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白馬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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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超過百分之四十訂閱可以觀看, 第一次用, 還請海涵 這是讓許青珂表現的意思了?
謝郎君的確有這樣的資格, 無心炫耀,卻有心跟許青珂一較高下?
許青珂卻沒有他目光深邃中的銳利,倒是一如既往平靜,此刻聞言了, 便微微作揖:“謝郎君說就是了, 洗耳恭聽。”
仿佛並不在意自己之前的風光都被他搶奪了去似的, 焉知他本就不在意這樣的風光, 因為早就擁有。
謝臨雲微微皺眉,說:“徐大人是什麽身份, 當時混亂, 身邊攜帶的兩個護衛又怎麽會不知道要保護大人, 肯定會小心在意,在那種情況下, 雖有霧,若有人急速靠近必然生風, 他們常年習武又怎麽會察覺不到, 便隻有一種可能——這個人本身就距離徐大人很近,轉瞬中便出手突襲徐大人取了人頭,他們哪怕武功再厲害, 當時也是無法反應過來的, 等反應過來, 凶手已經拿著人頭離開拋擲,他們急於追趕對方,離開原位....”
頓了下,謝臨雲淡淡看向韓楓,“你們肯定都還記得,徐大人之前是站在《浮生醉》畫作前麵的,身邊有護衛,徐大人又是久居軍中高位的人,怎麽會胡亂奔跑,而且為《浮生醉》而來,更不可能轉換位置,而在那時候,能待在他身邊的人——皆是身份不低的,否則一開始就不可能近身。”
眾人細想,嘿,還真是這樣,當時能近前去看畫的也隻能是徐世德,知府大人還有那些官員,當然還包括少數幾位德高望重的畫師,也得算上江金雲!
朱德文又看向江金雲,後者卻是嗤了他一眼,不再理他。
不過....身份貴重的一些人表情怪異了。
“謝郎君這是懷疑我們與知府大人了?”一個官員忍不住開腔。
也就謝臨雲敢這麽說了,不然誰敢把苗頭落在他們身上。
還包括知府大人!簡直活膩了!
“不,我還懷疑我自己。”謝臨雲淡淡一句,眾人恍然,對啊,當時謝臨雲也在。
“我的意思是,凶手必在我們這幾個人之中,再排查身上衣物痕跡.....目前,也就一個人不大湊巧符合。”謝臨雲看向知府大人所在的方位,這些有身份的人其實都有圈子意識,除卻還被壓著的江金雲,人都在這裏了。
“就是你,大師。”
他看著那個人。
所有人癡呆,就是知府大人都一臉驚愕。
因為謝臨雲懷疑的人這裏最不被懷疑的人,也最不可能的人。
閆東平!
年過六旬即將七旬的閆東平!
眾人頓時吵吵鬧鬧起來,許多年輕子弟紛紛呼不可能,尤其是畫師群體,皆是大怒,甚至顧不得謝臨雲的身份,就差一起簇擁而上暴打他了。
畢竟閆東平是江東區首屈一指的畫師,怎麽會是殺徐世德的凶手!
本來十分憤怒叫喊著要為上官報仇的官軍此刻也有些猶豫,真是這個老頭兒?
不可能吧。
閆東平此刻也是一臉無奈,但到底是有年歲跟閱曆的人,竟也不急,隻是歎氣:“難道謝郎君就因為我身上衣服前後沾染血量差不多而且距離徐大人近就懷疑我是凶手?事實上,當時我隻想著護著任平生大師的畫作,因而站在了畫前麵,全然沒留意過徐大人那邊的動靜,也一直沒有離開那個範圍,隻是後來眾人大呼這才轉身看到失去頭顱的徐大人,按照謝郎君說的,這前後距離也沒多少差別,如何能定奪我是凶手!”
這話也是有理的,加上閆東平名聲很大,若是貿然因為這兩個疑點就拿下,恐怕也.....
“我也隻是給個建議,主體調查還要看知府大人忖度。”
謝臨雲這話一說跟許青珂異曲同工,知府大人卻沒太大壓力,閆東平雖然名望高,但對於實權的官員來說,並非是不能動的人物。
隻是如果隻有這點疑點,是無法定罪的,抓起來的壓力不大,若是要定罪卻是不可能的。
這個圈子必然有人會詬病,素來文人畫師什麽的最重節氣,雖然說朝廷肯定是最大的,但如果傳出去難聽了,自己的名頭也會被汙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怕徐世德後麵的禦史大人不滿意。
知府大人一時間也有些猶豫不決。
“閆大師之前仿若是說自己因為要護著畫,所以一直沒離開過原位?”
忽然清涼聲,眾人一愣,齊齊看向許青珂。
聲音那樣清涼,其實這樣的聲音十分有特征性,幾乎無一,也隻能是許青珂。
閆東平盯著許青珂,似乎在考慮審視什麽,但又沒有半點心虛,隻淡然道:“我是說過,也的確沒離開過原位。”
“那你身後的《浮生醉》畫上被你身體遮擋的部位應該是不會沾到血跡的吧,畢竟已經被你擋下了。”
許青珂淡淡一笑:“大師可以移下步子,讓我等看看畫。”
閆東平終究是臉色大變。
破綻。
竟有這樣一個破綻,並非多技巧,卻讓他一時被自己給卡住了喉嚨。
謝臨雲已經走到閆東平後麵去看畫了,看到畫上被閆東平遮擋的部位,血!
有血滴。
他離開過原位。
“混亂中,我仿若被人推擠過幾次,也許.....”
未等她說完,許青珂就繼續了。
“凶手用的兵器可隨身攜帶且十分纖細不為人察覺,甚至搜身也搜不出來,不可能是刀劍,應該是盤龍絲等,直線盤龍纏絲絞斷人頭,所以脖頸血肉傷口會不平整,皮膚有紅痕,因為盤龍絲等用的是絞勁。而是向內縮。而且傷口正麵斜向上,說明凶手身高略矮於徐大人,隻能正前麵或者正後麵襲擊,否則就是脖頸一側從下往上斜了。”
“衣服上的血,靠近徐大人,又在正麵位置,前後口供不一致自圓其說,這些疑點已經足夠讓知府大人合理羈押閆大師了。”
“當然,不妨也可叫馮刀頭搜下閆大師身上......不必再搜身上,必沒有什麽刀劍,隻是腰上掛著的那一隻毛毫掛筆可以拆開看看,那纖細筆杆裏麵應是中空的,可以藏下一卷小小的盤龍絲,用完之後隨人頭一起拋擲水中,但.....應該是我手中這卷,雖然堅韌,但畢竟很輕,不容易沉入水中。”
許青珂手掌從袖中露出,指尖赫然夾著一條纖細無比的銀絲,銀光凜凜,再在場護衛看來,一眼就辨認出是江湖上頂級殺手稀少會用的盤龍絲線。
有一個捕快登時喊:“難怪許公子當時讓已經找到徐大人人頭的陳青再找下....”
眾人目瞪口呆,閆東平仿佛也感覺到了自己窮途末路。
馮刀頭提著刀,“閆大師,得罪了。”
然而還未靠近閆東平,這人忽然盯著許青珂問:“你是怎麽盯上我腰上這掛筆的,其餘畫師也都有佩戴掛筆,這是我們的習慣,你怎麽會懷疑上?”
這讓李申等人心裏多少有些失望。
但他們也聽到了一些其他地方的考生見到韓楓後略有私語。
許青珂耳力不錯,剛好聽到有幾個出身不錯的學子說韓楓是府學裏麵才學數得上的,言外之意就是這韓楓是有望拿進士功名的。
當然,也隻是希望而已。
多少秀才畢生都考不上進士,有多少才學不俗的秀才要靠三四次才能考上進士,一次就中的太少太少了。
韓楓無疑是來替自己弟弟張麵的,沒看現在不少學子都多家關注韓坤了麽。他是已經在致遠府混開了人脈的,須知學子也有圈子,讀書的圈子,日後做官的圈子,雖然說天下學子是一家,但家裏還有許多房,若無人脈助力,日後必然比其他人缺失許多機會,單單互相探討進步的路子就少了許多。
所以韓坤一時間讓趙懷這些人十分羨慕嫉妒,應成安下意識看向許青珂,看,這就是有一個好出身的助益!
然而,許青珂卻沒看韓家兄弟,而是看向旁側那一池碧月湖。
碧月湖是致定府一景,多少文人墨客雲聚此處,隻是這地方乃是官府所在,平常是入不得的,倒是可以從另一邊進去,但如今學子們考試第一,哪裏還顧得上這個。
許青珂看湖泊的時候,心裏卻想著薑信的事兒。
她當日被一個人留在船上,看著幽幽江河,蘆葦蕩漾,猜測此人到底隸屬蜀國什麽職能,必然不是私人的,若是私人的,那一向謹慎怕事的孔懷雲不會那樣坦蕩。
必然是朝廷的公務。
那樣的心機,那樣的身手,哪怕是自己的下屬也一個個才能不俗,遠超一般司職。
她腦子裏過了許多官職,最終定了下來。
廷尉獄!
諸國都有的一個部門,主掌朝廷內部刑獄,抓的都是官,殺的也都是官,不管在哪個國家都屬於行走間都風聲鶴唳的存在。
主掌廷尉獄的最高司法長官便是廷尉,但一般不會輕易出外地,除非案子大到威脅皇朝統治跟國家安危,君王親派......
薑信應該是廷尉手下的下屬官少廷。
“密信.....有人要死了。”許青珂暗附,
忽聽聞那邊考生起了些微躁動,原來是致遠府才學跟出身都淩駕於諸多考生的蔣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