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登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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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紹元屁顛屁顛的跟在我後麵“師叔,你可嚇死我了,我還真以為你要把我眼珠子摳出來呢?”
那個時候,我已經恢複過來一些“那是吊死鬼的地盤,我得想辦法把他引出來。如果,讓他牽著我們鼻子走,我說不定沒法分心去護著你。委屈你了。”
“不委屈,不委屈……”陳紹元搓著手道“師叔,你腦袋後麵也沒長眼睛,你不用回頭就知道死人過來了?”
“我知道,那東西肯定得從我後麵過來。你沒見我一直在盯著你的眼睛看麽?我故意把我們倆的位置錯開一點,就是為了讓你看見我身後的鬼魂,我是看著你眼睛裏的影子對他動的手。”
我沒用陳紹元再問就解釋道“李則跟我們見麵的時候,故意讓我們看他脖子,其實是想告訴我們,他不是被人吊死在了大梁上,而是死了之後又被人掛了上去。他真正的死因是被絞死。”
很多人都覺得絞刑就是把人吊死在木架子上,事實上,那是外國的絞刑。古代的絞刑和吊死是兩碼事,古代絞刑是用弓箭套住犯人的脖子,然後使勁擰動弓背,讓弓弦不斷絞緊,一點點的把人給勒死。
吊死的人頸骨可能會脫節,但是不會斷裂,被絞死的人,脖子上的骨頭會被擰斷,所以脖子扭曲的程度跟吊死鬼並不一樣。
李則故意讓我看他脖子,就是為了提醒我們小心身後。他的那本日記才是真正的障眼法。
我解釋了之後,陳紹元才恍然大悟“高明,實在是高明。對了,師叔,你怎麽沒懸刀啊?”
“我懸刀了啊!我的刀不是釘在房梁上又落下來的麽?”我實在是沒心情去給陳紹元解釋懸刀的事情,這事兒本身就有點矛盾,解釋起來太費勁。
懸刀是威懾,也是客氣,等於是提前通知對方“我來了”,真正要動手的時候,懸起來的刀確實可以幫上不少的忙。但是遇上了突發的情況,誰還有工夫去掛刀啊?拔刀出來,手起刀落就完了。
我在敷衍陳紹元,他卻覺得我說的有理“師叔說得對,說得對。咱們現在去哪兒啊?咱們家裏還有一具女屍呢?”
我淡淡說道“這兩具咒屍,不僅是一男一女,而且是一正一反的被吊著,正好代表著陰陽相容的意思。我幹掉了其中一個,另外一個也會跟著玩完。不信,你回去看,家裏那具女屍肯定已經魂飛魄散了。”
陳紹元半信半疑的帶我回了風水居,被我掛在屋裏的那具女屍果然已經失去了靈性,眼睛裏再也見不到凶光,皮膚也已經失去了光澤,這時候,她才真正像是一具屍體。
陳紹元看了好半天才說道“這……這就完事了?”
“沒完!”我搖頭道“咱們還得等著有人上門。”
“你是說,兩具咒屍的主人。”陳紹元嚇得冷汗直流“小師叔,能用屍體下咒的人怕是不簡單吧?咱們惹了他,會不會?”
“會不會什麽?”我冷聲道“無緣無故折騰我這麽長時間,他不給我一個交代,我就給他一個交代。”
我把屍體放平在了地上,出去找了點黃泥封住了屍體七竅,又在屍體身上釘上了三根棺材釘,才退出房間,鎖住了房門“老陳,這間屋子我要是不開,七天之內誰也不能開。你可千萬記著,要是誰不小心弄開了門,說不定就得惹禍上身。”
陳紹元趕緊退了兩步,遠遠躲開了大門。
我索性在風水居的客廳裏對付了一宿,專門等著有人上門。
第二天一早,陳紹元還沒開門,我就聽見門外有人喊道“誰是吳問,給我出來!”
女人?
我不由得愣了一下好像跟我預想的不太一樣啊!怎麽會有一個女人找上門了?
陳紹元過去把門打開之後,一個跟我差不多年齡的女生就闖進了門來,我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眼,對方穿著一身正式的職業裝,略施粉黛的臉上滿是怒意,她的目光卻讓人覺得非常幹淨。
這一眼至少可以讓我斷定兩點,一是對方是個注重細節的人,哪怕是興師問罪也要先整理好裝束;二是對方的心思相對簡單,生氣就是生氣,不會做那種不動聲色算計對手的事情。她不適合做咒術師。
我淡淡說道“我就是吳問,你有事兒?”
“我叫張嚴心,是三眼張家的人。”張嚴心自報家門之後立刻問道“王立群為什麽會吊死在我家門口?”
我攤手道“那得問他啊?你問我,我怎麽知道?”
張嚴心氣得臉色發紅“你敢做不敢承認是吧?我就是問了王立群,才來找你的。你是不是在那具屍體上動了手腳?”
我微微一揚眉頭看樣子咒死王立群的人,並沒下死手,否則,王立群的鬼魂也應該灰飛煙滅了。
張嚴心看我沒說話,又繼續道“王立群不用你,你就下手報複,作為先生,你的手段是不是太下作了?”
這個張嚴心有點意思,我本來以為她會拿張家來壓我,沒想到,她是來跟我說理的。
我正要開口時,卻聽見有人在門外低聲喝道“嚴心,你在幹什麽?”
“爸爸!”
“張先生!”
張嚴心、陳紹元同時迎向了門口的張文韜,我卻坐在原地沒動。
張文韜緩步走了進來“嚴心,你先出去,我想跟這個小兄弟單獨談談。”
“爸爸,我……”張嚴心正想反對,就被張文韜狠狠瞪了一眼,張嚴心頓時不敢說話了,乖乖走了出去。
陳紹元也跟著溜出去之後,張文韜才坐了下來“不請我吃個早飯?”
我看向張文韜道“我還真沒有請陌生人吃飯的習慣。”
張文韜看著我愣了兩三秒鍾才哈哈大笑道“果然是跟正非叔一個脾氣。我第一次看到你,就覺得你是正非叔的後人,實在太像了。”
我眉頭微微一挑“你認識我爺?”
我並沒放鬆警惕,江湖中互相認識,可不代表就是朋友,有時候仇人反倒認識得更深刻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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