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當白毛遇上黑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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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晚上的,他一腳踹了古昔的房門:“古昔你他媽的給老子出來!”
對,他就是孫子!兩杯酒下肚,就原形畢露!
一腳下去,門沒開,又一拳頭過去,鳳容璃就一醉鬼,鬼喊鬼叫:“古昔,你出來!”
當然,除了驚了滿園夜鶯,屁都沒響一個,這時辰,古昔一定在房間裏,就是不吭聲是吧。
好,他要發飆了!
鳳容璃一陣拳打腳踢,催債似地喊:“給老子出來!你出不出來?再不出來我踹你門了啊!”
不是早就已經踹了!他又踹了好幾腳。
罷了,別跟醉鬼講邏輯和道理,大半夜的,他繼續狼嚎,房門被他踢得地動山搖。
隨後,就是一陣雜亂無章的撒潑,和一陣鬼叫狼嚎的咆哮,用生命在詮釋撒酒瘋的真諦啊。
“古昔!”
“古昔,你給老子出來!”
“你別躲在裏麵不吭聲!我知道你在屋!”
“你出來出來快出來!”
“……”
滿園夜鶯,作鳥獸散,夜裏巡視的侍從,都不由得伸出腦袋往院子裏瞧,隻見,古昔門前,一隻酒鬼搖頭晃腦踉踉蹌蹌。
“額!”鳳酒鬼打了酒嗝,大力踹了一腳,踹偏了,重心不穩一個趔趄,腦袋就磕在了門上,他哀嚎了一聲,一陣頭暈目眩,捂著腦門,他喊啊叫啊,聲嘶力竭,繼續用生命呐喊。
“古昔!”
“你出來!”
“你別躲在裏麵不吭聲,我知道你——”
突然:“啪嗒!”
一聲響後,鳳容璃一愣,聲音卡殼了,房門突然就應聲開了,毫無預兆,鳳容璃那一記錘門的拳頭就捶在了硬邦邦的肩上。他一個激靈,揉揉眼睛,麵前就站了個活生生的人。
古昔抬抬眼:“喝酒了?”
酒氣衝天,撲麵而來,還喝了不少吧。
鳳容璃下巴一揚:“關你屁事。”
眼神迷離,雙頰通紅,實屬醉得不清。
古昔眉頭一皺:“夜深了,別鬧,會吵著別人。”
鬧?
嗬!鳳容璃咧嘴一笑,然後就撒潑似地吼過去:“誰鬧了?”水滴滴的眼珠子醉醺醺的,一撐,瞪向古昔,聲音拔高了幾度,“你說我無理取鬧是吧?”
“……”
斷章取義,這還不是無理取鬧?
看在他喝醉了的份上,古昔不跟他計較,可他還得寸進尺了,惡狠狠地一把撐在門上:“那我就無理取鬧給你看!”
他嘿嘿一笑,然後……破口大罵:“古昔,你丫的慫貨,混蛋!懦夫!老子走了一百步了,你這塊茅坑裏又硬又臭的冷石頭一步都不敢走!你還是不是男人!”
古昔臉頓時就青了。
那廝繼續叫囂,很不屑一顧的樣子,頭一甩:“哼,就算是男人,也是下麵被壓的那個!”
古昔嘴角一抽,臉由青轉黑:“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一句話,陰測測的,帶著危險的訊息。
鳳容璃醉得七暈八素,不帶怕的,很硬氣地反駁回去:“我就說了怎麽著了,你還能壓我不成。”
古昔:“……”
他還能壓他不成!他又不是liú máng,鳳容璃才是liú máng!
酒壯慫人膽,惡向膽邊生!
鳳liú máng腳步雖然站不穩,嗓門依舊很洪亮:“今天你便給我個痛快,就是死,也一刀解決。”醉醺醺的眼,水汽氤氳,他咬了咬殷紅的唇,控訴道,“你就給我個痛快吧,你別吊著我,一刀一刀戳,老子也會痛,老子也會心涼。”
一聲蓋過一聲,這位老子大有一股撕心裂肺歇斯底裏的架勢,一字一字,都像堵在了心口很久,大吐為快。
古昔默了片刻,眉頭皺得緊緊,有些無奈:“你別大嗓門,吵得我頭疼。”
鳳容璃睜大了眼,眼睛都紅了,聲音沙啞:“你現在還嫌我大嗓門?!”
古昔:“……”他不是這個意思。
他更大嗓門了:“古昔,你——”
話到一半,他的嘴,便被堵住了,唇上熱熱的,濕濕的,還滑滑的……
鳳容璃眼珠子一瞪,然後眨巴眨巴,酒下眉頭,頓時被驚醒了,嚇呆了!還沒等他徹底回過神來,那個熱熱的、濕濕的、滑滑的東西,就挪開了,他下意識舔了舔嘴,然後募地瞳孔放大:“你、你、你——”
‘你’了好幾句,也沒一句完整的話出來,眼紅了,臉紅了,耳朵根和脖子都紅了,他、他……他可是連通房都沒有過啊!
站在他對麵的古昔,倒是淡定,除了眼睫毛一直不停地顫、腦門冒汗之外,神色很鎮定。
古昔問:“安靜了?”
鳳容璃瞠目,傻愣愣的,不吵不鬧很安靜。
“安靜了就聽我說。”說完這一句,古昔又停頓了很久,然後撇開眼睛,看著遠處的暗景,他說,“我沒有同女人談情說愛的經曆,也沒有同男人處過,我不懂,不是一步都不走,是不知道怎麽走。”
頓了一下,古昔看鳳容璃:“若是我一步不讓,怎會讓你肆無忌憚地闖我的院子,早便將你打殘了。”
鳳容璃聽得一愣一愣的,眼珠子轉得飛快,似乎在極力理解,還是有點暈頭轉向,感覺像做夢,聽了一番如夢似幻的話。
“一蹴而就我可能做不到,不是顧及他人的眼光,是我悶頭一個人太久了,需要時間,你不要步步緊逼,我們以後還有很多很多次的時間。”
以後?
很多很多時間?
鳳容璃腦子裏一團漿糊,用酒和麵似的,又暈又膨脹,一臉呆頭懵神的樣子。
“我的意思,你可懂?”說了一句,古昔又不自然地撇開了眼。
鳳容璃消化了一下,點頭,片刻,他又搖頭:“我是不是醉了,像幻聽了。”他一副正經嚴肅的樣子,這會兒倒是半點醉意都沒有,說,“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吧,尤其是最後一句。”
這混不吝!
古昔臉頰泛著不正常的緋色,扭頭,抬手就要關門。
鳳容璃推著不讓關:“我就問一句。”
古昔停下關門的動作,聽他下文。
鳳容璃一臉誠懇地問:“我是不是鹹魚翻身了?”
“……”古昔紅了的臉,有點轉黑了,沒好氣地說,“先回去醒酒。”
他正欲關門,又被鳳容璃用手撐住:“你還沒告訴我是不是?”
這條翻身的鹹魚!
古昔用力一甩門:“咣!”
門關上了,差點就撞到鳳容璃的鼻子,他跳開,然後拍拍胸口,接著,傻笑,笑得當真特別特別傻,笑了好久,他轉頭——
“砰!”
腦門撞柱子上了,好大一聲響,瞬間一個大包冒出來,鳳容璃眼冒星光,往後一倒,兩腿一伸,就暈過去了。
半響後,古昔打開門,把某隻給扛了進去。
第二天一早,某位殿下腦門上頂著個碩大的包、笑得一臉白癡地回府了,回了王府,逢人就賞,說人逢喜事普天同慶。
早膳過後,冬陽東升,旭日正好,地上積雪消融,院子裏的冬梅盛放,最是冬季好光景。
如此好風光,可楚彧神色一片陰沉,因為菁雲來說,欽南王府外麵兩百米處有顆常青樹,樹上有隻黑貓,前天白天、前天夜裏、還有昨天夜裏,那隻黑貓都是在那棵樹上睡的。
楚彧讓菁雲去趕,菁雲不大一會兒便回來了。
楚彧問:“還在不在?”
菁雲有點汗顏,他的妖法不管用,鏡湖妖尊雷打不動啊,回話:“還在王府外左轉路口的那棵常青樹上呢。”菁雲合理猜想,“我看鏡湖妖尊是打算在那安窩了,不然怎從前日起便一直趴在那樹上,除了起身翻魚,動都不動彈。”
哦,插一嘴,鏡湖妖尊不是把護城河六兩到八兩的魚都撈去了嗎,他就曬在東邊太陽最好的城樓上,這幾天天氣好,再過一天就能曬成魚幹了。
楚彧很不耐煩,心情甚是煩躁:“再去把他趕走。”
菁雲為難:“鏡湖妖尊也不是那種你趕他他就會走的人啊。”那隻黑貓吸食了成壁的內丹,亦邪亦正,他又打不過那隻黑貓。
楚彧便指了條明路:“那就去把那棵樹給我砍了。”
那棵樹很大,估計有幾十年,是棵老樹,修路時那塊地的主人故意留著,也是一道風景,這說砍了就砍了?
菁雲覺得不妥,就說:“這不合適吧,那棵樹又不是王府的。”
楚彧麵無表情,很冷漠:“那就買下那棵樹。”
“……”
你是皇帝,你是王,你說了算行了吧!
菁雲帶了斧頭,真去把樹給砍了,還給了樹的主人家一百兩銀子,然後才折回王府。
楚彧又問:“走了沒有?”
菁雲繼續汗顏:“沒有。”他也很鬱悶啊,有點抱怨說,“鏡湖妖尊他又換了棵樹安窩。”
鏡湖妖尊分明是打算賴在王府外麵了,而且顯然,妖王尊上是不準他賴的,兩隻貓又有仇怨,要不是蕭景姒夾在中間,早就大打出手了。這樣你來我往的,誰也不待見誰,互相看不順眼。
楚彧是杠上了,怒火在眼裏燒,命令菁雲:“去繼續砍。”
砍了一棵,還有另外一棵啊。那黑貓妖尊,就喜歡睡在樹上,爬樹的本領在貓族絕對是首屈一指。
菁雲說出了他的顧慮:“鏡湖妖尊會繼續換樹挪窩的。”
“那就把欽南王府外方圓一裏的樹都砍了!”楚彧吼。
“……”
菁雲就真的去把王府外方圓一裏的樹都砍了,砍了兩刻鍾,花了一千兩銀子,然後,灰溜溜回來了,看他表情就知道,事情又辦砸了。
“還是沒有走?”楚彧已經一副要砸杯子的神色了,忍無可忍。那隻黑貓,伺機而動,覬覦他的阿嬈,楚彧氣得想shā rén。
菁雲抹了抹頭上的汗:“鏡湖妖尊又上了屋頂。”
楚彧一聲咆哮,一掌拍碎了桌子:“給本王掀了屋頂!”
菁雲腹誹,這兩隻貓!背著蕭景姒打一架算了!盡折騰人!貓族就這樣,一個個又任性、脾氣又倔,還暴躁!妖王尊上這隻半妖就罷了,鏡湖都幾百歲的貓了,還這麽貓性!
菁雲真的很無可奈何:“尊上,依照鏡湖妖尊執拗的性子,除非掀了所有屋頂,不然他一定還會繼續挪窩的。”
您老就省省吧,總不能把欽南王府外方圓一裏的屋頂都給掀了吧!
楚彧冷漠臉,言簡意賅:“把王府外一裏的地都收了。”
收地?收地做什麽?菁雲愣了一下。
楚彧說:“所有屋頂全部掀了。”冷若冰霜的臉,惡狠狠的語氣,“絕不能讓那隻黑貓在我的地盤上落腳。”
尊上,您這麽橫,蕭景姒知道嗎?
菁雲囧:“……”
這兩隻幼稚貓是沒完沒了地杠上了!白貓黑貓,都不是好貓!菁雲耷拉著腦袋,隻好去收地、掀屋頂,出動整個王府的人,折騰了一個時辰才一身是汗地回來,已經是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了,整隻兔都不好了!
“現在滾了嗎?”
菁雲已經絕望了,搖頭:“沒有。”他頂著楚彧的冷眼,背脊生寒,也要實話實說,“鏡湖妖尊他破了王府外的結界,去了世子院。”真是上有計策下有對策!
為了不讓鏡湖靠近蕭景姒,楚彧是特地在王府外撚了妖法設了結界的,難怪鏡湖趴了一天一夜不動彈,準是想盡辦法破屏障去了。
“咣!”
杯子被砸碎了,就砸在菁雲的腳邊,楚彧募地起身,怒火中燒:“陰魂不散!”
可不是,一個陰魂不散虎視眈眈,一個草木皆兵針鋒相對,天雷地火就差湊到一塊去,肯定說爆就爆。
世子院中,樹下放了一把躺椅,蕭景姒這兩天精神頭好了些,蓋著被子躺著曬太陽,一頭華發鋪在椅背上,長及曳地,太陽微暖,照得人懶懶的,懶洋洋的樣子。
鏡湖站在樹下,同以前還是夏喬喬的時候一般模樣,不愛說話,就守在一旁,一身黑衣,沉冷的眼,看著蕭景姒時,會暖了暖。
她問他:“可有地方住?”
鏡湖依著樹,擋住了陽光投射在樹下的斑駁,樹葉的影子落在了他白皙的臉上
他說:“涼都有很多樹。”他便不信楚彧能全部砍了。
小黑以前就喜歡住樹上,蕭景姒放心了些,有一搭沒一搭地問著:“那魚呢?”不管是喬喬還是小黑,除了魚什麽都不吃,挑食挑得厲害。
鏡湖抿著的唇,上揚了幾分,同以前相處模式一般,他便知道蕭景姒還是關心他的。
“魚我自己會撈。”他走過去,蹲在木椅前,仰著頭看蕭景姒,“你身子不好,安心修養,不用操心我。”
他與楚彧想法難得一致,她大著肚子,沒了內丹壓製禁術的反噬力,身子十分不好,在她好之前,他跟楚彧都會暫時‘安分守己’。
“喬喬。”蕭景姒突然喊了一聲,坐起身來,她還是習慣喊他喬喬。
鏡湖蹲過去一點,仰著頭:“嗯?”
蕭景姒沉默了好一會兒,有些遲疑,仍是說出了口:“你和楚彧的仇怨,若是因為我,可不可以到此為止?”
夏喬喬說,他是因為她前世所受,才怨恨楚彧,怨恨這陰差陽錯的情深緣淺,錯過與過錯,變成了不可挽回的遺憾。
他沒有回答,盯著她一頭白發,始終沒有應她,他沒有告訴她,他怨恨楚彧,也怨恨自己,她會遭禁術反噬,他何曾能逃脫幹係。
蕭景姒將風拂亂的發別到耳邊。
“世間再無人可以催動逆轉乾坤的禁術,不會重來,也沒有如果了,既然無濟於事,我們便不要往後看可好?”蕭景姒看著鏡湖,眼裏有濃濃憂鬱,“我不想你們兩敗俱傷。”
他冷峻的輪廓,一分也沒有柔和下來:“景姒,我沒有那麽大度,尤其是你,我更斤斤計較,若非楚彧攻進北贏,我會一直陪著你,興許現在在你身旁的是我,你讓我如何能不計較。”
蕭景姒不知如何規勸,也不知道如何化解了,隻是心頭隱隱不安,總怕楚彧與夏喬喬會鬥個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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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清,你憑什麽跟楚寧結婚?明明是我先喜歡他的!”唐藝紅著雙眼,在他們結婚的時候鬧。
陳清有什麽好,沒有她好看,家裏窮酸。
所有眼睛都在望著,唐母伸手拉住站起來的唐藝,生氣嗬斥道:“唐藝,你這是在幹什麽,別鬧了行嗎,大家都在看。”
陳清手裏拿著花,一身潔白無瑕的婚紗,她回頭,目光冷淡的落在唐藝他們那邊。
“先喜歡上的就是你的?唐藝,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這麽的天真。”
唐藝眼淚從眼眶裏滑落,仇怒的目光盯著陳清。
唐母看見小女兒難過又委屈的流著眼淚,心疼不已,卻也無能為力。
這手心手背都是肉,更何況陳清也早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陳清了。(1v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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