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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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章:印

    一行人騎著馬經過一天一夜,終於在申時來到“景德禪寺”。

    當桑無痕等人由弟子帶領,在檀香彌漫,香客眾多的“大雄寶殿”內看見正忙碌的了凡大師時。

    反而把了凡大師吃了一驚,心裏直犯嘀咕:桑神捕怎這麽快就辦好事情?

    “大師,打擾您忙的時間,借一步說話。”桑無痕見他臉色雙手一合,低語。

    “好。”了凡大師腰身稍弓言完,向兩名陌生麵孔看一眼,腳往外一移,又道:各位,請。”

    出得殿外。

    “大師,我前天拜托您的事…?”

    “放心,要看看麽?”沒等桑無痕問完,了凡大師心裏清楚的很。

    “對。”

    “隨我來。”

    眾人穿過幾幢裝飾精致的大殿,轉了幾個彎,來到一間屋,上麵寫著“柴房”二字。

    了凡大師推開大門站定,雙手一合:“桑神捕,請裏進。”

    “有勞大師。”

    “不必太客氣。”他言完,稍停頓,又道:“不過,老納有事,隻怕不能在此處逗留。你有什麽需要,盡管到大殿找老納。”

    “一定。”桑無痕二字一吐,向內走去。

    到得裏麵,眼一瞅,便看見三麵有一層層整齊堆碼的枯木,並且很高,中間則留有一空間,地上放著用白布蓋實的兩具屍體。

    他俯下身,慢慢揭開其中一具身上白布,隨手扒開死者胸前。

    “江教頭,看看吧。”

    “丁,丁大人。”江過一瞧,臉色大變:“丁大人死於“碎心掌”?這,這怎麽可能?”

    “現在證據已經擺到眼前,你還要裝麽?”語氣讓人感覺不到半點溫度。

    “桑神捕,我江某人不說做人頂天立地,但至少是一條響當當漢子。”江過聲音陡然抬高,明顯有些激動:“此事我沒做過。”

    “不是你?“碎心掌”怎解釋?”桑無痕眼神一厲看他。

    “對。”他承認,有點自語道:“蹊蹺,好蹊蹺?“碎心”掌法,世間不可能第二個人擁有,為什麽丁大人死於此掌下?”

    “還裝?桑大哥會冤枉你麽?”李秋雨插言。

    聽得此言,江過瞬間沉思無語。

    良久。

    桑無痕臉露笑意:“看來江教頭是不想說話了。”

    “夫君又沒做過,但丁大人的的確確死於“碎心”掌,兩者矛盾的很,當然無語。“江夫人輕言回答。

    “夫人最好不要太相信你丈夫,事實已經擺在眼前,容不得抵賴。”桑無痕此刻語氣極厲:“江教頭,不要以為沉默我把你沒辦法。”

    江過看了一眼他,又瞧瞧娘子,歎一口氣,頭一低,緩緩吐出一句:“沒錯,丁一秋是我殺的。”

    此言一出,江夫人雙眉緊鎖,雙眸一悲。

    而對另外四人來說無疑是冰天烤火,他們幾乎心裏同時一熱,接著一思:還好,沒費多大勁。

    “嗯,爽快,不愧為一條漢子,敢做敢當。既然承認,那我問你:受何人指使殺他。”

    “指使?我殺他會有人指使?桑神你捕猜錯了。”

    猜錯了?水笙和李秋雨及葉嫣然一愣。

    “哦,理由?”

    “我和丁一秋有過節。”

    “過節?”

    “是的,他經常喜歡寫折子在皇上麵前參奏別人。”

    這句實話,杜三峰若不是他,也不會被貶為庶民。

    “也就說:他曾經參奏過你?”

    “幸好,皇上英明不相信。”

    “所以,你懷恨在心?”

    “對。”

    “那好,且不論你是否真實,說說殺死丁一秋經過?”

    江過稍思索,道:“前幾天,我早晨到校場時,無意中見到他正騎著馬向城外馳去,出於恨,便偷偷跟著,誰知,這一跟,竟然到了“景德禪寺”。於是,我裝扮成香客混入寺中,心裏想起他參奏的事,就越思越恨,最後起了殺心。”

    “經過這麽簡單?”

    江過點點頭。

    “在寺裏什麽地方殺死的他?”桑無痕又問。

    “一條走路,具體哪條,不清楚。”

    “你撒謊,他明明死於一間華麗廂房內。”李秋雨怒說。

    “是我把他殺死後,搬到那裏去的。”江過冷靜答道。

    “為什麽?”

    “屍體若在小路上,極容易被人發現,我想把他隱藏起來,自己好脫身,但尋找半天,都沒有發現一處可靠地方,不得已,看見一廂房,就放了進去。”

    一番解釋,雖極為勉強,也算無破綻。

    桑無痕向外看了看天色,差不多到黃昏時間,倏地身一動,點住江過胳膊兩邊穴位。使他既能走動,又無反抗之力。

    江夫人一見,臉色慘白,但不言語。

    “秋雨,嫣然,暫且把江教頭和江夫人帶出去,在寺裏給他們每人訂一間廂房。明日一早,我們再把他送到陽州衙門。”

    “你和水笙妹呢?”

    “聽我吩咐便是,不要問那麽多。”語氣之中有點嚴肅。

    李秋雨和葉嫣然齊齊臉色一沉,道:“今日為案子算你厲害,哪天空閑時,我們再和你算帳。”

    “好,好,嘴不饒人的公主們,下去吧。”桑無痕笑了笑。

    “哼。”兩人分別把江過和江夫人一拉。

    待她們走後。

    桑無痕轉身望向丁一秋屍體。

    “無痕大哥,你相信江過的口供麽?”

    “謊言很膚淺,能瞞得過我?”

    “那為什麽不揭穿?”

    “就算你揭穿,他一定會狡辯,你剛才也看見秋雨問話時,他是如何回答的。?”

    “那江過為什麽要這樣做?”

    “其中原因,不敢亂猜,還是用事實來說話。”

    “事實?”

    “對。”桑無痕指了指屍體胸口掌印。“那天檢查屍體時,我一時疏忽,根本沒想很多,今天,再次看屍體時,有了一點發現。”

    “難道,掌印不是“碎心”掌所留?”

    “瞎猜。你仔細瞧瞧。”

    水笙聽言看了半天,卻沒看出所以然。

    桑無痕見此,用手向掌印輕壓而去。

    “看出來沒有?”

    “我明白了。”她驚喜悟道:“掌印指長雖然與你差不多,但寬度卻窄很多。”

    “不錯。”桑無痕又道:“是不是可以說明一件事,用“碎心”掌打死丁一秋的應該是一個女子。”

    “完全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