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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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賭

    ““鐵花”鄭秀秀前輩,何苦為難“風旋飄”李樹前輩呢?”桑無痕見此,說道。

    水笙一愣:無痕大哥認識他們?

    “你是誰?怎知道我?”鄭秀秀瞪著一雙眼。

    “十五年前,前輩的鐵掌,李前輩的輕功,江湖上誰不認識。但在益州,更是家喻戶曉,隻是,不知為何後來竟不見蹤跡,原來,是跑到五穀鎮這個小地方來了。”

    “哦,這麽熟悉我們?”鄭秀秀從李樹手中扣出銀子,向桑無痕麵前一拋。“小兄弟,對不住啊,這死鬼做的事,實在太丟人。”

    “前輩,知道你們一生光明磊落,他隻不過是逗晚輩玩呢。”

    “對,對。大兄弟說話中聽。”李樹摸了摸兩邊留有五個指印的臉。

    “不要給死鬼帖金,錯了就錯了,還不進茶棚給大兄弟認錯。”鄭秀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一聽這句話,李樹哪管她淩厲的目光,如獲大赦,連忙向茶棚奔去。

    “大兄弟,姑娘,再請到裏麵小坐,我代死鬼請罪。”

    “前輩不必多禮,坐會可以,但“請罪”二字,實在令人不好意思。”

    “大兄弟胸襟寬廣,對人有禮,隻怕不是普通人。”

    桑無痕一笑,沒理會。

    進得茶棚。

    李樹早已端茶等候。

    “前輩,剛才喝過,我看茶就不必了,隻想知道柳一凡喜歡在哪個賭坊賭錢。”他開門進山,沒有絲毫拖延。

    “你是聽我娘子說的吧,她又知道什麽,柳一凡從來不賭錢。”

    “不賭錢?”

    “五穀鎮有一家最大的賭坊就是他做莊。”

    “他是老板?”

    “不信?我騙你幹嘛。”

    其實,李樹說的話,桑無痕哪有不信之理。

    剛才,鄭秀秀沒說明白,反倒讓他有疑問,現在完全清楚了。同時也能猜測到了一件事:他的正真身份是“鐵血”教軍師,那賭坊幕後人一定是教主。

    開賭坊的目的無可質疑:就是賺取起事經費。

    “大兄弟,你們為什麽要找他,是不是欠你錢?”鄭秀秀站在旁邊說道。

    “是啊,是啊。”水笙連忙接口。

    “那正好,讓我那死鬼帶你們去。”

    李樹一聽娘子發話,頓時喜笑顏開。

    桑無痕看了他一眼,心道:這是好事,如果沒有熟人牽引,我和水笙冒然進去,賭坊的人肯定會有戒心。

    於是一點頭。

    “那就麻煩前輩了。”

    “不麻煩,不麻煩。”

    李樹腳一動,就想出去。

    突然,兩條白線,從鄭秀秀手中疾出,直奔李樹。

    他一伸手接過:銀子。

    “你再不把米買回來,小心我扭斷你的頭。”

    “娘子放心,放心,再不賭了,再賭砍斷我雙手。”李樹眯看小眼,點頭哈腰地說道。

    桑無痕和水笙見此模樣,心裏大笑。

    ………

    “贏銀”。

    是五穀鎮最大的賭坊。

    這裏也是人口最集中的地段。

    南來北往的商人,每次路經此處,總要進去賭幾把,碰碰運氣。

    運氣好的,從內出來總是精神抖擻,紅光滿麵。生怕別人不知道他贏了銀子。

    運氣不好的,往往無精打彩,臉色陰暗。商忖著銀子沒了,怎麽回去跟夫人交差。

    桑無痕和水笙站在街心。

    看著“贏銀”賭坊站著兩個青年人,正招呼著進進出出的人們。

    “大兄弟,姑娘,跟我進去。”

    李樹拉了拉桑無痕衣袖。

    說實話,這是兩人有生以來第一次,心裏或多或少有些不適應。

    “前輩,你先,我隨後就到。注意,不要向門口的人說,你帶的人是向這裏老板要帳的。”

    李樹心神領會,笑了一下,瘦小身子往前一衝,已然到了門口。

    “咦,奇怪啊,李窮鬼,上午輸了,下午來翻本的,對吧。”一位青年人說道。

    “對呀,對呀。”

    “可惜啊,可惜。”另外一個臉一扭,根本不看他。

    “可惜什麽?”

    “今天管事發話了,”贏銀”賭坊再也不歡迎你來。”

    “為,為什麽?”李樹聽言臉漲通紅,急了。

    “你說你,每次帶一點點錢,就想釣哈魚(方言:以小博大。)哪回你又輸了多少銀子?”

    “我今天有銀子,有很多銀子。”李樹伸向口袋,拿出鄭秀秀給的碎銀。

    “哈哈,笑死人了,這也算很多?篩我們的牙縫都不夠,還想進場賭錢?一個字“滾。”兩個字“滾”“滾”。”其中一人臉色一沉。

    “你想看見多少,才能讓他進賭坊。”桑無痕掏出一張銀票,遞給他冷冷說道。

    “這位爺是……。”

    “我帶的朋友,今天有雅興,想前來玩玩。”

    “李爺,你怎麽不早說,哈,哈,請,請。”到底是見過世麵之人,變臉比什麽都快。

    桑無痕拿過銀票,一手拉住水笙,瞟都沒瞟他們一眼,踏了進去。

    賭廳內。

    首先投入眼簾的:一群人,一群背向他們的人,正圍著一個大圈,雙眼看著圈內。

    有人高聲吼,有人手指腳動。

    圈內。

    兩隻公雞,正在搏殺,你啄我閃。你飛我躍。一幅拚命架式。

    “這是鬥雞。”

    李樹小聲說道。

    桑無痕手一抬,表示知道了。

    腳步向賭廳深處走去。

    他們又經過了“鬥蟋蟀”。

    最後,在一張很多人圍著的大桌子邊停下。

    有人在大聲呼叫:開大,大,大。

    熱鬧的很。

    “骰子。”

    這還是識得,就是壓單雙,大小。

    “大兄弟,是直接上去找他,還是在這裏等他出現?”李樹指了指賭廳中往二樓的台階。

    桑無痕看了看台階邊站著兩個熊背腰粗的大漢。

    很明顯,沒有十足的理由,不是熟人,絕對上去不了。

    來硬的,這裏人多,又怕接外生枝。

    幹脆守株待兔,隻要他下來,突然發招擒之。

    主意一定,他答道:“就在這裏等他。”

    李樹不懂:既然是要帳,為何不直接上去。轉一念,管它呢,關我何事?

    他用眼看了看叫聲起伏,正在下注的人群。

    “好,大兄弟,我,我,…”

    桑無痕懂他的意思,從口袋掏出一錠銀子。

    “前輩,夠麽?”

    “夠,夠。”他用極快的手法拿到。

    然後,擠了進去。

    水笙雙眼盯著台階上下。

    “無痕大哥,我們就這樣等下去麽?”

    “還能怎樣,又不想硬來。”

    “我們可以引他出來呀。”

    “怎樣引?”

    水笙在他耳邊一番言語。

    “這樣也行?”

    “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