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廢物，都是一群沒用的廢物！”

    鶴羽殿內，李泰氣得直將滿桌的東西都推到了地上。

    李承乾猜的沒錯。

    所有的一切，李泰都有參與謀劃。

    自打上次聯合清河崔氏刺殺李承乾失敗之後，他便已經學聰明了。

    他知道，李承乾在李世民心中的地位是不可估量的。

    甚至可以說，隻有李承乾才是李世民心目中最佳的儲君人選。

    李承乾若是犯了小錯，在李世民這裏都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隻有等李承乾犯下彌天大錯後，他才有機會通過手段讓李承乾再不能翻身。

    所以，他想要把李承乾拉下馬，必須要有個完美的謀劃才可以。

    而在他的謀劃當中，博陵崔氏也好，李元昌也罷，實際上都是工具人罷了。

    他真正想要的，就是利用這兩家合夥激怒李承乾，逼他不得不動手殺了李元昌。

    到了那時，且不說李世民心中的想法如何。

    反正在老百姓的眼中，李承乾就是殺了族叔的罪人。

    再者，以他在世林中那爛大街的名聲來講，這件事兒也定會被世林拿出來大做文章。

    到時候這事兒所造就的輿論，就算是李世民出麵也肯定壓不住。

    他就不信，都到了那種時刻了，李世民還會包庇李承乾。

    而隻要李承乾一倒，李泰勢必能後來者居上，成為大唐儲君。

    從先前的事態發展來看，他的計劃是很成功的。

    李承乾確實被李元昌給折騰的不輕，而且也被其屢屢激怒。

    尤其最後一次時，當他聽聞李承乾帶兵入城，並在魯王府外大開殺戒時。

    他甚至都感覺自己已經看見即將勝利的曙光了。

    但他實在想不到，李承乾竟能在殺入魯王府之後，沒有對李元昌下死手。

    李泰雙手撐著桌案，臉色冷如寒霜：“李承乾，你可以，你很可以……”

    “我倒是想看看，你究竟有多能忍……”

    ……

    秦王府內。

    李承乾蹲在床前，望著床上已然昏睡過去的無憂。

    雖說他滿臉平淡，但任誰都能看出來他的心情現在十分複雜。

    李聽雪立在他的身旁，抿著嘴道：“她沒事兒，不過是因為失血過多，又受了些許驚嚇，睡一覺就好了。”

    聞言，李承乾回頭望了姐姐一眼，溫和的笑了下。

    “我當然知道，她睡一覺就能醒過來。”

    見狀，李聽雪有些不解，問道：“既然如此，你還這樣擔憂幹嘛？”

    “我不是在擔憂。”

    李承乾的目光變得幽深：“我隻是在想一些事情罷了。”

    “我一直在想，如果可以再狠一點的話，還會有人敢這般針對我嗎？”

    “如果我可以狠下心，睚眥必報的話，還會有人敢暗算我嗎？”

    “如果誰惹我，我就殺誰的話，還會有人敢主動招惹我嗎？”

    話落，他緩緩扭頭，望著李聽雪問道：“姐，你說，我是不是太善良了……”

    聽聞他這番話，李聽雪也忍不住歎息一聲。

    她抬手輕輕地撫摸著李承乾的腦袋，滿眼心疼。

    “有的時候，你善良是好事兒。”

    “可有些時候你善良，就是對惡人的放縱。”

    “但你也無需為此想太多，畢竟你的年紀還小，等過兩年你自然而然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