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我辦事你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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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遠得意洋洋的向我看過來時,我徑直走向了王家大門。陶遠看我想要進屋,伸手虛攔道“等一下,我破了煞,你就應該斬邪,你進屋幹什麽?”

    “滾一邊去!我辦事兒的時候,你把嘴給我閉上。”我撥開了對方手掌,帶著小糖走進了王家的廚房。

    我一眼就看見了放在廚房裏的大缸,那口水缸已經被人用紅布封住了缸口,缸口四周也被靈符貼死。隻有在水缸下角的位置上,開著一個拳頭大小的圓孔。那就是陶遠釋放煞氣的地方。他是把煞氣放到了灶台下麵,以土壓水,壓製鯉魚身上帶來的煞氣。

    我繞著水缸轉了半圈,不由得一皺眉頭。王長海家裏的水缸,不是東北常見的細缸,是相對粗矮的荷花缸,難怪能把九條魚全都放在裏麵。

    我伏下身子在水缸上看了半天沒有出聲,小糖壓低了聲音道“他釋放煞氣的方位不對吧?破煞沒破好。”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陶遠便冷聲道“你說什麽呢?你以為自己是誰……”

    對方話沒說完,我起身一拳打了過去,陶遠在那個中年人受傷之後就知道,我想動手的時候不會吭聲,看我起身馬上一個錯步躲到了一邊,張嚴心也跟著往我身前攔截了過來。就在這時,他們兩個都沒注意的小糖,忽然間暴起身形一拳掀在了陶遠的嘴上,當場就把陶遠打倒在了地上。

    從地上爬起來的陶遠,一張嘴就吐出了幾顆門牙,嘴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張嚴心氣得臉色發白“吳問,你們太過分了,我看在爸爸的麵子上,一直對你們忍讓,你們卻得寸進尺,一再出手傷人。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麽?”

    我轉頭道“張嚴心,我們之間是在對賭。如果,你們不想賭,趁早說話。別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對我們指手畫腳。術士多嘴是什麽結果,你要是不知道的話,可以問問你身後那人。問問他,我是不是在手下留情?”

    張嚴心莫名其妙的轉頭看向那個中年人“石叔,他是什麽意思?”

    老石臉色鐵青的道“術道規矩,別人的局,術士不能說。就算看見他做錯了,也得隱晦的提醒,這樣直接說出來就是在跟對放結仇。”

    “那他們……”張嚴心的話說到了一半就沒法再往下說了——剛才小糖是在跟我說話,而且聲音壓得很低,並沒在雇主麵前直接開口,沒犯術道的規矩。反倒是陶遠在一旁挑釁。

    張嚴心也隻能強行壓住了怒火。

    我看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今晚應該會有事發生,我們就在這家等著。”

    我們想在這家裏過夜總得經過主人的同意,我們跟張嚴心他們動手的時候,王長海就一直躲在屋裏沒有出現,直到陳紹元進屋喊人,他才走了過來。

    王長海給我的第一個印象就是個經過場麵的人,我跟對方握了握手“你那幾條魚是哪兒買的?”

    “從看水庫的老劉頭手裏弄的。”王長海道“紅鯉子不太好找,我年初的時候,就跟他打過招呼,讓他遇上紅鯉子就給我養著,等到年底我去找他取,我就是從他手裏拿的魚。至於,他在哪兒抓的,我就不知道了。”

    我轉頭看了看張嚴心,後者說道“我已經派人過去了,很快就能有消息。”

    我再次問道“你家那口缸是從哪兒弄的?”

    王長海道“這口缸可有些年頭了,它歲數跟我差不多大,我早就想把這缸扔了,我媽非得要留著,我怎麽說都不行,這缸放在屋裏都有些年頭不裝水了。”

    我心裏微微一動“老太太在麽?我想問問她水缸的事兒。”

    王長海猶豫了一下“幾位這邊來吧!我弟死了之後,我媽受了刺|激,現在都有點認不出人了。”

    老王太太的情況比我想象的還嚴重,躺在炕上兩眼無神的看著天棚,嘴裏一個勁兒的念叨著“二兒,二兒,我的二兒怎麽就沒了……”

    “媽……媽……”王長海在老太太的邊上輕輕喊了兩聲,看她沒有什麽反應才歎了口氣“幾位,我媽現在這情況,實在是……各位多包涵。”

    我微微點了點頭,從屋裏退了出來“今晚,我們留在這兒,你給安排一下。”

    王長海特意把我和張嚴心分別安排在兩間屋裏,不到傍晚,張嚴心那邊就又來了兩個人,沒過一會兒的工夫,我就聽見有人在隔壁屋裏罵道“這個吳問也太過分了,差點兒廢了四叔的手不說,還把陶遠給打成這樣,要不是大師伯有話,我現在就過去給他點顏色看看……”

    “老六,你坐下。”另外一個人道“現在是小師妹跟人打賭,咱們動了他,顯得三眼門沒有風度。等這事兒結束了,我過去好好教教他什麽是規矩。”

    那兩個人說話,明顯是故意在說給我聽,他們想找事兒,我就不能讓他們閑著。我拎起九星殘月就要往外走,陳紹元嚇得撲過來,攔腰把我抱住就往回拽“我的小祖宗哎,你少惹點事兒吧?你當三眼門是你兒子啊?你想揍一頓就揍一頓?”

    我讓陳紹元給逗樂了“老陳,我怎麽覺得張家人是故意在針對我?”

    陳紹元拉著我坐了下來“這事兒,還得從老一輩說起。”

    “要說,張家在北六省的地位這麽高,就是因為當年三眼先生張嘯風收了不少徒弟。”

    “三眼先生張嘯風,除了自己的一兒一女之外,還教出了十個響當當的陰陽先生,那十個人裏,有四個出去自立了門戶,還有六個一直在張文韜的公司裏幫他做事。你自己想想,十個徒弟又收徒弟,徒弟再收徒弟,三代先生下來,張家得有多少徒子徒孫?”

    “他們之間相互守望,又有生意上的往來,可以說是鐵板一塊,惹了其中一個,就等於是惹了十二個。北六省的先生耍單幫的多,有門派的少。那些獨門獨戶的先生,誰敢沒事兒去惹張家?張家的地位就這麽定下來了。”

    我不耐煩的道“我是說,他們為什麽針對我?不是要聽張家有多大勢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