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初見梁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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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慕夕辭站在東側的帳篷前,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進了隸屬於萬劍宗的那一頂。
“第一關過了嗎,就有膽量到這來?知道這是誰的帳篷嗎?”
一個麵容嬌俏的女修,俏生生的立在帳篷前,不客氣的抬劍橫在了慕夕辭的身前。
“若是沒有看錯的話,應該是萬劍宗的帳篷。三清閣慕夕辭,前來一試。”說著,她露出掌中那一枚晶瑩剔透的白色珠子。
第一關過後,金丹修士都會給予每一位來闖關的精英弟子,大小相同的帶有靈氣印記的南珠。過關的結果按照由好至差分為三個檔次,白色、綠色和藍色。
比如之前西楚國的弟子,便是在拿到藍色珠子後,息了進東邊帳篷的心思。
“白色?”女修麵露不善的上下打量了一圈慕夕辭,轉而回頭對著帳內甜甜一笑,聲音俏皮而又不失嬌媚:“蕭師叔,帳篷外又來了個想要試上一試的修士。方才見了幾個都沒什麽意思,您要是不想見,我就讓她去別的地方試試吧。”
直到這時,慕夕辭才不動聲色的正眼看了一回麵前的女修。如此不加掩飾的趕人,蕭易晨居然會用這樣的人,也是稀奇。
“既然來了,便讓她進來試試吧。”熟悉的聲音從裏間飄來。
女修頓了好一會,才收回劍,將頭扭向外麵。
好歹自個也是來麵試闖關的,慕夕辭好脾氣的向那女修拱了拱手,一腳踏入帳篷內。
帳篷內又是一番天地。
有白狐公子在的地方,自然是極盡可能的奢華舒適。
一進宅院那麽大的帳篷內,像是被打通了的敞間。製作中階法袍必纏上幾縷的雲仙錦,像是紗簾似的,一層一層由遠至近自高處垂落。
遠遠看去,在最裏麵的那個人仿佛霧雨朦朧的,被藏在一縷縷青紗之內。
慕夕辭皺著眉,目不斜視的向前方行去。
直走到最深處,才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發如潑墨,長眉入鬢,穿著一身白色道袍,正襟危坐在那雕花椅上,靜靜的看著她。
蕭易晨周身的靈氣沉穩的如同一潭古井,平靜無波。慕夕辭驚訝中又多了一絲了然。白狐公子果然名不虛傳,結丹的如此迅速。
“主修的什麽?演示一遍看看。”站在一側身穿紫衣的邵遊,在蕭易晨之前,搶先開了口。
“是。”
慕夕辭收回疑惑,將盤龍滄海招出,以杖首為媒,靈氣為墨,快速在空中演畫了一個符文。
金色符文在半空由實化虛,散成一團煙霧,又緊跟著凝結成三道劍氣,向著邵遊的方向飛掠而去。
這三道劍氣是慕夕辭根據子離的劍氣演化而成,劍氣凜冽,比築基後期的劍氣隻強不弱。
“鏘”的一聲,邵遊勉強接下一道劍氣,連忙側身避過另外兩道,幾縷發絲落地,劍氣撞在不遠處的帳篷上,發出了沉悶的響聲。
蕭易晨的目光戲謔,在邵遊的麵上轉了轉。
而舉劍侍立的邵遊,則被盯的臉上立刻騰起一片赤紅,握著劍柄的手緊了又緊。
他原先也沒想到慕夕辭在符篆這一道上的天賦如此厲害。
居然前一天才收到玉簡,第二天就將臨空畫符用了出來。以至於他還以為那些所謂的劍氣不過是虛張聲勢,結果人家是真才實幹,讓他差點著了道。降低戒心,自然失了先機。
兩人之間不過十來步的距離,三道劍氣眨眼的功夫就已經殺到了麵門。將他打了個措手不及。
“臨空畫符?倒是少見。”蕭易晨的桃花眼一蕩,流轉在慕夕辭的麵上,讓人忍不住想要深陷其中。
“前輩過獎了。”慕夕辭拱了拱手,繼而將目光投在對方的身上。
有些古怪,又說不出具體哪裏古怪。
“還不錯。”邵遊抿著嘴,一改往日開口閉口的本大爺,好像突然變得沒什麽脾氣,不再像一隻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會炸毛的貓。
蕭易晨似乎還想說些什麽,卻被邵遊打斷:“你主修符篆,而我們的隊伍目前不缺這樣的修士。去其他地方試試吧。”
這本就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慕夕辭點了點頭從容行禮。
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邵遊,蕭易晨向後懶散一靠,不再關注麵前的兩人,看起來有些百無聊賴的樣子揮了揮手。
退出帳篷時,立在外麵的女修,像是打了雞血似的同慕夕辭熱情的道著別:“我們慕師兄的隊伍可不好進,隔壁那幾隊倒是簡單,你都去試試,一準能進去。你也算是有眼光的,我們這隊可是最厲害的。你沒被選中,也不算多丟人。”
俏皮的聲音順著靈氣,將東邊帳篷傳了個遍。不少修士都是臉色一沉,繼而習以為常的看向場上正在闖關的弟子。
好在慕夕辭腳步一轉,向西邊走去,讓這些修士多少鬆了口氣。
梁懷的帳篷布置的極為簡單,隻擺了幾個蒲團。
偌大的帳篷內空出了好大一片空地,空地以沙土為主,上麵有不少淩亂的腳印和鬥法的痕跡。
梁懷長得有些粗獷,身材魁梧,胡子拉碴的穿著一件灰色道袍,顯得很有些不修邊幅。
這樣一幅尊榮,在眾多玉樹蘭芝的男修士中,顯得那叫一個與眾不同,以至於慕夕辭一眼便認了出來。
“是你。”
梁懷對這第一個上場的女修,還是有些印象的。如果他沒判斷錯的話,這女修是個符陣雙修的人才,築基中期,功法紮實、身法迅捷、攻擊力也不弱。是個可以考慮的人選。
“沒去東邊帳篷試試?”梁懷問的突然。
“去了萬劍宗的帳篷。不過他們不缺主修符篆之人。”慕夕辭嘴角噙笑,餘光掃過梁懷身邊的三人。
紅衣胖子、綠衣瘦子和藍衣壯漢。果然是蕭易晨口中,梁懷最得力的紅綠藍三人組。毒醫江不臨、鬼劍江斷水以及器盲成禹。
“東邊就那一頂值得去看看?”梁懷大笑了一聲,問的很是隨意。
慕夕辭像是沒聽明白梁懷的話中有話。她雙手反剪在身後,直視梁懷的眼睛,身形筆直如一把即將出鞘的劍,語氣卻很隨意。
“道不同不相為謀。我比較喜歡直接一些,用我手中的法器說話,而不是‘以口才服人’!其他幾頂帳篷去了也沒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