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不得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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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張嚴心搖頭道“我沒覺得自己身上有什麽特別的東西?”
小糖走上來說道“我覺得,有可能是張嚴心的血和別人不一樣?”
小糖解釋道“在風水上說,龍脈以山勢為脊,以水為血。隻有筋骨、脊梁、血液齊全,才是能成大勢的龍脈。少了一樣不是殘龍就是病龍。斬龍術士破壞龍脈,必須要斷龍脊,挑龍筋,放龍血,才能徹底斬斷大龍。”
“我不知道活龍心秘術具體的內容,可我覺得,想要救活龍脈,必須把這三樣被斬龍術士打斷的東西補回去。當年,李一年拿走了雷擊木,說不定就是為了構架大龍的骨骼。”
我聽小糖說完,下意識的往自己胸口上摸了摸動物的肋骨看似無用,其實是在保護重要的髒器,尤其是保護好心髒。雷擊木會不會是充當龍肋骨,用來掙開心窩?
可是活龍血的話,也不應該是用人血啊?一個人能有多少血,就算把血放光了,也隻不過一盆罷了,龍脈的血,必須是活動的河流才行,小糖的說法未必成立吧!
我沉吟道“先別管那麽多,把張嚴心送回去再說。”
王長海的生意屬於三眼門,我沒有必要為了別人的生意玩命,把張嚴心安全送回去,就算是仁至義盡了。
張嚴心卻搖頭道“我不走。四師叔、還有好幾個師兄弟都在王家,我不能就這麽走了。”
“你講義氣!”我不動聲色的往張嚴心身邊挪了一步。
張嚴心警覺的跳到了一邊“你又想抓我是不是?”
我剛才確實有把張嚴心抓起來往車裏一塞,趕回城裏交給張文韜的打算。同樣的事情做多了,誰都會有所防備,張嚴心就是如此。
出其不意不行,我就隻能來硬的了。
我上前一步剛要動手,張嚴心就拿出三枚穿在一起的大錢兒舉到了我眼前“吳問,聽我的話。”
“嗯?”我看著張嚴心手裏的大錢兒愣住了“這是什麽東西?”
陳紹元有氣無力的說道“小師叔,你栽了。那是你們吳家的吞天買命錢。從你祖上就有了。每一個買命錢都是出自吳家先輩之手,都是他們親手送給了對自己有大恩的人。一枚大錢,就代表著一條命和一個承諾。隻要有人拿著來找吳家,不管多難的事情,吳家後人都得拚命做到。這事兒,你爺沒跟你說過?”
這事兒,我爺還真跟我說過,他還跟我說,當初第一代卷山龍之所以會落草為寇,固然有亂世求生的成分,更多的卻是那時候大掌櫃手裏有一枚吞天買命錢。
我爺給我立過遇錢必接的規矩,可他沒給我看過吞天賣命錢。
我爺跟我說,吳家的吞天買命錢,不是在無限製的往出發。不然,吳家後人也就不用幹別的了,一天到晚還債玩吧!所以,當初先祖一共就鑄造了九枚,到他那輩就讓他全給折騰出去了。
我爺一下給了張家三枚大錢?這是欠了張嘯風多大的人情?
我心裏這麽想,嘴上卻不能這麽說,隻能乖乖的把錢接過來。
那是我第一次看見吞天買命錢,那枚純金打造的大錢,比正常銅幣要多出兩圈,也厚了幾分。外形仍舊像古錢一樣保持著外圓內方。隻不過上麵不是刻著“某某通寶”而是上下刻著“口天”,左右刻著“買命”。
吞天買命大概就是這麽來的!
我沉著一張臉道“說吧!你要幹什麽?”
張嚴心笑眯眯的道“當然是幫我救回同門,再做成王家的生意。”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可我實在不想接這趟生意“這樣吧!我幫你看住王家,你給你爸爸打電話,讓他過來接應。”
“現在找不到他!”張嚴心搖頭道“我爸爸在三十之前都會去給我爺爺守靈,包括我的幾個師叔也會一起去。直到年二十九那天才會出來。這段時間,他們會關掉所有通訊設備,誰也找不到他們。除非,我們親自去找。那樣一來一回,可就來不及救人了。”
我氣得七竅生煙“這都是什麽毛病?”
張嚴心聽見我在編排張文韜,下意識就想要跟我爭論兩句,話到嘴邊卻又被她收了回去。她知道,不是跟我鬥嘴的時候,救人要緊。
我轉頭看向張嚴心道“讓我出手救人可以。但是,醜話我得說在前頭。從現在開始,所有人都得聽我的,要是有人跟我找事兒,你出麵處理。行不行!”
我真希望張嚴心說“不行”,可她卻一口給答應了下來。
我沒辦法,隻能深吸了一口氣道“走,去老王家。”
陳紹元嚇得兩腿發軟“咱們就這麽回去了?”
“要不怎麽辦?你還打算準備一張拜帖嗎?”我沒好氣兒的說道“我要是沒猜錯,現在石驚龍他們肯定都已經讓人家攥在手裏了。我們隻剩下回去跟人談判這條道兒了。希望他別獅子大開口吧!”
我再次回到王家時,浴室方向的水聲還在嘩嘩直流,看樣子,我走了之後就沒有人再去管過浴室裏的事情。
王長海坐在距離浴室不遠的地方,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浴室,像是傻了一樣一動不動。
我走到浴室門口往裏看了一眼,王長海的老婆身軀筆直的站在淋浴下麵已經沒了聲息,冒著白煙的熱水也不知道在她頭上澆了多久,把她的頭發都給燙了下來,在浴室的地麵上黑漆漆飄了一層。
距離屍體不遠處的浴缸裏,躺著一個七八歲大的孩子,屍體半浮在浴缸裏麵,兩隻眼睛睜得溜圓,眼角上滲出來的血跡染紅了大半個浴缸,看樣子是被人給活活溺死在了浴缸裏。
我往裏麵看了一眼就順手關上了浴室的大門,拉起坐在地上的王長海,把他拽進了屋裏。
三眼門的弟子,早已經不知去向,空蕩蕩的屋裏泛著濕漉漉的陰冷,看樣子,我走了之後不久,三眼門的人就著了別人的道兒,不知道被人弄到哪兒去了。
我把半死不活的王長海扔在炕上,自己在桌子邊上坐了下來,用手輕輕敲著桌子道“是不是該出來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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