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述

    沉默片刻，又道：“我現在肚子不餓，您完全可以一邊吃，一邊問話。”

    桑無痕夾一口菜，放入口中。

    “好，潘姑娘，我現在不問汪劍之為什麽要殺害“清龍教”所有頭目，包括教主龍道清以及“綠葉”山莊慘劇。但想聽聽你的故事，因為，你的故事，我相信裏麵包括所有案子答案。”

    “大人說的不錯。”潘嬌虹點點頭，停頓一下，就開始緩緩地講述：“七年前，我離開師門後，闖蕩江湖，後來結識我夫君遊華風，於是兩人隱居在彎水小鎮，過起了平靜日子，誰知，五年之後，他竟然得一種怪病，不久撒手人世。我悲痛之餘，決定找份事做養活自己。因為，不想再踏入江湖。”

    ”你們沒小孩麽？”葉嫣然聽得有點奇怪，問了一句。

    “沒有。”一回應，便又往下說：“就這樣我去了小鎮最富裕的“吉和”山莊，山莊夫人黃仙芝，似乎很器重我。有一天，她對我說：憑你容貌與武功，何不與我一起幹大事？”

    “潘姑娘，如猜測不錯，就是這個女人毀了你？“桑無痕打斷話，插嘴。

    “是的。”潘嬌虹不否認：“我聞言連忙問：什麽大事？她道：隻要聽我的，保你以後榮華富貴，享之不盡。我說：世上哪有如此好事？她微微一笑，拿出五百兩銀票塞給我：明天有一個重要人物到山莊來，引見給你瞧瞧。我沒拒絕，便點頭同意。”

    說到這裏，她停住。

    “潘大姐，請喝茶。”菊英似乎知道，趕緊放下碗筷，拿起桌上茶壺倒一杯，雙手遞過去。

    “謝謝。”

    潘嬌虹接過喝一口，道：“第二天上午，莊裏果然來了三個男人，但他們都戴著麵具，其中兩人，你們認識，陰無語和苗若煞。”

    “另外一個呢？”葉嫣然忙問。

    “主公。”

    “是誰？”

    “不清楚。”

    “葉姑娘，聽她講下去。”桑無痕的意思：講完再問不遲。

    葉嫣然丹鳳向他瞪一眼，意思：你管得著。

    潘嬌虹沒理會，又啟動玉唇：“我見他們是在黃仙芝臥室，當時，主公坐在一張椅上，陰無語和苗若煞站一旁。一進去，他就開口問我一些基本情況，後來還讓我表演劍術。觀看完，似乎萬分滿意，隨手丟給我一仟兩，說了一句話：跟著芝姐好好幹，以後不會虧待你。”

    ”到底幹什麽事？”葉嫣然忍不住。

    桑無痕見此，搖搖頭，內心蹦出一句話：沒辦法，誰也不能阻止你想的事。

    “這也是我的疑惑，他們走後，我立刻問黃仙芝，她一笑，答道：具體做什麽事暫時不清楚，待主公有指令來才知，你一切聽我的就行了。擺明是廢話，我不甘心又問一句：你們是不是一個組織或者幫派？她搖搖頭，便不再言語。”

    “好奇怪的事？”

    ”對，我也感覺有點莫名其妙。幾天後，黃仙芝接到指令：讓我去拉攏一些幫派中人。”

    “汪劍之就是這樣認識的？”

    “之哥是我通過朋友才認識。”

    “我知道了，杜月峰。”

    “你們怎麽知道？”潘嬌虹臉色驚疑，隨即明白，聲音低沉道：“想必你們已經抓住了他，從他嘴裏得知之哥和我的下落，難怪，剛才我指著陰無語說他們是殺人凶手時，你們臉上沒露任何疑惑表情，原來早就知道之哥被人殺死。看來現身這裏，肯定是看到之哥屍體之後來尋找我。”

    “不錯，潘姑娘，幸好你主動投案，否則，也會讓我們苦尋一番。”桑無痕終於開口。

    “你不是要等她講完才說話的麽？”葉嫣然放下碗筷，眼朝他一瞥。

    “問話，不是說話，我剛才問了麽？”

    好厲害的狡辯，服你。她心道，無言可對。

    菊葉和菊英見他們鬥嘴，偷偷暗笑。

    “潘姑娘，繼續從認識汪劍之講下去。”桑無痕葉嫣然不答話，又對潘嬌虹說道。

    “大人請放心，我一定會讓你們沒有半點疑問。”她這時眼圈一紅，略帶哽咽：“我雖有使命在身，但和之哥真是一見鍾情，兩人很快墜入愛河，為方便在一起，他在長風鎮建了“曉風”閣樓。”

    “潘大姐，你們在一起時候，他知不知道你是奉主公行事的人？”葉嫣然問。

    “我沒保留，他知道後，竟欣然答應我，一起聽從主公指令。”

    想必，汪劍之很愛她。

    “這樣過了差不多二三個月，也就是一個多月前，突然接到主公信件，由黃仙芝轉交給我，信上明白無誤寫著，不惜一切手段，要之哥取代”清龍教”教主職位。我感到萬分不解，之哥本來在“清龍”教權力很高，為什麽主公一定要他當教主，於是我連夜去問黃仙芝，她答：主公意思很簡單，想要“清龍教“聽命於他，為他效力。”

    嗯，很直率的答複。桑無痕一思。

    “我回到閣樓，將這意思一講，之哥清楚，為什麽主公不讓他去拉攏龍道清，而要取代他位置，因為知道，此人胸無大誌。沉寂一會後，之哥說道：想取代教主不難，隻要除掉天地風雲四位尊主。基本可以大功告成，但，自己人手不夠。我說：可以想辦法，比如用金錢拉尊主身邊的護法。他想了一會才道：能拉攏的人不多，隻有一個，吳一君屬下一位護法，山野村夫。我聞言，又說：既然這樣，你盡自己力量，我把這些情況跟主公說說。”

    聽到這裏，桑無痕心裏一個小小疑問已然解開：難怪煙飛和那一男一女會自殺，原來是主公的人。

    驀地，一個疑問似乎湧上心頭，但一思又通：從自己查的很多事情可以分析出：葉嫣然的爹應該和汪劍之從小就認識，並且是很要好朋友，說不定兩人曾經一起參加過叛軍，可能自從叛軍失敗後，就再也沒有聯係。

    直到汪劍之奪取教主之位，想起他來，於是用重金誘惑，葉嫣然的爹看在昔日情份，不好絕拒，隻得派出管家江海嘯和女兒來代替他。

    後來，行動失敗，遭到汪劍之滅口。

    現在不容置疑，這才是葉嫣然的爹為什麽參與殺龍道清真正原因，以前推測，有一點小失誤，認為他們合夥。

    但，凡牽扯到葉嫣然爹的問題，最好不要問潘嬌虹，以免她聽到傷心。自己清楚就好。

    主意一定，便客氣道：“潘姑娘，接下來的好多事我們都清楚，就沒必要再說下去，我現在有兩個問題，請你答。”

    “桑大人，你問。”

    “第一，為什麽後來要殺掉總壇內全部人員？”

    “殺這些人完全是發泄，因為，主公親自派苗若煞在客棧殺龍道請行動失敗後，怒火很大。他感覺之哥取代教主位置已經不可能。”

    “第二，主公為什麽連你們都不放過？”

    “不知道，想要答案，必須去找黃仙芝。”

    不錯，桑無痕一經提醒，猛然站起來：“菊英和菊葉，你們給我幫一下忙。”

    “姑爺，您吩咐就是。”

    “馬上趕到九洞山“緣散”庵一趟，接水笙和李秋雨與我會合，現時間來不及，我去不了。”

    “您和小姐還有潘大姐到彎水小鎮”吉和”山莊？”

    “聰明，如萬一在那裏不能會合，我會留行蹤記號。”

    “好的，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