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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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場

    江州。

    天睛。

    午時。

    “如煙”酒樓,坐無虛席,喝酒劃拳之聲不絕於耳。

    桑無痕,水笙和李秋雨,葉嫣然正坐在角落裏一張桌邊,等候上菜。

    “桑大哥,我看你從衙門出來心情似乎一直不好。”

    “姐姐,他原本猜想周子杉是殺害鄭化劍的凶手,接觸後發現不是。心情低落很正常。”水笙小聲應道。

    桑無痕半微半眼看著她:“你好像說的不對,我懷疑周子杉是事實,現在已經排除也是事實,但並不等於我為此事而心情差。”

    “那你為什麽差?”葉嫣然也小聲插嘴。

    “鄭化劍這案子有線索麽?”

    “沒有,一點都沒有。”三人同時搖頭。

    “就是,遇到這種不知怎樣入手的事,心情能好麽?”

    “不能。”三人又同時答。

    “既然不能,何不把肚子填飽再說。”桑無痕看著剛剛夥計端來的一盤瘦肉絲,筷子一夾,笑著言完,便往口一送。

    沒想到他會有如此語句,如此舉動。

    三人一愣,鳳眼齊齊定定盯他,口剛吐幾字:“你好意思一個人……。”

    便聽到外麵有瘮人的大喊聲:“殺人啦,“聚金”賭坊殺人啦。”

    光天化日聽到這樣句子,無疑像一顆炸彈,炸得堂廳裏每個吃飯用餐的人一驚。

    桑無痕也不例外,捕快職責感,讓他立刻放下手中筷子,向水笙等人一掃:“快去瞧瞧。”

    四人以極快速度走出酒樓,便見街心人群紛紛在奔跑。

    “無痕大哥,你瞧。”水笙用手一指大概五百米的斜對麵。

    “是那裏。”腳步一飄,疾馳飛去。

    不到一分鍾已然到得一門店前。

    桑無痕稍抬眼,門上招牌,赫然寫著“聚金”二字。

    當下毫不猶豫,身子一閃而進,然後,再一平視。

    賭廳內。

    除了各式各樣賭具及賭桌,七歪八倒的椅子外。

    居然沒有一個人影晃動。

    安靜。

    安靜得異常。

    仿佛空氣凝結。

    他來時雖有心裏準備,但一低頭的時候,還是心頭一震:地上不同方位,包括自己腳底下,直挺挺躺著至少二十個男子,其中有老有少。

    緊跟而來的水笙見此情景,也張大嘴巴。

    “看看地上的人什麽情況。”桑無痕一句一吐,便微俯身,仔細瞧了瞧,手指再一探,隨即,臉色一沉,心裏陡然一淩。

    與此同時,水笙大叫聲也響起,語氣明顯驚訝萬分:“無痕大哥,他們……。”

    但話沒說完,就被剛進來站在門口的李秋雨和葉嫣然問聲打斷:”這裏到底發生什出事?”

    “兩位姐姐,地上的人全死了。”

    “啊”

    “並且,他們跟鄭化劍及周捕頭等人死因是一模一樣。”桑無痕冷冷接口,一字一字說道。

    ”啊?”兩人睜大眼晴。

    “難道無痕大哥會亂說?”

    “當然不會,隻是感覺有點不可思異。”李秋雨定了神。

    “確實,連我都有點想不到,這裏會發生跟嶽州同樣案子。”桑無痕說完,歎一口氣,撿起地上一塊小白色鐵片,又道:“我們把整個賭廳仔細查一遍,看看能不能找到白色物體裏麵到底是什麽東西殺害他們。”

    “好。”

    三人齊一答,便四處開花。

    桑無痕則緩慢邁動腳步,雙眼在地上掃來掃去。

    大約過二分鍾。

    葉嫣然站在一賭桌邊突然喊道:“桑管家,李姐姐,水笙妹,你們快來看,這裏有一個活人。”

    三人聞得,立馬扭身,向她走去。

    果然,在賭桌後麵地上,坐著一位全身在發抖的中年人。

    很明顯,精神上受了極大驚嚇,到現在都還沒清醒過來。

    桑無痕到他身邊,蹲下。細語道:“兄弟,不用怕,事情已經過去。”

    中年人用流離而又慌亂的眼神看了一眼,啟動嘴唇:“真,真的。”

    他點點頭。

    ”那你,你們是?”

    桑無痕剛想說話。

    門外,傳來淩亂腳步聲。

    隨即,進來四五個捕快。

    領頭的一見他們,臉上帶著驚疑:“大人,您怎麽在這裏?”

    “劉捕頭,大人行事,還向你稟告麽?”李秋雨語氣有點冷。

    “不敢,不敢。”劉捕頭臉色一變:”大人,小的得罪。“

    “算了。問這話很正常。”桑無痕身一立,笑著擺擺手:“你們馬上封鎖門外,不讓任何人閑雜人等進來。”

    “大人,這是自然。”劉捕頭身子一弓,領著剛來的幾人退到門口。

    中年人見有捕快,再加上在眼前的竟是一個官員,神智似乎恢複過來,慢慢站起。當看到地上躺著的死者,臉色還是呈現一絲痛苦。

    “這位兄弟,賭場到底發生了什麽?”

    “稟、稟大人,此事全怪我,全怪我。”

    中年人一句一出,眾人一怔:怪你?莫非與你有關?

    “哦,何出此言?說說具體情節。”

    “我姓趙,名天。在賭場的職責,說好聽點專們看場的人,不好聽就是打手。”趙天說到這,話峰一轉:“昨晚從我老家嶽州安華鎮來了兩位客人。”

    “你是嶽州的?”

    趙天點點頭,又道:”一位我侄兒趙虎,一位是他朋友秦小。見來親戚我十分高興,當然盛情款待。今日一早,秦小提出要到這裏玩耍。”

    “你就把他們帶來?”水笙忍不住插一句。

    “是的,誰知,那秦小賭了一會,竟跟場子裏的荷官發生爭執,說什麽荷官出千。我和侄兒想阻止,但他根本不給麵子,簡直像故意找茬。你想,一個偌大場子,被人這樣亂說,肯定會帶來負麵影響。“

    不錯,但十賭九騙。自古以來如此。桑無痕一思。

    “當即,這裏總管楊坤知曉後大怒,帶領全部護衛,將他圍在場中,決定狠狠教訓。我此時哪敢多言,站在賭桌邊,心裏七上八下。秦小一見,一聲冷笑,二話不說,手袖一揮動,幾朵看似白花物體,疾飛而出。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便聽得幾聲爆響。”

    “爆響之後,你看見了什麽?”桑無痕急切問一句。

    “總管及護衛,每個人身子搖晃,然後,往地一蹲,仰麵倒下,了無聲息。”

    “難道沒見著白花裏飛出什麽東西?”

    “沒有。”

    “後來怎樣?”

    “後來賭客見此,一哄而散,我也嚇得一呆,全身發抖,坐在地上,再也不看場中,直到你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