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以賊為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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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劍歸塵!
    隻見莫小霞把這三十個賊人嘍囉分成三組,每組十人,整齊地排成三排。命他們解下各自的綁腳布,相鄰兩人的左右腳綁在一起。然後讓李雲旗和阿羅把相鄰兩人的左右手綁在一起。如此折騰了一盞茶的功夫,這才完事。
    旁邊的一明小道士耐不住了,趕緊催促“莫姑娘,別再玩兒了,觀內的賊人還沒解決呢,師兄弟們有危險。他們躲在練功房裏,恐怕撐不了多久了。方才我本來是想去請觀主和徐施主回來的,如今李公子這般厲害,快隨我去救人罷。”
    三人這才想起,還有正事要辦。
    莫小霞不慌不忙地走進其中一個賊人,拔出隨身小刀,在賊人臉上輕輕劃了劃,皮笑肉不笑地問“說,你們是什麽人,來自哪裏,為什麽要圍攻五豐觀?領頭的是誰,一共多少人?嘴嘣半個不字,姑奶奶就把你的腦袋砍下來當球踢。要是有一句虛言,就割掉你的舌頭,叫你永遠不能講話。反正這裏有三十人,不怕有人不說。”
    那賊人哪還敢隱瞞?一五一十地全部交待了“小姑奶奶莫惱,我說,我說。小的張全發。離這五豐觀二十裏地有座九龍山,我們便是九龍山的山賊。大當家身上紋了九條龍,顏色不一,所以外號叫九紋龍。他十分厲害,所有弟兄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
    今天我們便是奉大當家的命令,來攻打五豐觀,據說這五豐觀的觀主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我們共一百二十人,全部跟來了。二當家帶我們四十人守後門,三當家帶六十人攻打道觀,大當家親自帶二人在前門,專等老道士回來,打他個措手不及。小姑奶奶,該說的我都說了,您行行好,就放過我吧。”
    其他人也不住地求饒。
    莫小霞氣衝衝地說“放過你們?你們這些家夥,平日裏沒少禍害往來客商和附近山民,落到姑奶奶手上了,還想走?想得美。”
    說罷,讓李雲旗幾人人把三組賊人連著綁在一起,形成個三十人的大圓圈,把其中一個綁在旁邊的大樹上。這樣,所有人都跑不了了。
    看得李雲旗三人陣陣心驚,心想,以後莫要招惹這小魔女為好。
    到了觀內,隻見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數十具屍體。其中有十來具是觀中弟子,二十來具是賊人打扮。
    一明帶三人徑直來到練功房。近四十個賊人圍在房外,為首一個三十多歲的青衣人,相貌凶惡,正指揮賊人不停地砸門。想來這便是三當家了。
    一個嘍囉向青衣人匯報“三爺,這練功房的門是百年鐵木打造,十分堅固。我們敲了半天了,卻紋絲不動。一會兒大爺要是問起來,該怎麽辦啊?”
    三當家甩手給他一個巴掌“怎麽辦?能怎麽辦?大爺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弄不好,連我都要被吃了。實在不行,給我用火攻,我就不信,燒不死這幫牛鼻子。”
    “三爺這法子妙啊,把這幫牛鼻子烤熟了,正好給大爺和兄弟們解饞。”說罷,徑自招呼幾個賊人去柴房取柴了。
    那三當家叫人搬了把椅子,翹起二郎腿坐在院中,臉上獰笑,口中罵罵咧咧。冷不防一顆黑乎乎的東西飛過來,他嘴角上揚哼了一聲,本能地躲閃,卻仍是被打中右腮,地上滾落一個啃了一半露出核的桃子。
    他捂著發腫的半邊臉,惱怒地看向右邊,隻見剛剛逃出去的小道士,後麵還跟著一個英俊的青年和兩個少年少女。奇怪的是,那青年的背上竟還背著兩袋桃子,那少年正從網袋裏拿出個桃子在啃。正是李雲旗四人。
    莫小霞樂嗬嗬地說“雲旗哥哥,你是不是跟桃子有仇?我們好不容易從幾十裏外背來,你倒好,剛剛扔了一大袋給後山的人吃,現在進到院子裏又開始發。我們還沒吃夠呢,來一明,你也吃一個。”
    說罷,幾人竟自吃起桃來。
    三當家暗暗心驚,莫非二哥他們遭了不測?這個叫雲旗的看起來很不好惹,得想辦法通知大哥帶人進來。
    莫小霞見他躊躇不前,又用言語挑逗“哎喲喂,雲旗哥哥,我剛剛吃桃不小心咬到桃核了,到現在半邊臉還生疼。這桃核太硬了,要是我被人用桃核打一下啊,肯定半邊臉都腫了。你不會用桃核打我吧?”
    李雲旗不禁好笑,配合地說道“小霞妹妹,我怎麽舍得打你呢?這桃核啊,是專打惡人的。”
    莫小霞見他這麽配合,竟用甜懦懦的聲音說“天哪?原來這桃核是用來打惡人的。這裏好多惡人,小霞好怕哦。阿羅這裏背了兩袋桃子,我們把它全部吃完,然後雲旗哥哥把壞人的臉都打腫,好不好?”
    李雲旗被她這甜甜聲音弄得全身酥軟,點頭稱是“好是好,可是這桃子太多了,得好久才能吃完。要不,我們把屋裏的人叫出來,一起吃吧。”
    “好啊好啊,我去叫他們,雲旗哥哥加油哦!”莫小霞竟真的去推練功房的門了。
    看著這兩人旁若無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打情罵俏,阿羅倒是飛以為常了,一明道士在旁邊驚掉了下巴。
    卻見這院中三十多人,個個咬牙切齒,恨不能立刻把這倆人生吞活剝了。三當家哪裏還能忍?大吼一聲“小娃娃,竟敢拿你二爺爺當猴耍,不把你們碎屍萬段,難消我心頭之恨。”
    這家夥使的竟是雙刀,當下將全身上下舞地密不透風,向二人殺將過來,看來比那二當家強上不少。
    “雲旗哥哥,借你招搖劍一用。”莫小霞從李雲旗手中奪過寶劍,運足內力,迎著三當家殺了過去。她自從在招搖山吃了靈魚,內力大漲,此刻寶劍在手,飛煙刀法化為飛煙劍法,淩厲異常。招搖劍的乳白色配合淡淡的七彩光芒,更增添了幾分神韻。
    李雲旗不禁脫口而出,“好劍法。”
    說時遲,那時快,莫小霞的劍影已經迎上了對麵的刀光。隻聽當當當當的一連串響動,片刻之後,已經她已經刺出九九八十一劍,回到了李雲旗身邊。
    眾賊人方才一陣眼花繚亂,此時見三當家立在原地,忙上前查看。這一看不要緊,隻聽一陣脆響,那兩柄精鋼所鑄的大刀,寸寸碎裂,散落一地。三當家漲紅了臉,死死瞪著莫小霞,想要說些什麽,卻再也說不出。他全身上下迸出了數十道血柱,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眾賊人嚇得噤若寒蟬,心中暗道,這不知是得罪了哪裏的小煞星?紛紛把刀扔到地上,跪地求饒。
    莫小霞也不理他們,就要去放練功房的道士們出來。
    突然,隻聽“噗噗噗”的幾聲,離大門最近的幾個跪地的嘍囉,還沒來得及喊出聲,好幾顆人頭騰空飛起。場麵異常驚悚。
    一道黑影轉瞬間來到莫小霞跟前,她見來者不善,不敢怠慢,使出飛煙劍法格擋。九九八十一劍後,各自退回一丈。
    莫小霞氣喘籲籲,臉色潮紅,四肢竟有些發抖,手中劍險些握不住。李雲旗忙把劍接了過來,將她扶住。
    隻見一個三十多歲的人,身著皂衣,手握一把三尺長的彎刀。氣定神閑地落在院中,渾身散發一股懾人的氣勢。環顧一下眾嘍囉,森森地說道“誰要是再敢輕易給敵人下跪,那幾顆人頭就是下場。都聽清楚了嗎?”
    “是,大爺,我們再也不敢了。”
    “大爺威武,你可要給三爺報仇啊。”
    “是啊,大爺,聽他們的意思,二爺恐怕也遭了這幾個小子的毒手了。”
    “大爺,您可得給兄弟們報仇啊。”
    眾嘍囉見大當家出現,紛紛站了起來,一個接一個地吆喝。
    李雲旗心想,這便後山賊人所說的大當家“九紋龍”了。果然厲害,以小霞今日的武功,打敗江湖中一般的高手,不費吹灰之力。跟這“九紋龍”隻一個照麵,竟傷成這樣。看著懷裏臉色蒼白的莫小霞,暗暗將一股內力輸入她體內,方才臉色紅潤起來。
    “九紋龍”冷冷地看了一眼倒地的三當家,一腳踢到旁邊,口中罵道,“呸,沒用的廢物。晚上,拿他跟門口那幾個一道下酒了。”其勢令人不寒而栗。
    做完這些,他重又站到李雲旗幾人對麵,衝莫小霞一抱拳,說道“小姑娘劍法不錯,這劍更是柄寶劍,多少年沒有人能在我的‘九子追魂刀’下堅持這麽久了。敢問,飛煙客白青木是你什麽人?”
    莫小霞知道他是認出自己方才所使的飛煙劍法,懷疑是跟飛煙客有什麽關聯。心想,此賊功力如此高強,隻怕雲旗也不是對手。管他呢,反正有阿羅在,他可是有千年功力,諒這賊人也打不過。
    當下滿不在乎地說“什麽狗屁飛煙客?這是我自創的劍法,跟白青木有什麽關係?”
    “九紋龍”本來還對白青木有所忌憚,見她出言不遜,料是沒有關係了。說不定這丫頭的劍法還是偷學的,殺了她,飛煙客還會感謝我也不一定呢。
    便目光陰冷地看著幾人,說道“既然各位跟飛煙客沒有關係,如今又傷我這許多兄弟,那就請把項上人頭留下。”說罷,舉起追魂奪命刀,就要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