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妖精打架少兒不宜(3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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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月嘿嘿一笑:“不換是吧,那我就委屈點,親自剝了你。”
“滾!”
“別動,不然我脫光你!”
“你敢!”
“撕拉——”
是衣服撕裂的聲音。
“我要殺了你!”
“那也穿上衣服再殺,不然嘿嘿,我是不會介意的了。”
“”
好一出女liú máng強迫良家婦男的好戲喲。
屋外,兩個婢女小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聽得麵紅耳赤的。
黃衣的小妖女掩著嘴小聲說:“咱們妖主是怎麽了?以前抓來的那些人族男子,頂多也就逗逗趣,捉弄捉弄,戲耍的時候都不讓人近身的,哪會將人往自己屋裏帶,這個不僅妖主親自給他換衣服,還要帶著他去參加妖後的接風宴,真是給了好大的恩寵。”
北贏都說晚月妖主浪蕩,專好人類男子,隔三差五地抓來禍害,誰曾想,她就是貪玩無聊,抓些個會玩的人類紈絝來耍耍,晚月妖主也不解釋,便得了這個風流的名聲。
綠衣小妖女就說了:“以前那些哪能和這個比,這模樣氣度可不是一般的人族,指不定就是人類的皇族。你再看看以前那些捉來的男子,開始的時候一個個哭爹喊娘罵妖怪的,後來不過和妖主鬥了幾次蛐蛐,玩了幾次骰子,就死纏爛打了,都是些貪圖美色的紈絝之徒,難怪妖主覺得無趣,可這個就不一樣了,不僅不和咱們妖主玩,還理都不理人,也不為容貌所動,看上去也有幾分拳腳能耐,妖主當然會覺得新鮮,你瞧妖主,對他多耐心,還要帶他去大陽宮,可不是給了他名分嘛。”
妖族與人族通婚在北贏也算不得禁忌,隻是北贏這些個會點妖術的大妖們,打心眼裏是瞧不起人族的,而且妖族不甚拘泥於媒妁之言,合就到一起去,不合就散了,與人族的風花雪月自然是有差別。
是以,極少有妖主會給人族名分的,多半是圖個新鮮,玩玩罷了,膩了就喂點能讓人消除記憶的草藥,就當是黃粱一夢。晚月妖主這般還要將人帶去大陽宮,可不就是千古頭一遭嘛。
黃衣小妖很是詫異:“難不成妖主真看上這人族男子了?”
綠衣小妖掩嘴輕笑:“都說咱妖主渾,浪蕩不羈,其實不然,咱們妖主可純情得不得了,都三百年了,也沒同誰一起過,若真給那男子換了衣裳,看了他的身體,指不定哪日就把她尾巴上那戳白毛送給人家了。”
黃衣小妖覺得有道理。
白靈貓族若遇到心上人,一準就會送毛。
誒,白靈貓族可是北贏最純情的種群。
是夜,妖王尊上為妖後大人接風洗塵,七十二族妖主來賀,大陽宮裏漫天煙火,璀璨奪目,灼灼光華染得半邊天際亮如白晝,火星光影投射在大陽宮的玉砌宮殿之上,似籠了一層淡淡光暈,美輪美奐。
難得大陽宮如此熱鬧,除七十二族妖主之外,親眷及其他官員不得入青陽主殿,都安排在主殿外太和門的庭院裏,一眾男妖女妖正飲酒作樂,賞著杏花看煙火。
紅的綠的,各色火光在空中綻開。
鳳觀瀾歡喜得不得了,蹦蹦跳跳地四處轉悠,笑靨如花地指給身後的菁華看:“菁華哥哥,菁華哥哥,你看你看!”
菁華哪有心思看煙火,今晚大陽宮裏魚龍混雜,就怕她走丟了,或是被哪知妖欺負去了,便也追著她到處跑:“你慢點。”
她站在假山處,仰著頭笑得開心:“菁華哥哥,煙火,好漂亮的煙火。”
假山下,是一汪山上引來的清泉,菁華怕她掉下去,招手喚她:“快過來,別亂跑。”
鳳觀瀾聽話地從假山上跳下來,走了兩步,卻停下了,看著假山洞口,一臉好奇地盯著看:“菁華哥哥,他們在做什麽。”
菁華順著看過去,假山後麵,一男一女正親得火熱,衣服堪堪掛在手臂上,要落不落,菁華嘴角一抽,趕緊上前去將她帶下來,又捂住她的眼睛。
鳳觀瀾還是很好奇,忍不住推開菁華的手去偷瞄,明玟夫人說要不恥下問,她不懂,就問菁華:“那個姐姐為什麽吃哥哥的嘴巴?”
北贏妖風開放,這種事,其實也算不得什麽稀罕事,隻是她孩童心智,不能汙了她純粹的童貞,菁華想了想,就解釋說:“他們是在搶吃的。”
鳳觀瀾又偷瞄了一眼,繼續問:“那個哥哥為什麽又壓在那個姐姐身上?”
菁華麵不改色,耐心地曲解:“他們搶吃的沒分勻,在打架。”活了幾十年了,第一次撒謊。
哦,在打架啊。
鳳觀瀾推開菁華的手,跑到假山洞口,對那一上一下正打得火熱的兩隻妖說:“你們不要打架,明玟伯母說不能打架,就算折耳小兔子們說我是傻子,我也不會跟他們打架,我會跟小兔子們講道理,打架是不對的。”
脆生生的女聲驚了正滾作一團的男女,那兩隻也不尷尬,起身整了整衣服,瞧瞧這不識趣的小姑娘。
男子笑了笑,對菁華拋了個笑眼:“你家的?”衝菁華吹了聲口哨,不懷好意地將鳳觀瀾掃了兩眼,揶揄打趣道,“菁華,你幾十年不開葷,原來好這一口啊,早說嘛,哥哥回頭送你幾個。”
男子說著將身邊的妖女摟緊在懷裏,親了兩口,怎的一副浪蕩風流相。
這男子,是青檸的哥哥,名青驍,銀狐兔族族老的兒子,與菁華折耳兔族也算是八竿子打得著的親戚。
菁華將鳳觀瀾拉過來,擋住她的視線,就回了青驍三個字:“滾犢子!”
青驍大笑:“哈哈哈”也不氣,一把勾住身旁女妖的腰,“走走走,我們去別處滾。”
待那兩隻走了,菁華就拉著鳳觀瀾到一邊,為了樹立良好價值觀,語重心長地說:“瀾兒,以後看見大人打架,你就躲開。”若是看見了不該看的,會教壞小孩子的。
鳳觀瀾不懂,眨巴著眼:“為什麽呀?伯母說不能打架。”
菁華想了想,隨口拈來:“免得誤傷了你,所以要躲開。”
她聽懂了,乖乖點頭:“哦。”又糾結了一小會兒,皺著包子臉,指了指另一個假山洞口,“可是,紫湘姐姐和菁雲哥哥也在打架,也不去拉嗎?”
菁華看過去,那廂抱成一團拉拉扯扯的,正是菁雲和紫湘,他瞬間無語。
北贏這風氣!
菁華拉著鳳觀瀾就走了,以後還是不要讓她來這種四麵有牆、地下有草的地方,尤其是春天!
“啊——”
假山後,突然發出一聲慘叫。
便見菁雲妖尊大人夾著腿,弓著腰,紅著眼:“你丫的這麽狠,想讓我斷子絕孫嗎?”
紫湘整了整衣衫,抱著手好整以暇地看著某人疼得齜牙咧嘴,心情大好:“我說了別碰我。”
菁雲吼:“不就是拉了你一把,有必要反應這麽大嗎?”
要不是他把她強拉硬拽到這裏,指不定就被成玉妖主家那紈絝給輕薄了去,都到了北贏還一點防備都沒有,那麽多豺狼虎豹盯著她,也不知道避著點,她倒好,不領情便罷了,還對他拳打腳踢。
紫湘沒個好臉色,惡聲惡氣的:“我可不是你們北贏的那些女妖,心情好就白天一起睡,不好就晚上換一個,合就春天滾草坪,不合就冬天滾蛋。”
說起這個,她心頭窩火,不知哪來的心火,很旺盛。
合就春天滾草坪,不合就冬天滾蛋
好像還真是這麽回事,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誰教你一姑娘家說這些沒羞沒臊的話?”
紫湘冷笑一聲:“你們做得,還容不得我說!”怒火攻心,她陰陽怪氣地說,“歪風邪氣,也不怕得病。”
這話,越說越不中聽了。
獸嘛,到了春天會獸性大發也實屬倫常啊,而且,北贏還是有從一而終的種群好吧,比如白靈貓族,四尾狼族,折耳兔族也算吧。
菁雲不甘示弱了,為廣大妖族辯駁:“我們是獸!還有,哪有你說的那麽誇張。”
紫湘不冷不熱地回了句:“是,他們是獸,你是禽獸不如。”
“”
嘴巴真毒!
菁雲忍無可忍了:“那我就禽獸不如給你看!”
他咬牙切齒地說完,一個猛撲,就把紫湘撲倒在地,扣住她掙紮的手,低頭就含住了她那張得理不饒人的小嘴。
本隻是想懲治懲治一番這丫頭,隻是一碰到她的唇,他便暈頭轉向了,兩百年來從未有過這種感覺,便像是食了冥魘花一般,勾了魂,失了心,淺嚐輒止便失魂落魄。
用舌頭撬開她的牙關,菁雲用力吮了吮她的舌頭,抓著她手腕的手不知何時鬆了,落在她後背,情難自禁地往下流連,唇齒糾纏,他氣息急促,唇落在她耳垂,輕輕咬了咬。
“紫湘,我是真歡喜你,從來沒有這般歡喜過一個姑娘,便是任你打任你罵我都願意。”
她一雙眼迷離,似乎呆愣住了。
菁雲又親了親她的眼睛,嗓音低沉:“以前是我混,我以後不會了,我再也不會招惹別的女妖,隻會要你一個,你便饒了我,依了我,別再跟我強了好不好?”啄了啄她微微張著的唇,“嗯?”
一個尾音,從胸腔裏磨出,怎的蠱惑人。
紫湘眨了一下眼,隨後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人,衣領已被扯得滑落了肩頭,她長吸一口氣,緩緩抬起腳,膝蓋往上狠狠一撞——
“啊!”
這叫聲,慘絕人寰。
菁雲原本潮紅的一張美人臉,黑了,死死咬著牙,滾到地上,蜷著腿,腦門冒冷汗。
紫湘淡定地起身,撣了撣身上的枯草,一個眼刀子飛過去:“再動手動腳,我就讓你斷子絕孫。”
菁雲臉都綠了:“你要把我撞壞了,你就守活寡了。”
紫湘拍拍手上的灰:“撞壞了更好,為民除害。”
聽聽,這是女兒家說的話嗎?
菁雲一臉無奈又寵溺,被她踹的地方疼得緊,幹脆一撩紅袍躺下了,頗有風姿地道:“這粗暴勁兒,除了我誰敢娶你。”
她懶得搭話,一腳踢開菁雲橫在路中央的兩條大長腿,大步就走了,出了假山洞口,用手背碰了碰臉蛋,一片滾燙,咬咬牙,各種不是滋味,心裏五味雜陳。
這會兒,青陽主殿上,七十二族妖主參拜完妖後,一一獻禮,再行三跪九叩之禮,高台龍座上的女子,沒有出聲,妖王尊上也不出聲,足足讓各位妖主跪了一盞茶的時辰。
尊上這是幾個意思,給妖後大人立威?
若不是妖後大人說餓了,尊上豈不是還要讓他們一直跪下去,眾位妖主不由得似有若無地偷偷打量那與尊上同坐的人族女子,因著落了簾子,隔著珠簾瞧不大真切女子的容貌,隻能隱隱約約看見女子一頭銀白的發,還有幾分模糊的輪廓,比不得妖族女子妖嬈風姿,隻是一舉一動都盡顯大氣與尊貴。
這妖後大人,也不是個簡單女子啊,能讓這暴戾無常的尊上如此唯命是從。
席間,紫絨貂族的羅什妖主將其女明繆妖女帶上了殿,並雙手奉上了白靈令。
白靈令一出,惹得殿中各位妖主側目,猜想這羅什妖主當著眾rén miàn拿出白靈令,是打的什麽算盤,莫不是想趁今夜之勢,順水推舟將女兒送進大陽宮。
楚彧稍稍抬了抬眸:“羅什妖主這是何意?”
羅什拉著女兒跪在大殿上,字字鏗鏘有力:“明繆不懂事,先前在人族冒犯了尊上,故此臣下特意將白靈令奉上,還望尊上不計前嫌,能饒她一回。”
此話一出,眾位妖主麵麵相覷,難以置信,北贏誰不知道紫絨貂族得了白靈令,便是大陽宮後宮主位也是要得起的,這到了手的肥肉,就這麽尋了個雞毛蒜皮的理由就送回去?這是唱的哪出?
隻是,這白靈令是尊上親授,如此不作數了,不也打尊上臉麵。
果然,龍座上的君王臉色已冷。
“這白靈令本王既已給出,斷然沒有這樣收回的道理。”楚彧道,“本王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要什麽?”
聲音裏帶著不容置喙的強勢,很是危險,在座的都不是傻子,怎會聽不出來妖王尊上話裏話外的警告之意,尊上啊,是在提醒紫絨貂一族,量力而行,莫要不知進退。
雖說尊上許出了一個願,你就能想要什麽就要什麽嗎?自然不能,這,便是聖意,難測又不容忤逆。
羅什妖主一時沉默,倒是一旁的明繆妖女不驚不懼,不卑不謙,道:“尊上深明大義,明繆先謝過尊上,今日明繆與父親將這白靈令奉上,一是為了請罪,二是想向尊上討一樣東西。”
都說紫絨貂族家的明繆妖女不經世事,是朵家養的白蓮花,如此看來,是大家眼拙吧,這等膽量與氣場,可不是家養白蓮花養得出來的。
“你想向本王討什麽?”楚彧斂著眸,給懷裏的女子添湯夾菜,漫不經心一般。
明繆跪在殿前,拱手一拜:“明繆鬥膽請尊上許明繆一個免死的機會,若是他日明繆或者明繆的族人犯了死罪,還請陛下寬恕。”
免死金牌,這個要求不輕不重,倒也恰到好處,此女如此波瀾不驚,應該是有備而來。
楚彧給身邊的妖後大人夾了一塊精致的糕點,道:“準。”
“謝尊上恩典。”
叩謝聖恩之後,明繆便退出了大殿,進退有度,羅什妖主養了個好女兒啊,果然深藏不露。
紫絨貂族唱了這麽一出之後,殿中又恢複了先前的狀況,龍座上妖王尊上事無巨細地伺候妖後用膳,殿中各位妖主戰戰兢兢地食不下咽。
殿外煙火還未停息,月隱雲層,已經不早了。
蕭景姒拉了拉楚彧的袖子:“楚彧,我有些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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