人之地,企有不打招呼之禮?”玄奘說完,便先是策馬先行。
那豬八戒挑著行李跟上。他走了幾步,見孫悟空沒跟上來,便又回來拉了拉孫悟空。孫悟空也隻好左搖右晃地跟了上去。
“貧僧玄奘,自東土大唐而來,去往西天拜佛求經。今日路過此地,特來拜見烏巢禪師。敢問……禪師可否相見?貧僧在此……有禮了……”玄奘上前行禮道。
“聖僧,請起。老納早已聽聞聖僧之事。今日有緣相遇,哪有不見的道理。”隻見上麵的木巢之中,下來一個大和尚。隨後烏巢禪師突然看到兩隻妖氣衝天的妖怪,忍不住一驚,“啊——”了一聲,做好了施法念咒的架勢。
“禪——師——!慢著!我是豬剛鬣,別動手!”豬八戒本能把地感覺到危險,便喊到。
這時玄奘也知道烏巢禪師想幹嘛了,連忙解釋道:“禪師,失禮了。他們是我新收的徒弟,並不再害人。請禪師收了神通……”
烏巢禪師也看了一下玄奘,不像是在說笑,便收回了印訣。他笑道:“聖僧,果然厲害,能讓這兩頭大妖怪對你心服口服。”
玄奘也不好說出是觀音菩薩的意思,便是隻能笑了笑,念了一聲佛號。又剛好豬八戒趕到,那豬八戒說道:“禪師,我豬悟能,在此有禮了。”
烏巢禪師也是還了一禮,說道:“豬剛鬣,你好福氣啊……居然能與聖僧一同去西天取經……”
“嘿嘿……既然如此,禪師不如與我等一起同行,去耍耍?”另一旁的孫悟空突然說話了。
“啊?這……老納我平日事多,就算了吧……”烏巢禪師連忙說道,“敢問你這位高徒是……”
“俺老孫是五百年前大鬧天宮的齊天大聖——孫悟空。”那猴子說道。
“哦——”烏巢禪師心中已經知道這妖猴的身份了,也不能要去招惹他。這猴子破事多得很,自己可沒那麽多時間和它耗。隨後他說道:“原來是齊天大聖,失禮,失禮。”
這時玄奘又問:“請問禪師,可否告知我等那西行取經之路,該如何走?”
烏巢禪師為了不再與孫悟空交談,連忙轉過來與玄奘說道:“遠哩!遠哩!這路上多虎豹狼蟲,又有妖魔鬼怪是數之不盡!難行!”
“那可否有什麽安穩妥當一點的路。”玄奘又問道。
“難!難!難!”烏巢禪師連連播頭,說道,“現在是妖怪魔遍地走,鬼怪山中臥……哪有什麽安穩的地方……就連那大雷音寺裏也是……”說道這裏,那烏巢禪師立馬停了嘴,捂了捂嘴,看了一下玄奘仨人……
還是豬八戒這種在天庭當過差的機靈,明白烏巢禪師剛剛差點說了什麽不能說的……他便連忙幫烏巢禪師岔開話題,說道:“禪師,可有什麽保命的密訣或話語,教與我等?”
那烏巢禪師也是正好借坡下驢,說道:“正好有。我這有那《摩訶般若波羅蜜多心經》,若遇魔瘴之處,但念此經,自無傷害。我可教與聖僧,而你們兩位則……”
“俺老孫不用……我這本事夠多的了,也沒什麽心思去背那什麽鳥語了……”孫悟空擺手道。
“俺老豬是想學學,但是我自己的那些也還完練熟,就不敢打擾禪師了。俺老豬謝過禪師好意……”豬八戒上前行了一禮。
“那好,那我便教與聖僧……”烏巢禪師與玄奘來到一個靜僻處。那烏巢禪師將那《摩訶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句句仔細教習,並附上獨自的見解。那玄奘也可能是天生學佛的料,沒幾遍就背熟了,能悟出三四分其中的真諦。
烏巢禪師見玄奘已經有如些熟練了,便開心地大笑起來,說道:“聖僧可然佛性高強,是我佛門之幸。傳經已完成,我們就此別過……”
“多謝禪師。貧僧他日完成使命之後,定再來拜訪導教。”玄奘隨後又念了一聲佛號。
“自是歡迎……老納,回去了。聖僧慢走,不送。”烏巢禪師腳起雲光,不一會兒便回了那巢裏去。
這時,玄奘又想起什麽,對著那木巢喊道:“禪師,那從哪裏去西天,才是最近的地方?”
“大聖兩位清楚,你問他們兩個便知曉了。”烏巢禪師的聲音從上麵傳來。
“師父,你與那大光頭說什麽嘰嘰喳喳的……說到走路,俺老孫自是知道的,問俺就行了。”孫悟空有點不耐煩的說道。
豬八戒聽出了孫悟空的不滿,卻是連忙上去阻止。現在這裏可以烏巢禪師的地盤,可不好撒野。
可還沒等豬八戒開口,便天上地下四麵八方都閃耀著佛光,照得孫悟空和豬八戒難受異常。那孫悟空揮棒打時,都是如深陷泥壇,佛音也開始出現,這不同於緊箍咒,而是直接是從四麵八方擊來,讓孫悟空和豬八戒防禦不得……
這分明是烏巢禪師故意的……
豬八戒連忙喊道:“師兄,你就少說兩句吧……禪師,我等無禮冒犯,請指明道路,讓我們出去。”
玄奘也是說道:“禪師,我等打擾了,就此別過……”
不見烏巢禪師接話,卻是空出了一條路,讓玄奘帶著那隻猴妖和一頭豬妖跑了出去。
玄奘仨人也不好意思停留,又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