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邊查的怎麽樣？摸到一點線索了嗎？”
    第二日一早，林默找上了何長文，詢問他所跟案件，也就是那個日籍古董商的案子。
    “…沒有…”何長文很鬱悶的搖頭，甚至有些泄氣的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麵色還略有幾分憔悴。
    “說下情況吧！”林默沒有先言語安撫，隻是表情略有些凝重的開了口。
    “最近一直嚴密的盯著，但他們除了搞搞古董買賣，幾乎沒有任何可疑動作，一些懷疑可能存在問題的地方，調查後也基本排除，可以說完全無進展，我甚至都有一些懷疑，是否判斷失誤。”
    “…不…”林默搖頭，道：“這恰恰說明他們有問題，而且還不會是小問題，沒有問題，這就是他們最大的問題。
    想想之前做的分析，再想想他們的生意和身份，沒有問題的幾率不大，如果是發現了一些小問題之類的，我還能接受，甚至出於一些顧慮不會對其下手。
    但現在什麽都沒發現，不管出於什麽原因，反正問題都不可能有多小，那你更不能放棄，刨出來保準會是大收獲。”
    林默出言，為何長文分析開導一番，重拾信心動力，說對方沒有問題，林默現在，那反而是一百個不信。
    雖然這個理由玄了點，但何長文僅是猶豫片刻，便選擇相信，一方麵是出於對林默的信任，另一方麵，這也是他直覺所認為的，不然他也不會一直堅持到現在。
    “如果是這樣，那他們要麽察覺到危險，或其他原因而選擇蟄伏不動，要麽是動作極其隱秘，並沒有被我們摸出來，但這兩樣都不是太過好辦啊？”
    雖然認可了，但何長文還是忍不住叫苦，甚至流露出幾分乏力之態，這樣的敵人，是真的難搞，他都有些不太自信了。
    “放寬心，最近日本人會有大動作，我們應對也會被調動的腳不沾地，這可能便是你的機會，對方很可能動起來。”林默繼續寬慰著何長文。
    “林隊，我不參與此事嗎？”聽林默這麽一說，何長文反而有點急了。
    林默抬抬手，道：“你要記住，我們被敵人調動起來，但對麵也是一樣，各方麵也可能會對，所以交鋒並不局限於某人某地。
    這也是為何，組長他們的一項重要工作內容，是維持正常工作及案情的開展，因為在這些地方，也大概率是雙方交鋒的重要一環。
    日常都如此，更別說你這裏，對麵處處透露著一些非同一般的貓膩，哪怕他們與此事牽扯不上，我們也不可能鬆手的。”
    何長文點頭，雖然還是稍稍有點失望，但還是接受了這個安排，說實話，對於眼前案子，他是既不願放棄，又擔心沒結果，不過現在林默已替他做了選擇。
    林默詢問了最近的調查細節，何長文做的還是挺到位的，至少林默也暫時提不出啥有建設性的建議給他，他看來，這案子，怕是要麽得磨，要麽等機會，或者牽出其他線頭，才可能會突破。
    沒多呆，林默上了史寶存那邊一趟，但依舊有點小失望，匡大成被牽扯進去線索，依舊沒能被理出來。
    不過，也有讓林默滿意的，史寶存的態度很堅決，拿出一副死磕到底的狠勁，一直未曾放鬆，一直在各方麵進行嚐試，隻是暫時還沒有好結果。
    也不能把二者放一塊比較，何長文那邊，更多的是基於林默的懷疑猜測在追查，沒有多少實證，甚至著手點也不多，有點動搖懷疑不奇怪。
    但史寶存這邊不同，本就牽出過另一個大案子，而且期間還發生了大量滅口切割的事情，背後必然牽涉大案，隻要耐得住性子，埋頭死磕即可。
    “寺院那條線呢？我讓他們同你直接聯係溝通了，進展如何？”
    林默開了口，之前擔心自己因故，無法確保雙方溝通，讓其自己聯絡溝通，對情報組的協助，林默最近了解不多。
    “那邊有進展，目前已經能確定了，如猜測判斷一般，從那裏走出去的人，確實有一部分，其出身來曆這些存疑。
    甚至已經大致鎖定幾人，但回溯身份的工作實在太困難了，目前看，幾乎無法做到，哪怕能成，估計也隻是湊巧碰上一兩例。
    甚至仔細調查後，我們比較悲觀的估計，哪怕抓人審訊再追查，成功率估計也不會高，因為與他們身份相關的人或事，最多隻有間接聯係。
    多數人甚至在對此沒有過多記憶的年歲，便做了分割，他們可能自己對相關情況都不知情，這樣反查所耗時間也不會少，有不小概率會提前被人察覺，最主要的，我們無法確認，其中是否有與此案有關聯的目標人物。”
    林默點頭，想了想，道：“這方麵的偵查摸排工作，還是不能歇，你替我轉達一聲，請他們最近再多下下功夫。
    不用再往你這邊的案情上多調配力量，任何有價值的線索都可以去摸排，另外便是要做好一些動手前的準備。
    我隨時可能需要，請他們即刻抓捕相關案犯，抓、關、審的準備都要做足，做到抓捕即審，最快出結果，不能耽擱，但同時，在我下令前也要盡量確保不出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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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隊，這條線，不準備長期跟下去了嗎？”史寶存有些詫異，出言詢問，因為在之前，這條線是做了長期跟進發掘準備的。
    林默聞言，解釋道：“我還是感覺，這些人匡大成牽扯到的人跟事兒，聯係怕不一般，若拿下他們，以我們的實力，敵人一定會認為他們暴露出來了，留著起不到大用。
    而且這段時間，我也仔細考慮了下，這條線盡管隱蔽，但價值上怎麽說呢？利用價值不大，反而除掉對我們比較有利。”
    林默簡單介紹了下，伴隨調查進行，這條線上的人所負責的任務也基本明朗了，就是沿水路，搜集航運、航道、水文、氣象、地形等各種數據資料的。
    盯下去，肯定能順著他們摸出更多人和事，但同樣的，這些數據資也會被敵人源源不斷收集，所以必要的時候，沒必要死守不放。
    “其他方麵呢？詳細的給我說一下！”林默開了口，同樣準備將案件情況了解清楚。
    因為幾乎沒有停歇的從各方麵嚐試，幹的工作多，所以足足匯報了小半天，才在林默的追問中，將情況匯報完。
    他這邊，也不能說一點收獲的都沒有，像追查之前幫會大案中留下的一些線索，還是搜集到了一些訊息，甚至摸出了其他一些人。
    隻不過那些訊息，多是一些語言不詳的線索，有的沒什麽價值，有的已經失效，刨出來那些人，也無法提供他需要的東西。
    敵人的手腳、尾巴，收拾的都很幹淨，沒查到什麽有價值的訊息之類，不過東拚西湊，也拚湊出了一些情況，像是其存在時間已經不短。
    另外，可以確定，這幫人與芳齡女子、孩童這些沾邊，不清楚目的是拐賣還是什麽？像拐賣，但做事這般神秘狠辣，僅是拐賣，便有點殺雞用刀了，但背後暗藏什麽秘密，他也想不明。
    “林隊，是不是您摸到對方一些馬腳了？”史寶存悄悄詢問，他之前便想開這個口，林默話裏意思，顯然不單純隻是認為他能有突破。
    “有點猜測，但跟你調查的情況沒有太多關聯，暫時先不透露，我也沒把握，說了擔心幹擾你正常思路，你的調查結果，對我還是很關鍵的。”
    林默解釋一嘴，並沒有給出明確回複，同史寶存又談了些案情上的事兒，並見了俞承傑跟匡文漢之後，才準備離開。
    “怎麽又找到這麽多？還是些地方誌？”看見史寶存帶人搬著幾大箱書隨他下樓，林默開了口。
    史寶存聞言，解釋道：“這是最近查到的情況，之前局勢混亂時，這些地方誌曾臨時存放在匡大成所巡視負責的區域，他們那一隊人被要求看護保管。
    俞承傑最近了解到，匡大成閑來無事，或天氣不好在那裏翹班的時候，曾翻閱過不少，但我們不清楚具體看過哪些，所以圈定的大致範圍的書誌有一堆。”
    林默點頭，讓史寶存將借閱的書誌搬到了車上，對於自己給出的調查方向，林默還是挺上心的，之前送來的那些，匡大成讀閱過的書籍那些，林默都抽出時間翻看了，可惜並沒有發現什麽有用線索。
    不用說，這些史寶存翻閱後，也沒有發現，不過林默依舊準備看一看，別的不說，各類雜書，也挺能增長眼界見識的。
    帶上書，開車找上沙戾海，他正跟鄭君山及肖銳在一塊，三人在一處隱蔽的臨時辦公點，還將地方偽裝成了幫會窩點。
    “怎麽樣？籌劃得如何了？”林默看了會兒，開了口。
    三人跟手下都在紙堆中，連外麵的崗哨這些都交給了外圍人員負責，林默來了都沒顧上，開口眾人這才放下手頭工作。
    “大致計劃製定出來了，你先看下有沒有問題，我們正在逐步完善細節。”
    鄭君山開了口，將一份整理的資料遞給林默，便帶著幾人繼續忙活。
    林默接過坐下便翻閱起來，對此視若無睹，工作又急又雜還又繁瑣，最主要的是沒幹過，很陌生，大家都忙得暈頭轉向了。
    “林隊，這是警方那邊，我們敲定下的大致人選，因為為免留下把柄，我們不好過多幹涉，具體執行中可能會有一些變動。”
    林默剛剛翻看完，沙戾海又向他遞上了一份名單，查看後，林默劃掉了幾個。
    “我們的人不要多派，留幾名身份隱秘，與我們沒有過多接觸，且可靠的人在裏麵，必要時，稍加引導即可，甚至，可以臨時物色，盡可能不要讓人揪住辮子。”
    “…明白了…”沙戾海點頭，考慮了下，向林默提了幾個方案，林默點頭後，搬起一旁的檔案，繼續翻找研究起來。
    至於林默，則拿著計劃書，同鄭君山，商討著修改刪減增補了不少內容，同意自然同意了，但那幽怨的神，明顯此活並不輕鬆。
    不過也沒辦法，有了更好的方案，隻能先叫停大家工作，進行一番新的疏理調整後，再繼續進一步完善細節。
    看著眾人忙得腳不沾地，批閱完的林默，也不好意閑著，親自上手幫忙，幫著仔細梳理一番，後麵隻需填充，工作少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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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些工作也讓林默累得夠嗆，辭別這裏，趕回駐地，杜明勝已回來等候多時。
    “林隊，那邊已經處理妥了，痕跡都收拾幹淨了，觀察過，並沒有出現什麽狀況、異常。”杜明勝向林默匯報了任務情況。
    “行，安排一下，其他弟兄，自己找點隊裏活兒幹著，你跟我走一趟，去看看經理人考核，順便搭把手並教一教。”林默點頭，沒多問，便安排了新的事情。
    “林隊，這時候，我們還去那邊幫忙嗎？”杜明勝有點詫異不解，這都啥關頭了，還顧著什麽考核？
    “頭一遭，還是匆忙組織的，又沒有經驗這些可以借鑒參考，人員配置也不太穩妥，得看著點，盡量不要出岔子。”
    林默解釋了一嘴，杜明勝便也先下去安排了，當然原因也不止是這些，現在日本人還沒有正式的行動，真正忙碌的，是王鶴峰那邊的情報工作，所以他得幫忙盯著些。
    再一個，其中部分人，也可能參與進他提出的計劃，其餘的未來也可能有交集，自然要盯著並物色合適的人員。
    考核地點自然不在南京，此地太過人多眼雜，而是在鎮江進行，他們找了條快船，也費了不少時間才趕到。
    如林默所猜，確實到了快出岔子的關頭，報名者中篩選出的，多數都不是好相與的，要麽刺頭、要麽心機深沉等等，除了互相較勁，火還燒到負責此事的這些人身上。
    王鶴峰安排來的，多數是新人跟外圍，外圍還好點，多數人沒那麽好糊弄，但新人就不太行了，經驗嚴重缺乏。
    更不用說那些青少年，反倒是那些風塵女子，表現能讓人眼前一亮，若非他們幫忙，估計已經出問題了。
    ?　?抱歉抱歉昨天有事耽誤了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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