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陣

    水笙跟著簡飛等人的腳步，向假山走去。

    不一會，來到了那個洞口。

    她看了看。

    “你怎麽懷疑這裏與無痕大哥跌下的暗道有關？”

    於是，簡飛把早上遇險的事說了一遍。

    水笙聽罷，說道：“洞裏肯定是有貓膩，這應該是一個通風口，不管是不是連著無痕大哥的那條暗道，我們都要下去看看。”

    “隻是裏麵機關重重，該怎樣破解？”

    “首先把進洞口的破了再說。”水笙說完，打著手勢讓他們站兩邊，自己猛一提氣，用劍向洞外一橫劃。

    便從內飛出無數暗器。

    簡飛一見，暗暗佩服她的觀察力，原來自己早上隻不過觸動了一個機關而已。

    “現在可以下去了，不過，人不能太多，幾個就夠，其餘的在外麵守著，以防不測。”

    “這個建議好，趙兄，鄭兄，水笙姑娘，再上我，四人進去如何？”簡飛說道。

    “當然可以啦。”趙子鳴等人答。

    水笙也點了點頭，然後身子靠近洞口，手拿著劍一匍匐，慢慢地向裏爬進。

    洞內很窄，呈由上往下的微斜度，地麵光滑，一眼望去，無任何異物。

    隨著整個人離洞口越來越遠，才發覺裏麵有點黑，依稀還是能看清東西。

    差不多二十幾米之後，似乎已到盡頭，但感受到空間大了許多，水笙扭頭四周一看，東西麵不遠有燈光。頓時，心裏明白：到了真正的暗道，自己爬的位置，正是通風口。

    她沒有絲毫猶豫，站起來。

    “裏麵好像有人？”緊跟而來的簡飛問道。

    “不確定。小心為好，內裏恐有機關。”

    “嗯，說的極是，但是我們該從哪個方向前行？”

    “站的位置可能是暗道的中間，這樣吧，我們首先向東。”水笙小聲說完，腳步輕移，向燈光走去。

    道的寬度大概三米，地麵全是石塊，嵌合的很好，沒有一絲縫隙，牆表麵則是厚厚木板。

    看來，修建這條暗道，“曉風”山莊的莊主花費了大量的人力物資。無痕大哥猜測“鐵血“教，在這裏拉攏江湖人士是極為正確的。隻是方法過於卑鄙。孫長天口中的“鐵血”教教主是不是山莊莊主？修的暗道又起什麽作用？是不是幫派掌門全部關押在裏麵？還有，無痕大哥墜下去的地方，是不是真與這裏連通，一時間，無數疑問湧向水笙大腦等待解決。

    “咦，這是什麽？”簡飛停住腳步。

    “哪裏？”幾人異口同聲問道。

    他指了指前麵。

    水笙定住眼，隻見不遠的地上，有很多黑點，粗粗計算一下，大概有四五十個，它們整齊的排列成五條，占長度約為八米。也就是說經過此段路，要麽使用輕功，要麽從黑點踩過去。

    她感覺奇怪，整條道都是堅硬無比的石塊，怎會…？心裏猛一激淩：莫非是道內暗器開關？

    “這是不是一個陣？”趙子鳴打斷了她的想法。

    “陣？什麽陣？”

    “讓我看看。”

    “你對天文地理，五行八卦，懂麽？”簡飛問道。

    “略知一二，如我師叔在，一瞅便知。”

    趙子鳴說完，走向前去，蹲下身子，仔細看了看，然後站起來，倒吸一口涼氣，失聲叫道：“這是傳說中的“聚獸”陣。”

    ““聚獸”？好奇怪的名字。”

    “不僅名字奇怪，也相當可怕，一般陣法都是以五行八卦原理來的，所謂萬物不離其宗，唯獨它不是，師叔跟我講過以前江湖上的一個傳說。”

    “什麽傳說？”

    “大概在三四百年前，有一位前輩從最高幻術境界中領悟出了兩種陣法：“聚獸”和“困獸”陣。”

    “什麽？你說是從幻術之中領悟出來的？”水笙不容他把話說完，插嘴道。

    她似乎問的很驚異，實則不是，隻不過想證實一下，好心裏有個底。隻要是幻術中的一種，不管什麽陣，怎麽厲害，它無非就是讓人產生幻覺困住對手而己。

    “師叔是這樣講的，具體我不清楚。”趙子鳴說完，緊著反問：“你知道幻術？”

    “聽說過。”其實，她應該回答見識過，可能是怕他們刨根問底，自己也說不出所以然，幹脆一口否定。

    “我們和你一樣，就是沒有真正的看見。”簡飛和鄭喬也說道。

    “趙少俠，容我多嘴，請繼續。”水笙笑了笑。

    “好，後來他分別傳給兩位徒弟，一個名叫赤雲飛，另一個叫華一語，可惜的是，赤雲飛心術不正，名利心極重，為想稱霸江湖，用學的“聚獸”陣殘害了無數人命。當時，江湖上沒有哪一個高手不聞陣膽怯。後來，他簡直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連師傅也不放過，設計下藥毒害，華一語知道後，便與他在霧山秋水崖決一死戰，最終，兩人同歸於盡，至此，兩人幻術陣便變成了傳說，沒想到，今在這裏能看見，委實讓人吃驚。”

    “你怎麽如此肯定這幾十個黑點就是“聚獸”陣，而不是其它？”鄭喬藏不住心裏疑惑。

    趙子鳴一笑，“你仔細瞧瞧，每一個黑點上麵都有什麽圖案？”

    鄭喬彎身。

    “蛇，虎，蠍子，全是動物。”

    “不錯，五十個黑點代表五十種動物，我雖說不知道這陣是怎麽霸道，但每一個黑點，隻要你觸碰到，馬上圖案上所刻畫的動物，就會有無數向你襲來。”

    “幸好有你識得此陣，不然，後果不堪設想。”簡飛帶著一種感激。

    “簡兄，說得那麽客氣幹嘛。現在大家是同坐一條船，尋找桑大人和掌門。”

    “嗯，看來隻有用輕功才能飄過了。”

    簡飛話一剛落。

    突然，前方射來無數不明物體，四人一怔，剛準備避開或者用劍打落，發現不明物體的目標竟然不是他們，而是直奔地上的黑點。

    與此同時。

    一個嗓音嘶啞的聲音傳進了所有人的耳朵：“失傳幾百年的陣都有人識得，厲害，不過，識得不一定能破解。”說完，便了無聲息，顯然，已經走遠。

    水笙一聽這話隨即明白，此人是在用不明物體來撞擊啟動“聚獸”陣的開關。

    然明白的似乎已遲。

    不明物體瞬間落地。

    原來，是一顆顆小小的鐵珠。

    她稍一遲疑。

    眼前，出現了無數種類凶狠動物向他們撲來。

    簡飛等三人哪裏見過如此令人恐怖的事。

    一時間，紛紛往後退了幾步，拔出長劍，想博命廝殺，三把劍同時挽著劍花，帶著風鳴，內力十足，刺向飛奔而來的野獸。

    頓時，前撲的野獸長嘶怪叫，倒在地上。

    後麵，又有無數湧來。

    水笙麵對此景，卻紋絲沒動，她深深知道，幻覺如果你跟它真打，就一定會把自己累得心力枯竭而亡。因為，幻術中的物體，永遠殺不完。這種陣法雖然自己沒見過，看似也的確比曾經接觸到的厲害很多，但它歸根結底畢竟是幻術，不真實的，想來應該可以化解，破了它。

    想到此，她從口袋拿出木柔大姐送的“幻絕”香，盡管沒有十足把握，但肯定也要試一試。

    所以不經意隨手往空中一揚。

    刹那一縷清香，似一縷清風，飄散在渾濁的空氣中。

    當香味飄進簡飛他們的鼻中，每人頭猛搖幾下，再睜眼看時，簡直不敢相信，哪裏還有什麽野獸。

    黑點依然是黑點，唯一不同的是：地麵上多了一些鐵珠。

    成功了，水笙心裏還是有一點困惑，真的這麽容易？

    “啊，野獸呢？”

    簡飛他們口語中帶著驚奇。

    她微微一笑，“早跑了。”

    “不會吧，我們聞到的香味，是不是在你手往上揮舞時候散出來的？”趙子鳴似乎懂一點。

    “是啊。”她承認。

    “我懂了，不管多曆害的陣法，隻要它的原理是幻術，這種香就可以破解。”

    “我也不敢肯定。”水笙很是低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