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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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章:權

    李秋雨的話,一下子讓桑無痕回神。

    他嘴裏“嗯”了一聲,雙眼射向龍道清:“前輩,謝謝你坦露心底講了自己塵封已久的往事,但,我們此次前來的正事還是要做的。”

    “正事?你們不是來救飛雪的麽?”

    “這是其一。”

    “還有其二?”花飛雪歪著頭,看著他:“莫非是地尊吳一君的事?”

    “前輩,飛雪姑娘,其實你們心裏也清楚的很。”龍道清雖說是雅州殺人案的最大幕後疑凶。但,沒證實之前。桑無痕還是以“前輩”稱呼他。

    “看你心誠救過我們的份上,有什麽話就直接問,不要轉彎拐角。”龍道清大聲說。很明顯,坦率之極。

    “前輩能如實回答麽?”

    “桑大人,我們又沒有做犯法之事,有什麽不能回答。”花飛雪接過話。

    你沒犯法?我怎相信?龍道清下命讓風雲尊主去雅州助吳一君犯案,難道這還不算犯法?不過,你沒去而已,但,心裏卻明白。否則,又怎會知道我在雅州四海客棧。又怎麽在山中屋裏,我每次提雅州話題你避而不談。

    還有三年前風若梅爹娘的案子,你難道不知情?現在說這番話,無非是想我問時,避重就輕,有些幹脆不承認罷了。

    嗯,既然你要這麽說,我何不就來問,看你們怎樣答,真話與謊言我還是分辨的出來。

    “好,有飛雪姑娘如此話語,那我就不客氣地問了。”

    “桑神捕,老夫雖然是“清龍教”教主,尊稱什麽“天神大帝”,實則許多事,你是不明白的。”龍道清停頓,又道:“你盡管問,我絕無半點隱瞞。”

    “三年前,施州十裏鋪發生一件慘絕人寰案子,你是否知曉?”

    “當然知道,風華君夫婦被害,是地尊吳一君帶領人做的。”

    聽到如此爽快回答。桑無痕一怔:語氣就好像件事與他沒有絲毫關係。

    “難道不是你指使?”這句話,直接了當。

    “什麽?我指使她?我有什麽權利指使她?”龍道清笑了笑。

    “啊。”桑無痕和李秋雨真的大感驚奇,堂堂一教之主居然沒有權利下命手下?

    “不信,你問問飛雪。”

    莫非他們一唱一合蒙我?他心一念,眼向花飛雪一瞅,意思:說說到底怎麽回事?

    “桑大人,叔叔講的是實情,在“清龍教”我和吳一君有特權。”

    “特權?”

    “對,我和吳一君可以撇開教主,也可以代表教主下指令,教派弟子不敢不聽。”

    ”也就是在“清龍教”中你們三人平起平坐?”

    “不能這麽說,因為特權隻限我們三人知道。”

    “眾教弟子表麵上看,是你叔一人作主?”

    “是的。”

    “為什麽有這種特權存在?”

    “叔,你知道的詳細一點,說說吧。”花飛雪目光投向龍道清。

    “可以。”他聲音極慢:“自從我開始躲避香君,就一直在江湖上漂蕩,今天這裏,明天那裏,這樣一晃過了七八年,有一天,在一個小鎮吃飯,竟然遇到梅遊君,她一見到我,便痛哭流涕,說我沒良心,讓她苦苦找了這麽多年。聽到這一番話,我自然心裏十分感動。於是,兩人同桌互說艱辛,她講,自從與我分開後,又加入了張餘旗下,沒過多久,還是被朝庭軍隊無情鎮壓。無奈之下,隻得回老家“清月”山莊居住,除了有時走動江湖找我,基本都是呆在家裏。說到最後,就問我願不願意跟她回去。”

    “看來,你又答應了?”李秋雨笑著插話。

    “沒有,當時心思道:回去香君知道了,還不是一樣要殺我。她似乎明白這層心事,說道:不要緊,隻要能與你在一起就好。我一聽急了:現在四處為家,沒有一點討生之技,哪能拖累你。其實,這是婉轉拒絕的話,她假意不懂,口氣有點厲聲:今日既然找到你,我肯定不會再離開你。”

    唉,師姑臉皮真厚,師傅和龍道清一生的不幸,絕對出自她之手。李秋雨暗歎一聲。

    “我一愣,想想與香君如今恩斷義絕,自己獨身風雨漂泊,傷心自療,便不再言語。低頭喝著悶酒。她見我如此,便柔聲說道:清哥,我幾年來一直找你,難道心不苦麽?還不是想與你長相廝守。你說你現在四海漂泊,沒討生之技,但隻要聽我的,何愁這樣小事。”

    莫非?“清龍教”是梅遊君創立的?嗯,有可能。桑無痕一思。

    “我聽到她話語,苦笑一聲:已經半輩子了,一無所有,還能幹什麽?梅遊君深情地望著我,接口就說:清哥,明天跟我到一個地方。隻要我們在一起,上天說不定哪天會給一個很大的驚喜。什麽驚喜?我連忙問。她很神秘,不過眼神之中摻雜著一絲憂慮,說道:真的有那天,你就知道了。”

    “於是,前輩就跟師姑走啦?”

    “我一想,反正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去看一下又何妨。”

    “是哪裏?”

    “在這座山的中間,也就是現在“清龍教”總壇,你們知不知道?”

    “知道,正是今日上午去過了,才猜測出你在道觀的信息。”

    花飛雪聽李秋雨如此答,頓時解開,心裏剛見到他們出現在這裏的疑惑:原來如此,想必是婢女綠碧引他們到總壇的。

    “咦,不對吧,據我所知,“清龍教”才創建五年多,但你和她相逢少說也在六年前。莫非那時候還沒有創建?”李秋雨緊接著自以為聰明地問了一句廢話。

    “是的,跟著梅遊君到大洞時,感到非常奇怪,為什麽她要帶我到這裏。”

    ”當時洞裏人多不多?”

    “人?隻有我和她。”

    “兩個人?”

    “對。看著空蕩蕩的空間,隨即我問:這是什麽意思,是不是想隱居在此?她笑了笑:你安心住幾天就知道。我無語,隻得聽從安排。第二天,她出去一趟後,帶來二個人。”

    “是誰?”

    “花飛雪和吳一君。”

    桑無痕和李秋雨同時目光投向花飛雪。

    她點了點頭,沒言語,意思是:叔叔沒說假話。

    龍道清接著道:“梅遊君告訴我,這兩位的爹都是張餘元帥手下大將。他們在戰場上臨終前,囑咐我一定要照看她倆。我仔細瞧了瞧,一個差不多二十二三歲,另一個也有十六七,於是問:也就說,從她們爹死後,就一直跟著你?梅遊君臉色稍變,歎了一口氣:沒有,我隻是在生活上盡量幫助她們。我又道:那你現在帶過來,莫非,讓我們四人在一起隱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