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岐

    “我見舉手之勞的事，哪想太多，點頭答應。她隨後便從腰間拿出一紮銀票和一小鼓鼓香袋遞給我。我一愣：“姐姐幹嘛？”她道：“這是一點心意，希望妹妹收下，可能以後還需要你幫助”。聽語氣，我感覺到不隻有遞信那麽簡單，但見足有萬兩銀票的誘惑，當然會動心。於是，心一橫，接了過來。”

    大實話，人生本就“錢”關難過。

    “那香袋裏麵裝的是不是“花追命”？”葉嫣然問道。

    “對，剛開始不知，當接過後，她道：”這香袋裏裝著暗器，名叫“花追命”，怕你以後有麻煩，作為防身。”說完，便告訴它使用方法，我也會一點功夫，一聽便懂。未了，她沉思一會說：“過二天，也就是第三天中午，在“海峰客棧”，姐姐把信交給你。”我知道客棧在哪裏，便點頭答應。”

    “你好糊塗，天上哪會掉陷餅。”劉樹歎惜。

    “我這麽做，還不是想和你以後把日子過好一點。”杏兒向他一瞟。

    又接著道：“到了第三天，我應約而至，她果然早就在客棧一房間等候。兩人坐定後，她拿出一封信，臉色凝重：“妹妹，我把你當成一家人，也就不必隱瞞，你把信交給周子杉後，若發生了什麽事，比如：失蹤。但千萬不要跟任何人吐露有關信的半句，否則，會引火燒身。”一番語，我頓時有一種上賊船味道：因為淩香字裏行間透露的信息就是周大人要出事。”

    “既然你當時明白，為什麽還要做？”劉樹可能激動的心受不了大腦控製，不由自主問一句絕對廢話。

    桑無痕明白他心情，也知他懂：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道理，所以，沒插話靜靜而聽。

    杏兒也沒理會，繼續說了下去：“我知道，在那種環境想太多已經沒用，隻得應允把信拿在手中，她見了笑笑，然後從口袋掏一張疊好的紙，又道：“紙張裏有我地址，請妹妹收好，周子杉失蹤後，桑無痕肯定會來查，希望你打聽一下，他們在追查當中得到了什麽線索沒有。如有，把它寫成信，借著衙門信鴿多，飛鴿傳書盡快知會我。”我一聽全明，淩香不僅讓我當幫凶，而且還要做細作。”

    “這真是：誤入賊船，想抽身都不可能。”葉嫣然盯著她。

    “對。”杏兒應一聲，又道：“但我一想，信都可以送，餘下的事為什麽不可以做。便有一種豁出去念頭。於是默默拿起紙張，對她說：姐姐，你吩咐的事請放心，我一定照辦。”淩香聞言，臉如嬌花，“知道妹妹是聰明之人。”這樣，兩人聊了一會別的話題就各回原址。”

    “所以，第二天下午，你在劉捕頭口中探得我要去嶽州重審秦小之後，立刻把消息會知淩香。”聽了半天的桑無痕開口。

    杏兒點點頭。

    “那你知不知道信中內容？”

    她搖搖頭。

    “桑管家，我的確不明白，為什麽淩香那麽有把握周子杉接到信後一定會赴約？”葉嫣然突然問道。

    “好簡單，周子杉與此人熟悉之極。”

    她垂眸，不言語，思道：我好笨，像這樣問題都問。

    桑無痕一答完畢，對著杏兒，神色一凜，語氣稍厲：“把淩香給你的那張紙拿出來。”

    杏兒聞言玉手往口袋一掏出，遞過。

    他打開一瞧，上麵用毛筆清秀而寫：“嶽州，蓮花鎮，“秀墨”山莊。”

    看完，紙張疊好，眼一掃葉嫣然：“葉姑娘，由於連日奔波，今夜暫且在衙門住一宿，明日兩人趕往“秀墨山莊”。”

    “這樣的事，還不是你說了算。”她柔眼一送。

    桑無痕扭身又對劉捕頭：“你去給我們安排一下房間。”

    “是。”口中答應，身子沒動。

    “你有話說？”

    “大，大人，把杏妹怎麽辦？”

    桑無痕看了看臉色憔悴的他，又低頭瞧了瞧杏兒，道：“杏姑娘，我再問你一次，供詞摻假沒有？”

    “大人，真沒有。”

    “那好。”他歎一口氣。“劉捕頭，你無意吐出我行蹤消息。雖有過錯，但我不追究。她供詞有功，亦可以稍稍減一點責罰。”言完，一思，雙目一定，語氣充滿威嚴：“本官現在判決：你暫時把杏姑娘收監，明日在公堂之上當著眾捕快之麵，執行我口諭，打她五十大板，以示懲戒，隨便把淩香給的銀子充公國庫。”

    劉樹沒想到桑無痕會如此放過他們，當即拉著杏兒雙雙一跪，感激涕零：“謝謝大人，謝謝大人。”

    “你們起來，以後好自為之就是。”

    “謹遵大人教誨。”

    兩人立身，杏兒雙眸含淚，獨走到桑無痕眼前，雙手平腰，盈盈一拜：“小女子貪財，誤入岐途，已犯大錯。幸得大人網開一麵，小女子感恩銘記一生。”

    “葉姑娘，不用多禮，大宋律例，想必劉捕頭也清楚，隻要不沾人命的案件，說重就重，說輕它也輕，我隻不過，以輕判來處理，不算徇私。”

    “大人所言極是。”

    劉樹恭敬幾字一吐，便押著杏兒走出去。

    葉嫣然向他望一眼，心讚一聲：看似鐵麵，實則柔情。

    …………

    深冬季節。

    正午陽光燦爛，盡顯溫柔。

    一條走廊，彎曲道長。

    一邊欄木雕花，一邊珠簾遮掩房門成排。

    此刻。

    一個倩麗人影，用盤子端著酒菜，腳步輕盈而行。

    行到盡頭，稍轉彎，來到一座假山前。

    女子停住，看了看一塊小石，然後，玉手一伸，五指一抵。

    麵前大石便發出“轟轟”聲響，緩緩分兩邊而移。

    少頃，竟出現一個洞口。

    她玉足一邁，站穩石台階，慢慢而下。

    到得底麵。

    便見一個人在耀眼的燭光下行坐不安來回踱步。

    “秦公子，吃飯了。”

    “放在桌子。”秦公子語氣有點冷漠，“我在這裏已經呆幾天了，到底什麽時候能出去見主人？”

    “現在外麵風聲很緊，過一段時間再說。”

    “淩姑娘，你知不知道，藏在這裏，我簡直快瘋。”

    “那沒辦法，主人交待過，一定要保你人身絕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