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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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第二十九章:躲

    北風刺骨。

    雨寒心。

    伴著雪。

    襲卷落葉飄零,寸草枯黃的羊山。

    此刻已是下午。

    官道上。

    行人絕跡。

    偶爾,有馬匹馳過。

    在一個拐角處。

    突然出現兩名雨傘都沒打的女子。

    一位十六七歲,一身黃衣,長相絕對清麗嬌嫩,令人望而生慕。

    另一位差不多三十五左右,一身黑衣,冷豔無比。

    風雨雪正無情地打在她們身上。

    這時,黃衣少女說出玲瓏般地話語:“師傅,雨雪太急,我們何不到那裏避避。”

    她指了指離官道差不多隻有一百來米的山坡上,一間小屋。

    “也好,反正離“青崗鎮”也就十裏左右。”

    說完,兩人幾乎同時邁腳。

    小屋。

    實則草房。

    占地麵積卻不小

    想是主人早已搬遷,導致整體有點傾斜,牆泥基本散落,連大門也不見,在外麵能看清堂屋內的一切。

    黃衣少女一到房簷,便連連跺跺腳,用衣袖擦了擦臉,然後又搓了搓手。

    “師傅,這裏好暖和。”

    “傻丫頭,屋子再爛,它也是避風巷。”

    少女通紅的臉一笑。

    扭身進入堂屋。

    堂屋內雜亂不堪,沾滿灰塵的桌椅橫倒,牆角堆著厚厚的稻草及枯枝。

    “師傅,您坐。”

    少女用稻草擦淨一把椅。

    她露出笑容:“青兒,你冷不冷,反正離你師叔雷天宇家已經不遠,屋裏柴又多,我們烤烤火暖和一下怎樣?”

    “好呀,好呀。”青兒像小孩幾蹦而起,停住之後,走向牆角,準備抽些樹枝。

    “師傅,你快來看。”她好像發現什麽,突然大聲喊道。

    “哦。”師傅幾步邁近:“什麽事?大驚小怪的?”

    “這裏有亂翻動過的痕跡。”青兒向稻草與枯枝相連的地方努了努小嘴。

    “的確。”她看後很肯定回答,又自語道:“奇怪,什麽東西可以造成這麽大的淩亂?”

    “該不是野獸吧,比如老虎之類的。”

    “瞎說,羊山自古以來都沒有太凶猛動物。”說完,又道:“管它,我們又不是在這裏過夜,隻要等雨雪稍下小些就走。”

    “師傅說的極是。”青兒回答完畢,抱起幾根柴放在堂屋中間。

    兩人手拿稻草剛彎腰準備生火。

    眼無意一瞟外麵。

    一下子愣住:兩名英俊青年漢子正急速走來。

    一位個子稍高,雙眼透著精明。

    另一位腰間配劍,體形健壯。

    他們正是“千麵毒手”陰無語和“血地紅”苗若煞。

    一到門口。

    陰無語向裏看了看,雙拳一抱,顯得有禮之極:“大姐,問你一點事,行否?”

    “請說。”少女師傅放下手中稻草,站起身子。

    “你們在此屋逗留,發沒發現一名三十歲左右的女人?”

    “小兄弟,對不住,我們也是才來,沒留意。”

    “陰兄,還問幹嘛,到屋子裏仔細搜搜不就清楚。”苗若煞性子急些。

    也是,這麽冷的天,進屋避避風雪也好。

    “大姐,能打擾麽?”

    “小兄弟真太客氣,這又不是我家,你隨便,不礙事。”少女師傅笑了笑。

    兩人一同踏入。

    “苗兄,我們分開搜尋,你在堂屋,我去房間。”

    “可以。”

    青兒和師傅此時默不做聲,坐在椅上,若無其事地用火石把稻草點燃,生起了火。

    苗若煞仔細尋到那淩亂的地方,心下起疑,猛地抽出劍,連連刺了幾下。

    但,看不見半點動靜。

    他剛想掀開稻草,準備好好查看一番。

    “小兄弟,別白費力氣,剛才是我和徒兒在那裏拿了些硬柴。”少女師傅笑笑說道。

    苗若煞朝生火的地上看了看,又向牆角瞅了瞅:嗯,我連刺幾劍都沒響動,料想大姐沒說假話。

    “怎麽樣?有沒有發現。”這時,陰無語從房間出來。

    “你呢?陰兄。”

    “沒有。”

    “和你一樣。”苗若煞歎一口氣。

    “看來潘嬌虹已經跑遠。”

    “潘嬌虹”三字一入青兒和她師傅耳中。

    兩人同時臉色稍變。

    “從時間上推斷,應該還在羊山,隻不過,地盤太大,我們無疑於大海撈針。”

    “苗兄說得有理,看來,想找到她的人,要下一番功夫。”

    “這是自然。”苗若煞臉色凝重:“隻怪兩人太大意,若找不到,我們的後果……。“

    “不要再說,兄弟懂。”陰無語打斷。

    可能怕他接下來的話被青兒和她師傅聽到。

    “好,不講,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肯定繼續找,兄弟走。”

    幾字一吐,就向外走去。

    ………

    大約過二十分鍾以後。

    烤火烤的全身暖洋洋的青兒師傅站起來。

    “要走麽?”青兒問。

    她無回應。

    而是一扭身,朝牆角方向冷冷說一句:“虹師妹,該現身了。”

    隨著一聲呻吟,稻草倏地被一個人單手扒開。

    露出一張慘白的臉。

    “李,李芸,師,師姐。”

    “你眼中還有我這個師姐麽?”李芸語氣還是很冷。

    “雖然,很多事,我與你不合。但,師,師姐這個稱呼,不是隨便能改的。”潘嬌虹一掙紮站起來。

    青兒看見她右臂膀上透的鮮紅。

    很顯然,是血。

    想必剛才受了苗若煞的一劍。

    “師姑。”青兒二字一叫,向稻草一奔。扶著她緩緩走到火堆旁的椅子坐下。

    李芸見此,不好再說什麽。畢竟同出師門,再加上,也沒什麽深仇大恨。

    她歪著頭看了看潘嬌虹傷口,幸好,沒傷筋骨,隻是從胳膊肌肉對穿而過,有點疼痛而己。

    當青兒用自己隨身攜帶的手絹為她包紮好。

    “師姐,謝謝你剛才救命之恩。”潘嬌虹開了口。

    “客套話免了,自從七年前,為了在師門中比武想贏我,在茶裏下藥,被師父識破後,你就偷出師門,一直了無音訊,今天,實在巧的很。”李芸眼光一厲:”我想問,這幾年你到底在幹什麽?為什麽受到那兩個人追殺?”

    “一言難盡。”她臉色一暗:“師姐,你最好不要知道。”

    “為何?”

    “怕受到牽連。”

    “我受牽連?你不說,我不勉強。”

    “師姐,對不住。”潘嬌虹至始至終都不肯吐露半句。

    “算了,算了。”李芸聲音較低:“看你樣子,落魄的很,不知今後有什麽打算。”

    她慘然一笑:“過一天算一天。”

    “也就說,你現在無地方可呆?”

    “天下到處是家,自當有我容身之處。”

    話沒說明,其中意思讓人一聽有一種悲涼之感。

    “既然這樣,你把臉蒙著,今日跟我一起去見師兄雷天宇,以後再做打算。”

    “有事嗎?”

    “好像有一點,具體什麽不知道,反正看信中語氣不是什麽壞事。”李芸說完,稍停留,又幽幽道:“自從師傅雲遊四海,“雲山”派沒落了很多,師兄弟也難相聚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