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天賜佳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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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劍歸塵!
    卻說李雲旗和莫小霞跟著小黑猿走到山洞裏麵。
    山洞漆黑一片,二人初時一無所見,片刻後習慣了,才能隱約辨認些路徑。那小黑猿竟如同走在白晝一般,隻不停地在前催促,二人心裏暗暗稱奇。
    約摸走了一柱香,前方漸漸有了光亮。李雲旗開心地說道“小霞,前麵有光了,莫非跟青雲洞一樣,裏麵有夜光寶石?”
    莫小霞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說道“想什麽呢?哪有那麽多洞天福地?”
    李雲旗也看不到她的白眼,說道“不一定哦。剛才那巨型蜘蛛這麽厲害,必定是洞內有什麽寶貝助它修行。三隻黑猿又非要讓我們進來,定是想給我們看什麽好寶貝。”
    莫小霞又在黑暗中白了他一眼,無奈地說“男人啊,總是愛想美事兒。”
    正說間,前方越來越亮,二人來到一個寬敞的洞內。這裏有一個巨大的水塘,比青雲洞的水塘略大一些。塘裏的水清亮無比,還帶著淡淡的乳白色。
    黑猿站在一丈地前,嘴裏嘰裏呱啦地不知道說什麽,雙手不停地指水塘裏麵。李雲旗牽著莫小霞跟了過去,看它手指的地方。
    突然,莫小霞驚叫起來“天啦,快看,魚,好多魚,好多會發光的魚。”
    水塘裏遊滿了會發光的魚,形狀大小不一,有的巴掌大小,有的胳膊長短,最大的竟有足足兩丈長。這些魚的身上都散發著乳白色的光,魚體透亮,其內骨骼內髒清晰可見。
    李雲旗感歎道“原來這些魚竟是山洞光亮的來源,真是太神奇了。我說黑猿有好東西給我看吧?你還不信。”
    莫小霞說道“是是是,您英明,那您倒是說說,這些魚為什麽沒有眼睛啊?”
    李雲旗仔細一瞧,發現這些魚的眼睛果然都沒有眼睛,隻是在原本該長眼睛的地方有一條肉條。卻也一時不明所以。
    莫小霞笑話他“來來來,聽莫老師給你講講。我曾經聽爺爺說過,在一些極度黑暗的環境,魚類不需要視物,因此眼睛就會退化,隻留一點痕跡。就像人沒有尾巴卻還留有尾椎骨一樣,因為我們的祖先是有尾巴的。”
    李雲旗立馬置疑了“不對啊,既然這些魚眼睛退化了,不需要看見物體,為什麽要發光呢?”
    莫小霞接著說“聽我說完啊,黑暗中的魚之所以能發光,是因為它們的皮膚上含有豐富的磷光素,就跟人死後骨頭會發光一樣。而這些魚之所以要發光,要麽是為了吸引異性,要麽是為了……”
    突然,莫小霞大喊“小心”,一把拉過李雲旗,站到遠離水塘的地方。
    李雲旗吃了一驚,回頭一看,一條成人長的魚躍起來,在他們剛才站立的位置,張開血盆大口。眼見一擊不中,那大魚竟似人一般,麵帶憤怒地落回水池。
    莫小霞說道“你說的對,既然他們目不視物,發光吸引異性也沒有用。他們發光唯一的用途……就是引誘獵物。”
    此時,已有兩條三尺長的大魚同時躍出水麵,向小黑猿襲來。李雲旗和莫小霞驚呼提醒。卻見那小黑猿不慌不忙,掏出隨身的鐵棍,一棍一條把大魚打到岸上。大魚在岸上撲騰了幾下,登時沒命了。
    小黑猿提起兩條魚,扔到二人麵前,嘴裏嘰裏呱啦,比劃了一陣。見二人無動於衷,小黑猿索性拿起其中一條,放到嘴裏啃了起來,邊啃邊向二人比劃。
    莫小霞說“這小黑猿請我們吃魚呢,這魚太凶狠,我不敢吃。”
    李雲旗說“剛剛打那麽久,我早就餓了。可惜沒帶火。管它呢,這小黑猿能吃,我們就能吃。你要是怕,我先吃了試試看,要是毒不死,你再吃。”
    說罷,拿起另一條魚就啃。剛咬一口,竟覺得道道甘甜順著嘴巴、喉嚨,一直流到胃裏;一股暖流從胃裏散發到四肢百骸,丹田裏剛剛消耗的液體竟恢複了一些。原來這魚肉不僅美味,還有助力修行,怪不得這黑猿和巨蛛如此厲害,原來是吃了這魚的緣故。李雲旗當下大喜,連咬了五六口,在嘴裏大嚼特嚼。更為奇怪的是,這魚流出的“血”竟也是微微透亮的乳白色。
    莫小霞見他吃得太香,不禁咽了咽口水,一把奪過去剩下的大半條,大咬一口。嚐到甜頭,她一口接一口地吃,根本停不下來。不一會兒,就隻剩下魚骨架了,還放在嘴裏咂摸不停。一旁的李雲旗饑腸轆轆,邊流口水,邊腹誹。
    莫小霞見魚骨頭實在咂摸不出味道了,方才停下,想起李雲旗還沒吃幾口,不好意思地笑著說“雲旗哥哥,不好意思啊,這魚實在太好吃了,我又餓,一時沒忍住,所以……要不,這魚骨頭給你吧,你看那小黑猿,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下。說不定,魚骨更好吃呢?”說罷,竟真的把魚骨頭遞給了李雲旗。
    李雲旗一陣無語,心想,怎麽攤上這麽個吃貨。肚子依然在叫,他沒有辦法,壯著膽子靠近水塘邊,用舉刀砍向最近的一條最近的魚。誰知那魚雖然目不能視,卻異常敏捷,倏忽一下就躲開了。如此反複試了幾次,均是如此。
    李雲旗無可奈何,隻好眼巴巴地看向了小黑猿,說“黑兄……哦不,猿兄……你能……再撈兩條上來嗎?”
    那小黑猿竟似能聽懂,把鐵棍別向身後,再次靠近水塘邊,像前次一樣,裝作吃驚地看著水麵。
    莫小霞不覺好笑“這小黑猿舉止怪異,莫非這魚兒有靈,隻攻擊沒防備的人嗎?”
    半盞茶的功夫,水塘裏竟再次的跳出兩條三尺長的大魚,向小黑猿發動攻擊。小黑猿依前法,揮舞身後鐵棍,一棍一個,將兩條大魚打到岸上。
    李雲旗覺得好生奇妙,說道“這,難道是以自己做誘餌,釣……魚嗎?”
    小黑猿提起兩條大魚,快步走到二人跟前,自豪地遞了過來。這次,二人不再遲疑,各拿起一條,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片刻功夫,便隻剩下魚頭魚骨。二人滿足地摸摸肚子,這才想起向小黑猿道謝。
    那小黑猿擺擺手,繼續走到水塘邊,如法炮製,接連打起兩條大魚。不再理會二人,扛起兩條魚屁顛兒屁顛兒的朝洞外跑去。
    李雲旗說道,“小霞,這小黑猿真是孝順,肯定是拿去給他父母吃了。說也奇怪,這大的魚,吃到肚子裏,竟不覺得太撐。”去不見小霞搭話,回頭一看,見她表情痛苦,額頭大汗。正想問怎麽回事,突然覺得胃中一陣痛苦,仿佛要爆裂一般。
    李雲旗疼得運功抵禦,頓覺疼痛有所緩解,想起方才吃魚時的感覺。當下忍著痛苦對莫小霞說“小霞,我明白了,這些魚能疏通脛骨,提升內力。但我們之前沒有吃過,猛然吃得太多,身體消化不了。尤其是你剛才吃了快兩條。我剛剛試了下,動轉內力能緩解疼痛。我們趕緊運功修煉吧。”
    莫小霞瞪了他一眼,說道“好哇,不就是吃了你半條魚嗎?竟然說我吃飽了撐了,看我不揍你。”說罷舉拳便打,卻加劇了身上的疼痛,忙依著李雲旗說的,坐下來盤膝運功,登時覺得身上舒暢了許多。
    李雲旗見她臉上不再有痛苦之色,便也坐下來,運轉本門太一生水心法。隻覺得胃中的熱流不住地運行到四肢百骸每一個毛孔,在全身經絡中化為真液,一滴一滴地流到丹田之中。隨著運功的加快,熱流越來越猛烈,越來越熾熱,全身經脈如同熾烤一般。李雲旗知道這是經脈受到衝擊,正在拓寬,強忍著痛楚,繼續運功。在熱流的衝擊下,全身經脈漸漸開始變薄,變粗,再變厚。匯集到丹田內的液體,間斷的水滴化為連續,再化為涓涓細流。
    再看莫小霞,臉上時而大汗淋漓,痛苦萬狀。時而如沐春風,舒適異常。
    小黑猿不知何時,已經回到洞裏,兩隻大黑猿也在他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看到二人的模樣,三猿不去打擾,自覺走到二人附近,圍成一個三角,將二人護在中間,警惕地看著水麵和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