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誘

    “發生什麽事？”

    “她兒子趙虎得了一種怪病。”

    趙虎？怪病？桑無痕和葉嫣然聞言一怔。

    “我知道了，馬上去。”趙知樸幾字一出，接著對他們慢慢吞吞道：“桑捕爺，好巧，您找的人現在生病。我們一起去看看？”

    顯然，他心裏有點不願意，可能以為，趙虎在外麵犯了什麽案子，捕快才會上門。

    有這種想法很正常，可惜弄錯了。

    桑無痕懂他複雜心情，忙道：“趙村長，我們此次前來隻想見見他，並不是找麻煩，你放心好了。”

    “真的？”二字很快從口中出來。

    桑無痕用力點點頭。

    他臉立馬露笑容，一起身，說一句：“捕爺，算我誤會，走。”

    “好。”

    趙虎家在村南頭，是一間低矮草房。

    當桑無痕等人現身在外麵時。

    一位中年婦女在堂屋看見顯得很詫異：“趙大哥，你帶這麽多人幹嘛？”

    趙知樸敷衍道：“這是我家客人。“

    說完三人走入隻有十幾平米的堂屋。

    “妹子，趙虎得了什麽怪病？”

    “我也不明白。自從他前天回來後，一直精神不好，有時夜裏睡覺還講胡話，並且高燒不退。”趙知秋臉色一暗，又道：“趙大哥，你是村裏唯一懂得醫術的人，請無論如何也要治好他。”

    “他在哪兒？”

    “睡房。”趙知秋一指堂屋牆角一草簾。

    “我看看。”趙知樸走過去一扒草簾。

    便見睡房很小，一張床離屋牆不過一米。

    床上正躺著還沒睡醒的趙虎。

    他走進，用手把了把脈。然後，身子一扭，大聲道：“妹子，無大礙，侄兒受驚嚇所致。過一會，我到山中采來枯草藥根，你熬給他喝，很快就好。”

    一聽這話，趙知秋喜笑顏開：”謝謝趙大哥。”

    趙知樸沒在理會，看著門口的桑無痕和葉嫣然，小聲道：“捕爺，您不是想見他麽？請進。”

    桑無痕略點頭，腳一大步邁到床前。

    “虎子，虎子醒醒。”趙知樸俯身推了推。

    趙虎有點迷糊地把眼睜開，一見來人，無力喊一聲：“叔叔，是你。”

    “你娘說你病了，讓我看看。”

    “嗯。”他聲音有點虛弱。

    “隨便我還帶來一個人，他想見見你。”

    “什麽人？要見我？”趙虎吃力往床沿一靠。

    趙知樸一站立，身子稍斜，桑無痕便出現在他眼前。

    “你是？”

    “小兄弟，前幾日在江州賭場之事，是否記得？”

    聞得此言，他臉色蒼白：“難道你，你是捕爺？”

    ”不錯。”桑無痕笑了笑：“但小兄弟別害怕，我們不為難你。”

    這個“不為難”三字，趙虎很清楚裏麵意思：不會抓你。

    他心略一放，道：“捕爺，若不是秦小非要我帶他到叔叔那裏去玩，哪會有如此事件。算我瞎了眼，結交這樣的江湖朋友。“

    “你與秦小什麽時候認識的？”

    “今年五六月。”

    “當時，你知不道秦小暗器很厲害？”

    “不知道。”

    “也就說，他手中暗器你從來沒見過？”

    “沒有。”趙虎回答又道：”但秦小武功平常的很，和我差不多。”

    “所以，你在賭場看他用暗器殺人後，心裏一直很後怕，導致失眠多夢，體虛乏力，才得這種病。”

    “可能是的。”趙虎承認。

    “那我問你秦小現在在哪兒？”

    “前日與他分手，他跟我說會在一水鎮“萬香”閣”待一段時間。”

    “萬香閣？煙花之地？”葉嫣然插嘴。

    趙虎搖搖頭。道：“私人住戶，好像是他親戚。”

    “一水鎮離這裏多遠？”

    “安華鎮相鄰，向北走。”

    桑無痕又問了萬香閣細詳地址後，便和葉嫣然起身告辭。

    兩人很快走出趙家村。

    在小路上，葉嫣然突然停住腳步。

    “怎麽了，是不是有點累？”桑無痕關切地問。

    “不是，我心裏有一個疑惑，想問問你。”

    “疑惑？問吧？”

    “若我是秦小，在賭場殺犯那麽大案，事後一定不會放過任何知道我底細的人。”葉嫣然稍停又道：“但為什麽秦小沒這麽做？”

    “你意思：他應該要殺了趙天和趙虎。”

    ”這難道不是一個正常人的邏輯思維？”

    “的確是正常人思維，因為秦小明知犯案後捕役手要追捕他。”

    “對呀，桑管家，你不覺得追查他太順利了麽？”

    “葉姑娘，其實，我見到趙虎那一刻心裏就有疑問，但疑問要想解開，我們隻有一步步隨著查來的線索走。”

    “還是到“萬香閣”去？“葉嫣然望著他。

    ”對。”語氣肯定、且帶堅毅。

    …………

    下午。

    雖沒冷風，卻給人一種枯燥的寒氣。

    一道高大院牆門口。

    兩人的身影已然出現。

    桑無痕抬頭看了看門上麵，用紅色油漆刷成的幾個龍飛鳳舞字：萬香閣。

    “是這裏。”葉嫣然小聲道。

    “嗯。“

    ”我們怎樣進去？”

    桑無痕稍一思索，手剛準備輕拍大門。

    院裏突然傳來一種老氣秋橫的聲音：“桑神捕不遠而來，何必如此客氣，用力推就是。”

    這聲音，這句話，無疑令人一驚：對方怎麽知道是我們？莫非，行蹤竟被他全程掌握，他是誰？秦小？

    一思至此，桑無痕再無考慮，手一伸，門緩緩而開。

    他一抬眼，便見約七八米，閣樓大門前的台階上，放著一把太師掎，椅上坐一個人。

    一個年紀輕輕的男子。

    “怎麽？桑神捕不認識我？”年輕男子裂嘴笑笑。

    “你是秦小？”

    桑無痕走近離他四五米，問道。

    “不錯。”

    “看來，從賭場殺人開始就是你精心設的一個局？”

    “桑神捕果然是桑神捕，一想就通。”秦小說完冷笑一聲：“不錯，就是我設的局，在賭場犯案時候，我知道你在江州，也知道你一定會插手。”

    “並且，你故意放趙天和趙虎一條生路，目的讓我沿路順利查找？”桑無痕雙眼一厲。

    “這還用說。”

    “為什麽？”

    “奉主人之命，殺你。”秦小語氣瞬間變的極冷，目光中透著殺氣。

    “嗯，有這份自信的確難得。”桑無痕很冷靜，又道：“不知你怎樣成功。”

    “哈哈，我沒十足把握，豈可費九牛二虎之力引誘你到這裏來。”他狂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