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5章 我已經和你們總督談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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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古拉那維奇剛才還因為收藏到前法國皇後釀造的口嚼葡萄酒而開心不已,普希金本人也因為能夠同時用俄文和法文寫詩而備受推崇……
對於這些俄羅斯00後來說,媚法幾乎是刻在基因裏的。
但時代終究是變了。
夏誌新說道:“在我們大明人看來,法蘭西這樣依靠高利貸獲取與國力不匹配的影響力國家隻不過是一群寄生蟲而已。”
“但相比德國人,我們與法蘭西至少擁有成熟的合作曆史。”尼古拉那維奇喝了一口侍者端上來的咖啡,看似漫不經心地說道。
“你是指,拿破侖用大炮炸死25萬俄軍後,逼迫亞曆山大一世沙皇在木筏上簽訂《提爾西特和約》的故事嗎?”夏誌新笑道。
尼古拉那維奇絲毫沒有覺得丟人,反而揚眉道:“至少,我們的沙皇與拿破侖一道坐在竹筏上,而普魯士國王隻能在河岸上焦急地徘徊觀望,等待命運的安排。”
“然而事實證明,法國人並不是一個可靠的盟友。”
夏誌新道,“據我所知,拿破侖謀劃經由波斯和阿富汗入侵印度,與你們在印度會師的計劃,無疾而終了。接著,他們反而投入了英國人的懷抱,在克裏米亞痛揍了俄……痛揍了你們羅刹國。”
說到這段曆史,尼古拉那維奇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國家之間沒有永遠的朋友……”
克裏米亞戰爭爆發的時候,他正在維也納擔任大使。
他依然記得那段時間四麵受敵的歲月。
“但也沒有永遠的敵人,不是嗎?”
夏誌新笑了。
“urydoesoveperefreds,olypereeress”
說出這句名言的家夥正是克裏米亞戰爭的主謀人之一,時任英國首相,同時兩次發動鴉片戰爭的英國外交大臣亨利·約翰·坦普爾·帕麥斯頓。
誠然,過於靈活的外交政策對於一個國家,尤其是一個誌在維持區域霸權的大國是不可取的。
但放在更長的時空維度來說,他說的也沒有錯。
尼古拉那維奇猛然站了起來,目光灼灼地看著夏誌新,“你們契丹……”
“是大明,大明!”夏誌新糾正道。
“對,是大明!”
尼古拉那維奇點點頭,“你們大明的胃口究竟有多大,歐亞大陸是否足以容納我們羅馬與你們大明?”
“首先,大公先生你搞錯了一件事情。”
夏誌新對於尼古拉那維奇突然暴起且富有侵略性的身體前傾視若無睹,依然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
“我們中華民族是熱愛和平的民族,大明第四帝國是熱愛和平的帝國。”
“自我德武大帝舉義旗於北殷之始,我大明便隻行義事,隻打義戰,吊民伐罪,伸張正義。”
“天道好還,中國有必伸之理,人心效順,匹夫無不報之仇。”
“如果說你們揮師君堡是師出有名的話,那麽我大明至今獲得的每一寸土地,都是合理合法,符合道德與宣稱權的,你大可以去查!”
“總之,完全不存在你所說的,大明對於領土有什麽胃口一說!”
“我們大明不愛土地,朱富貴陛下對於土地沒有興趣!他常常說,他最幸福的時候,是在普拉達煤礦,與朋友們一起進行有機燃料空間轉移工程的日子!”
……
聽著翻譯小哥一邊擦汗,露出【撒貝寧jpg】表情,一邊努力翻譯出來的句子,尼古拉那維奇聽得直翻白眼。
雖然沒有詳細統計,但大明如今的領土少說也有三千多萬平方公裏,逼近,或者已經超過了大英帝國全盛時期的領土麵積,堪稱人類曆史上最為龐大的帝國。
然後你告訴我說朱富貴那個殺千刀的暴君不愛土地?
如果可以的話,尼古拉那維奇大公真想一口濃咖啡噴死眼前這個學術官僚。
不!
應該叫做學棍!
他終於意識到,自己若還是想要旁敲側擊進行談判,肯定是占不到便宜的。
當然,這一切也是因為,如今兩國實力的對比。
從戰略需求上,因為大明更加迫切地希望能夠恢複對歐的陸上商道,所以某種程度上說,大明的確是更希望早日結束對峙的一方。
而沙俄方麵,該丟的地方其實已經丟得差不多了。
就像是深套40以上的散戶,其實一般都是選擇臥倒不動,堅決不割肉的。
他們與大明和談的原動力在於,他們拿剩下的閑散資金居然蒙到了一支叫做東羅馬的大牛股。
眼看著這支股票潛力無限,沙俄自然也就動了割肉調倉,東虧西補,梭哈羅馬的心思。
如果能夠與明人簽訂真正的和平條約,沙俄將能夠從中亞、外高加索、烏拉爾山一線,撤回至少150萬軍隊。
有了這150萬軍隊,無論是防禦德國的東進,還是鎮壓波蘭人的蠢蠢欲動,亦或者是平息國內的不滿情緒,甚至是占領小亞細亞、兵進巴爾幹,進而吞並希臘,沙俄政府都將會遊刃有餘得多。
“根據傳統,你們契丹……你們大明是蒙元帝國的疆域繼承者,而我們羅……我們基輔羅斯是金帳汗國疆域的繼承者,所以我們兩國的天然邊界在葉尼塞河一線!”
尼古拉那維奇報出了自己,同時也是亞曆山大二世的心理價位。
看著這個毛子大公熟練的在東羅正統和金帳蒙古傳人之間反複橫跳,夏誌新笑了,一旁的趙喜柱和劉錦堂也笑了。
“你們笑什麽?”
尼古拉那維奇攤攤手,“有什麽不妥當的地方,我們可以慢慢談嘛!”
鏘!
劉錦堂忽然抽出隨身攜帶的佩刀,穿著短褲的俄國衛兵們也連忙抽出了羅馬短劍。
緊接著,大明鴻臚寺武官們也紛紛抽出儀刀。
前一秒鍾還相談甚歡的場麵,立刻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始作俑者劉錦堂卻絲毫不在意緊張的氛圍,他舉起手中的劍,對準了陰晴不定的爐火。
在火焰的照射下,眾人清晰地發現,這是一把風格明顯的斯拉夫軍官佩刀。
劉錦堂用生澀的俄文念到上麵的銘文:“大俄羅斯帝國伊爾庫茨克總督佩劍——1833年鑄於明斯克。”
“大公先生,如果我對你們毛……對你們羅子國體製的理解沒有錯誤的話,你口中那條葉尼塞河所在的葉尼塞行省,就歸這位伊爾庫茨克總督管轄吧?”
劉錦堂冷笑著將佩劍重新插回自己的腰間,
“如果是葉尼塞河的話,大概一年半以前,我已經用我的方式,和這位總督大人談過了,他在咽氣前表示,葉尼塞河以及葉尼塞諸族,乃是大明帝國無可爭議的部分,所以我們今天不用再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