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囚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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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澤震驚,若說老洪他們送給自己心頭血也就罷了,而這萬空真君竟然也如此……這種血脈相連的感覺很暖,問道:“這些並不是我所做,都是我仙樹的種子所為,為何要這般謝我?還有你說的什麽叫我如何選擇?你也會推演術?”
“那並不是為了答謝你,而是承諾。很多事情現在跟你說不清,我在此地不能久留,將來你若能來仙宮,到時再詳談。”
官澤歎了口氣,道:“你們這些大人物說話都是神神秘秘的……”
萬空真君看了一眼仙樹種子,道:“你我相伴兩百多年,沒什麽好送你的,這根羽毛給你吞噬吧。”說著拔下紅鳥的一根羽毛扔給仙樹種子。
仙樹種子在空中轉了三圈,好像是表示謝意,伸出金絲線把那根羽毛收走。
紅鳥飛到官澤身邊,一扇翅膀,又掉落一根羽毛,道:“藍娃說你的飛行法器太差,讓我送根翅羽給你做飛行法器。”
官澤接住那隻有一寸多的小羽毛,問道:“誰是藍娃??這麽小的羽毛有啥用?你本體是什麽鳥啊?”
紅鳥再不說話,此時扇動翅膀,在這地洞內竟出現了一個空間裂縫。
萬空真君一步邁入那裂縫,道:“官澤,遵從自己的道心,不要再犯癡,我在仙宮等你!”說完消失在裂縫。
紅鳥看了一眼官澤,也飛入裂縫消失不見。
碩大的地洞安靜了。
官澤捏著那根羽毛發愣,自語道:“我在這些人麵前怎麽像個傻子??”
這時仙樹種子飛來,在官澤手掌寫字:“我、叫、藍、娃、那、鳥、本體、是、龍雀、幾萬丈、大、威力、無邊、”
“藍娃……什麽破名字,誰給你起的?”官澤問。
“龍雀、”藍娃寫道!
“你與龍雀早就相識?還有萬空真君說你們相伴兩百多年,這些年間你們還交流過?”官澤納悶。
“真君、的、心髒、中、有、龍雀、的、分身、我們、相識、兩百、多年、”藍娃寫道。
“跟你說話真別扭,我得去給你找點魔樹吞噬,讓你能開口說話。”官澤看了一眼令人作嘔的地洞,除了屍骨和一個破籠子便再無他物,之前萬空真君躺著的棺材也化成了一堆齏粉。
官澤飛出地洞,霎時極寒又襲來,並未用真冥道道域抵禦極寒,而是直接飛走。
星空中,官澤滴血認主那龍雀的給的羽毛。
血剛滴進去,那一寸多的小羽毛膨脹變大,瞬間便有一百多丈,官澤也沒有準備,被這巨大的羽毛嚇了一跳。
一百多丈的大羽毛憑空漂浮,再哪有之前柔軟的模樣,此時的羽毛竟透著金屬的光澤,好似一片鐵羽。
官澤摸了摸羽毛,滴血認主後便知道了這羽毛如何用。
心念所到,羽毛瞬間變小至兩丈大小,官澤悠哉的躺下。
這羽毛不屬於飛行法器,因為羽毛與龍雀的本體還有聯係,所以不需要灌入法力,心念所動便可飛行,而且速度快的可怕。
官澤釋放出真冥道道域,抵禦極速下的罡風,這樣還能安心的看會書。
從最後一座有傳送陣的陸星到北寧陸星當初用銅鏡飛了足足一個月,而這羽毛在極限飛行的狀態下隻用了五天便到達。
官澤落在這有傳送陣的陸星上,找了一處偏僻的地方,放出了儲物法寶中的九十五人。
這幾天他們的傷勢已經養的差不多了,至少能自己行動了。
這些人一出來全都齊刷刷的朝官澤拜謝。
官澤從地洞出來也沒戴千麵,此時也是本來麵目與這些人相見。
葉金拜謝時突然怔住:“咦?救我們的那個紅發前輩呢?”
葉晟看著官澤的臉,驚道:“官??……官宗主?”
葉金這才看去,當年官澤殺陸陽的畫麵他也看過,被兒子一說才看清官澤麵容,激動的顫抖,問道:“官宗主,難道是你派人去救的我們?”
“官宗主……”
“官大宗主,多謝救命之恩!”
眾人有些認出了官澤,有些聽過官澤的名字,個個激動,七嘴八舌的道著謝,隻是納悶這樣的大人物為何獨來獨往。
官澤問道:“你們的傷都不礙事了吧?可以自己走的話咱們就在此分別。”
“不礙事了,不礙事了。”
“葉晟,這是你和你爹的本命牽引副法寶,是你娘請我去尋你們,能找到你們也算是報了你娘當年的知會之恩了,以後有什麽困難就去戰宗找秋耀坤和青祿,咱們就此別過!”官澤踩著羽毛笑眯眯的飛起。
葉晟深鞠一躬,道:“大恩不言謝,今後我們葉家聽從官宗主差遣。”
官澤隻是笑笑,心念所動,羽毛瞬間加速飛離。
這九十五人又是齊刷刷的拜謝,不敢多說什麽,隻能眼睜睜的望著官澤飛走,個個驚歎官澤的飛行法器速度實在太快,他們從未見過這麽快的飛行法器,再轉念一想,以官澤這樣的身份擁有什麽樣的飛行法器都不為過。
……
星空中,官澤回憶著一些書中所提及的險境或絕境,有一個名叫囚林的絕境,書中提及過這囚林中有許多吞噬野獸的樹木。
“那囚林中的應該是魔樹了吧?先去看看,若是沒有就全當遊山玩水了,靜靜心,今後該好好參悟真冥道了……”官澤自言自語的說著,回憶修行的這兩百多年所經曆的事,一幕一幕好似在昨天……
羽毛上負手而立,任由星空的罡風撫麵,輕歎一聲,拿出那對小木人。
“葉玲,我不會像你那麽懦弱的不選擇獨活,這一世我不能負了念瀾,不能負了身邊每個人,他們都是我的牽掛,缺一不可,所以我會拚盡全力好好的活下去,也如萬空真君所說,我不能再犯癡了,你我百世相伴,也許真的緣盡了,或許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但我還是會努力尋你,甚至複活你,但從此,尋你不再是我的全部,這世間還有太多太多讓我不能舍棄的人。為了那一句一句的承諾,我也要好好的活下去,也許等我叱吒風雲時便是複活你之日,也許我會死,也許我死後會與你相遇,也許來世我們再幹幹淨淨的續前緣,也許會把你徹徹底底的忘掉……”
官澤摸著那對小木人,目中泛紅,卻始終沒有淚水落下,又輕歎一聲收起那對小木人,心念一動,羽毛疾馳而去,朝著正西方向的盧壇陸星飛去。
……
盧壇陸星,一個不算太大的陸星,雖偏遠卻不欠繁華。這裏的繁華是因為有著媲美易寶星的商鋪,大街上隨處可見買賣寶貝的商人,一些商鋪的規模不比易寶星的差。
囚林就在這盧壇星中,曾經有許多修士死在囚林中,所以這裏也被稱為壇盧的禁地,距離囚林不遠處的一個名叫晴雨的小門派,門派雖小,但是掌門卻心地善良,不忍看那些來尋寶的修士慘死囚林,便封鎖了囚林的入口,不大的入口竟被封鎖了十層大陣。
官澤一路跋涉了近一年才到達盧壇星,帶上千麵,把麵容變成了一個少年的模樣,身材也縮小不少,連修為的氣息也降到了元嬰初期,進了盧坦星後便也沒耽擱,直接飛往囚林。
囚林入口附近立著一個巨大的石碑,上麵寫著一些警語,一些遠路來的修士看著石碑上的警語,大多數看完之後都悻悻離開。
官澤混在那群人中,那不起眼的模樣,加之修為隻在元嬰初期,所以沒人注意他。
石碑前不斷有人來,又有人走,唯獨官澤沒有動,看過石碑的文字後望向囚林那被十層大陣封住的入口。
這十層大陣看似繁瑣,其實構造很簡單,對官澤而言形同虛設。
遠處,晴雨派的八個弟子已經注意到了官澤,因為很多修士看過石碑和大陣後都知難而退了,可眼前這個不起眼的少年卻一直在石碑前徘徊,已經快半個時辰了。
官澤望了一眼那八個弟子,一步邁到大陣前,釋放出真冥道道域,那大陣碰觸到真冥道時,瞬間破裂。
十層大陣好似紙片一般碎開。
那八個弟子大驚,兩個去門派中稟報,六個跑來想阻止,可是哪能追上,眼睜睜的看著那少年消失在囚林的入口。
晴雨派的掌門是個女子,名叫潤雅,她父母就是死在囚林中,她不得已的撐起了晴雨派的大梁,還好門派中曾經的長老們對還算忠心,這才保住門派沒有垮,為了不讓更多的修士死在囚林中,潤雅便帶著門派守在了這裏。
這日潤雅剛要出門,兩個弟子慌慌張張的跑進來。
“掌門,不好了,有個少年破開了十層大陣,闖進了囚林中。”
潤雅一驚,問道:“那人是什麽修為?怎麽能破開大陣?他破陣的時候你們怎麽不阻止他?”
“我們來不及阻止啊,他幾乎是瞬間破開大陣的。看他的修為才元嬰初期,莫不是用了什麽破陣的法寶?”
潤雅喊來兩位合道期的長老,道:“溫叔,柳伯,有人闖進囚林了,你們快隨我去救人。”
囚林,與其他險境或絕境一樣,都是自成空間,內部植被茂盛,最高的樹木有近百丈高,到處都盛開著奇異的花朵,隻是有很多地方被濃霧掩蓋。
官澤進來後道:“藍娃,你自己進去找,看看有沒有樹魔,有的話就全吞了。”
藍娃飛到官澤手心中,寫道:“跟我、來、”隨後飛起數丈高,慢慢往囚林深處飛去。
……
潤雅和兩位長老衝近囚林,並讓數百位弟子守在囚林入口,再不允許任何人進入。
溫浩長老皺眉道:“囚林封閉了一百多年,這裏的毒霧又多了不少。”
柳廣長老道:“潤雅,你先把這解毒丹吞下,別到時人沒救到,咱們先死了。”
“謝柳伯!”潤雅接過那土黃色丹藥吞下,藥效還未化開時,突然一陣勁風從左側吹來。
一個翅展有二三十丈的灰色大鳥俯衝而來,閃著銀光的巨爪抓向潤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