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論國師大人未婚先孕(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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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思染掀開馬車簾子,笑得一臉狗腿:“鳳十七啊,你怎麽還沒睡呢。”
鳳昭芷依著公主府門口的石獅子,抱著手:“做什麽這般晚回來?”
溫思染從馬車上跳下來,笑眯眯地湊過去:“做正經事。”
鳳昭芷鳳眼一挑:“坦白從寬。”
楚彧說了,嘴巴要放嚴了,不然……後麵就沒說,楚彧那家夥一貫如此,話留七分,不是嚇人,省得說出來嚇壞人。
溫思染頭一甩:“你管我!”他假不正經,“鳳十七,你還不承認,你就是看上本侯爺了。”心裏喜滋滋的,看鳳十七這般架勢,多像逮到晚歸丈夫的妻子啊!
鳳昭芷嗤笑一聲:“我看上你什麽了?”
溫思染慎重思考後,十分信誓旦旦地回:“才華!”
鳳昭芷一巴掌拍過去:“蠢貨。”懶得和這貨鬼扯,她轉身進府,關上大門。
一隻腳卡在門縫處,然後一張俊臉從縫隙裏探出個腦袋來:“鳳十七,你別走,你別生氣,我和你說,我都和你說還不成嗎?”
金銀財寶:“……”
溫伯侯大人的骨氣,也就這麽點吧。
次日,平廣王靳炳蔚之女菱姬郡主隨同三朝元老翰林學士院首入宮求見國師大人,為平廣王沉冤正名,隻道是賊寇猖狂,王府誓死力保,絕無玩忽職守,也絕無忤逆之舉,其心可鑒日月。
靳菱姬跪在星月殿外,當著一眾一同覲見的大臣之麵,高聲陳冤:“平廣王府世代忠良,三朝為官忠心耿耿,絕不欺主叛逆,家父盡忠職守,雖不敵劫匪,卻已竭盡全力,在朝貢物資被盜之時,即刻入宮稟報,並無欺上罔下之舉,敢問國師大人,家父何罪之有?”
一眾官員皆點頭稱是,卻也無人敢幫腔,星月殿中那位主子人還沒出來,誰也摸不準她的心思,在此之前,緘默不言才是最穩妥的辦法。
“臣女靳菱姬懇請國師大人恕家父無罪。”
“臣女靳菱姬懇請國師大人恕家父無罪。”
“臣女靳菱姬懇請國師大人恕家父無罪。”
連磕了三個頭,字字如同肺腑之言,此番菱姬郡主之舉,倒是讓人不由得感念孝道,寒風凜冽,消融的積雪凝成刺骨的冰淩,靳菱姬挺直背脊,在星月殿前跪了一個時辰。
巳時,平廣王府的管家入宮來報,道王府突然走水,天降大火。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平廣府天災大火,猝不及防,國師大人聽聞,令安遠將軍秦臻赴平廣王府救火,卻不料,再生變故。
安遠將軍秦臻,在平廣王府救火之時,於王府後院意外發現了失竊的朝貢物資,分毫不差,全部藏匿在靳府地庫。
這一場天災,始料未及,竟好巧不巧地揭露了平廣王靳炳蔚的罪行。
巳時兩刻時分,安遠將軍秦臻入宮奏請平廣王靳炳蔚中飽私囊,貪贓枉法,傳召天牢裏的平廣王當年對峙,靳炳蔚大喊冤,隻是,鐵證如山,他多說無益。
隨後,國師大人代帝君下了一道聖旨,即刻昭告。
“聖上有令,平廣王監守自盜,私藏朝貢,其罪可誅,朕感念王府衛國有功,特免其死罪,流放江州,若無詔令,永世不得入宮。”
同日,前皇後斂棺葬於皇陵,東宮太子鳳傅禮留皇陵親自守靈,宮中罷黜流放平廣王的詔書一下,便有暗人去皇陵傳訊。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殿下,宮裏出事了。”
鳳傅禮一身白色孝衣,斥道:“快說。”
宮人跪在地上:“昨夜平廣王方入宮,便讓國師大人收押入獄,方才宮裏來消息說,平廣王被抄了家,革職流放。”
鳳傅禮眸色漸深,急切地問:“理由是什麽?”
“朝貢物資被劫,平廣王看守失責秘而不宣,是以,便連夜拿下了平廣王,今日一早,菱姬郡主入宮為父請命,卻突逢王府天災大火,秦將軍領命救火,卻查到失竊的朝貢物資被藏匿在了平廣王府後院,大理寺斷定是平廣王爺監守自盜,貪贓枉法,是以國師大人下旨發落了平廣王府。”
太子府的暗探才剛得到平廣王回京的消息,還未來得及有所謀劃,便讓蕭景姒先發製人奪了先機。
鳳傅禮暗暗咬牙:“她動作可真快。”
太子身側,太子妃蕭氏,同樣一身白色孝衣,從靈台下走過來。
“蕭景姒怕是要先下手為強。”蕭扶辰沉吟片刻,“殿下,有蕭景姒從中作梗,這攝政的聖旨恐怕難以公之於眾。”
鳳傅禮憤然握拳,狠狠一拳打在案桌上:“本宮鳳家的天下,怎容得她隻手遮天。”
“殿下,不可大意,我們再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鳳傅禮冷冷嗤笑,眼中喧囂的怒火難以平息,“從大司馬府到蘇國舅府,她一步一步折去本宮的左膀右臂,如今本宮大勢已去,空有太子之銜,連平廣王也受製於她,讓本宮舉步維艱,她既已逼得本宮走投無路,那便隻能孤注一擲。”
蕭扶辰自知勸不住,思量良久:“殿下,臣妾隻有一言,與其要那攝政的聖旨,不如,”微微停頓,她在鳳傅禮耳邊低語,道,“不如鏟除異己,斬草除根。”
天緩緩沉下,冰雪欲來,風卷雲層,蠢蠢欲動著,這朝政又將動蕩了。
晉王府內,正在用午飯,倒是格外閑適平靜。
“王爺,”淩粟進屋,撣了撣肩上的冰淩,說,“王爺,皇陵有動作了。”
鳳玉卿手中的銀箸一頓,片刻,夾了一塊精致的糕點放到碟子裏,慢條斯理地品嚐:“太子皇兄果然沉不住氣了。”
淩粟請示:“那我們如何?”
鳳玉卿笑笑:“自然是好好看戲。”
這看戲的,除了晉王府,還有周王府和敏王府,大家皆是心知肚明,風雪欲來,這東宮的太陽,快要落了。
星月殿,安遠將軍秦臻來訪,揮退了殿外的宮人,隻留了紫湘侍奉。
秦臻將劍擱在桌上,坐在蕭景姒對麵:“我翻遍了平廣王府,也沒有找到攝政詔書,靳炳蔚許是早有防備,將這攝政詔書藏到了他處。”
外頭天寒,蕭景姒給他斟了一杯熱茶:“找不到也無礙,我意不在那一旨詔書。”
引蛇出洞,她意在鳳傅禮。
秦臻有所顧忌,擰著眉宇不大放心:“景姒,我擔心鳳傅禮會孤注一擲對你不利。”
“我便是要他狗急了跳牆。”她扣了扣茶蓋,動作一頓,放下杯子,“秦臻,你可還記得外祖父說過,太子暗裏養了一批死士,各個以一敵百,堪比一支精銳的兵馬。”
衛平侯在世時,因為功高蓋主,對天家之人不得不防,也是機緣巧合才得知,太子私自豢養死士,此舉,如若坐實,在天家是大罪。
秦臻頷首:“你是要?”
她淡淡接過話:“我要折了他最後的臂膀。”
豢養死士是殺頭的罪,鳳傅禮藏得極深,從未露出過馬腳,即便是他的心腹,也不知太子還有這樣一張底牌,要一網打盡,實屬不易。
景姒她,要置之死地而後生,以便,斬草除根。
秦臻知曉,她既動了念頭,自然也將一切都謀劃好了,已成定局他也不欲多說。
“景姒。”
“嗯?”
秦臻突然沉默了許久,待到滾燙的茶水溫了,他一口飲盡,才抬頭,眸光有些複雜淩亂,遲疑了,終是忍不住開口:“你若是累了,可以停下來歇歇,不要一個人綢繆,我和寶德都會助你,運籌帷幄我雖不及你,但行兵布陣你自小便勝不過我。”
秦臻手裏的兵馬,早在衛平侯府出事之後,便被順帝調往了最偏遠的越嶺邊關,皇家顯然在防著他,軍中安插的細作更數不勝數,秦臻同樣舉步維艱,再說了……
蕭景姒似真似假的玩笑話:“你可是我大涼的戰神,是邊關百姓們的信仰,我怎能讓安遠將軍府的一世英名毀於一旦,所以,良將你來做,佞臣還是更適合我。”
她倒有理有據,說到底,是不願他受牽累。
秦臻無奈:“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倔強,什麽都喜歡自己扛。”
她七歲的時候,他教她練拳法,父親有令,待打斷了木樁再教她其他,她不愛拳法,那時偏生喜歡暗器,便耍了小聰明,將木樁折了,她倒倔,父親罰她跪了一天也不肯認錯,還義正言辭地反駁,小小的人兒,老氣橫秋地說:“武力為下乘,腦力才是上上策。”
當時氣得父親直用鞭子抽她,還是他替她挨了罰,受了訓,陪她在衛平侯府的祠堂裏跪了一夜。
如她兒時那般,聰慧至極,精於謀略,隻是曾經天真肆意的小姑娘,不知何時,變成了這般淡漠冷清的女子,隱忍,堅強,將喜怒埋於那雙深邃的眸裏。
秦臻伸手,拍了拍她的頭,像幼時一樣:“累了便回將軍府,莫忘了,戎平軍在,我釀的杏花清釀也在。”
秦臻的杏花釀做的極好,那是蕭景姒母親生前最愛做的花釀,她母親去世後,一直是秦臻給她做,每年杏花花開時節,給她埋下一壺花釀,待到來年,與她同飲。
他做出來的味道,與她母親做的一模一樣,聽章周說,秦臻學了半年之久。
蕭景姒難得起了幾分玩心,伸出一根手指推開秦臻落在頭上的手,似笑非笑:“秦臻,我已經長大成人了,也聰明伶俐,學會了殺人放火打家劫舍,你不用再如此替我殫精竭慮了。”
秦臻想了很久,說了一句話,洪寶德時常掛在嘴邊嘮叨的話,非常不貼切的話:“兒行千裏母擔憂。”
蕭景姒笑出了聲。
秦臻懊惱地直歎氣,對上這丫頭,他沒一點法子。
遠遠,楚彧便聽見星月殿裏的笑聲,是他家阿嬈的笑聲,很開心很暢快的樣子,還隱隱約約有男人的聲音。
楚彧急急忙忙跑進殿,就瞧見秦臻那個家夥一臉溫柔似水地看著他家阿嬈,他頓時火冒三丈,走過去,一把把蕭景姒往自己懷裏帶,咆哮:“你們在做什麽?!”
蕭景姒懵懵然。
大吼大叫完,楚彧又輕聲細語,對蕭景姒說:“阿嬈,我不是在凶你,我是說他。”臉色轉變極快,判若兩人,再對上秦臻的眼,又是怒火中燒,他吼秦臻,“你纏著我家阿嬈做什麽?”
秦臻瞥了一眼,視而不見,看向蕭景姒:“景姒,我留下用午膳。”
蕭景姒沒多想,回答得很快:“好。”
楚彧:“……”
他突然好不安,方才,他被忽視了,他被冷落了,阿嬈不寵他了,不敢忤逆反駁阿嬈的話,但是他有小情緒了,午膳就吃了幾口,全程用一雙漂亮的眸子瞪秦臻,像是一點即炸,完全不淡定。
秦臻倒鎮定自若得很,往蕭景姒碗裏加了一塊魚:“你愛吃魚,多吃些。”
不要臉!
楚彧狠狠瞪了秦臻一眼,立馬用自己的筷子把秦臻夾的魚撥到一邊,又將自己碟子裏的魚肉放在蕭景姒碗裏,又任性又強勢:“他夾的有刺,你吃我夾的。”
蕭景姒有一點點左右為難了,紫湘就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常山世子無理取鬧。
秦臻眼都沒抬,淡定自若,說了兩個字:“幼稚。”
你才幼稚!不要臉!
楚彧哼了一聲,又給他家阿嬈夾了一塊他剔好了刺的魚肉:“秦將軍是看著我家阿嬈長大的,小輩自然不比秦將軍高齡。”
高齡……
雖說蕭景姒是秦臻帶大的,但秦將軍正是青年,剛過雙十,比常山世子也不過大了兩載,青春正健,是最好的年紀,說高齡,是不是有點太強詞奪理了。
紫湘覺得,確實,秦將軍說得在理,常山世子有點幼稚。
這二人,一來一往,眼神互相不對付,也都沒怎麽動筷子,一個給她夾菜,一個給她撥開,樂此不疲地你來我往,最終導致的結果是,蕭景姒吃了兩堆堆成小山的膳食,兩條魚幾乎全部下了她的腹,她有些撐了,心想,下回不能再讓這二人同席。
用完膳,蕭景姒吩咐侯在殿外的雲離煮茶。
楚彧心疼他家阿嬈吃撐了,讓菁華去取消食的藥來,對秦臻是更加不客氣了:“你該走了。”都怨他,不然怎麽會撐著他家寶貝阿嬈。
秦臻挑了一挑眉:“彼此。”
楚彧就不走,就不如秦臻的意:“我今晚要住在這裏。”末了,還洋洋得意地炫耀,“我昨晚也是和阿嬈一起困覺的!”
“……”蕭景姒臉紅了。
紫湘覺得氣氛很古怪,自家主子這臉紅得不合時宜,而且,有些莫名其妙,不由得就想入非非了。
秦臻聽了,著實是惱了:“常山世子,景姒是大涼的國師,也是未出閣的閨中女子,你該知分寸,莫要壞了她的名節。”
這口吻,長輩的架子端得真高,說出來的話,與楚牧時常掛嘴邊的話,如出一轍得相似,不過,楚牧的原話是讓楚彧別壞了自己的名聲。
楚彧不爽:“那也是我和阿嬈的事,你又不是他爹!”
秦臻冷冷凝視:“我是她舅舅。”
“本世子從來不尊老,少用輩分壓我。”
“不可理喻。”
“也比不得你倚老賣老!”
“幼稚!”
“不要臉!”
“……”
你一言我一語,誰也不讓誰,沒完沒了了。
紫湘今兒個算是顛覆認知了,這像兩個孩童一般拌嘴爭吵的二人,還是外人所知的溫潤將軍和乖張世子嗎?這要讓人瞧見,還不驚掉眼珠子。
紫湘壓低聲音問蕭景姒:“主子,可怎生是好?”
蕭景姒一籌莫展,揉揉眉頭,轉身進殿。
楚彧一見蕭景姒走了,橫了秦臻一眼,立馬跟上去:“阿嬈,你等等我。”
“阿嬈,你別生氣,我聽你話。”
“阿嬈……”
這不,吵不起來了。紫湘瞠目結舌,還是主子能管教常山世子。
秦臻搖頭苦笑,拿起劍,出了殿,外頭,正下起了冰淩。
他家景姒,真的長成大姑娘了,不再是當年那個抓著他衣袖要他抱的孩子了,長成了如今這般亭亭玉立落落大方,會有所愛之人,會有另一個男子同她生兒育女,陪她終老,那個人若是楚彧……
大抵,隻能是他。
秦臻沒有撐傘,走進了漫天冰子中。
寢殿內,楚彧端了一杯消食的清茶,老老實實地站著,阿嬈不叫他坐,他就不敢坐。
“阿嬈。”
“阿嬈。”
他喊了兩聲,蕭景姒窩在軟榻上,一動不動的。
他小心翼翼地問:“你是不是惱我了?”
“沒有。”她搖頭,伸出手,“我隻是有些撐到了。”
楚彧趕緊把茶遞過去,吹涼了,喂給蕭景姒喝,也顧不得阿嬈惱他,他坐在她旁邊,輕輕給她揉著肚子,心疼極了:“都是我不好,阿嬈,你不舒服就撓我好了。”
他們貓族,要是不爽快,就會撓爪子,撓完就會舒服些。
蕭景姒笑,窩在他懷裏,腹部暖暖的,揉得她很舒服,喝了茶,有些軟綿綿的提不起勁:“以後莫要同秦臻較勁了。”
楚彧抿了抿唇,雖然不樂意,卻還是很聽話:“你要是不喜歡我這樣,以後我尊老便是了。”他端正蕭景姒的臉,很認真的態度,“畢竟他是你舅舅。”
那個家夥,看他家阿嬈的眼神,分明不是看外甥女!他家阿嬈,就是太不懂男女之事了,所以,得誤導她。
楚彧還說:“他是長輩,對你又有養育之恩。”
這話說的,像哪裏不對,又找不出哪裏不對。
蕭景姒認同:“嗯,秦臻是長輩。”
楚彧繼續循循善誘:“好,那我以後跟你一起孝敬他。”
她點頭,親了親他。
楚彧樂開了花,他家阿嬈好乖好萌,還好,她隻對他開了竅,不然總有刁民惦記她
他歡歡喜喜地抱著她蹭,說:“阿嬈,今夜我還要同你一起困覺。”
蕭景姒遲疑了一下:“欽南王爺會不高興的。”
這幾日楚彧宿在星月殿,欽南王府日日遣人來請楚彧回府,欽南王爺想必是很不放心楚彧夜不歸宿。
楚彧完全不以為然:“關他什麽事,他就是嫉妒我有阿嬈陪。”楚彧心裏頭想,回頭讓菁華給老頭子納幾房妾,省得他太閑,總嫉妒他與阿嬈恩愛。
“阿嚏!”
欽南王爺在家打了個大大的噴嚏,鼻子很癢。
蕭景姒窩楚彧懷裏,有些昏昏欲睡:“那杏花呢?杏花睡哪?”
楚彧麵不改色:“我讓菁華把杏花抱回王府陪我家老頭。”
“好。”
她對他,從來都是毫無底線地縱容。
是夜,常山世子還是宿在了星月殿的正殿裏,醉臥美人榻。
入寢之前,紫湘去伺候蕭景姒洗漱,發現了她脖子上有一塊很明顯的紅痕,常山世子是狗嗎?怎麽像咬的!
定是昨天晚上常山世子咬的!
紫湘憂心忡忡:“主子,以後還是莫讓楚世子留夜了。”
為何?
蕭景姒抬眼看鏡中,拂了拂脖頸的痕跡,淺淺笑了。
紫湘忍不住抱怨:“您還未過府,對您的名聲不好。”
蕭景姒聽了紫湘的話,便也認真想了想:“未婚先孕確實不好,有損欽南王府的名聲。”
未婚先孕……
“……”紫湘眉毛一跳,“主子,您別嚇我。”這話好嚇人,要是國師大人未婚先孕了,整個大涼都得炸了!
蕭景姒抬頭,看著紫湘,神色認真而鄭重,她說:“紫湘,我是楚彧的人,從我知曉情事開始,我便是他的人。”
主子這一副隨時準備獻身的樣子是幾個意思,徹底淪陷了?紫湘啞口無言,她決定,以後,定不讓楚世子留宿。
“阿嬈。”
楚彧在內室喚蕭景姒,她笑著掀開珠簾進了殿,昨夜,她與楚彧坦誠相見,分明那樣親昵,分明水到渠成,他卻點到為止,止於親吻。
她啊,已經做好了與楚彧共赴一場風月情事的所有準備,隻是,她的楚彧,卻戰戰兢兢地將她堆壘在最安全的領域裏。
情之一字,有人,飛蛾撲火,有人,如履薄冰。
------題外話------
所以昨晚隻是親親抱抱摸摸了,別多想,我家杏花還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