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嫁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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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軍,今天打扮的這麽有型哦。“易嫦姣打著招呼。
方軍比我略矮一點,一個大圓臉上永遠掛著一絲微笑。說起話來也是一句一個哈哈,給人一種和煦的感覺:“哪裏有哦,您兒,我天天都是這麽打扮的哦。低調低調。”
方軍正準備和易嫦姣寒暄幾句,結果幾個不認識的,感覺是譚雲彩家的小輩親戚已經迎了上去,端茶遞水順便討要紅包了。
易嫦姣一把抓住我跟著就往樓上拽。我一臉驚奇的看著她:“這是幹什麽啊?”
易嫦姣回頭一笑:“搶紅包啊,這麽好的機會。”說完已經進到閨房裏,而我雖然也想進去搶,但好歹我也知道這樣不太方便。於是乎,隻能等在二樓的過道裏看熱鬧了。
沒一會,隨著鞭炮的聲的響起,喧鬧的聲音慢慢的接近二樓。然後就是各種問題開始了,你老婆幾月幾號生日,這個算是簡單的了,聽聲音應該是黃豔芳提的問題。
接著就開始亂七八糟了,比如你老婆生理周期是幾號?你老婆的三圍是多少?你老丈人的電話號碼是多少?你丈母娘的生日是幾月幾號?這些問題,我隻是想一想,都讓人冷汗直流。多少結了婚的人都答不上來,更別說一個還沒結婚要結婚的人了。而且這些問題是如此的尖銳,讓人不能踹門,隻能刷刷刷的撒著紅包還要陪著笑臉,要收了紅包的人別聲張出去。
就這麽吵吵鬧鬧的鬧了半個多小時,新郎在衝破重重難關的情況下,終於還是得償所願。接下來,就是吃宴席了。土家族的習俗,是在女方家裏接到男方家,接的人必須是單數,到達男方家就叫成雙成對。而在接走之前,會在女方家裏吃頓飯,是宴請女方家裏客人的。然後晚上還要在女方家裏陪七姊妹。七姊妹包括各個親戚家裏的小孩子,新郎必須陪接他們唱的山歌,接不上原來是喝酒,但現在改為發紅包了,也是突一個熱鬧。不過他們下午就要接回男方家裏,所以就去掉了陪七姊妹這個習俗。
好啦,廢話不多說也說了這麽多,我已經開始在蹭吃蹭喝這條路上越走越遠了,現在都蹭到別人婚宴來了。
一陣熱鬧的歡呼聲從二樓傳來,沒一會,身著紅色中式旗袍禮服的新娘出現在樓梯上,而新郎也是一臉春風得意的微笑攙著新娘。
酒席就設在他們自己家的院子裏,各個親朋好友也都舉杯向他們祝福。易嫦姣一臉滿意的笑容拉著黃豔芳向我這邊走來,而黃豔芳身邊跟著一個身形略微有些瘦弱的男人,帶著一副眼鏡斯斯文文的樣子,麵帶微笑,眉宇間始終有一絲糾結。在我隔壁的位置坐下。一把抱著我的胳膊在我眼前晃動著一個紅包:“哈哈,看到沒,就往裏麵一站,錢就來了。”
我:“。。。這生意不錯。。。”看著她高興的像小孩子搶到糖一般,我也替她高興。
“傻笑什麽啊?來,吃塊臘肉。”說完易嫦姣夾了塊火鍋裏的臘排骨到我碗裏,自己也邊吃邊說真香,好久沒吃到這麽正宗的臘肉了。
黃豔芳看著易嫦姣和我笑了笑:“你們也快了吧?”
“什麽?”我一邊吃著東西一邊裝傻。
“我們啊,還早著了,還要看人家願不願意了,這麽清高的人啦。”易嫦姣說了一句酸話。
“這是我老公,譚遠斌。”說著,黃豔芳一指他身邊的男人。
“你好你好!姣姣我們是見過的,你貴姓?”譚遠斌立馬放下筷子伸手過來。
“你好!免貴姓夏。”我也連忙放下筷子和他握手。
“你老公還在湖x民院教書?”易嫦姣邊吃邊問。
“是啊,不過前段時間已經升為教授了。現在沒事就在家裏寫論文。”提起這個,黃豔芳臉上明顯有一絲驕傲。
“哦,厲害啊,譚師傅。”易嫦姣端起酒杯敬了他們兩一杯。
“譚教授主要研究的什麽課題啊?”我看著新郎從屋裏急匆匆的出來又進去。
“哦,我是教化學的,但主要還是研究環境保護。”譚遠斌謙虛的說。
“噯!譚老師,你以前不也是在建始一中讀書的嗎?”易嫦姣問道。
我一聽建始讀書,那算老鄉咯?”你也是建始人?建始哪裏人?我老家也是建始。你是幾幾屆的?“看來巴東結婚還很麻煩,這不,伴郎又急匆匆的從屋裏跑了出來到處找人似得。
“我是01屆畢業的,六班的,你了?”譚老師也是一陣的激動。
“哈,我01屆一班的。”我興奮的說。
”哈哈,你們說起來還是同學啊。“易嫦姣高興的說道。
我們正打算開始敘舊,就見到先陪方軍來娶親的那個伴郎急匆匆的走向我們這一桌:“姣姣,芳芳,你們見到譚伯伯了沒?”
“沒啊,怎麽了?”易嫦姣回答到。
“哦,沒什麽大事,就是譚雲彩剛剛下樓以後,就開始流鼻血,一直止不住。我們正到處找譚伯伯了。”
“哦?我們去看看。”說完我們4個連嘴都沒顧得上擦就往他們家後院走去。
見到譚雲彩時,她正仰著頭,一大團衛生紙堵著鼻子。地上一大堆帶血的衛生紙。“怎麽了?”黃豔芳急走過去關心的問道。
“沒的事,就是流鼻血,止不住,也不曉得是怎麽了。”方軍說的輕鬆,但卻掩蓋不住他一臉的焦急。
“流鼻血?你這樣仰著頭不行的,鼻血會反流進嘴裏。趕緊把頭低下來。用冰水覆過沒?“易嫦姣關心的問道。
“什麽辦法都試過了,用冰水,用蔥汁,勾中指頭。就是止不住,這衛生紙都用了這麽多了。”方軍回答到。
看到冉軍再次從外麵走進來,黃豔芳問道:“譚伯伯了?還沒找到嗎?”
“沒有。也不知道去哪了?就這麽大個地方。”冉軍回答到。
“打攪下,你們給他打電話了嗎?”我輕聲問道。
然後一群人麵麵相覷。
沒一會,紅光滿麵的大叔從外麵走了進來:“不就流點鼻血嗎?這是在去火。什麽事的。”譚伯伯麵色輕鬆的說道。
“爸,您就別開玩笑了。”方軍一臉的無可奈何。
“來,丫頭,把這個塞鼻子裏。”說著從旁邊花圃裏拔了一波說不出名字的雜草,揉了揉,出汁液以後,一股子青草臭遞到譚雲彩的鼻子前麵。而譚雲彩一臉厭惡的拿起草團,慢慢的塞進自己的鼻子裏。
不過你還別說,剛剛還流不停的鼻血,在這草團一堵進去後,沒過3分鍾,立馬止住了。然後譚雲彩一邊呸呸呸的吐著口水,一邊將草團從鼻子裏扣出來,去衛生間洗漱了。
“這麽神奇?譚伯伯,你剛剛用的是什麽草藥?”我驚訝的看著他。
“我就說這丫頭這幾天上火了吧,這沒什麽稀奇的,蛤蟆秧而已。滿山都是。方軍,你趕緊帶大家入席吧。”譚伯伯笑嗬嗬的說道。
“他爸挺厲害的啊。什麽是蛤蟆秧?”我看著易嫦姣問道。
蛤蟆秧:學名癩蛤蟆草,清熱,解毒,涼血。
“他們家裏可是五代中醫世家了。你以為啊?”易嫦姣回答我。
“是啊是啊,但是到了譚雲彩這一代,雖然也是學醫,但打死她都不願意學中醫,結果跑去學個護士。當時她爸真是氣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黃豔芳在一邊補充著。
我點了點頭,原來還是中醫世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