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洞頂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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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麽辦,我們就任由王捕頭將舵主囚禁在此?”扣兒聽到孤逸的分析,心中隱隱作痛,雖然孤鴉是個殺人凶手,但是扣兒如今心裏對他剩下的卻隻有憐憫了。
孤鴉看著扣兒,看著她一臉的心疼,搖了搖頭,“丫頭,我與你非親非故,況且又是個殺了個人的,你本不必為我如此的。”
孤逸看著扣兒情緒低落,寬慰了她一番,隨後轉向孤鴉道,“舵主,如果你有什麽需要的,盡管告知在下,在下必然為你赴湯蹈火。”
“你們,不恨我?”孤逸的為人,孤鴉清楚,他不是一個能夠巧辭令的人,他能說出來的,必是真心之話。所以,他見扣兒如此心中本有所動,,如今孤逸竟然也在為自己鳴不平,不由大為感慨。
“恨你,自然是恨你的。”孤逸淡淡道,“隻是你已經為你所做的付出了代價,況且,我與你之間沒有深仇大恨,也不是官府中人,不必對你深責。”
石洞中的光線很暗,燭光微微搖曳,在石牢外灑下點點並不是很清晰的亮光,隻是孤鴉的雙目中,卻看見了重重的光亮。
他低著頭沉思了許久,隨後才緩緩抬頭,鄭重注視著孤逸。“我落到如今的地步,是我咎由自取,我不需你們來幫我,隻是,我倒有一件事情要提醒你們。”
孤逸愕然,看著孤鴉那倏忽間便肅穆的神色,眉宇間閃過一絲疑惑。
“離開這裏,盡快離開這裏,離開孤月盟,不要回來。”孤鴉的目光很堅定,沒有一絲的閃爍。
離開?
孤鴉的提法讓扣兒很驚訝,為什麽要離開孤月盟?離開孤月盟孤逸的身世如何證明?
正自猶疑間,扣兒突然感覺自己的手腕被人輕輕抓起。扭轉頭而看,扣兒看到了孤逸朝著自己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踏踏--踏踏---”側耳細聽,扣兒發覺石洞外有一陣異常輕微的腳步聲。
有人來了?
扣兒的神經立馬便緊繃起來,她一把抓住孤逸,慌張道,“怎麽辦,怎麽辦,這裏根本沒有地方藏人!要是被人發現了可----”
扣兒的話音未落,突覺自己的雙腳離了地,隻一眨眼間,扣兒便覺自己整個身子貼到了上方冰冷的石洞壁上。
回了回神,扣兒發現,孤逸不知道什麽時候帶著自己縱上了石洞的頂部,此刻的孤逸,用手腳緊緊貼合著洞頂,而自己,則在孤逸的懷中,孤逸把他自己當做了一張網,將扣兒緊緊網在石壁上。
初始,扣兒隻覺自己的背後感覺到絲絲的冰涼之意,洞壁陰冷的寒意滲透到她的身上,讓扣兒不禁渾身打了一個冷戰。
下方的孤逸覺察到了扣兒的動靜,他英眉一蹙,隨後將自己的雙手緩緩往裏收了一些,橫在了扣兒與石壁之間,扣兒的整個身軀便落到了孤逸的身上。
身體內的寒意瞬間消逝,此刻的扣兒隻感覺到渾身發燙。
這個,這個姿勢,是不是,是不是有一些----
麵目潮紅,扣兒的雙眼,不敢去看孤逸,隻是很快便死死閉了起來。
孤逸自然是知道扣兒這丫頭的意思,隻是此刻的他,沒有心思去顧忌其他,扣兒的整個身子在他身上,加上他要徒手攀附在洞壁上,已經很吃力了,與此同時,石洞的門,也已經敞開,一個人邁著輕巧的腳步走了進來。
孤逸麵朝著石壁,轉不了頭,看不到進來的是何人,而扣兒,此刻正死死閉著眼睛,自然也是看不到的,沒有辦法,孤逸隻能盡量讓自己收斂心神,仔細聽來人說話的口氣。
石洞外的人進入石洞,徑直朝著裏麵的鐵牢而去,走到了孤逸他們的下方之時,腳步也未曾有任何的停歇,孤逸暗中鬆了口氣,應該是躲過去了。
“你又來做什麽!”鐵牢內的孤鴉,一直看著孤逸帶著扣兒隱身在洞頂石壁的陰影處,看到有人進來,立刻便扯高嗓子大聲說話。
來人聽到孤鴉那氣憤又響亮的聲音,一時間有些呆愣,隻有頂上的孤逸知道,孤鴉這是故意加大了說話的聲音,好掩蓋自己與扣兒的呼吸聲。
“舵主,都已經到這份上了,你為什麽還是不肯說呢。”
孤鬆!
來人一說話,孤逸便立刻聽出那是孤鬆的聲音,與此同時,身上的扣兒也有些驚訝地睜開了雙眼,目光朝著鐵牢的方向而去。
“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麽!”孤鴉的目光,有意無意地環視了一下周圍,隨後掃到了壁頂的扣兒身上,又立刻收了回來。
“舵主,我們明人不說暗話,那把靈蛇劍,是你第一個檢視的,裏麵的東西,除了你,不會有第二個人拿走。”孤鬆說話的口氣,隱含了濃濃的威懾之意。
“我早就說過,我根本不知道如何打開靈蛇劍,又怎會取走裏麵的東西。”孤鴉見孤鬆一直逼問,心中怒火大盛,“倒是你,我還是看錯了,你竟然是孤盟主的人!”
孤逸和扣兒的目光,相對一視,隨後便重新落回到孤鬆的身上。
從進孤月盟分舵的第一天起,孤逸與扣兒便覺得孤鴉與孤鬆兩個人,似乎完全是不同類型的,甚至說,孤鬆對待孤鴉的態度,本不是一個屬下對舵主所應有的態度。當初對孤逸的拷打想來也是孤鬆自作主張,孤鴉應當是被蒙在鼓裏的。
“是孤盟主的人又如何,孤月盟以孤盟主為尊,你身為分舵的舵主,不也是孤盟主的人?”孤鬆有些嘲笑孤鴉對自己的敵意,說話的口氣,也是揶揄的。
“你這個小人,為了些蠅頭小利出賣朋友,還在這裏惺惺作態大放厥詞!”孤鴉原本在鐵牢內坐著,此刻幹脆站起了身,雙手緊緊抓住冰冷的鐵欄杆,對著孤鬆破口大罵。
孤鬆見自己惹惱了孤鴉,也不回應,等到孤鴉罵完了,孤鬆隻恨恨扔下一句話“別忘記了,你還有一個夫人!”便氣衝衝離開了石洞。
孤鬆的這最後一句話,讓孤鴉的精神一下子崩塌了,他無力地坐倒在牢中,神思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