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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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們和鬼族都離開,整個骨灰堂頃刻間坍塌下來,玄君帶著我立刻回了羅綰貞的住處。
我醒來玄君正坐在窗邊坐著,他雙眼盯著我,目光卻呆滯。
但我還沒等拉開手,玄君便醒了過來。
他回過神,看到我便起身脫了衣服,我看他脫衣服我便去了裏麵。
“我們還要辦事,不能這樣。”
“怎樣?”
玄君根本不理我,脫了衣服便棲身上來,我掙紮著,提醒肚子裏還有一個,玄君便說已經封了紅兒的五感。
其實我知道,他沒封,是紅兒不在。
紅兒去看扶幽了。
將我身上衣服解開,玄君看了我一眼,我正準備擋住他火熱的目光,他立刻附身下來,還把我的手拉開了。
我一開始還有些不舒服,掙紮了掙紮,但後來不知道怎麽,被他糊弄了過去。
等我意識到不妥,已經操作過半了。
也隻好配合他。
折騰下來,玄君看了我一眼,我將被子蓋好,玄君翻身過來,將我收了過去。
我還以為他想問我什麽,可我抬頭看他,他已經把眼睛閉上。
“你睡了?”
“嗯。”
“也不問?”
“嗯。”
“那睡吧!”
我這才休息。
睡醒已經是中午了,吃了飯便先出門了。
雖然是從骨灰堂回來,那邊也出了事,但我和玄君和是去了那裏。
果然那邊看到幾輛車,而開車出現在那邊的人也正是夏東子。
夏東子正在骨灰堂前發狠,我和玄君一出現他就感覺到了我們,轉身時看到我和玄君,夏東子的臉更不要說有多難看了。
不過夏東子很快收斂了身上的戾氣,反倒笑容可掬的對我們笑了下。
玄君根本沒去理他,而是將我的手拉住,在我的手心裏畫了一道定魂符。
我奇怪“照理說他就算能力在我之上,但他是道士我也是道士,他也不能那麽輕易就把我的魂魄勾走,何況我有老馬留下的法眼。”
玄君抬眸看我“要是他身上有一隻鬼尊呢?”
玄君那般問我,我下意識看向夏東子,打量他的身上,他有隻鬼尊?
那還真沒看出來,不過要是他身上有一隻鬼尊,那這些就另當別論了。
鬼尊的存在不同於其他,定能改變一些定律。
如惡目鬼王所說,鬼尊可以奪得鬼族的君主之位,就等同於古時崛起的帝王,不同小視。
但我倒是看不出什麽,不免有些惆悵,難道說我最近的能力越來越差了,連一隻鬼尊都看不到?
“看不到也正常,玨兒也無人知道。”玄君提醒我,我下意識的有個想法,鬼尊天生就會隱藏,要不然怕是早就被吃幹抹淨了。
想起我剛剛有紅兒的時候,周圍的鬼怪陰氣騷動,差點滅了我們。
但我又不得不奇怪,詢問玄君“如此說的話,他們要是不想出來,是沒人看到了?”
“不是所有鬼尊都有玨兒那般的能力,玨兒與他們不同,數萬年也不會有一個玨兒,所以他才那般囂張。”
玄君所說我就更奇怪了“玨兒不同?”
“如果將鬼尊分出等級來,那玨兒則是數萬鬼尊中的鬼尊王,比起扶幽那樣的鬼尊來,扶幽的渺小,就像是地上的微塵,不足掛齒。”
玄君這般說,我不覺得他兒子多囂張,相反,我覺得更囂張的是他。
但話說回來,他說的我還是很好奇。
“不是說,成就鬼尊極難麽?這世間也沒有幾隻?”
“也不見得,鬼尊還是有的,而萬千世界之中,幾千上萬還是找的出來的,隻不過他們隱匿的很深,不大出來而已,所以世人看見的不多,而能出來的,不是太囂張就是太低調,扶幽那般的自然是能力有限,不懂世事的時候,尚且跑來人間玩鬧,稍微懂事一些,就會明白,這人世間的險惡,也就不會出來了。
而那些修煉了上千年數萬年的鬼尊,則是早已經厭倦了天地間的瑣事,他們沒事是不會出來的。”
“那要這麽說,紅兒是怎麽回事?”我越發不能理解,感情別的鬼尊都是太厲害,隱藏避世了,唯獨紅兒有些犯渾?
玄君沉吟片刻“鬼尊之中,玨兒的修為已達巔峰,他也沒必要避世,不屑出來倒是真的。
但天地間萬物相生萬物相克,既然生的出玨兒來,必然有毀滅他的存在,他不出來為好。
隻是他出來,自然有出來的原因,豈是我能知道的?”
“可我看你是知道的。”我納悶,心中已經是無限擔憂。
玄君悻悻一笑“有些東西,既來之則安之,知道的太多未必是好事,但有件事倒是可以告訴殤兒。”
“嗯?”
我挑眉,什麽破事比知道紅兒的來曆更重要。
玄君正色道“玨兒之所以強大的原因,跟他的前世分隔不開,但他若想有個契機生於這個世間,必然要有一個強大的載體。
其母其父都是必不可少的因素。”
“我有什麽好強大的,道士遍地都是,比我能力強的也大有人在,至於你……不是那麽強大吧?”
“殤兒還真是傷人,不過也不能這麽說,一來玨兒有他世代陰陽師舅舅的血脈,這是其一,二來殤兒身上有法眼護體,不但如此,殤兒也曾是世代的天師道頂級天師,曾在上古時候登頂天師道道宗,三來你我皆是上界仙體有神骨,四來是玨兒選在這個時候投胎。
其父有三,一為鬼族神尊,二為鬼族聖君,三為人間天師。
神尊執掌數十萬魂魄,吸納天地間至陰之氣,才可孕育天地至陰之物。
聖君是數萬年少見的不化骨,不化骨骨肉來自不死僵屍,曆經肉胎凡骨,由生到死由死到生的三次脫胎換骨,才能修煉成不化骨,吸取日精月華,采集天地陰陽之氣。
為玨兒不死之身,打下基礎。
人間天師,乃是天師道極少見的一脈,這一脈凝聚至純陽氣,其陽氣可毀滅至陰之物萬千,承載之力,足以撼動鬼神。
三者合一,加上殤兒的修為,成就了玨兒出生的契機。”
“這紅兒是否承載了四方之力我不知道,可我看來,他繼承了你們的狡……”
後麵那個字我實在是說不出來,也隻有吞下去。
玄君嗯了一聲,倒是很坦蕩。
“若是有一天,天界不容,不要對抗,將我交出去,一切我來承擔,你帶著紅兒去避世,如此大的能力,隻要答應不出來鬧事,一定可以存活。”
玄君看我“那要一起死呢?不好?”
“不好,好死不如賴活著,還是活著的好。”
聽我那般說,玄君目光溫潤“離殤,你還是那樣傻。”
“……”
我不語,玄君說“將來的事情不好說,若玨兒一直不出生,就不會有什麽事了。”
“……”
怎麽會不出生?
“對了,既然你有鬼族,為什麽紅兒孕育的時候,你不讓鬼族來幫忙?”
“公是公私是私,不是所有事情,都要鬼族出麵,何況那時也不知道玨兒的事情。
而且,鬼族一旦出現,必會驚動上麵,不出來的好。”
這理由倒也充足。
“你二人搗毀了我的骨灰堂,現在又來找我,不知道所為何事,與我有這樣大的深仇大恨?”
夏東子走來詢問,他儼然不怕我們。
我和玄君這才想起夏東子來,光顧著說紅兒的事情,把他都給忘了!
玄君也正色道“若你真心修道,我自然不會將你怎樣,但你在此處建造骨灰堂,製造陰陽失衡,讓怨氣凝結,用以養鬼之術,已經初犯天條,便要誅殺!”
“那也要你們有能力才行。”夏東子說完笑了一下,轉身想要離開,他轉身我剛好看到他的後腦勺,結果一張人臉竟然浮現出來,見到那張臉我被嚇了一跳,心懸了一下。
玄君說“你就這麽嫌醜?”
玄君問我,我看他那邊“醜倒是無所謂,有些嚇人。”
但玄君反倒看著夏東子說“我勸你回頭是岸,不然到最後倒黴的是你自己。”
夏東子上了車,頭也沒回。
我和玄君一直看他離開,才去看了一眼骨灰堂,骨灰堂毀了,對夏東子來說,造成了極大損害,這地方再也不能建造骨灰堂。
一來沒人相信他可以再建造,就算建造起來也覺得不吉利,風水不好,二來他夏東子就算再厲害,也不能左右所有人的心境。
有些富家子弟他們不會再相信夏東子,他們不會把骨灰交給夏東子,還會引發一些連鎖反應,比如打官司,要回家裏人的骨灰。
總之麻煩事情很多,到時候很難應對。
夏東子著急離開,必然有離開的道理。
我和玄君打電話給齊宇,齊宇很快過來,處理這邊。
“最好找人在這裏建造學校之類的地方,免得引來不相幹的東西。”我交代齊宇,齊宇有些為難。
“能這麽大手筆接管的人不多,而且現在我們還沒有查到夏東子的犯罪證據,要是他有事,這裏才能被拍賣,而且他現在沒事,地方還是他的,隻不過他要怎麽處理。
但我看他也會馬上賣掉,賣掉也好,也要有人接盤。
接盤的人,不見得按照我們說的來。”
“打電話給龍庭,要他想辦法。”我打電話給龍庭,龍庭那邊接到電話竟然知道夏東子這個人,很快就趕了過來,還說夏東子不但在出售骨灰堂這塊地,還在出售其他的地方。
但凡南城的產業,都在拋售。
“你拿下骨灰堂這個地方,給你一天時間,盡快。”
“好。”
用季末揚的話說,錢可是個好東西,關鍵時候,還是錢。
龍庭那邊辦事,我跟玄君則是去查老太太兒子的事情。
其實我和玄君都清楚,老太太的兒子很可能已經跟著骨灰堂消失了,都怪我當時一心想著惡目鬼王的事情,忘記詢問肖宇的事情了。
不過有肖宇的生辰八字,找起來也不是很難。
我算了下,肖宇還在陽世,沒有魂飛魄散,也沒有去地府,而他所在的地方,是郊區的一棟別墅附近。
我和玄君去那裏,竟是夏東子的住處。
我之前來過,倒是不稀奇了。
別墅上空陰氣彌漫,與之前還有些不同。
“我去看看,殤兒留下。”
玄君在車裏閉上眼睛,我看他的魂魄離開,在他身上畫了一道符咒,保護他的身體。
“感覺不對。”
子墨坐在車裏,他的感覺一直很好。
“子墨,你先走。”我交代子墨,子墨在後視鏡看我,他還不肯,我沒辦法,隻好將他收進了鎮魂棺。
子墨問我“怎麽了?”
“他是鬼尊,而且不是本土的,你對付不了他。”
“那你小心!”子墨是擔心我的,留下子墨也能有保障,起碼我對付鬼尊的時候,他可以保護玄君的肉身。
但我不能做殺一萬自損八千的事情,還不是損我自己,而是子墨。
車子周圍起了一層霧障,兩米之內看不到任何東西,白霧彌漫在周圍,很快鑽到了車子裏麵。
玄君好像入定了一樣,那些白霧想要鑽到玄君的身體裏麵,結果被我在玄君身上畫的符擋住,三兩次想要鑽進去,都無法靠近,隻能在周圍彌漫。
沒過多久,那些白霧開始凝聚成了人型,在車外出現一個人的樣子。
對方朝我點了點頭,請我下車。
我看向一邊,根本沒理他。
結果車門竟自動打開了,但沒人上車,白霧也沒有鑽到車裏,卻看到車門自動關上了。
這詭異的事情要是以前,我回被嚇傻,但此時看,就像是看電視一樣平靜。
車門關上後,車裏多了一個人,穿著白色的衣服,黑色的發絲,他的皮膚偏向古銅色,是很健康的顏色,而他的目光很幹淨,麵帶三分笑意。
看著我他鏡子裏的臉,絲毫沒有扭曲,也沒有猙獰。
我隻能定性他能力很高。
鬼都是懼怕鏡子的,我如果想看到什麽,是完全可以看到的,但他的臉上,我並沒看到。
“你好!”他操著一口不算流利的漢語,與我對話,我聽他說話的語氣和他的膚色,已經可以確定,他是不是本土的人!
“你好!”
既然他打了招呼,我沒什麽不能。
“你很漂亮!”對方開始讚美我。
“我知道。”人嘛,要有自知之明,我自知的就是我很漂亮,無關他是否看到。
像是被我的回答意外到,他忽地一笑。
我不得不說,他的樣子並不難看,他的臉很英俊,而他的笑容也很陽光燦爛,他笑起來,還有一個酒窩。
我們對視,他收斂了笑容,看了一眼玄君,看向我“我很喜歡你丈夫的身體,如果你願意,我也可以做你的丈夫,我會像他對你一樣好!”
“他現在對我很好,我也不缺丈夫。”
“但是,他未必能活下來,而我比他強大!”
我看著對方“那又如何?你還是無法得到他的身體。”
“你是個可愛的女人。”
“你並不可愛!”
“……”談話進入尷尬,我依舊很平淡。
終於,他問我“你想聽故事麽?”
“如果你吃飽了撐的,我無所謂!”
聽到我說,他才問我,是不是聽說人皮風箏的傳說。
。