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9章 伊斯坦布爾鐵拳與君士坦丁空中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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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有一種一戰、二戰時期的早期汽油燃燒彈改良產品,大明已經研究出來了。
那就是橡膠汽油燃燒彈。
單純從實戰威力上來說,橡膠汽油燃燒彈已經接近凝固汽油彈了,隻是前者要用到天然橡膠,導致成本極高,無法大規模列裝。
好在大明如今不算太缺天然橡膠。
一來是奪取馬來群島後,聯合果品公司成立了橡膠產業株式分社,控製了許多橡膠園,能夠穩定地出產橡膠。
二來是南殷洲的太平拉國諸王正在大搞替代種植產業,全麵掃除早年間歐洲人和華人堂口種植的罌粟田。
橡膠、小麥、牛肉、甘蔗、橡膠、牛油果,都是其中重要的農牧產品,大量流入大明的消費端,形成健康的經濟閉環。
所以,大明空軍才能夠用昂貴的天然橡膠生產了一部分橡膠燃燒彈,混雜在廉價的白磷炸彈之中。
有了它們的加入,大明紅紅火火豪華午餐自然更加豐盛。
三架英國飛艇在萬眾矚目和一片照相機的閃光燈中,化作了三個耀眼的太陽。
氣囊中的氫氣與作為骨架的鋁材,也一同炙熱地燃燒起來。
這時候,再遲鈍的觀眾都發現不對勁了。
這樣一艘飛艇怎麽看都不會比一艘鐵甲艦便宜。
維多利亞女王為了兒子的生日,一下子燒掉三艘,這也太特娘的敗家了。
“王子殿下!”
廣場上聰明人已經開始偷偷溜走了,隻有蠢人和帶英純孝子還在為阿爾弗雷德王子祈禱,當然還有很多沒有意識到危險的傻白甜也在發呆。
阿禮國絕對屬於第一種人。
十年前,他在慈禧的生日宴會上拳打清宮太監,上演百京鐵拳,給自己殺出了一條血路。
十年後,阿禮國依然寶刀未老,兩個刺拳打翻擋路的法國大使和大使夫人,奪路而逃。
而這一幕,也正好被一名記者的鏡頭捕捉到了。
這張《君士坦丁堡鐵拳》的照片,在未來幾十年中都反複出現在了各種場合。
身為英國大使的阿禮國逃了,法國大使鼻青臉腫地也緊隨其後。
但那位來自西烏克蘭的沃倫公爵卻依然仰望天空,拚命劃著十字為英國王子祈禱。
艾爾弗雷德王子似乎聽到了他的呼喚,趕在飛艇完全失控前,從艙門中探出身來。
和他在一起的還有老托馬斯。
“youjup,jup!”
艾爾弗雷德王子在凜冽的罡風中大喊,接著便一把將嚎叫著的老托馬斯推了下去。
接著,他也連忙跳下。
當然,前者是沒有降落傘的,而他有。
從飛艇著火到徹底焚毀,留給艇上人員逃生的時間其實隻有幾十秒鍾。
這也是為什麽,曆史上一眾飛艇空難幸存者都寥寥的原因。
這一次,因為飛艇遭到的是燃燒彈襲擊,比起自燃故障,著火點更多,過火速度更快,所以留給艾爾弗雷德逃生的時間就更少了。
好在他已經提前穿好了跳傘設備,所以三架飛艇中隻有他有機會逃生。
不過明人的飛機還在周圍盤旋。
樸素的戰場直覺告訴艾爾弗雷德,必須有人為了帝國的未來犧牲,成為吸引明人火力的誘餌。
而現在,就是托馬斯上校踐行自己入伍誓詞的時候了。
他將如自己承諾的那樣,為了維多利亞陛下,她的後嗣和繼任者獻出一切……
事實證明,艾爾弗雷德王子的判斷很正確。
如果隻是他一個人跳傘,絕對會遭到大明航空兵的重點照顧。
雖然說,飛機上加裝的加特林準頭十分堪憂,但那也是對於王子殿下的威脅啊!
但如今,有了一位搶先出艙的“君士坦丁堡飛人”的幫助,艾爾弗雷德王子終於總算有驚無險地打開了降落傘。
他艱難的仰起頭,隻見那三艘龐大的英國飛艇已經完全失去了控製,如同三個墜落的太陽,向著君士坦丁堡的一角砸去。
終於安全了……
看著越來越近的地麵,阿爾弗雷德終於長舒一口氣。
忽然,他覺得自己的背後有點暖心。
是物理意義上的暖心。
緊接著,便是深入骨髓,灼燒髒腑的疼痛……
·
雖然躲過了大明的艦載機槍,但也不曉得是不是他與俄羅斯六公主天生的生辰八字有什麽衝突,一塊橡膠汽油彈的燃著物飛濺到了他的後背……
當艾爾弗雷德王子降落在地上的時候,他已經變成了一個散發著幽幽藍光的火人。
根本不知道燃燒彈可怕之處的沃倫公爵第一個跑了上去,想要為王子殿下滅火。
但還沒等他脫下鬥篷拍打上去,阿爾弗雷德用盡了生命中最後一點力氣,用力抱住了沃倫公爵的大腿。
幽蘭的火焰瞬間蔓延到了後者身上。
任憑沃倫公爵如何掙紮,最終他也被火焰吞沒了。
隻是,讓人感到唏噓的是,沃倫公爵聲嘶力竭的聲音,從一開始努力模仿牛津音的英語,漸漸變成了咒罵的東斯拉夫語。
最終,他終於如願以償的與大英貴族融為了一體,隻不過,他人生中的最後一句遺言,是最粗鄙的東斯拉夫語——“蘇卡不列”。
這時候,大明空軍的轟炸也已經開始了。
大量的炸彈與燃燒彈落在了君士坦丁堡四處,一點都沒有憐惜這座千年古都的意思。
尚可喜的老部下們也趁機在城市各處放火,鼓動居民暴動,製造混亂。
整個城市亂做了一鍋粥。
但即便如此,躲進掩體的亞曆山大二世依然下令道:“給我把他們分開!”
沙皇的親衛頂著轟炸,用馬刀將阿爾弗雷德叉燒和沃頓叉燒劈開了。
但老實說,交接處,哪些部分屬於阿爾弗雷德,哪些部分屬於沃頓,這就不得而知了。
“大牧首閣下!”
亞曆山大二世指著扭曲的屍體說道,“我認為,阿爾弗雷德王子做出這樣的跪姿,雙手做出這樣擁抱的動作,無不是為了在生命的最後時刻履行自己的婚約,沃頓這個白癡貿然的出現,違背了上帝的意誌。
所以我認為,瑪利亞與阿爾弗雷德的婚禮是真實有效的,你說對嗎?”
約阿基姆大牧首抱著十字架,屁股上的刺刀尖與懷中沉甸甸的金幣,讓他微笑著點了點頭,
“我認為,這是一場符合正教教會教義的婚禮,瑪利亞公主與阿爾弗雷德王子結為合法夫妻的時間,要比阿爾弗雷德王子停止呼吸早一秒鍾。
這是上帝的意誌,就算羅馬教區偽牧首庇護九世那個異教徒在這裏,也無法否認這場神聖婚姻的正義性、合法性、道德性!
最後,願阿爾弗雷德安息,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