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2005年2月6日 第1237天(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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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寒曉在林若蘅生日這天被她咬傷的手,終於還是在第二天被林若蘅給發現了。

    其實最先發現他手受傷的人是陸雨飛。陸雨飛公司已經放假,但是她為了多照顧林若蘅兩天,還是留在了上海,到小年夜再乘火車回大連。而林若蘅為了不讓自己媽媽起疑心,也準備到最後一刻——大年夜才乘火車回家。

    陸雨飛一早來到淩寒曉家,淩寒曉替她開門,接過她手中帶來的剛從菜市場買來的新鮮食材時,陸雨飛就發現了淩寒曉手上的傷。

    陸雨飛哪裏還顧得上自己現在和淩寒曉隻是普通朋友,一把抓住淩寒曉的手,失聲叫了起來,因為淩寒曉手指上的傷口實在是太奇怪了。

    淩寒曉也顧不上什麽男女授受不清了,陸雨飛一叫起來,他就立即放下手中的菜,上前捂住陸雨飛的嘴,連聲讓她小聲一點。

    陸雨飛知道淩寒曉怕她吵醒了還在房間睡覺的林若蘅,忙壓低聲音問他手上的傷究竟是怎麽回事。

    淩寒曉苦笑一下,把昨天的事大致跟陸雨飛說了一下。

    陸雨飛又驚叫起來:“你的手是讓若蘅咬成這樣的!”

    噓!噓!”淩寒曉又趕緊示意陸雨飛小聲一點,“別這麽大聲!我不想讓若蘅知道,不然她心裏會很難過的。她現在心裏已經很苦了,我不想她再為了這個事增加負罪感。拜托!”

    陸雨飛眼中流露出心疼和舍不得,她柔聲問道:“被若蘅咬成這樣,很疼吧?你真傻!”

    不,我不後悔這樣做。隻要你見到若蘅那令人心酸的樣子,你就知道為什麽我會把手伸進她嘴裏了。跟她的痛苦比起來,我這點痛算不了什麽。”淩寒曉說完,又無可奈何地歎了一口氣。

    盡管淩寒曉和陸雨飛說話的時候已經盡量將聲音放低,可是林若蘅早已經被陸雨飛第一聲尖叫驚醒。所以,他們之間的談話,在林若蘅刻意的留意之下,字字句句都進了林若蘅心裏。林若蘅聽了之後決定在淩寒曉和陸雨飛麵前裝作不知道這件事,但是她在心裏已經決定,以後自己一定要小心,不要再給淩寒曉造成這種傷害。

    當陸雨飛見到林若蘅的時候,她立即明白了,為什麽淩寒曉說他不後悔將手指給林若蘅咬傷。林若蘅嘴唇上被牙齒咬出的傷口實在太觸目驚心。她忍不住眼中噙滿淚水。為了不讓林若蘅看到她為她流的眼淚,陸雨飛借口去廚房,悄悄將眼中淚水拭去。

    淩寒曉匆匆吃過早飯便趕去公司了。馬上要過年了,這個時候應酬比較多,而且他部門的姚玲玲已經放假回老家,這使得他們幾個留守的上海籍員工還是不得閑。

    這兩天白景他們樣衣公司已經放假,淩寒曉約了白景把近期訂單的帳核對一下。春節前是淩寒曉他們最忙的時候,接訂單,趕禮服,忙應酬,到最後,還要進行結帳等掃尾工作。

    淩寒曉到公司忙了一個上午,白景卻是到下午才姍姍來遲。淩寒曉抬頭跟白景打招呼的時候,著實被白景的樣子嚇了一跳。白景他臉色蒼白,雙眼有明顯的黑眼圈,眼睛紅紅的。

    淩寒曉第一反應便是,白景昨晚為了林若蘅未能赴約而失眠了。雖然淩寒曉知道白景為什麽會弄成這樣,但為了不讓白景起疑,他還是裝作不知道,很關心的樣子問道:“我說你小子昨晚上出去幹嘛了,弄成這副德性?”

    白景未回答淩寒曉,反而先“咳咳咳”地咳嗽了一番,之後才沙啞著喉嚨答道:“沒什麽,昨晚上不小心,著涼了。”

    你沒事吧,喉嚨啞成這樣!而且看上去你咳嗽也很厲害,典型的上呼吸道感染啊!”淩寒曉心裏的確吃驚,因為白景平時身體一向很好,很少生病。他說是著涼了,他做什麽事能使他因為著涼病成這樣?有一點淩寒曉可以肯定,白景絕對不會是在家裏著涼的。

    沒事,我上午已經去醫院看過了,醫生說是肺炎,堅持掛水吃藥,很快就會好。”白景若無其事地說著。

    淩寒曉暗自驚訝,隱隱覺得白景這次嚴重到生肺炎,肯定和林若蘅昨天沒能赴約有關。他正想再從白景嘴裏多套些話,白景的手機響了起來。白景看了手機一眼,臉色微變,跟淩寒曉打了一個招呼,便走向辦公室外麵去接電話。

    這,是若蘅的電話?”淩寒曉看著白景不顧身體抱恙而匆匆跑出去的背影,暗自猜測道。

    淩寒曉猜得沒錯,白景接到的,的確是林若蘅的電話。

    林若蘅由陸雨飛照顧吃過早餐之後,便靠在客廳沙發上看陸雨飛帶來的雜誌。可是她哪裏有心思看什麽雜誌,她滿腦子的都是白景。她知道,以現在自己的身體情況,是不可能再跟白景見麵了。她算是死心了。現在她要做的,是給白景一個解釋,並且讓他也死心,不要再抱著見麵的希望。

    於是,她拿起手機,決定給白景打一個電話,今生她打給白景的最後一個電話。在等待白景接電話的時候,林若蘅心裏很是忐忑,因為接下來,她又不得不對白景說謊,不得不欺騙他。

    喂,丫頭!”電話終於接通,手機裏傳來白景沙啞的聲音。

    大白鯨,你怎麽了?你的聲音怎麽變成這樣?”林若蘅聽到白景異常的聲音驚聲問道,全然忘了原先自己打電話的目的。

    白景在電話裏又是一陣咳嗽。雖然他很想忍住,可是胸口突然一陣胸悶,似乎隻有咳嗽才能將這股悶氣緩解。

    林若蘅想起白景在等候自己時的情景。現在是春寒料峭,上海春天的晚上尤其寒冷,白景一定是在等她的時候受了風寒,才生病的。想到這裏,林若蘅心裏別提有多難受了。

    你是為了等我才生病的吧?”林若蘅等白景漸漸平息了咳嗽之後問道。

    啊,我沒什麽,隻是感染了流行性感冒,吃點藥就行了。你不用擔心。”白景裝作很輕鬆的樣子。其實此時的他,上午雖然已經在醫院掛過鹽水,可還在發著高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