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跡就是因為不會發生才叫做奇跡。】

    ***

    “我……”淩風開口想解釋，不過大蛇丸並沒有給他機會。

    淩風隻來得及感歎一聲：熊孩子能不能好好聽人講話！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淩風是被陣陣刺痛喚醒的。後腦很疼。他知道，被人劈暈一般都很疼的，不過大蛇丸下手也是夠狠的，手一點也不留情啊。周圍還是黝黑一片，他捂著腦袋：“啊……嚇死了，還以為GAME OVER了。”

    空晨翻了個白眼：“早就跟你說過了，讓你提前關窗戶。”

    “我那不忘了麽！話說你直說不就行了嗎？我以為你在裝神棍唬我呢。”淩風攤手。

    “我當然不會做無用的提示。”空晨說，“礙於法則的存在，沒法直接跟你說明，不過間接提醒還是可以的——可惜，你壓根沒注意到提醒。”

    “法則到底是什麽？簡直就像M國警察一樣管的超寬啊！”淩風歪了歪頭，“我睡了多久？現在還是黑天嗎？”

    空晨停頓了一下，而後回答道：“不，已經白天了。”

    “哇我這是在哪兒啊！竟然這麽黑！比當年的蛇窟還要黑！”淩風驚訝道，“熊孩子不會把我扔在挖煤場了吧？”

    “……這裏是他的秘密實驗室。”空晨說著，又補充了一句，“一半地下一半地上，你現在在地下，但是……屋裏點著燈。”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好吧也許之前淩風腦海中浮現這句話，還會笑出來，不過他現在是一點想笑的感覺都沒有了。他緩緩抬起頭，掃視一周——依然是無差別的黑暗。

    淩風沉默，半響，才開口道：“點著燈？……我不會是，瞎了吧？”

    沒等空晨回答，淩風自己伸手摸向自己的眼睛——空空的，什麽都沒有。淩風抿唇，咬牙道：“喵了個咪的熊孩子！虧我還養他那麽大，小白眼狼！”

    “沒關係，這不是主世界，隻要完成任務，你就可以回去了。”空晨開口道，“平行世界的你，無論受到怎樣的傷害，對主世界都沒有影響的。”

    “我知道啊……”淩風手不適應的又摸了摸空空的眼窩，“隻是，這個樣子，還真是不習慣啊，什麽都看不見。還好我沒什麽痛覺。不過他為什麽要挖了我的眼睛？”

    “可能是……這個實驗室有很多東西都不能讓你看到，最保險的方法就是讓你瞎掉。”空晨靠在牆上，“沒有殺掉你——算是念了些舊情吧。”

    “念舊情？我看他從來都沒有真正把我當家人。我都不知道他什麽時候開始這些實驗的，我以為他從沒有接觸過這些東西。小時候他多好啊，長大後就成這個樣子。”淩風癟嘴，“做完任務我要回去好好吃一頓——再看一場電影。”

    “現在也可以啊，係統出品，腦內小電影，幾乎什麽類型都有。附贈瓜子和爆米花，怎麽樣？”空晨樂嗬嗬的笑笑，“給你點安慰。”

    “啊，空晨，看不出來你還挺好的。”停頓幾秒鍾，淩風開始唱，“如果世界漆黑，其實你很美~~”

    “停！停！”空晨打了個暫停的手勢，想到淩風看不見，就放下了手，“別唱了，再唱我就吐了。”

    “切，當年我可是K歌小王子。現在不收你錢給你唱歌，還不聽？”淩風嘿嘿兩聲，“好吧，給我放個《蛇的一百八十種吃法》。”

    沒有聽見人回答，淩風腦海中都能想象出來空晨黑線的表情，他調皮的笑著繼續說道：“沒有也行，放個蛇類餐飲節目。嗯，要那種放辣椒但不辣的，不放鹽但要鹹的。”

    空晨瞥了淩風一眼：“……還有心情和我開玩笑啊，看來你心態還不錯。”

    “嗬嗬，那是表麵，其實我現在還是很生氣很悲桑。(﹁﹁)~→”淩風揉臉，做出一個悲痛萬分的表情，“就像是這樣？”

    門傳來咯吱的響聲，大蛇丸身著白色的實驗服走了進來。昏黃的燈光下，淩風的臉上滿是失望和難過，隨著門的打開，一陣風吹過，燭影搖晃，淩風空洞洞的眼窩顯得很嚇人。

    空晨：“呦，大蛇丸來了。”

    淩風：“……”我的表情還沒來得及收呢。還好不是笑的表情，要不然大蛇丸還以為自己的抖M呢。

    大蛇丸腳步一頓，而後噠噠走了過來。

    淩風實在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麽表情，他也不想維持剛才的樣子，幹脆麵無表情的坐在那裏，一句話也不說。他的兩隻手撐著床，根據聽力判斷出大蛇丸的位置，將頭轉向那裏。

    兩人這樣沉默了很久，最後還是大蛇丸先開口：“是你開始調查我的。”

    淩風腦海中黑人問號臉。

    “你早就懷疑我了，”大蛇丸眯了眯金色的蛇瞳，“這些實驗不能終止——你終究是木葉的人。”

    多疑症的熊孩子。淩風閉上眼睛，雖然沒有了眼球，不過眼皮還是可以合攏的，這樣看不出來臉上空洞的眼窩。

    “……你的眼睛，我隻是暫時拿走，等我實驗完成，我會再給你一雙更好的眼睛。”大蛇丸注意到淩風閉眼的動作，他抿了下唇，說道，“還有永生的方法。”

    哦算了，等你實驗完成，我早就不知道死在哪個角落了。淩風決定再盡一把職責：“永生沒有什麽好的，你總有一天會明白的。與自己喜歡的人們過一生，一同老去離去，這才是完美的大結局。”

    此刻大蛇丸並不認同淩風的想法：“等我成功了，你就不會這麽想了。”

    “……”淩風重新躺在床上，“我餓了，平常都是我給你做飯，這次輪到你給我做了。”

    “到吃飯時間自然會給你送過來，去外麵買一份，我沒有時間做飯。”大蛇丸轉過身去準備離開。

    “啊，那真是太可惜了，說不定以後就沒有機會了呢。”淩風語氣很隨意。

    大蛇丸動作停了停，內心湧現出一種複雜的情緒，他回頭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淩風，眉眼間一閃而過的糾結，而後重新平靜的回答：“……我現在忙著實驗。時間還長。”

    淩風仰躺著沒回話，直到大蛇丸鎖好門離去，他才翻了個身，撇嘴道：“熊孩子挖了我的眼睛，連頓飯都不給做——他最後那句話倒是耳熟，我記得之前有人回答過。”

    空晨接話道：“說吧。”

    “我們總說時間還早，卻又歲月如梭。”淩風感歎道，“確實這樣，之前大蛇丸還是個小屁孩的時候，我一直覺得養孩子的日子長的很，結果這不也很快就變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