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1.過去(雙更,為一直沒來得的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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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過百分之四十訂閱可以觀看,第一次用,還請海涵 這位薑兄平日裏就喝酒看話本兒, 要麽就是出去遛彎打獵, 沒點正經事, 委實不是他這種書生願意應付的, 也就每天來拜見下就好了。
今日依舊來了, 一進門果然看到薑兄一邊看話本一邊喝酒,好家夥,酒足足有三壺呢!
韓坤皺眉,步子在門檻前磕了下, 還是進去了。
“薑大哥。”韓坤上前作揖,薑信抬眼看了下他,勾唇輕笑,“今日來得比往日早了一些,我想睡下懶覺都不行了。”
韓坤垂眼,客客氣氣:“便是薑大哥還在睡覺,我也是要來的, 畢竟哥哥讓我盡好地主之誼。”
薑信瞧他這樣順從, 手指勾著酒壺, 將酒杯倒滿,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不過我瞧你今天提早來....有事兒?”
韓坤一驚, 但也沒多想, 隻說:“縣令大人明日設宴,邀我們這些考生作陪,明日我大概不著家,若有怠慢薑大哥的地方,還請薑大哥見諒。”
薑信看了他一眼,“看樣子你不是很開心啊,是因為你沒有拿到案,而明日那位案也要過去?”
韓坤皺眉,暗覺得這薑信實在不懂說話,但對方身份不明,他也不敢得罪,“沒有的事兒,一次考試而已,我不是那麽輸不起的人,隻是沒料到那許青珂會有這樣的才學而已。”
“這樣想是對的,不過明日設宴,我也去蹭一頓飯好了。”薑信說這話的時候,看到韓坤臉上一閃而過的不滿跟為難,便是淡淡抿酒,嘴角微上挑。
“定遠縣令鄭懷雲跟我也有些舊交,你就跟那邊的人這邊回複說故友相訪就是了,不會讓你為難的。”
韓坤此刻才想到對方必然身份不凡,來自致定府,有鄭懷雲那邊的人脈也不奇怪。
“薑大哥說笑了,哪怕你不認得縣令大人,我跟縣令大人那邊說下,也應當沒什麽問題的。”
“那倒是,你哥在定遠也算有點底子。”
薑信滿不在乎說著,韓坤察覺到對方對自己哥哥的輕慢,不由覺得不舒服,便是告辭了。
薑信的手指依舊搖晃著杯子,眼角瞥過對方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眼裏波瀾不驚,深邃似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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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令設宴,所有榜上有名的考生自然都是要應邀的。
許青珂依舊踩著點來,不早不晚,書生多有狂傲氣,也不興上門送禮的風頭——因為他們現在隻是考生,真要送,也得入了官場再送,須知送禮也是一門大學問。
許青珂兩袖空空,跟其餘人一眼,這次到縣衙,那些守衛的衙役都對她給予充分的注視跟客氣。
之前是考生,現在是案,中秀才的概率太高了,現在打個臉熟也不錯。
涼亭中宴席已經擺好,仆役們開始上瓜果,好些個考生已經在,許青珂跟這些考生並不熟,熟一些的比如李申跟應成安又是不和的,因此她顯得分外形單影隻。
李申今日也來了,一直繃著臉,應成安寡淡沉默,很安靜,其餘人一看他這模樣也不想把他得罪死,畢竟這人也是第四名,家裏在定遠縣也有些人脈。
倒是趙懷不懷好意,開口:“李兄,我仿若還記著你跟許兄有一門賭約呢,便是你輸了的話要跟她道歉。”
趙懷這一開口,眾人也不好裝傻了,齊齊朝李申看去。
應成安一直站在角落裏,此刻卻是先看向許青珂。
李申臉色沉了下來,“趙懷,你排名還在我之後,也有資格管我的事兒?”
趙懷冷笑:“這話可不能這麽說,我隻是仰慕許兄才學,她怎麽說也是我們定遠縣案,光明正大贏了你,怎的,李兄不認賬?聖人曰,君子無信不立.....”
李申大怒,正要叱趙懷,縣令鄭懷雲來了。
“諸位才子久等了。”鄭懷雲這麽說,其餘人卻是下意識可能性他身後跟著的兩個人。
一個是韓坤。
韓坤,縣令難道還跟韓坤私會?難道是格外欣賞韓坤?這樣的待遇難道不該是案許青珂的麽?還是因為韓家的名望?
還有另一個人二十出頭模樣,很年輕,但氣質有些飄忽,似穩重內斂,又有幾分散漫輕佻,一襲普普通通的黑色玄衣,身姿倒是十分修長,比他們所有人都高出一個個頭。
這人是誰?眾人目光打量,嘴上卻不多問。
是他?許青珂認出了茶樓上走廊上的人,談不上多詫異,隻覺得對方似乎多看了自己一眼。
鄭懷雲讓眾人落座,此刻正是中午十分,白日清朗,院子裏百花盛開,鄭懷雲為人謹慎,禮數很足,也算是全了縣試後縣令必請榜上考生吃宴的習俗。
隻是除了吃喝必然也有聊天。
聊文學,聊政策,聊縣風習俗等等,大多數人都各抒己見,包括原本心情不愉的李申也十分踴躍。
倒是案許青珂很少說話,仿若不善言談似的。
鄭懷雲也很少朝她問話,這幾乎讓韓坤等人以為縣令大人不待見這位新案了。
但同樣少話的還有那位玄衣男子,仿若縣令大人剛剛介紹他是自己的一位故交。
聊著聊著鄭懷雲放下酒杯,歎氣:“諸位,如今你們考完縣試,正是要備考府試的時候,來日榜上有名也不負這寒窗苦讀了,隻是你們還需得記住為官不易啊。”
許青珂瞥過對方臉上難以掩飾的苦色,暗道這人固然謹慎保守,卻不夠心機,情緒難掩,難怪仕途不佳。
“大人可是煩憂那無頭屍案?”趙懷忍不住問道。
“就是此案。”鄭懷雲搖頭,“此死者的頭顱衣物皆是不見,除了左腳腳趾斷了一截之外,再沒有任何特征,死者的身份不明,查案也就無從查起,如今時間過了這麽久,屍體更是不好處理,可真叫我愁壞了啊。”
李申瞥了許青珂一眼,有心在許青珂麵前賣弄,便問:“仵作可能判斷出這死者死了多久?”
按理說這種人命案子的細節是不該吐露給不相幹人員知道的,不過現在已是懸案,加上在場的人都是考生,鄭懷雲也沒那麽講究,或許也是病急亂投醫,至少這些考生一個個腦子都不差吧。
“大概是縣試開考前一兩日吧。”
“難道是凶手乘著那段時間故意犯案?”
“斷頭又剝衣,這個凶手太過凶殘。”
“大人不必憂心,這等案子放在哪個縣都是懸案,之前大人大刀闊斧處理了咱們縣的那些害群之馬,已是大大的功績。”
“對的對的,大人之廉明勤政大家都有目共睹。”
“凶手不是已經被大人關進縣衙了嗎?”
“大人何須憂心,這等案子破不了,我等定遠百姓也不會責怪大人的。”
這樣的話此起彼伏,鄭懷雲怎不知道這些考生的心思,心裏搖頭,卻又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剛剛好像有人說.....
酒席上緩緩安靜了,所有人都看向剛剛說話的人。
“許青珂,剛剛你說....”
許青珂靠著椅子,指尖還點著酒杯,她從開席到現在才淺淺酌了半杯酒,如今眉目清明,番外清透。
“我說,大人已經抓住凶手了,就在牢中。”
鄭懷雲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抓了?已經抓了?
“三日內別出門,待家中。”
“他們會來找我?!!”
許青珂放下筆。“官府會找你,還有明後天是芳姐生辰。”
趙欽愣了一下,點頭。
他以前看不上嫂子五大三粗,現在覺得自家老哥上輩子走了大運,嫂子是頂好的人,還有頂厲害的人護著。
他必須尊敬啊。
當然了,再一個次日,他也就明白許青珂之前那些話什麽意思了。
殺人案的無頭屍被剝衣物找到了,被砍的頭顱也找到了,而且是當場抓住了幕後黑手,聞名周遭諸縣的恐怖無頭屍命案破了!
死者是鎮上家境富庶但父母雙亡的黑子,而幕後黑手竟然是定遠縣縣衙牢頭!
震驚定遠縣。
證據確鑿,牢頭沒得抵賴,隻能供訴參與賭博欠下老賴等人巨債,
而這個黑子.....趙欽曾在許青珂麵前提過一次。
趙欽比誰都震驚,他跪在堂下作證自己跟黑子一樣欠下老賴等人賭債,而且黑子欠下的還是五百兩這樣的巨額賭債。
鄭懷雲結案陳詞的時候,趙欽突兀想起一個事兒。
仿佛從他見到那無頭屍到那日詢問青哥兒開始——她好像早已料到黑子跟牢頭的事情,還有那老賴。
對了,老賴還在潛逃!
無頭屍命案已經告破,唯一不美的是那主犯之一老賴潛逃了。
衙役們奉命在縣內搜查捉拿,一時間縣城內人心惶惶,唯恐那殺人的老賴躲在他們身邊。
可這一抓就是三四天,連累得縣城人焦心不說,也讓科考出榜的歡喜也淡了許多。
不過總算在第五天抓到了,那老賴灰頭土臉,怎麽也不明白自己都躲在城郊亂葬崗後麵的破房裏了還被衙役們抓個正著,沒道理啊。
卻不知道他從被放出牢房開始就已經被跟蹤了。
放他也不過是利用他營造一種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氣氛——這種氣氛會讓一些遠道而來別有所圖的人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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