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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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死

    秋水鎮。

    四麵環山。

    若不是,一條官道直通。

    這裏絕對是人間仙境。

    一年四季,白霧似輕紗撫麵,景色如美畫驚人。

    上午。

    小鎮街心。

    三匹馬。

    疾馳而過。

    “桑大哥,“花木”屋就要到了,還有二三裏路程。”

    馬背上一位穿淺綠色黑紗蒙麵女子說道。

    “姐姐,若不是你引路,隻怕今天到晚上,我們都不可能找到。”

    “水笙妹,別給我戴高帽,姐清楚的很,憑你們辦事能力,要找也不用一個時辰。”說完,長鞭一揮,“啪”的一聲,打在背馬。

    馬吃痛。

    足蹄加快。

    不到十分鍾。

    在一座青石修建的院牆門邊停下。

    “是這裏了。”

    葉嫣然飄然下馬。

    “一,二,三師姐,師妹來看你們了。”她一邊敲打緊閉大門,一邊喊道。

    桑無痕和水笙站在身後,此刻心裏有點激動。

    馬上。

    馬上就可以抓住凶手了,雖說主犯暫不知下落,起碼案子已經破了一大半。

    “桑大哥,裏麵好像沒人。”

    “啊。”這聲音猶如一盆冰水,潑在他心裏,頓感涼嗖嗖的。如真是這樣,豈不是白來一趟?

    “能不能把院門打開,我們進去看看。”水笙說道。

    “不用打開門,翻牆就可以。不過進屋,有難度,因為怕鎖著。”

    既然來了,管它呢。

    桑無痕一念,點點頭,表示認可。

    院牆不高,腳尖稍稍用力即可翻過。

    葉嫣然領先。

    再水笙。

    最後桑無痕。

    依次落在院中。

    院子不大,空蕩,全由小碎石鋪麵。

    由於此時季節以近中秋,院外周圍大樹樹葉,有些抵抗不了狂風的肆虐,片片飄入院中,孤零零地,隨風起舞。

    看來,“花木”屋已經有一段日子沒人住了。

    水笙站在碎石地,瞟完院子,再向前一看,心裏頓時嘀咕:怎麽不見住屋,滿眼盡是綠色細細枝葉和綻放的白花。它的根部全部紮在由半米圓徑的瓦盆中,像人工培植,橫豎密密麻麻,一層一層,往上麵延伸,足有五六米高。

    白花在太陽光照射下,茫茫一片,有點刺眼。

    她定定神,向樹枝和葉子一看,認得,這是長春樹,四季常綠,春生碧花,夏開紅花,秋則是眼前白花。

    “妹妹,是不是心裏有點奇怪。”葉嫣然似乎看透她心事。

    “是啊,屋子呢?”

    “你再仔細瞧瞧。”

    她稍走近。

    目光一聚,看見一條幾乎隻能容一個人走過的縫隙。縫隙不遠,便是一塊紅門。

    “這就是屋子?”

    “對呀,你知不知道,我師姐們特別怕熱。”葉嫣然一笑:“你也看見了滿眼的長春樹,本身它長不高,但葉細,密度大,可以遮住太陽極強的光線,師姐們真的費盡心思,買來無數瓦盆,栽入它。然後,由木架斜著支撐至屋簷,瓦盆再一層一層往木架上放,綠色就可以覆蓋整個屋子。”

    “嗯,這簡直讓人不可思異。表麵上,哪有屋的影子。”

    “的確,師姐們的心思也得到了回報,屋裏冬暖夏涼,舒服的很。”

    說到這裏,葉嫣然看了看紅門。

    “咦,怎麽沒上鎖。”

    “是不是我們運氣還不壞?”水笙笑說。

    “不可能呀,若是都出了門,一定會上鎖的。”

    桑無痕聞言,頓感有些不妙。

    “打開看看。”言語之中帶著威嚴。

    葉嫣然略一猶豫,用手輕輕一推,門便開了。

    在這一瞬間。

    一種極強的臭味撲麵而來。

    令人窒息。

    “什麽臭味?”水笙一把捂住口和鼻子。

    葉嫣然則往後退了幾步,可能是實在太臭,受不了。

    “屍味,這你都嗅不出來。”

    桑無痕一個箭步,走了進去。

    眼前讓人實在不忍目睹。

    三個人。

    從衣著上看,女人。

    躺在一張圓桌下麵的地上。

    早已麵目全非。

    屍蟲正慢慢從她們鼻子,口中爬出。

    “師姐。這三個人正是師姐”

    葉嫣然最終忍住氣味,隨同水笙進屋大叫。

    其實,不用她說,桑無痕也知曉。

    “桑大哥,她們是怎樣死的。”語音帶著硬咽,想來,平時姐妹關係還好。

    他圍著圓桌轉了一個圈。

    “從桌上的飯菜和死者的臉色來看,應該是就餐時,中毒而亡。”

    “是被人下的毒嗎?”

    桑無痕俯下身,用手捏了捏一個死者嘴唇,然後,站起來嗅了嗅。

    “對的。”

    “什麽毒?”

    “砒霜。”

    “砒霜?怎麽可能,砒霜這麽大氣味,我師姐她們嗅不出來?”

    對呀,又不是平常人。砒霜怎可以輕而易舉將她們毒亡?水笙也不相信。

    “她們是死在最信任的人手上,輪不到你們懷疑。”

    “教主?”葉嫣然叫道。

    “嗯,並且從屋內的溫度和腐爛的程度來分析,她們至少死亡十五天以上。如果按照這個時間點來推斷,她們是劫獄後的第二天,或者第三天就遭到毒手。”

    “你的意思是:劫獄成功後,教主在這裏為她們專門擺了一桌慶功宴。”

    桑無痕點了點頭。“為了不讓官府查出他是幕後凶手,在當天等她們喝的有點醉意時,就下毒。”

    解釋的有道理,當一個人大腦受酒精麻醉時,自然下什麽毒都可以。水笙心道。

    “那殺師姐們純屬滅口。”

    ”這是擺明的答案。也是“鐵血”教主計劃好,必須要做的一件事。否則,官府抓住她們後,自己就極容易暴露,這個結果對他是絕對承受不了,因為,所有的起事大計就會付之東流。”

    “唉,按桑大哥這樣分析:師姐們去劫獄時,一隻腳已經踏入了鬼門關。”葉嫣然歎了一口氣。

    ”是的,本來,“鐵血”教正是用人之際,但為了顧全大局,他不得不這麽做。”

    桑無痕說到這裏也是一聲歎息:案子查到這裏,所有的希望和線索,已經斷了。“鐵血”教教主委實狡詐,辦每一件事之前,早已經謀劃好了後路。

    現在自己該如何?

    又該從哪兒入手?

    青岩山是不能再去了,這裏就算你仔細查找也不會有任何線索。

    怎麽辦?

    要不要重新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看看有沒有遺漏的情節?

    一時間,心亂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