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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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過百分之四十訂閱可以觀看,第一次用, 還請海涵 這一掌拍得不輕不重, 仿佛隻是朋友之間正常的肢體動作,但許青珂是一女子,固然沒有一般女子的扭捏婉約,卻也知道自己身體跟男人是不一樣的。
這一掌讓她心裏顫了下, 麵色卻是冷漠, 隻轉頭看了薑信一眼,把他手掌掃開。
似乎嫌棄, 毫無遮掩的嫌棄。
薑信卻也不以為意, 若是許青珂任由他拍腿卻沒反應, 那他反而會懷疑。
畢竟這人性情冷淡,尤不喜跟人肢體接觸, 又怎麽會讓他拍腿呢。
不過指尖似乎還殘留隔著布料的柔軟觸感。
這小子還真是男生女相, 腿那麽細, 肉比女人的還軟,若是再扭捏幾分,就全然跟女人無異了。
他跟許青珂有一搭沒一搭聊天,一個熱情一個冷淡, 完全是本色出演,自然讓人看不出貓膩來, 而船家此時也將船開出了碼頭, 悠哉悠哉行駛在浩浩江河上。
對麵男子三人一直寡言, 為的冷峻男子顯眼,另外兩人一個高個壯碩,姑且叫老二吧。另一個老三卻顯得瘦一些,似乎地位也最低,這點從神色跟肢體動作可以看出來。
許青珂不可能一直不看他們,偶爾自然掃過三人的時候,留意到冷峻男子帶著一個包裹,就放在腿上。老二老三也有包裹,但老三包裹最多,最大,仿佛充當苦力。
除此之外,三人衣袍比較寬大,其餘再沒有什麽特異的了。
許青珂側靠著烏篷船的撐棚杆子,閉著眼休憩,腦子裏卻閃過好幾條思緒。
薑信明擺著有備而來,也自有能力擊殺這三人,卻不急著動手,為的不是人,是物!
是什麽物還不好說,但肯定在這三人身上。
既然人在,為什麽不抓了搜身或者拷問呢?何必一定要上船?除非他怕會拿不到這物件,或者怕這物件被三人狗急跳牆毀了。
所以,這物件很可能在三人身上,但三人若是情急之下很容易毀壞這物件。
什麽物件那麽重要,又很容易被損壞。
玉類物品,還是信?
許青珂更偏向於後者,因為隻有密信這種機要之物才能讓這三人在傳遞信件的時候又做好了毀件的準備。
再思索,若是密信這類物什的話,薑信怕對方狗急跳牆撕毀密信也不奇怪——尤其是他沒第一時間控製對人的話,就會給對方這個時間跟機會。
但這信到底在三人誰身上呢?
1,老大身上的包裹是障眼法,若是裝著密信,就該背負在背上,而不是放在腿上正對其他人,由此可見他並不看重這個包裹。但也有可能放在身上,不過這種可能性很低,因為若是動手,他肯定是會被早早對付了。
2,老二的包裹倒是看重了,一直緊緊護著,但這麽明顯,是做給別人看的,因而應該不是在他身上。
3,老三包裹忒多,神色也最為自然,亦步亦趨很聽話,這樣一個人是作為小嘍囉存在的,但藏東西在他身上卻很穩妥,不容易被人懷疑。不過這人神色包裹多,而且大,裏麵似乎裝了綿軟衣物,若是藏了密信,要直接損壞並不容易。
那到底藏在誰身上呢?又藏在哪裏呢?
許青珂念頭一轉,最終確定在老三身上,而且是很直接得藏在他衣襟或者袖口內——方便取出。
隻是這樣一來,許青珂便也能確定這個老三也是一個擅長演戲的人,竟能如此自然,這也意味著薑信要一口氣以一對三拿下這老三奪到密信,很難!
尤其是已經在水上。
許青珂不關心薑信能不能完成任務,隻想著全身而退,便是時刻關注著周遭情況。
忽然,她目光頓在了一處,眸色裏流轉了微光。
原來如此,好一個薑信!
水波幽幽。
“小許,你餓嗎?”
眼前多了一塊糕點。
許青珂轉頭看向從包裹中取出糕點麵帶笑意的薑信。
這糕點顯然精致,一打開那食坊精致的糕點盒子就散了香氣,這讓船上的人都側目看來。
香氣撲鼻,許青珂看著糕點,忽然臉色微微一變。
她感覺到腦袋的眩暈跟身體的疲軟。
薑信!
在許青珂有所反應之前,其餘幾人也顯然察覺到了。
“有毒!”老大手掌瞬息朝薑信天靈蓋狠狠拍來....
砰!此人手掌被薑信單手格擋,老二撲襲...
銀光一閃,一條紅線綻放在他的脖頸。
老大駭人,情急之下便是抓向剛剛衝到船尾的許青珂。
按理說他應該抓小童,可許青珂知道對方不會,因為薑信他們這種自帶任務心狠手辣的人是不會為了平民孩童妥協的,抓她這個“朋友”反而更有價值。
於是他抓來了,許青珂站在船尾,在這兒抓來的時候身體疲倦且搖晃....
眼看著就要墜下船。
噗!靈蛇遊轉般的劍刃從老大胸膛穿過。
薑信如蛇一般將老大拋回船來,一邊拉向許青珂。
許青珂手腕被抓住。
一拉一轉,就要往他懷裏撲去。
不過船忽然搖擺了下,反讓許青珂身體一歪,拽著薑信往水下落去。
不,應該說她抓住了杆子,因而還在船上,但救人的薑信落水了。
水中,薑信如魚兒暢遊,冒出頭來,朝她笑,“我救你,你反害我,聖人倡導的仁義道德在你十年苦讀中全沒學到半點?”
許青珂疲軟了身體,扶著杆子,語氣清弱:“你不是故意掉下去的嗎?我還能阻攔你?”
薑信眯起眼,腳下一點,從水中跳躍而出,落在船板。
“可我為了你耽誤了公事。”
“沒耽誤吧,你的下屬很厲害。”
許青珂說這話的時候,船艙內那個船夫已經折斷了老三的雙臂,從他懷裏取出了一封信箋。
多厲害啊,算準了這三人會走水路,早早安排了自己人假裝船夫。
一家三口早已噤若寒蟬,一句話也不敢吭聲。
而此刻,船夫在那頭,薑信在這頭,周邊是滔滔江水。
許青珂察覺到了一件事——她跟這一家三口都成了待宰的羔羊。
“你知道我是來執行任務的,那又知不知道這個任務太過機密,半點泄露不得,所以......”
那頭的船夫已經拿出了利刃,而薑信手中也在把玩一把纖薄遊轉的銀蛇短刃,那蛇身吞吐寒芒,冷光淩厲。
許青珂闔眼,“殺人滅口。”
“對的,滅口。”薑信湊近她,蛇刃落在她脖子上。
“不過你實在聰明,是個難得的人才,我愛惜你呐。”
許青珂眉頭緊鎖,手指微微收緊,“所以呢?”
“跟著我吧,權勢,力量,比你考什麽試來得有趣多了。”
“就沒有第二種選擇?一種讓我不覺得辱沒讀書人風骨的選擇。”
“有啊。”薑信笑了笑,指著那一家三口。
“要麽他們死,要麽你死。”
婦人捂著孩子的嘴巴,眼眶含淚,渾身瑟瑟抖,而丈夫更是臉色青,似乎嚇壞了。
許青珂定定看了他們一眼,轉頭朝薑信說:“你要殺你自己的下屬,哪輪得到我心疼,這個選擇有些莫名其妙。”
那頭船夫有些錯愕,一家三口也是錯愕。
倒是薑信笑了,說:“你哪裏現的破綻?”
許青珂:“沒現破綻,就是心血來潮詐一詐而已。”
一家三口臉色難看,船夫也是驚疑不定。
“阿,你果然十分聰明,不怪我心血來潮要試一試你。”
頓了下,薑信低下頭,正對著許青珂,“原本安排好好的,你竟恰好湊上來擠走了我的一個下屬位置,我還生怕你有危險,因而特意以身犯險舍命相救,如此,還不夠讓你感激我的知遇之恩麽?我已經是第二次拉攏你了,事不過三哦。”
蛇刃遊轉在她的脖頸上,冰涼涼得撫摸過她的皮膚。
像是毒蛇吞吐蛇信。
“但凡是人總有一種劣根性,容易得到的不會珍惜,薑兄不妨多點耐心,咱們來日方長。”
許青珂麵上淡淡含笑,這種蒼白羸弱下的淡笑有點兒風輕雲淡,卻也有一種風情。
薑信瞧著她,似笑非笑。
船夫跟那一家三口已然準備好格殺許青珂了。
直到.....
薑信忽然湊到許青珂耳畔,低低說:“就憑你小許這般姿容美色,我便可送你一縷春風入了那些邯煬貴人公主千金們的帷帳,讓你享盡麵的榮華,日日享春宵,如此價值可觀,的確可以來日方長。”
他直起身子,笑聲幽幽,帶著玩弄人心的歡愉,繼而,許青珂也看到了船隻已經到了蘆葦叢群中,那蘆葦叢後行出好幾艘船。
薑信等人跳上船,走了。
留下許青珂一個人。
哦,讓她一個人撐船到致定府?
許青珂站在船頭看著這些船隻漸行漸遠。
而在薑信眼裏,她也在緩緩變小。
“大人,此子倒是......”
“聰明得過分了,疑似有鬼?”
船夫低頭,“隻是有些懷疑。”
薑信指尖把玩著那封密信,漫不經心得說:“永遠不要害怕一個人太過聰明,怕就怕她無所懼。”
幸好,這個許青珂是有所懼的。
——————
許青珂看著船隻消失眼中才攤開手,看著手掌心露出的指甲掐痕,有淡淡的血跡。
害怕麽?
不枉她故意弄出這樣的痕跡“不湊巧”得給薑信看到。
不過.....
“還真是無妄之災。”
眾人一片安靜。
許家人走後,其餘人也散盡了。
灶房裏,牛慶憋著氣兒生火,那木材扔得動靜挺大,許青珂不理他,隻勺水進鍋裏,再放入米燉粥,闔上蓋子。
另一個鍋中,豬肉切片加上田間的蕨菜翻炒出鍋,再打四個雞蛋做了四個荷包蛋。
一切完畢後,許青珂從桶裏撈出兩把山裏才有的牛香菜,用菜刀剁碎後放入粥中。
然後清理灶台,洗了手。
很簡單的早飯,但雞蛋、豬肉跟菜都不缺,是農民家怎麽也不舍得的飯食,許青珂卻拿來當早飯。
日日如此,已持續好幾年了。
用許家人的話便是——這許青珂是金貴養起來的,他們許老三的錢遲早要被他敗光。
最近牛慶蹭飯的次數其實不多,因他胃口大,這樣的一頓要吃掉好些呢,他自己不好意思,他爹更是不許,不過偶爾嘴饞會過來。
許青珂對此沒多大反應,偶爾還會多煮。
牛慶吃多了,個頭比其他人大了許多了,牛鐵匠哪裏不知啊,又驚訝又感謝,帶著兒子上山獵獸的時候總會給許青珂送來許多野味,一來一往也算平衡。
不過現在麽,牛慶聞著菜的香氣,卻還記得自己在生氣,實在憋不住了,“青哥兒,你為啥要給他們那麽多錢啊,這錢是許三伯掙的,給你是天經地義,他們打哪門子秋風,可不要臉了!”
許青珂已擦了手,指節比大多女子還要纖細修長,皮肉清透,骨骼清俊柔軟,十分之好看。
“女孩兒在農家本就難養,因我的緣故還被故意餓了好幾日,也是我欠她的,給些錢財也無妨。”
牛慶恍然,又癟嘴:“就怕他們拿了錢卻不舍得給她吃半點好的。”
“縱使沒有肉,也會讓她吃飽,至少要讓她胖上幾斤才行。”
不然哪有下次拿錢的機會呢。
“好吧,你說的也有道理。”牛慶釋然了,正好粥也好了。
許青珂喝著粥,他吃飯度比較慢,細嚼慢咽的,不像個爺們,反正牛慶是這麽認為的,不過小時候還敢嘲笑,現在卻是不敢了。
牛慶咕嚕咕嚕喝了兩大碗的粥,正好讓上門來的鐵匠看到了,翻翻白眼,訓斥了幾句,牛慶怕極了他,吃完就乖乖收拾碗筷幫忙洗碗。
“這小子沒大沒小的,成天跑你這兒蹭飯,該是好好打一頓才行。”
鐵匠嘴裏這麽說可也知道自己快打不動自家兒子了——好家夥,都比他高半個頭兒了,老了。
“阿慶很好。”許青珂話一向不多,但在村子裏,鐵匠以前跟許老三關係極好,鐵哥們似的。
兩夫妻去世後,他對許青珂多有照看,因而不覺得許青珂話少寡淡,隻覺得這孩兒乖得很。
先定個小目標,比如1秒記住: 手機版閱讀網址: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