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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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宋聞言,轉頭看向身後,不知何時,海平麵上確實多出一個黑點兒。

    “是來救咱們的人?”

    楚嘯威點頭,有些預感!

    知道是友軍,大家都安心了些,曾毅放下手中的漿站起身想要行至船尾看清楚些。可此時,看到救援的溫暖也恰巧抱著狗蛋兒站起來,由於有人在走動,船身搖晃,她一個沒站穩,抱著狗蛋兒就往前栽。

    “小心。”

    曾毅注意到後,快走一步,一把撈住她的胳膊。

    滑膩的皮膚在手掌中綻放如花。

    溫暖抬眸,水潤的清瞳與之相對,客氣的說了聲“謝謝。”輕聲說完,手肘刻意的從他的手裏退了出來,抱緊狗蛋兒,拉開距離。

    這種尷尬而陌生的舉動讓曾毅不自覺的退後一步,看著已經轉過身的女人,心酸不已。

    終究,倆人成為了比任何陌生人都要陌生的人。

    遠方的船在半個小時後開到了他們的船旁,遠遠的便看到了高高站在船頭的一排人。

    楚嘯威的預估是錯誤的,因為上麵的人皆是一身黑衣,這種裝扮不但不是友軍,還很有可能對他們有致命威脅。

    盧宋見狀,把狗蛋兒從溫暖的懷裏接過來,往楚嘯威的身旁靠了靠,“怎麽辦?不是友軍”

    楚嘯威手臂一伸,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安慰道,“那可不一定!”

    盧宋已經不相信楚嘯威的話了。

    她不相信到了別人船上,還能由不得他們。

    也不相信,敵軍的船上還能有啥翻轉性。

    “老公,我知道你一定會保護我和狗蛋兒周全。但如果咱們真的在劫難逃,你一定要記得,我無比愛你。你是我的初戀,我這一輩子一直把你當信仰,你知道吧!”

    楚嘯威被突然的表白膈應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笑問,“怎麽突然變成文青了?”

    “就是想感慨一下!”盧宋反手拍著他的胸膛告訴他,“我爸不是說過人要時常感慨,這樣才能保持幸福感嗎?我就告訴你,就算咱倆都死了也沒關係,憑借著這種幸福感也會死而無憾!”

    楚嘯威攬著她的肩膀,側過腦袋親在她的太陽穴上,“別這麽悲觀,你放心好了,要死也是我死,你跟狗蛋兒一定會活的好好地!”

    “我就知道,”盧宋斜他一眼,“那行吧,我答應你,我以後要活的現實點兒,如果你死了,我沒死,我一定帶著你的財產改嫁!”

    “哎呀,”楚嘯威被她逗樂了,“剛還說我是你的信仰,你這輩子最愛的就是我,轉瞬間就要帶著我的財產改嫁?”

    盧宋故意說,“對呀。正因為我心裏有信仰,我才要好好地活下去,你不想我過的好一點兒?”

    “那算了,我還是別死了。”楚嘯威手握緊盧宋的臂膀,上下移動著,寬慰她,“要不然奮鬥一輩子都是給別的男人幹的,活的太憋屈!”

    盧宋白他一眼,“死樣,小氣吧啦!”

    楚嘯威和盧宋壓根沒有大難臨頭那種緊迫和危險感,看著大船一點一點靠近,攬著彼此的肩膀鬥閑嘴,氛圍感極好。

    當然,他倆這種狀態在相處了有些時候的曾毅眼中,見怪不怪。

    隻是在對他們還有陌生的溫暖眼中,卻有些稀奇。

    大船靠近,扔下一個扶梯,接著,還沒等楚嘯威幾人上船,多名黑衣人便從高高的大船上速降下來。這種急切的場麵,好像生怕小船上的人跑了!

    “楚大帥,請!”

    楚嘯威看一眼禮貌伸手的黑衣人,陰鷙的眼神不改。

    他回頭,一把握住盧宋纖細的腰肢,“抓緊我,我帶你們上去。”

    “啊?”盧宋反應過來,抱緊狗蛋兒,仰頭看著搖搖晃晃的軟梯,應道,“哦!”

    如果隻她自己,這些扶梯對她而言,應該輕而易舉。

    可她懷裏抱著狗蛋兒,她會有些許吃力。

    再看一眼不下於三十米的附體,她嚐試著溝通,“要不,你抱著狗蛋兒,我自己爬自己的?”

    楚嘯威握著她腰的手卻未放開,“我怕你腿軟!”

    “切,至於嗎?”

    楚嘯威的眼神很堅定,“絕對至於。”

    盧宋本來絕對這人是小題大做,可對視他的眼神,也不容忽視,“那成吧!寶貝兒,咱倆抱緊舅舅!”

    狗蛋兒轉身看了一眼小船中的魚,有些舍不得,“魚!”

    “有叔叔會把他們帶到大船上,”盧宋安慰著,“他們要不帶,咱們到船上再釣。”

    “好。”

    狗蛋兒應聲後,倆人化身考拉,緊緊的抱著楚嘯威的身體。

    一路攀爬,盧宋確實感覺到了陡峭,抽空往下麵看了一眼,嚇的差點尿褲子。

    想象中她覺得自己很勇敢獨自爬三四十米的軟梯絕對不成問題,可爬上來後,才明白楚嘯威是有高見的。

    站在大船上,盧宋俯視小船朝下喊,“溫暖,讓曾毅抱著你,船很高,梯子還特軟,你會掉下去的!”

    站在船下的溫暖聞言,仰頭看向高高的繩梯。

    她沒有聽從盧宋的話讓曾毅抱著她,而是在黑衣人的監督下走過去,拽了拽梯子。

    雖然很高,但是有支撐物,她應該沒問題。

    “我可以自己爬!”

    聲音裏的那點兒小倔強,頗為逞強。可是,麵對不願意讓人幫忙的她,站在一旁的曾毅也無可奈何。

    他隻能在溫暖爬了幾節繩梯後,迅速跟上,在近距離之下保證她的安全。

    起初,溫暖確實沒有問題,繩梯雖軟,可好歹有下腳的地方。她一步一步向上走,還有些把握。可到中間,全靠攀爬的臂力逐漸轉弱,加上自己的下麵不但有曾毅還有幾名黑衣人,較軟的繩梯搖晃的厲害,她的心開始跳動的厲害。

    本來就沒勁兒的手腳在影了一眼下方後,變得更加沒勁兒。

    她停了下來,船上方的盧宋看到後,急忙喊,“你別往下看,越看頭越暈!”

    溫暖趕忙仰起了腦袋,“好。”

    可眼看著繩梯,手腳卻發軟,一步也邁不上去。

    她一停下腳步,下麵的曾毅也就被迫停下腳步,曾毅底下的多名黑衣人也都停下了。

    最先發火的,最下麵的一個背著詹姆斯的黑衣壯漢。

    “怎麽回事?怎麽不走了?”

    重傷的詹姆斯背在身後,足有一百多斤重。那名壯漢還得攀爬,多停下一步就多吃力一會兒,因此,對於耽誤她步伐的人,是非常惱怒。

    溫暖聽到了下麵的怒喊,也想繼續。

    再撐著往上走一步,手臂就徹底沒有了力氣,不自覺地再次往下看,小腿肚子都在發軟。

    “你怎麽樣?”一直跟在她身後的曾毅上前了兩步。

    “我”溫暖到底是個女生,在害怕的時候想繼續逞強,卻沒有那個實力。

    “”

    曾毅沒吭聲,再次快速上前。

    直到溫暖的腰上放了一隻手,才感覺到了他的靠近。

    她側眸,水亮的瞳孔閃著柔光看向近在咫尺的男人,在烈日下也不見被曬黑的皮膚閃著光澤。

    溫暖收回視線,低聲道,“謝謝,”不敢再多看。

    本來心裏就有他,此刻再稍微一接觸,心波又要隨之泛濫。

    人啊,就怕動真情。尤其是女人。稍稍一動真情,那伴隨著的便是長久的忘不掉。

    此刻能在這裏,足以表明。

    六年沒見,如果不是想最後再看一眼,此刻她也不會跟他這麽尷尬了。

    曾毅沒有看低著頭的女人,隻是用心感受握著的腰,和擁她在懷的感覺。

    當然,這種感覺很短,十分鍾後到達船上,手掌裏的人便快速的逃離,好像多一刻都不願意跟他親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